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8
程亦治学习的能力非常惊人，完全不像一个杂货铺的小伙计，对于银行和钱庄的理解也很出色，1007可以教他很多，但是对于靳雪兰来说，能教的非常有限。
于是，在某一天，她突然对他说：
“想学英文吗？或者法语、德语、俄语，甚至波兰语都可以。”
他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问：
“我可以都学吗？”靳雪兰看了看他，他连忙解释道：“这几种语言我都不懂，但听起来很有用，很难判断学哪一种。”
“学是可以学，但是一次性学那么多，很容易混乱哦！”她单手托腮，“还有，你能教我什么呢？”
“我……”他想了想，“秤杆。”
“秤杆？”她有些疑惑，“是指判断一个东西的重量吗？”
“你去出去买东西，小贩都会用秤给你称重。你这么问，就代表你不会。”她不会，他就可以教。
“没意思……”需要秤杆的东西，她根本不会自己出去买。“你可以考虑教我翻墙？”
“啊？！”他震惊地看着她。
这个答案，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的。
她的食指敲击着下巴，回忆往昔：
“小时候我哥带我离家出走过一次，他翻得墙，我爬的狗洞……”说着她摇摇头，“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我挺冤枉的，和他一道被父母训斥，他还笑我。”她这话透露了两个点，她生于一个有爱的家庭；她幼时便住在独栋。
这年头自建平房和亭子间比较多，能住在独栋小别墅的，非富即贵。
他与她，是不同世界的人，此刻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他低着头轻笑一声，说道：
“那我就学……英文吧！用处大些。”
“行啊！”她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今天的课就到这里，程亦治同学！”
说罢，她将窗帘猛地拉开。
在阳光的照耀下，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似笼罩在一层极不真实的朦胧光晕之下；她那双往日看起来不含情绪的眼睛，此时像是拥有了仙气；她挺翘的鼻子，和红润的樱唇，降低了视觉上的显眼，更突显清冷与傲气。
他望着她，有一些晃神。她转头看向他，脸上的光移开了，她轻轻勾起唇角，眼眉微微下垂，露出带着媚态的笑容。
“哦！”他急忙站了起来，“好的，再见，靳老师。”
说完，他挎上包就要走。
“程亦治。”她忽然叫住了他，“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他不知道她的意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回答道：
“靳雪兰。”
他听人这么称呼过她。
“知道怎么写吗？”她又问，这回他摇摇头，“那么，想知道吗？”
他心领神会，拿出自己的记事本，走过去递给她。
她摸出钢笔，写下了自己名字。“靳雪兰……”他看着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
她的字很好看，他惯来知道。只是这次的三个字笔锋很尖锐，和平时她偏圆角的字不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她。
她做了个嘘的动作，随即笑着说：
“秘密哦！”
他眉头一挑，将本子塞回包，低声嘟囔了一句：
“靳老师的秘密，可真多啊！”
她也不生气，笑着应和道：
“是啊！我是个神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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