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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卓然知毒性剧烈,一时不知是何毒,先点封他的穴道,将他扶在丁少朗马上,丁少朗将肖俊峰和董有荣都缚好在马鞍之上,他牵着马在前,肖可儿和李卓然随后,飞跑回到乡庄。(,)方定恒迎了出来,摸了肖俊峰的脉搏,脸上微微变色,方定恒沉吟一下,道:“这个武功在中原已经失传多年了!”李卓然本是武痴,抢先问道:“的确那个曲清远的武功怪诞,我也看不出来!”
方定恒不语,只倒出瓶中金丹给肖俊峰服下,双手上下翻飞,封住他的经脉,道:“十年前中原铁掌门的总把子袁大海以习练铁砂掌而名震江湖,此人之功与别派掌法不同,寻常的铁砂掌虽以药物与铁砂混合磨练,而袁大海为人狠辣偏爱以毒物为药,独创一门毒砂掌!因铁掌门素行不义,终于被中土各门人士所灭,从此人不知所踪,这门武功也就失传了!”
肖可儿慌得搂住哥哥,急问道:“难道他打哥哥的是毒砂掌?”方定恒点点头,丁少朗道:“有救吗?”
方定恒皱眉道:“有是有,这解毒的方子曾在铁掌门破灭之时流落在本门太虚师弟的手上,我曾为本门弟子治伤,也记得这方子!只不过这药引难求!”众人异口同声问:“什么药引?”
方定恒叹气道:“需得金国境内的长白山的蛤什蟆和千年的野人参方可入药!且需得三日内方能有救!”肖可儿听了,心知长白山万里之远,就是取回来,也救不得哥哥了,珠泪滚落,伏在肖俊峰怀中哭了起来。方定恒哦了一声道:“对了,孙鬼钩在我们手中,让他去找那曲清远的老巢,那人身旁必有解药!”丁少朗将孙鬼钩推了进来,喝道:“今天带我们去找那姓曲的!”
孙鬼钩见方定恒李卓然等人皆在,不敢不依,方定恒叮嘱肖可儿看住董有荣,照顾肖俊峰,他们三人押着孙鬼钩而去!
曲清远已逃回青虬庄,命邹利,苦头陀等人去逍遥居休憩,他大步进了秘室,抬眼正看到曲清云坐在虎皮垫子上,左右各有一个俏丽的女子坐在他的腿上,正娇笑个不止。曲清云见他进来,方推了飘飘,道:“事情都办妥了,弟弟,你怎么还皱着眉头?”曲清远哼了一声,恨道:“什么妥了?董有荣被他们抢走了!”
曲清云并不急,他又坐回到虎皮褥子上,将腿很舒服的伸了伸,笑道:“那个董有荣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现下汪府已抄,汪兆远已死,汪碧玉在我们手中,汪碧星迟凝香等人全在大牢里,要他们死还不是轻而易举?何况我以为本来我们管这档子闲事就够无聊的了!”
曲清远脸罩寒霜,道:“闲事?忘了当下我大金最信任的宋臣就是秦桧,保住他就要帮他除去一切挡路之人,今朝只算成功了大半,我们也未算出手,就借宋廷的刀除了他们!但我们身处宋境,必须万事小心!你不要大意!”曲清云忙起身,连声应着。
曲清远附在曲清云耳边低语了一阵,曲清云转身而去。曲清远推开青虬纹的雕花门,快步出厅堂,来到地道之中,四壁里悬有灯火,亮如白昼,他走了数十步,抬手将壁上一悬灯石座一转,壁上本被杂草遮掩的石门缓缓移动,他移步进入,四位劲装紧袖的男子伏地道:“主上请!”曲清远挥挥手,四人立时退下。他迈步来到铁牢门前,微微一笑,道:“汪大公子,可好?”
