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疫研究。
冠冕堂皇。
宁素商这里又道:“是否细菌部队会参与战斗,吉葉秀樹可能会有知情,郑可安通过对方进行调查,却无法与组织获取联系,以至于难得知任务进展,但猜测是有收获。”
“郑可安在医院?”池砚舟通过市委命令,倒也好将此事推断。
“特委方面一直安排同志守在医科大学外,没找到与郑可安相见的机会,但却看到她被送来医院接受治疗。”
送来医院接受治疗?
那岂不就是这家医院!
“她怎么会和我同院,为何不去此前任职的医院?”
“推断是吉葉秀樹防止她遇到太多熟人。”
“组织方面认为郑可安突然住院接受治疗,其实是创造一个与组织传递情报的机会?”池砚舟问道。
“正是,组织也恰恰就是通过这一点,推断郑可安行动取得进展,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到她这里的情报。”
“在医院同样保护严密吗?”
“没错,组织在医院找寻机会发现难有良策,于是紧急命你参与行动,看能否在医院内见到郑可安,获取情报。”
首先池砚舟与郑可安是互相知晓身份的,合作起来不难。
再者郑可安这里的情报事关重大,确实不能大意。
其次便是池砚舟伤势就快无碍,组织方面也是抓紧时间启用,担心他这里出院。
这几日没有第一时间联络告知情况,乃是郑可安处医护人员以及吉葉秀樹等人进出频繁,池砚舟压根就不可能找到机会。
昨日开始才渐渐缓和下来,宁素商便告知此事。
池砚舟现在推断,郑可安应该是实在找不到传递情报的机会,于是故意让自己受伤住院接受治疗,从而创造一些条件。
同一医院内池砚舟确实方便行事。
毕竟郑可安也是在找机会和同志接触,所以不是他单方面的努力,而是相互配合。
这样简单的多。
说白了郑可安从病房内出来透气散步的时候,池砚舟就能偶遇,之前没有遇到是郑可安受伤严重,毕竟医护人员连吉葉秀樹都多有忙碌。
身体稍好一些是有机会见面的。
池砚舟当即说道:“任务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和郑可安见面,询问她目前掌握到的所有情报。”
“你也要注意安全。”
“我现在刚刚被反满抗日组织暗杀,身份正是最不被怀疑的时刻,且郑可安与吉葉秀樹是何关系,两人现在做的事情是什么我又不清楚,旧相识见面闲谈两句没有问题。”
你可以说郑可安有问题。
但你不能说与她攀谈的池砚舟有问题。
毕竟老熟人见面,你好端端的装作不认识对方?
这不奇怪吗?
至于说早前两人被调查一事,随着池砚舟在警察厅立功,以及这一次被暗杀,早就不能再去分析。
就算是让陆言过来,他也不敢说现在的池砚舟身份成疑。
得知具体任务后,池砚舟汇报了一下军统方面的事情,宁素商听罢也是吃惊。
没想到外面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居然是军统谋划。
“由此看来你在军统方面渗透的很成功,他们是尽全力帮你。”宁素商觉得这是好消息。
“确实付出不小。”
实则二人不知池砚舟的身份,军统冰城站负责人一清二楚。
“军统能有此安排定然是有把握,至于付出二字可能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大。”
“何以见得?”池砚舟问道。
“首先是埠头区森林路的乐器行,生意日渐萧条,但房租却居高不下。饶是军统也会入不敷出,哪怕贴补保证乐器行的存在,可也会引起怀疑,不盈利的店铺岂会一直投入金钱呢?
所以军统可能早就有关停乐器行的打算,此番是刚好利用上。
再说大功率电台,是重要但不实用,尤其是冰城内更显得如此。”
宁素商承认军统安排巧妙,胆大心细。
但她作为池砚舟的负责人理应时刻提醒叮嘱,避免对方模糊界限,所以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倒也不是她故意贬低,这些分析是有据可依。
其主要目的还是让池砚舟认清楚,他们并非一路人,哪怕在前进的道路上有过短暂的重合,但终将是会分道扬镳。
她的良苦用心池砚舟自是知晓,后续没有再多言就从洗手间出来,徐妙清这里鼓着腮帮努力吃菜。
池砚舟见状问道:“你这是干嘛?”
