“生日快乐,闲闲。”
“希望你此生所愿,皆所得。”
沈知闲猛地抓住出现在梦里的那只手,熟悉的手掌温度,熟悉的粗糙掌纹,跟过去很多次按在她背上的那只手一样。
她混混沌沌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她依稀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贴在她耳边说:“知闲,我没忘。”
我没忘了你。
可是等她再睁眼,却根本没有傅砚珩的身影。
只有一个好久不见的身影。
“知闲,你醒了?”
徐思明笑着靠过来,今天没戴眼镜,露在外面的右眼皮上有一道伤痕,做过几次修复,不影响正常眨眼,就是留了一个无关痛痒的伤疤而已。
好像身上的斯文隽气一点都没变化。
沈知闲彻底清醒,缓缓动了动身子,从床上坐起,刻意避开了徐思明伸过来的手。
“你怎么来了?”
语气中是戳人的疏离感。
徐思明笑了一下,坐直身子,替她掖了掖被角,“我来看你。你前段时间去哪儿了?怎么走的时候也没跟我打声招呼。”
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床上的人。
绝口不提她入狱之后的无所作为。
也不提跟傅砚珩之间的那些事。
他知道傅砚珩住在隔壁病房,但是他不确定沈知闲是否知道。
他们住在同一家医院是巧合还是什么……
“知闲,你父亲的罪名已经洗清了,那些人自首了。”
“自首?”沈知闲的眉头蹙起,有些不相信,“那些人怎么可能会甘愿自首呢?”
徐思明的表情滴水不露:“可能是良心发现了。”
沈知闲笑了一下。
良心发现,多稀罕的四个字,那些利欲熏心的混蛋,可能这辈子的字典里都不会有这四个字,她根本不相信会是良心发现。
她回国之后不是没去调查过。
虽然消息很杂,很混乱,但是不难查出是傅砚珩的手笔,但是有件事她一直没搞明白。
傅砚珩为什么要这样孤注一掷?
甚至不惜跟傅家断绝关系,让自己走投无路。
不太像他的做事风格。
还有更多的疑问,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什么会生病住院,为什么会不记得她,这些事情都不得而知。
但是徐思明出现在这里……
她又重复一遍开始的问题:“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医院?”
圆圆的杏眼中还有未褪去的病色,但是透亮的眸中清晰可见警惕,她素来看起来软弱可欺,但又从来不是好糊弄的性子。
沈知闲有时候很像是一只披着绵羊外皮的狼。
总是给人一些模棱两可的假象。
徐思明笑了一下,对于她的追问,坦言回答:“因为我一直在派人找你。”
“知闲,你知道的,从江城回来我就有意带你彻底离开这里,我以为,你跟我是一条心的。”
是愿意跟我双宿双飞的。
沈知闲还没回答,门口先传来一声轻佻的笑。
“我家沈小姐还跟别人一条心过?”
金发碧眼的温乔森走了进来,白衣白裤,整个人透露着一股游戏人间的轻浮孟浪,像是不染红尘,又像是蓄意勾惹红尘。
他迈步走进来,勾人的眸子在徐思明的脸上转了一圈。
皮相还行,但是比起他挑的两位模特差远了。
因为徐思明的骨相有一种令人厌恶的歹念。
相由心生。
看着就不讨喜的人,心思肯定也坏透了。
温乔森直接坐在沈知闲的床边,身子微微朝她倾斜,两个人几乎是胳膊挨着胳膊。
沈知闲也没躲,好像两个人真的很亲热一样。
“知闲,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沈知闲顺着温乔森的目光回答:“徐思明,是我的一个朋友。”
很平淡又很普通的介绍,把两个人的关系刻意拉得很疏远。
徐思明心中很不是滋味,于是自己补充道:“知闲以前到韩国留学的时候我们住在一起,我照顾过她,我们算是很亲近的朋友了,对吧,知闲?”
沈知闲笑而不语。
但是眸中的冷淡很明显。
有种自作多情的感觉。
温乔森在旁边看得清楚,也不戳破,只是悠悠地玩着沈知闲的头发,漫不经意地开口:“知闲,你知不知道隔壁住了一个男人,听说之前被人砸烂了脑袋,现在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徐思明的心惊了一下。
沈知闲也立马转头。
傅砚珩的额角确实有一个挺长的伤痕,那伤难道是徐思明做的?
温乔森不会无缘无故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除非他知道什么。
目光重新落在徐思明的身上,原本还只是疏远的眼神,此刻却多了几分更浓烈的色彩,像是厌恶?
气氛沉顿下来。
温乔森却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我想眯一会儿,这位徐先生,你还有事吗?”
徐思明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得握成拳。
被下逐客令的人竟然是他!
要知道他在沈知闲16岁的时候就跟她认识了,两人朝夕相处三年多,他以为他们之间是生过情愫的。
这次回国也是冲着沈知闲来的。
那次在江市,沈知闲明明也答应了要跟他远走高飞的。
但是为什么他现在又成为了局外人的身份?
沈知闲之前消失分明跟傅砚珩脱不了干系,但他现在却没有任何立场开口去询问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心有不甘,抬头看向沈知闲:“知闲,隔壁住的是傅砚珩,你知道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傅砚珩之前就一直玩弄你,害你受尽屈辱,现在他沦落惨境,脑子也出现了问题,你不如趁此机会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要跟他有所瓜葛。”
再也不要接近傅砚珩一步!
否则,他能抓傅砚珩一次,就能再抓他第二次。
之前的傅砚珩尚且斗不过他,更别提现在他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了。
沈知闲垂眸,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目光带着一种坚定的审视。
徐思明没来由得心虚,“怎么了?”
她这才收回目光,语气淡淡:“没怎么,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的事情能做主。”
“知闲,我们……”
“徐先生,需要我送你出去吗?”
温乔森起了身,嘴角带着笑,但是挺拔的身姿还是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徐思明又转头看了眼沈知闲,在她那张隽秀又平静的脸上,分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甚至在刺骨的海水里还能自如地嘲笑他。
徐思明心中的恨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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