汪碧玉从那日为救迟凝香被劫至此,这些天,每天都是被层层铁索正扣反扣十字扣,数十人在外看守他一个,他没想到这人竟对他了解这么深,连吃饭喝水等事都是被人送食,解手则是被人封了血脉,他绞尽脑汁,竟无半分出去的计策!从刚进这里那时,那个怪异的声音和他说过的几句话之外,就没有人再和他说过句话,只是做事!他心念凝香,但毫无办法!
他此时本闭着眼睛,听得这声,心头一惊,张开眼睛,看到曲清远立在牢门之前,他心道:“我早怀疑是他!果然是!”他笑道:“曲兄弟的招待真是周到得很!今天怎么这样有闲来看我了?”曲清远冷笑道:“汪碧玉就是汪碧玉,都是砧板上的肉了,还这么的有趣!”他打开牢门,走了进来,灯火之下他细瞧了瞧汪碧玉的脸,笑道:“俊帅倜傥的汪兄,今日竟骨瘦如斯,可惜可惜!”
汪碧玉大笑道:“多谢夸奖,不知曲兄这么对待在下,是为了什么?”曲清远笑道:“汪大公子机灵似鬼,怎会猜不到?”
汪碧玉被锁着躺在石凳之上,手心里已经出汗,他已猜到一件事,曲清远手掌举在他的身前,笑道:“可知我想做什么?”汪碧玉双目暴射寒光,脸上依旧带着笑道:“你这么多天不废了我的武功,不过是有事尚要问我,现下你来问我,就先用废我武功来逼我了!”曲清远大笑了一阵,摇叹气道:“果然厉害!”突然他高声断喝道:“汪兆远已死了,快说出那锦盒的下落,你还有条活路!”
汪碧玉早料汪府必有危难,没想到父亲竟然已死!好似晴天雳霹在他头顶炸开,心一下子沉到了冰海之中,全身冷凉,父亲是他的支柱,他怎么能舍了我先走了?他强作镇静,笑道:“大金小诸葛,何必诈我?”
曲清远探手入怀,取一方布告,在汪碧玉眼前一展,汪碧玉盯睛一看,竟是刑部下的通缉他的布告,上有汪府的罪状及已被抄家诸事,罪臣汪兆远已伏法身死!这几个字字字带血,从汪碧玉的心里流了出来,现下将我与迟府打成一罪,致父亲死,汪家灭,碧星被抓,凝香被囚!他双手挣着铁索,出铛铛的磨擦之声,秦桧你太狠毒了!他的双眼血丝满布,目眦欲裂,大喝一声:“让我出去!”
曲清远冷笑道:“信了?快说!锦盒在哪里!”他掌已抵在汪碧玉的胸口,汪碧玉盯着他,似要噬人而食一般,曲清远心里也不禁一颤,汪碧玉吐出几字:“什么盒,我不知道!”“别给我装!快说!”曲清远掌上已了内劲,汪碧玉胸口似压着千斤巨石,他咬紧牙关,恨道:“不知道!”
曲清远运起内功,掌起风生,闭汪碧玉的任督两脉,断气血,封经脉,汪碧玉疼得刮骨一般,全身武功立时尽废,他却没有哼了一声!曲清远骂道:“快说!你的武功已废,如不说就让你尝尝凌迟的滋味!”
汪碧玉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堂堂金国小诸葛,竟然只有这点本事!原来还当你是个人物,如今看来狗都不如!”他啐了一口,正吐在曲清远的脸上!
曲清远恼羞成怒,他的双掌快似刀,他狂喝一声:“找死!”将掌力如切肉一般,割入汪碧玉的胸膛之上,残忍的笑道:“说!”一股血流喷射出来,正喷在曲清远的脸上,可他并不停手,左右切掌,在汪碧玉胸口,双肩,胁下,双腿,那双手如两柄钢刀,更何况他的毒砂掌还有毒气!就是大力金刚神亦难以承受,更何况汪碧玉本早有伤,又被废了武功!汪碧玉的身上肤肉片片碎落,全身浑似个血人一般,昏了过去!
