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什么令姑娘这么在意?”太过专注的唐晓,忘记身边还有一个清微道人和她同乘一车,唐晓放下卷帘,心虚道:“没什么!”
清微道人捋着须,称赞道:“这五皇子,可当真是一表人才啊!也难怪姑娘多看几眼!”这个白须老道,说的话完全不符他道人的身份。
唐晓却也不好说出口,红着脸解释道:“道长,我没有……”
清微道人摆摆手,道:“无妨无妨,老道不是食古不化之人,这小儿女家的心事,老道定当守口如瓶!”
这个老道,都说了没有,他还信誓旦旦地要为她保密,这解释都成掩饰了!
马车穿过喧闹的集市,唐晓望着外头,这西奴的街市虽不比汝南来得繁华,街道边席地而卖的商贩倒是更多了份质朴。来来往往的路人,暗灰色的异族装扮,头上都包裹着白头巾。穿街叫卖的人将货物顶在头上, 嘴上嚷嚷着:“卖东西嘞!卖东西嘞!”
马车朝城门而去,竟是出了城,能救她的人在城外?他们一出城门,铺天盖地的黄沙席卷而来。这月牙镇外就是走上几百里,也应该还是荒无人烟吧!
唐晓未曾想黄沙中,竟出现了一座古城,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吧!马车越驰越近,唐晓的异想天开被破灭,这不是海市,而是真的古城。黄沙堆砌而成的城墙,在黄沙中圈出一块地,城墙头上插着一面弯月形的锦旗,唐晓觉得好眼熟!
她隔着外衣摸摸胸前的曙雀玉,这不是玉上的图案吗?
马车突然停下,清微道人起身道:“到了,这古月城是不允许驾车进入的,姑娘下车吧!”
“好!”
清微道人下了车,唐晓便也要下车。唐晓见车下的御靳霆张着手,有些犹豫,御靳霆不耐烦道:“看什么?难不成要我背你?”
“不是!”唐晓还没说完话,这腰上一软,便落在御靳霆怀里,随后落在这轮椅之上。
清微道人推着她,御靳霆在身侧,一行三人走进这古城,车夫和马则被留在了城外。
一进这古城,阴森之气便袭来。街道上虽有人,但他们都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唐晓一行人。他们身上的服饰,和月牙镇附近的居民别无二致,只是白色头巾上多了弯月的形状。
越往里走,唐晓越觉得有些不舒服。她捂着胸口,有点喘不过气来。清微道人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胸闷!”
御靳霆环顾四周,道:“道长,不如我们先去找家客栈吧!”
清微道人赞同道:“也好,反正大巫师的法会晚上才开始。”
客栈。
唐晓一沾客房的床,便昏昏睡去。在进城之前她还精神饱满,不知为何她一进城,先是胸闷,接着昏昏沉沉,实在捺不住身体的疲乏。
直至天黑,太阳落下的那一刻,似有东西在召唤她,唐晓起身,双脚踩在地上,竟行走如常。她走出房门,朝外走去。
脑中不断回响着她听不懂的话,还有铃声。她想停下,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她不是不能走吗?为什么,这双腿一出客栈,发了疯似地朝一个方向奔去。
唐晓突然停住,她的面前站着一人,背对着她,“啊!”唐晓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这嘶哑的喉音。
“我们又见面了!”那人转身,是徐家庄庄主简玉珩!唐晓全身就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动弹不得,简玉珩笑道:“不用挣扎了,你是动不了的!
简玉珩绕着她走了一圈,不可思议道:“大巫师的巫力果然不假,真得把你给召了来!”什么大巫师?是御靳霆要带她见的大巫师吗?
简玉珩朝她胸口伸手,唐晓面色不郁,却又无可奈何。简玉珩取出她胸前的玉道:“曙雀玉,我们又见面了!”
“阿珩!”
简玉珩闻言,赶紧将曙雀玉放回唐晓衣服里,转身施礼道:“大巫师!”
这就是能治好她双腿的大巫师?一身黑衣,带着一顶恨天高的黑帽,帽上还缀着两条带子,倒是挺像黑无常的。
大巫师注意到了简玉珩身后的唐晓,留意道:“这是?”
简玉珩喜道:“回大巫师,这就是您方才用巫术召唤来的萨女!”萨女,唐晓更是疑惑了,她怎么就成了萨女?
大巫师闻言,激动道:“当真!”见简玉珩默认,大巫师大笑道:“这上古的巫术,我试过无数遍,从未成功过!想不到今日,在西奴父神萨耶大人的诞辰之日,竟然成功了。看来,这是父神的旨意啊!”
大巫师朝天拜了拜,催促简玉珩道:“快,把这女子绑到祭祀台上,我要将她献给萨耶大人。”
什么?要把她做供品?完了完了,这大巫师比简玉珩还可怕,简玉珩当初只是要了她一点血罢了,这大巫师是要她的命啊!
简玉珩犹豫道:“这?”
