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走出病房的徐思明,后脚就被人堵在了茶水间。
VIP住院部的茶水间类似于一个小型休息室,饮水机,微波炉还有一张小餐桌和几个带着椅背的座椅。
里面此时正坐着一个面色冷淡的男人。
徐思明不明所以地被赵听澜推了进来。
人还没站稳,就听身后的门咔哒一声,被赵听澜落了锁。
回头的瞬间,又看见了坐在角落的傅砚珩。
他看起来瘦了很多,随意搭在膝上的手臂阴郁冷白,露出淡青色的血管,臂弯处大大小小的针眼很明显,留下不少淤青的痕迹。
早就听说他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
今天看来,也没发现还有什么病。
这不是完好无损的一个人吗?
看到傅砚珩之后,徐思明倒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被堵在这里了,要知道他眼皮上的伤,还是拜他所赐呢。
“哟,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傅家少爷吗?听说你脑子出了问题,怎么样,还记得我是谁吗?”
徐思明的挑衅刚出口。
赵听澜直接从身后来了一脚,把他踹跪在地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徐思明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双膝着地,砸的生疼。
赵听澜笑了一声,吊儿郎当的,“不好意思徐大少爷,小爷我是莽夫,不喜欢跟你寒暄,就喜欢直接干你。”
他坐在餐桌上,居高临下地看他。
“砚珩的脑袋是你砸坏的?”
不喜欢整那些弯弯道道,也不喜欢等什么证据。
赵听澜就是一根肠子从头通到尾。
有气肯定直接通出来。
眼看徐思明想要站起来,赵听澜又一脚把他踹倒,只是这一次徐思明显然不想再任人摆布,直接还手将赵听澜也拽了下来。
两个人在不大不小的茶水间纠缠在一起。
叮叮当当地,粗鲁又失态。
“他妈的你敢耍阴招,徐思明你可真是小爷我见过手段最脏的畜生!”
“赵听澜,你这个疯子!”
“疯子也比你这个畜生强!”
傅砚珩始终坐着,面色冷淡地看着两人。
半晌,点了一支烟,吐出两个字:“莽夫”
赵听澜闻到烟味,蹭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从傅砚珩手里把烟夺走,“你怎么回事,又偷偷抽烟是吧?”
徐思明也爬了起来,原本体面的西装此时变得极不体面,歪歪斜斜,皱皱巴巴,脸上的表情也是皱皱巴巴的,好不到哪儿去。
他面色难看地盯着眼前的人。
“傅砚珩,你今天找我来,究竟是想说什么?”
“不是砚珩找你,是小爷我找你,什么都不说,就是单纯想要揍你。”
赵听澜呸了一声,满眼嫌弃。
眼看他撸着袖子又要冲上去,却被身后的人拽住了衣领。
傅砚珩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把赵听澜拎到身后,自己站到了徐思明面前。
清瘦的身子,倦怠冷淡的脸,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但是就这般随性又淡漠的男人,还是让徐思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到现在都记得,傅砚珩垂死之中是如何一跃而起,像疯了一样把他压在身下又抬起拳头砸碎他的眼镜。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个不怕死的魔鬼。
对别人下死手的时候,也是丝毫不会眨眼的。
即使他此刻没有那种逼人的气场,但还是让徐思明心中跟着打鼓。
他故作镇定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想从他散漫的表情里找到动机和答案。
但是傅砚珩身上就好像随时笼着一层薄雾,根本看不透他这个人。
两个人的恩怨怎么可能一笔勾销,要不是傅砚珩什么都不记得了,傅老爷子又主张私了,恐怕早就被他找上门了。
从前的傅砚珩可不像现在这样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傅砚珩,你今时不同往日,要是再想随便动我,恐怕很难跟徐家交代吧。”
面前的男人嗤笑一声,悠悠地抬起一根手指,拨了一下额间的碎发,用指尖摸了一下额角的伤,微微凸起的伤痕,很清晰的触感。
从他醒来,就不停有人提起这个伤。
就是徐思明做的。
“徐思明,我都不记得了。”他收回手,语气很淡,深色的眸子从他脸上划过,笑容极淡,“他们说你之前绑架了我,真的假的?”
闲散的语气,好像是在问,“我们以前是朋友,真的假的?”
赵听澜在后面听得着急,“就是他!就是这个天杀的畜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绑架你。”
等等!
对啊,徐思明为什么要绑架傅砚珩?
傅砚珩也同样好奇地看着他,微微抬颌,似笑非笑,“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徐思明后背浸出冷汗,哪有问这种问题的?
“我没有绑架你,我们只是有些误会,不小心打了一架。”
反正他也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不就只有徐思明一个人知道。
傅砚珩垂着眸歪着头,在唇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误会”,像是在咀嚼思考。
但是下一瞬,傅砚珩毫无征兆地抬腿将人踹倒,他出手不像赵听澜那样毫无章法,而是带着格斗痕迹,动作干净,却又招招带着杀意。
他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变化。
像是突然失控的列车轰然撞上冰山,引起一阵天崩地裂。
疯子。
完全就是一个疯子。
傅砚珩单手提起他的衣领,把他压在墙上,神情依旧冷淡至极,“徐思明,我等你,两个月了。”
徐思明陡然睁大眼睛,想要反抗,却察觉到实力悬殊这四个字的含义。
当初若不是把他囚禁起来折磨许久,他怎么可能有机会站在傅砚珩面前说那么多废话。
今天,两人这样堂而皇之的面对面,他除了挨打根本就没还手的余地。
一直站在后面的赵听澜完全被吓傻了,半天了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我滴个乖乖”
怎么突然就暴走了?
“傅砚珩!你没有失忆?你都是装的?!”
揪住他衣领的手腕动了一下,将他甩在门上发出砰地一声。
“失忆了,但是唯独你,让我记得清清楚楚。”傅砚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平静两个月的眼底再次泛起惊涛骇浪。
他开口,一字一顿:“徐思明,你把我丢进海里就不应该再捞上来,因为只要我不死,我就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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