曲清远拉起汪碧玉的头,猛撞在石凳之上,汪碧玉额头渗血,青筋暴出,他双眼怒火熊熊逼视曲清远,嘴角抽*动,竟还能笑,话却连不出了,只道:“你。。。不。。。是早拿到了。。。吗?”曲清远心头一惊,双指一点,暂止汪碧玉疼痛,奇道:“你怎么知道?”汪碧玉嘴唇已咬破,仍笑道:“董有荣送柳飘飘,岂不是去汪府取锦盒的吗!?”曲清远突突心跳,似不敢相信眼前这人重伤若此,思路竟能清楚的分析到柳飘飘的用意!
曲清远忽然笑了,道:“果然你知道锦盒!那个锦盒确在我手中,可惜汪兆远在朝堂上说的真切,相国不放心,将那盒子取去看时,原来取时看到的书信上的字句,重取出审查那盒里书信竟然变得亳无印迹!那盒子必是假货,你快说真的锦盒在哪里?”
汪碧玉一阵狂笑,这笑声撕心裂肺,面目皆血,牢外的护卫们听了都不禁寒毛倒竖,曲清远一掌抵在汪碧玉的颈中,喝道:“你笑什么?”
汪碧玉咬着牙根,恨道:“大笨蛋!你有种就杀了我!我说出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何必要说!”曲清远忙道:“你说了,我自会放了你!”汪碧玉缓缓一字一顿地道:“骗别人可以,你忘了我是汪碧玉吗?”
曲清远毫无办法,他略思片时道:“如若你说了,我护你去大金,凭汪兄你的才智,必可创立一番大事!”
汪碧玉沉思一下,点点头,气息道:“好。。。我告诉你!”曲清远大喜,他收回掌力,附耳去听,汪碧玉语声细弱,曲清远再近了些,汪碧玉突然张嘴,死死咬住曲清远的耳朵,曲清远疼极,大呼,急点汪碧**道,耳朵却仍被汪碧玉咬得紧紧地,早有数个男子冲了进来,见这情状,冲上前来,以为曲清远被汪碧玉打昏在身上,齐拉曲清远,这下可好,曲清远是脱身了,可是他的左耳被汪碧玉咬在嘴上,众人大惊,曲清远一摸左耳一手的鲜血,大痛,他恨极之下夺过身边的男子的剑,将剑尖在汪碧玉脸上划去,边划边骂:“我要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来!”汪碧玉英俊清逸的脸上,被划得血流如注!汪碧玉仍然哈哈大笑!
曲清远正欲杀汪碧玉,一人跑来飞报:“主上不好了,逍遥居出事了!”他先将耳伤的流血止住,命人看牢汪碧玉,他快步走出私牢,按动壁上机关,封了牢门。他带人从秘道步了一百步,来到镌刻着海东青的照壁之前,分点暗记,开了石壁,复来到上回囚禁肖可儿的山腰山神庙旁,他并未进庙,从庙旁小树林前行,约莫走了数十步,只听见山坳深处的打斗之声,他展开轻功,数人紧随,离那密林深处的小宅尚有百步之遥,若似硕大的滚球从窗口扑的一声飞了出来,曲清远尚未看清是何物,那物砸向他胸前而来,他忙侧身闪开,才看清竟是五鬼中的金脸鬼,全身瑟缩成一团,骨筋寸断早已气绝,定是被人丢出来的!
曲清远呼喝一声,身后数人兵刃出鞘,正待冲进去,从窗中跃出一人,他正拍着双手,笑道:“你可来了!”正是李卓然!他身后砰的一声,又两个人被丢了出来,这人面目扭曲,嚎叫一声喷血已死,是无影剑中两人,这两人刚落地,后面一人正飞逃出来,这人刚出门半步,李卓然一招拨云见日,掌背已闪拍邹利左臂,邹利负痛倒在一旁,李卓然笑道:“一起上吧!”