“我怕你交谈时间太长,没有时间吃饭,被人从饭菜上露出端倪。”徐妙清口中食物一时半会难以咽下,说话都是不太真切。
“我吃得快。”
言罢池砚舟直接坐下,拿起被徐妙清用过的碗筷,她一人使用两套,就是为注重细节。
狼吞虎咽很快吃完。
池砚舟带着徐妙清从包间内出来,坐在不远处的杨顺也急忙起身,他已经随意吃了碗面。
他们离开后宁素商就能找机会出来,避人耳目便可。
全程徐妙清并未看到洗手间内的人,也不曾听闻声响,因她故意不靠近。
池砚舟能安排这样的会面,足以彰显对她的信任,徐妙清又岂会让他失望。
只是觉得如此紧张的见面,是否表示池砚舟要执行任务,有伤在身风险恐怕更大。
所以回到病房内仅余二人后,徐妙清也关切询问:“你这里没有危险吧?”
其实池砚舟现在有些疑惑,按理说日苏发生战斗,这方面情报应当是第三国际更为重视,但徐妙清现在却好似不知。
他分析很有可能,郑可安获悉公文包中文件内容一事,第三国际不太清楚。
或者说是冰城内的第三国际不清楚。
加之这一次的调查工作,所有阵营都明白从平房区是无从下手的,那么例如吉葉秀樹这样的切入点,并非人人都有。
组织应是为保护郑可安的安全,没有透露她这里的情况。
换言之第三国际目前要么是不知道此事,要么就是觉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未安排相关的行动。
亦有可能是苏方高层,与组织这里已经达成合作,等待组织提供相关情报。
总之这件事情异常关键,宁素商在洗手间内也曾表示,如果不用徐妙清参与后续协助,尽量不要透露此事。
所以现在池砚舟就没有讲明,只是说任务不太危险,自己会小心一些。
徐妙清也知有关红党方面安排,池砚舟许是不能言明,所以并未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反复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
还说若是需要她帮忙,不必客气。
但后续的行动徐妙清其实难以起到帮助,池砚舟也不想她有牵扯,免得遭遇危险。
夜里徐妙清便回去休息,现在已经较少留在医院陪床,且如今知晓池砚舟另有任务,她在此处不太方便。
晚上睡觉时躺在床上,池砚舟心中思索,要如何完成组织任务。
首先他知晓郑可安所在病房,与他不在同一栋楼上,因此想要见面就只能是两人都出来散步,在医院内偶遇才可以。
你说池砚舟找上门去?
不可。
吉葉秀樹这里安排郑可安前来医院,都是秘密进行。
换言之便是旁人难以知晓,郑良哲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来医院探望过,便是他不知道女儿已经住院。
组织能得知此事,仰仗的是在医科大学门外的坚守。
因此池砚舟去找郑可安行不通,你说自己无聊散步闲逛到了另一栋住院楼,这个也太牵强。
两栋楼之间没有连廊互通,想要过去就只能下楼再上楼,你下楼是为散步透气,显然不能由一栋楼进入另一栋楼,这就不存在散步透气的关系。
其次则是他知道吉葉秀樹这里,肯定安排有人照顾郑可安的起居,同时也是起到一定的监视作用。
那么就算池砚舟前往,也不可能见到人。
反而他主动靠近容易打草惊蛇,这不利于任务的完成。
所以池砚舟现在的想法就是,每日都在外面停留足够长的时间,看能否和郑可安相遇。
毕竟他这几日伤势又得到了休养,憋不住想要继续在外面停留是能理解的,导致他伤势加重的原因不就是这些吗?
前后逻辑是合理的。
至于郑可安与他可否保持这样的默契,就只能听天由命。
池砚舟觉得郑可安既然是选择来医院获取机会,那么有没有可能就是知道他住院,所以想要尝试一下双重保险。
第一重保险就是前去医院,创造出与组织接触的机会。
第二重保险就是被送到与池砚舟同一医院,她则更加有可能将情报送出。
作为警员代表登报宣扬,后遭受反满抗日组织暗杀但却没有死亡,这样的宣传是没有停歇的。
郑可安理应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那么她做出安排时未尝没有考虑这一点,所以池砚舟觉得自己的推测是合理的。
组织恐怕也是如此认为,才让他参与行动。
那么两人之间按理讲是存在默契的,之前郑可安一直没有现身,便是如同宁素商所言,可能伤势较重在救治中,没有办法现身。
重点在今日之后。
想明白这些池砚舟便入睡,第二日一早吃完饭就表示要下楼透透风,杨顺其实跟着池砚舟在医院,也早就急不可耐。
下去透风一事他也是愿意的。
而且如今他会很小心池砚舟上下台阶,再者伤势看来是有好转,也不至于好像是一个瓷器一样小心磕碰。
因此两人就下楼散步,后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晒太阳。
池砚舟余光四处观察,尝试搜寻郑可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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