“你有异议?”简玉珩不敢违抗大巫师的命令,将唐晓绑了去。唐晓好是疑惑,他一个堂堂徐家庄庄主,为何如此怕这大巫师呢?
唐晓身体的酥麻似乎减轻了许多,她正欲动弹,双手便被牢牢捆住。
“简玉珩,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害我!”唐晓对着她面前的简玉珩发怒,简玉珩不以为意道:“并非我刻意要害你,若是你没被大巫师撞见,也许还能逃过一劫,可是现在,”简玉珩缓和语气道:“你好自为之吧,希望这曙雀玉能护你周全!”
“喂,你别走!”她分明看清楚了,简玉珩是动了恻隐之心,靠一块玉佩,还不如简玉珩替她松绑。
高台之上,四周堆满了柴枝,这是要将她活活烧死吗?底下站满了这古城的百姓,御靳霆你在哪?危难之际,她只想到了御靳霆。
“尊敬的萨耶父神,您的百姓来到您的面前向您真诚地祈愿,这一年,风调雨顺,让您的百姓富足。”
大巫师在高台上抽风似地乱跳,在前头跳还不起劲,还绕着唐晓跳。大巫师拿起一碗水,往嘴里送,嘟着嘴朝唐晓,一口水全部喷在她的脸上。天哪,唐晓一脸嫌弃。
喷水还不够,大巫师举起火把在她四周晃,嘴里喃喃道:“萨耶父神,我已验明这女子,清清白白,请您享用!”
这是要开始了吗?唐晓终于害怕道:“不要点火,不要啊!”
大巫师将柴枝尽都点燃,还真是一点就燃,瞬间燃起的火圈将她环在中间。“咳咳咳!”她真得要死在这了吗?火还未烧到她,飘散的浓烟便不断冲入鼻尖,“火!”
唐晓开始出现了幻觉,她好像看见了小倩,小倩在火里,她不敢,她害怕!
天空一阵惊雷,随之狂风四起,浓烟朝着唐晓相反的方向飘去,部分不听话、朝唐晓飘去的浓烟,飘至她胸前,仿佛遇到了什么,浓烟害怕地后退。
唐晓忍着干燥的嘶哑,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走!”
飞上高台的御靳霆摸着她的脸,不客气道:“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御靳霆解掉她身上妇人绳索,双脚无力的唐晓朝御靳霆身上倒。她抬头,望着他,雨滴落在她的脸上,下雨了?大雨濡湿了她,也打湿了御靳霆。
“啊,不会的。萨耶父神发怒了!”台下的百姓以为天神震怒,连连跪倒在地。受了惊的大巫师仓皇逃窜,清微道人将他踢倒在地,用剑指着大巫师,道:“堂堂一个大巫师,竟也相信以人祭祀,如此无知愚昧!”
御靳霆扶着唐晓,道:“道长,留他性命!”
“放心,我有分寸!”清微道人将剑收回,大巫师讨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为我们做一件事。”大巫师忐忑抬头,这件事便是医治唐晓的双腿。
大巫师府。
大巫师仔细检查唐晓的双腿,皱眉道:“筋脉俱断,姑娘为何会受此重伤?”
轻微道人插嘴道:“何必多问,只管治就是了!”
“诸位有所不知,只有知道这伤因,才能对症下药!”见大巫师说得在理,唐晓坦诚道:“我不慎从高出跌落,醒来后,便无法行走了。”
大巫师听这话,眉头更加紧皱道:“不对啊!”
一直没说话的御靳霆突然问道:“大师,可有不妥?”
大巫师思索片刻道:“这有些筋脉确是从高空坠落时被震断,可是还有的筋脉却是被一股内力所震断的!”内力?当初她跌落山谷醒来时,明明身受重伤,却硬是生生爬出古井。莫非,是那股力量?
唐晓急切道:“大师,可还有救!”
大巫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一古方,或许可以一试,只是……”这些大师怎么总喜欢话说一半,唐晓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姑娘你,得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痛!”常人不能忍受之痛?那会是什么痛?
唐晓咬牙道:“我可以!”一句话否决了她内心所有的胆怯,只要能重新站起,再痛她也得受。
大巫师受到鼓舞般,赞叹道:“姑娘,好魄力!不愧是萨耶父神选中的人。”大巫师说着,突然跪在地上,道:“是在下愚钝了,险些伤了姑娘,差点成为这西奴的千古罪人!”
唐晓扶起大巫师,道:“大巫师不必自责,我的这双腿就拜托您了!”
“好,还请姑娘移步随我来,这治疗术得在万年玄冰上进行!”
大巫师刚转身,御靳霆便拦住他道:“休要耍花招!”
大巫师不卑不亢道:“刚才的事,确实是在下有失妥当。但,这位姑娘既然是萨耶父神救下的人,就是我多耶尊敬守护之人!”清微道人附耳在御靳霆耳边说了什么,御靳霆遂同意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大巫师伸手示意,御靳霆推着唐晓跟着多耶大巫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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