曲清远心道:“那室中必是方定恒,丁少朗那些人!”他身后数人已抢上,李卓然微微一笑,云海苍苍迎面拍向来人,那火云洞的人沉着不乱,料李卓然下招必转打他心腹,他举臂格挡,想这本就是虚招,一般人使迎面掌法皆是此招迷惑对方双眼之后必接实招,以击其要害,偏是李卓然自创这套四海断云掌,观云气之浮动,览四海之苍然,含物动之理,又以辅吐纳之功,虚实双变,正反相辅,他掌根力,竟是实实在在的一招,掌力一出,崩山倒海,那人哪里抵得住,推出数步,一个后翻,仍立足不稳,狠摔下去,后面火教一人未及闪
被压在底下.李卓然默念乱环
分综错
左右旋
拍得火云洞火教两门人众纷纷翻
苦头陀从逍遥居内飞了出
他捂着腹
指缝不断涌
显然受伤!方定恒亦一臂受
他未打理伤
追着苦头陀跃了出
丁少朗也将孙鬼钩踢了出
这两人出
曲清远见势不
转身欲
李卓然双足腾
又一个踏海翻江乾坤
轻轻落在曲清远双肩之
曲清远急中生
一掌朝天推向李卓
李卓然知他掌有毒气不敢接这
只将脚尖轻轻一点曲清远的肩胛
这招出曲清远意料之
登时被李卓然点中穴
全身没法动
李卓然翻跃下
哈哈大笑!
只听得一声:”小神丐休得意!”这声音本很
一瞬之间这人竟从林间树梢之上落在李卓然眼
李卓然一看正是救肖可儿当日那内功怪异之极的人
李卓然心道:”正想看他的武功到底如何!”李卓然进步推
他心想试那人真
这掌力竟达十
云气盘
环绕的真气之强烈匪夷所思!
李卓然人小身
那人若是扎盘有半分不
定会跌
如是轻功高强亦无法闪开这犀利的环绕掌风,那人显然没料到李卓然一出招就如此猛烈,他感到脚根微动,忙一个千斤定稳扎马步,横掌双起,指尖相对,抵住李卓然的掌风,这招李卓然从未见过,心中诧异,觉此人内力刚猛之深已达平生仅见,方定恒在旁看到亦觉惊骇,平掌本不易抵力,这人竟能横掌相抵,比武当山那招如封似闭真力显然更胜一筹,见他如砥柱一般纹风不动,方定恒与丁少朗心道:“李卓然这回遇上对手了!”
李卓然云底托风,翻掌去托那人腿部,那人竟被托起,腾在半空,李卓然不禁诧异,这招云底托风只用了三分掌力,分明不如云气盘龙,怎么可能将他托起的!谁知那人一个空翻,已落在曲清远身旁,拍开他的穴道。曲清远大汗已出,大喝一声:“走!”那人手中烟雾弹一丢,一片毒气升起,苦头陀与邹利及火教火云洞等人匆忙随曲清远和那人飞奔逃跑,李卓然等人急赶,突然林间十个硕大的火球从天而降将逍遥居烧得一片火海,孙鬼钩被烧
李卓然等三人,他们本欲跃起去追,却觉得头昏脚轻,方定恒大叫道:“他们烧的是罂粟花!快屏气。”他运内功抵毒,一边带着李卓然和丁少朗快跑下山去返回乡庄。
曲清远奔回青虬庄,气得大骂道:“今日要没有史三郎,我们就完了!”苦头陀对那人与李卓然相斗的史三郎史文疆哼了一声,但是也不敢答言。邹利只顾着看伤,曲清远耳朵仍剧痛,喝道将汪碧玉牢牢看管,一定要逼他锦盒的下落!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清风徐来,微微的暖意洒在御苑中,一泓的绿水波光粼动,环绕水榭,小轩窗之后坐着一位女子,她的一汪秋水双眸已经黯淡,一绺青丝拂在白皙的额上,粉嫩的脸上未点半分的胭脂,高高的云髻轻轻地挽着,斜插着几枝宫花,静静的望着那悠悠的湖水,宫娥立在身旁,已半个时辰了,一位宫娥走上前来,道:“汪娘娘,天色尚早,寒气未消,请回銮吧!”这静坐的女子正是汪芷玲,她已数月未见皇上,长怀忧思,终日闷闷的坐看云霞起落,听更漏消长,此时她的思绪正忆得在西湖踏青那日,碧星哥哥捉来的两尾鱼,碧星哥哥怎么样了?想着芷萍姐姐,她还好吗?那样的兄妹长在一起玩耍的日子,如隔前世,她不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并不回话,只手支颐,复又痴痴的望着波心。
