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泾州冷眼看着她把身上的束缚都解决掉了,毫不自知地抱着枕头夹在两腿之间,侧着身子,一头长发散落在灰色的床单上,白皙的身体无比地耀眼。
她毫不自知地把身体展露在他面前,挑战着男人的自控力。
时泾州提着一口气,看到她这个样子,他有冲动。
他的冲动是,想把她拧起来打一顿。
瞧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要是他不去把她接回来,她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摆在别人面前了。
时泾州努力控制自己已经在爆炸边缘的情绪,他很怕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把被子扯出来粗鲁地搭盖在她的身上。
正要舒口气,就听到乔知意呢喃一声,“韩零……”
时泾州的眸子瞬间蒙受上了一层黑雾,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女人。
她在喊谁?
喜欢的人?
还是曾经相恋的人?
“乔知意。”时泾州终究还是没忍住。
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回应,一张脸白里透红,妖娆勾人。
时泾州直接把人拉起来,枕头就隔在两人之间。
“乔知意,你给我清醒一点。”时泾州抓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
乔知意吃疼,五官都皱了起来。
肩膀上的疼意让她越来越清醒,她不得不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在折磨他。
睁眼看到一张难看的脸在眼前放大,她的酒又醒了好几分。
“你,你怎么在这里?”乔知意还记得,她是跟叶希一起去喝的酒,说了不醉不归的。
叶希呢?
乔知意左右找人,被时泾州捧着脸,不让她动。
嫣红的小嘴因为他的动作微微噘起,一双迷茫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竟然有几分乖巧可爱。
时泾州没被她这表象迷惑,沉声问:“谁是韩零?”
他不爱她,但他不允许她躺在他的床上,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乔知意还是懵的。
她想去拿下他的手,他却更用力了。
乔知意皱眉,“痛……”
“这就痛了?”时泾州改成捏她的脸颊,眼睛都红了。“我再问你一遍,谁是韩零?”
乔知意这会儿清醒了很多。
她感觉到了危险和威胁,对他的那种惧怕油然而生。
“我……”他怎么知道韩零?
“乔知意,躺在我的床上喊其他男人的名字,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时泾州的手劲又加重了些,“还是说,最近我让你太放肆了?”
乔知意这段时间确实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两个人假装恩爱着,都快忘记这个人有多么的狠戾凶残了。
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
她仗着仅剩的几分酒意,强迫自己在他面前立起来,“你很清楚,我不爱你。在你说永远不会离婚的时候就应该做好我的心会飞走的准备。”
趁着这个时候把话说清楚,或许在一气之下就果断的离了呢。
乔知意在赌。
赌他到底能不能咽下这口气。
时泾州眯眸,不知道她原本的胆子就这么大,还是酒壮怂人胆。
这话,确实是惹恼了他。
时泾州抬起她的下巴,阴鸷的眸子里是要吃人的怒火,“你觉得,那个男人得有多爱你,才能够来跟我抢女人?”
乔知意眼神暗淡下来。
她很清楚,韩零不爱她。
一直都是她对他情有独钟。
“怎么?那个男人不爱你?”时泾州的眼神太毒了,一眼就看穿了乔知意,冷笑道:“也是,他要是爱你,你现在怎么会在我床上。”
乔知意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眼眶一股热流涌上来。
她突然发力狠狠推他,冲他大吼,“是,他不爱我,就跟我不爱你的一样。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有多让人讨厌吗?非得绑着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一辈子,算什么?图什么?”
“我告诉你,就算是你这样绑着我一辈子,我也不会爱你。你也别想着我对你忠诚,更没有什么从一而终的说法。”乔知意大吼,“你不放了我,我会给你戴绿帽子。让你丢脸,让你头顶青青草原。”
乔知意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反正他已经这么粗鲁地对她了,发泄出来大不了就是被他打一顿。
这口怨气,不出也出了。
时泾州危险地眯起了眸子,墨色的瞳孔深不见底。
乔知意突然觉得全身发凉,好冷。
她双手环胸,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整张脸爆炸一样的红了。
“啊……”一声刺耳绵长的尖叫声,让时泾州都嫌弃地闭上了眼睛。
她跟泥鳅一样滑进了被子里,蒙住了头。
时泾州无语。
刚才还跟他大吼大叫来着,这会儿就成了缩头乌龟。
他还没发火呢。
“喂,你……”
“呜嗷嗷……”被子里发出了哭声。
时泾州:“……”
哭声伤心欲绝,那叫一个可怜。
仿佛遇上了什么天大的事,要活不下去了。
时泾州脑瓜子嗡嗡响,去拉被子,她在里面拽得死死的。
“乔知意,大晚上的你嚎什么?”时泾州怒了,“你要是再不露出脸来,信不信我把你扔在地上。”
女人不仅没有没露脸,哭声还更大了。
她居然没有穿衣服!
刚才就那样跟时泾州面对面,全部都被他看光了。
一定是他。
是他想对她做什么!
乔知意猛地拉开被子,露出头来,满脸都是泪,眼睛通红,哽咽着怒视着他,“时泾州,你就是个混蛋!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时泾州见她声音沙哑,但中气十足,那怒目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告我什么?”时泾州冷声问她。
“你,你非礼我。”乔知意总觉得他一定想借着她喝多了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自己被他扒得这么干净,总不会是干欣赏。
时泾州扶额,眼里是不屑,“乔知意,我要是非礼你,你这会儿还有精神骂我?我告诉你,我能让你几天下不了床,说不了话!”
乔知意死死地咬着嘴唇,就算是他没做,那也只是来不及,并不代表他没那种想法。
“那我的衣服是谁脱的?除了你,还能有谁?”乔知意认定是他。
“你自己脱的,心里没数吗?”时泾州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乔知意咽了咽口水,她在辨别时泾州说的是真是假。
脑子里没有半点印象,她喝多了,会乱脱衣服吗?
时泾州见她迷茫,阴森森地说了一句,“如果是我,我会用撕的。”
乔知意藏在被子里的脚背都绷直了,他那个眼神吓到她了。
仿佛他真的会化成恶魔,将她困在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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