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杀了这个奸贼!”
“就是他害得我们中不了科举!”
“杀了这些老贼!”
……
群情激愤,现场几乎控制不住。
白言夕抬头。看到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曾经谦卑的叫他老师。而此刻,他们都义愤填膺。仿若自己就是一只过街老鼠。
老贼。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词会用在自己身上。
他本以为再怎么样他也能平安终老,就算没有青史留名,但好歹也有只言片语。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毁了,他们白家毁了。
一步错千步错。从他与苏洛打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深渊。可惜他还茫然不知,一度以为自己才是局面的掌控者。
多么可笑呀!
日头越升越高,温度也不断攀升。人心浮躁,现场开始出现拥挤和推搡。
柳公允抬头看了看天,将手中签子扔下:“时辰已到,斩!”
现场响起一片欢呼。
刽子手将手里的长刀高高举起,那把刀砍下过无数人头,似乎还有缺口和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苏洛瞪大眼睛不想错过这一瞬。
这是几个月前她就应该给章庆的交代。不得已迟到了,所以现在她得好好的看清楚。
眼看那长刀就要落下,双眼却被人蒙住了。
是江殊!
他的手心微凉,带着让人冷静的温度。
“别看了,到处都是血。容易做噩梦。”男人的声音有些温柔。
随着他话音一落,苏洛只听噗呲一声响,紧接着便是人头滚落地上的声音。
至死,白言夕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紧接着噗嗤噗嗤的声音响个不停。很快几个人头都落了地。
一朝左相,就这样被处死在菜市口。
现场也有一瞬间的寂静。这样的血腥场面也有些超出大家的预料。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掌声和叫好声响起来。
苏洛反而觉得索然无味。
死了真的就这么死了,这几个月来呕心沥血的布局安排在这一瞬算是划上了句号。
苏洛抬头看天,心内暗问:章庆,你看到了吗?我答应要为你讨个公道,我做到了!希望你的灵魂从此得到安稳。
若是你在另外一个世界碰到白言夕,别怕,到哪里我都能为你撑腰。
头也已经砍了,看热闹的人喧哗了一阵,渐渐也就散去。
江殊性子清冷,可那也分人,此刻他还是站起来,极为有礼的跟柳公允打了个招呼,道了个谢。之前的刽子手上前,将一小撮东西递给他。
苏洛知道他爱干净,赶紧拿出手帕接过,也跟着向柳公允道谢。
柳公允便知道,原来这东西不是江殊要,而是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夫人要。
他呵呵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属下的簇拥下离开了。
已经有小吏打水在清洗刑场,尸体也被人拉走了。
像他们这样十恶不赦的人,死后是不能收尸的,会被拉到乱葬岗,随意丢弃。
若是还有人有那么一点善心,可以去乱葬岗找他们的尸体,拼起来后,找个地方偷偷掩埋。
不过白言夕犯的是这样的罪过,家人又全部被流放,想必应该是无人处理了。
章喜带着纸坊的伙计们还等着没有离开。
见到苏洛跟江殊从高台之上下来,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那些个伙计也跟着咚咚咚磕响头。
章喜显然是哭过,眼角还有泪痕:“世子殿下,少夫人,小人在此叩谢你们,小人这条命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你们若是想要,随时就拿去!”
“我章喜对天发誓,今后世子和少夫人只要有差遣,我章喜赴汤蹈火,哪怕丢了性命,也会尽全力做到,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苏洛打断他:“闭嘴吧你,世子与我没那么无聊,动不动就要你们性命,你好好帮我们打理着纸坊,今后还有更多生意,世子与我也必会尽全力保护你们安全无虞!”
这话,如今听起来这么有可信度。
沈丛在旁边轻咳了两声,低声道:“得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你们巴不得旁人知道这件事是你们在幕后操纵还是怎么的?”
苏洛吐了吐舌头。
章喜也恍然惊觉,赶紧站了起来,一脸做错事的惶恐样子,还极为紧张的四下里看看。
好在此时看热闹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再加上他们一圈人围着,其他人也没有往这边来!
苏洛将那块手帕掏出来,展开。
沈丛之前就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此刻好奇的看过去,发现是一小段银白色的头发。
“章喜,这是世子为你从柳大人处讨来的白言夕的头发,你把它们烧给章庆吧!”
章喜的表情在这瞬间凝固了。
半晌之后,惊诧和感动才在他脸上不断交织,他喉头哽咽,双手颤抖着将那块帕子接过来,嘴唇不断嗫嚅着,却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但他看江殊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多了一份感情。
“得了,什么也不必说,你们都回去吧,章庆还在等着呢,我就不过去了,代我向他问一声好,上一炷香吧!”
章喜嘭嘭嘭磕头三下,脑袋都砸出了血,这才被同来的伙计们搀扶着离开。
苏洛见他们走远,挽着江殊的胳膊晃了晃,小女儿模样尽显:“夫君,我刚才可是为你在收买人心呢,我做的棒不棒!”
“恩,还行!”
苏洛撇了撇嘴,这么傲娇的吗。
男人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呐喊,偏头,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做的不错,晚上给你加一份酱肘子作为奖励如何!”
“这还差不多!”苏洛重新展露笑颜。
江殊摇摇头,无奈又宠溺:“你这么吃下去,迟早要胖成猪!”
“胖成猪你也不能休了我!”
“行!勉强养着吧!”男人耸耸肩,“还好我国公府家大业大,多养头猪也没什么!”
苏洛伸手砸了他一拳。
我是猪,你天天跟我睡觉是什么,难道是兽医吗?
这般自然而然的恩爱,看的但深沟沈丛频频摇头,大呼受不了,摆摆手:“行了行了,有什么话两位关起门再说,我牙齿都要酸掉了,此间事情已了,我先走了!”
苏洛拍了拍脑袋,开口道:“等等,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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