众宫娥侍立,不敢再劝,回廊脚步声起,一人一手执着金盒,一手拂尘,快行到榭下,恭身道:“内侍朱得贵给汪娘娘请早来了!”汪芷玲轻轻起身,令宫娥道:“请朱公公上前。”两旁宫娥分立,朱得贵忙恭身趋步上来,笑道:“汪娘娘请早,娘娘近日身子可好?”汪芷玲已习得宫里的规矩,每日这番的请安的套话都听得烦了,但还不得不应着。她身子靠在阑干上应了一声好。朱得贵请过安,却不走,汪芷玲只道:“去吧。”朱得贵仍不走,恭身低声道:“娘娘,这盒子有新配的御药房的人参养荣丸,特献娘娘!”汪芷玲心情烦郁,只纤手微挥,道:“去吧,有心了!”
朱得贵手中盒子却弹开,汪芷玲只见盒子中只有一张绢纸,上四个大字,汪府有难!她这一惊非同小可,脸色一变,她迅将盒盖按住,语气平和地对两旁宫娥道:“你们下去吧,这药本宫未用过,此时待要问问朱公公呢!”众宫娥退下去了。
朱得贵近身在汪芷玲身边,道:“董尚书向陛下告汪府窝藏钦犯,伤人谋逆等罪,龙颜大怒,汪家已被抄了!”汪芷玲全身颤,怎么会这样?她双手将栏杆越握越紧,瞪视着朱得贵,喘了一时,才镇定了一点,她细一回想定是迟凝香的事破露了,但父亲怎么可能谋逆的呢,对了,必是秦桧她送那个娇娇给皇上,就是夺我的宠信,现在对父亲下毒手了,思及此处,她的手一下子握住朱得贵的胳膊,急道:“我父亲。。。我家人他们怎么样了?”朱得贵站在她的对面,将身略抬,以挡住水榭之下远处的侍立的宫娥们的视线,低声道:“娘娘莫悲,虽汪兆远殿上急病而死,你的家人还健在,汪碧星被下天牢,而汪碧玉则在捕辑之中!”
汪芷玲大恸,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朱得贵胳膊被她紧握得疼,却忍住劝道:“娘娘莫哭,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只是与汪府多年相交,给娘娘通个信,娘娘保重,万事小心!”
汪芷玲自知失态,将丝帕抹去泪水,泣道:“多谢公公!只盼公公若得出宫,帮本宫多探些消息,本宫自有重谢!”朱得贵忙应了,待了一时,汪芷玲强忍悲痛,高声命道:“朱公公辛苦,赏朱公公十幅锦锻,五十对金银锞子!”朱得贵谢了,退下,宫娥引他去领赏。
汪芷玲平静了下心情,随宫娥回宫,她反复思索,此事只能求皇上才好,但自己已失宠,皇上数月不来,她焦急无奈,问宫娥道:“可知陛下现在何处?”宫娥应道:“回娘娘,陛下数月皆在金骊宫。”汪芷玲心知必是在秦娇那里,那娇娇是秦桧义女,入宫后称秦婕妤,居于金骊宫,取金屋藏娇之意。汪芷玲别无它法,对镜梳妆罢,令宫娥引路,向金骊宫而去。
她来到骊宫门前,见湘帘低垂,丝竹之音不绝于缕,她欲进又想此时恐不妥,不奈焦急之心,她将心一横,令宫娥传报,小黄门跑出禀道:“陛下正与秦婕妤看戏,此时不见,娘娘回吧!”汪芷玲见那小黄门口声生硬,伤心若死,又无奈,刚欲摆銮还宫,谁知只听得湘帘一卷,一个女子连声笑着,飘飘若飞,迎了下来,作福道:“姐姐来了,怎么就走了!”汪芷玲只闻秦娇之名,未正见过,这一时见了,竟不信世上有如此艳丽女子!秦娇浓桃艳李,华丽夺目,音如娇莺,眼丝柔媚,正撩着汪芷玲,别说是个男子,就是个女子见了亦觉心动。
汪芷玲作福道:“妹妹,实是冒昧看你。”秦娇笑道:“哪里,我盼都盼不来呢,快请!”一边与汪芷玲进金骊宫宫门,一边回头喝那小黄门道:“让人掌嘴,不许停!姐姐来了,还这么说话!”
那小黄门立马被拉去掌嘴,脸面皆血,却不敢呼痛。
汪芷玲一见赵构腿上放着桂香小手炉,双手笼着,半身倚着苏绣紫龙枕,似睡非睡,下边一个青衣正轻声唱着曲,赵构的脚尖时不时的随着韵律摆动,汪芷玲忙纳福道:“望青宫汪妃,叩请圣上金安!”赵构似未听见,只鼻子中哼了两个字,起来。汪芷玲含悲起身,低声道:“臣妾有事要禀奏陛下。”秦娇见赵构眼都未张开,也不答理,她微笑着走了过来,双手一拍,戏班中人告退下,她娇嗔着取过赵构腿上的桂香炉,软语道:“陛下,适才泡的西湖龙井,才出了色,一旗一枪,起起浮浮好看得紧呢!陛下快饮了罢!”
赵构将她玉手一握,起了身,笑道:“朕早闻到了!”他一眼没给汪芷玲,坐在软榻上,秦娇双手奉了茶来,汪芷玲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她见赵构悠闲着品茶,则愈心急,跪地道:“臣妾真有要事禀奏!”赵构不耐烦的喝道:“没看到朕在品茗吗!下去!”汪芷玲的泪水已含在眼眶中,秦娇眼光一转,推着赵构的肩膀,娇声道:“姐姐来不易来我这边,我知道陛下最怜香惜玉的,姐姐有话就说吧。陛下,臣妾先下去了。”说着秦娇轻飘飘的退了下去。
赵构随口道:“你说吧!”汪芷玲悲泣道:“臣妾求陛下免汪府的罪!”赵构一惊,喝道:“你怎么知道的?”汪芷玲胆战心惊,忙道:“此事朝中已有风传,偶听宫人议论才知的!”赵构哼了一声道:“汪兆远罪大恶极,其子作恶多端!抄家流放算是轻的了!”
汪芷玲垂,低声道:“臣妾知家父有罪,抄家之事不敢有异议,只是我哥哥汪碧星,他从来都是一心为国,不敢中顾私念,为朝庭多立战功,请陛下放过他,汪家诸事与他实无关系啊!”
赵构起疑,道:“你怎么知道与他无关系?”汪芷玲叩道:“陛下明察,汪府都知我二哥汪碧星从来是不在汪府居住的,从小就被父亲送走了,怎么会合作叛逆呢?请陛下念我父兄之功,念我侍奉陛下,多加恩典!”
赵构将茶碗摔在一旁,怒道:“这些事都交给大理寺去审了,是非自有公断!更何况后妃不得干政,本朝外戚更不得专权,汪兆远身为国戚,犯此大错已是让朕不堪,你不必多言!”
汪芷玲似雨中白莲,全身瑟瑟抖,泪水涌出,道:“圣上,求。。。你开恩!”未说完,赵构已然喝道:“我给汪兆远的恩典够多了!再若多言,你这贵妃可保不得了!”说罢,他拂袖而去。汪芷玲哭得昏迷,秦娇见皇上移驾走了,忙进了来,将汪芷玲扶起,柔声道:“姐姐,怎么了?”汪芷玲勉强忍住伤悲,道:“没什么!”汪芷玲起身,由宫娥扶着出了金骊宫,秦娇来到宫门,娇笑道:“姐姐常来啊!”
她见汪芷玲走得远了,冷笑一声,道:“朱公公,你办得好啊!”朱得贵从朱红的宫墙旁转了出来,恭身谄媚道:“婕妤哪里话来,能为相国效劳是小的有幸!皇上向来管束我们的紧,若非你的主意,小的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传信给汪妃啊。”秦娇笑道:“汪妃那边劳你看着点,有任何动静,你懂了?”朱得贵笑着应了。
汪芷玲回到望青宫,愈加愁闷,她好想去天牢看视汪碧星,她忽然想到还是写封信托人送出去给肖俊峰,若他在方能有救!一想到肖俊峰,那份深藏在最深处的女儿情又暖了她已冰冷许久的心房,他。。他还好吗?他还会记得我吗?一时间她柔肠百转,他若知道汪府的事,出手相救,连罪了他又怎么办?她拿起的毛笔,复又放在端砚之上,他是岳将军的朋友,若是可以周转营救,亦未可知。她思及此处,复又拿起笔来,写了一诗暗寓碧星有难。可是怎么送出去呢,对,可以找朱得贵。她将信封好,放在一幅锦锻之中,悄命人唤来朱得贵!朱得贵到后,汪芷玲待无人时,密嘱他将信送去。朱得贵当然乐不可支,急忙应了。
这信自然到了秦娇的手中,秦娇展开来看了一番,附在朱得贵耳畔一阵低语。朱得贵心道:“这个秦婕妤才是当妃子的料!”他迅收买了一个在望青宫的宫娥,将锦缎并书信藏在望青宫中。赵构晚上来到金骊宫,正要揽着秦娇就寝,秦娇却推他道,娇声道:“晌间去莲花池里画舫上玩,一时兴起去摇橹结果弄伤了胳膊,不能侍奉陛下了!”赵构笑道:“你啊就是爱玩!”见她裸着的玉臂之上青紫几片,不觉心疼,令人传太医。
秦娇笑道:“我看汪贵妃那边灯还亮着,陛下去吧!”赵构哼了一声,道:“别提那女人!”秦娇嗔道:“陛下,吴皇后总说我专宠,不懂妇德,陛下何必让我担这个名,雨露均沾,请陛下移驾望青宫吧!”赵构笑了,夸了一番秦娇的贤惠,然后令人摆驾望青宫。
汪芷玲哪里想到赵构能到她的宫来,慌忙装扮了一下,迎了上来,作礼罢,赵构依然没好脸,众宫娥退下后,赵构坐在绣床上,汪芷玲垂着走了过来,正蹲下来帮赵构去靴,不想正好看到那匹藏有诗句的锦锻正在床铺下,她一慌急,把靴子一下子拽了下来,赵构一脚踢在她身上,骂道:“贱人!”汪芷玲伏地不起,连连告罪,眼睛却瞧着那匹锦锻,赵构瞧她神色有异,心中起疑,他站起身来,低头一探手从龙床下取出锦锻,汪芷玲伸手欲夺,那封信却抖掉在地。汪芷玲忙伸手去拾,被赵构一脚踩在她手上!赵构将信拾了起来,打开看了一番,骂道:“你想找人救汪碧星!”
汪芷玲握着手,不敢不说,跪地哭道:“陛下恕罪!”“说,这信是给谁的?”汪芷玲不语,“说!”赵构大怒。她依旧咬着嘴唇,不说话。赵构一脚踢在汪芷玲身上,连连喝问,汪芷玲只是无语落泪。赵构转身喝令摆驾!次日一早宣告汪妃失德,对皇帝不敬,去封号,打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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