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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印
“你问娘为什么这么做?”葛氏甩开容紫嫣的手看着柳氏道:“柳依华。你别怪我,怪就怪你和那老头子这么多年是怎么对我母子的,老头子眼里只有容少澜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容少澜死了,我也等到了老头子翘辫子那一天,可那短命鬼临终前居然只叫你一个人进去,我躲在屋子外,被我听到他对你说,那玉印里,是祖上传下来的珍宝,只有到万不得已时才能敲碎了取来用,哈哈哈,柳依华,你倒记着老头子的话,这么多年没动过这块玉,现在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柳氏听着她的话,眉宇间也不觉露出一丝凌厉:“没错,我是没动过那块玉,那块玉现在还好好的放在一个地方。”
葛氏愣了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柳氏笑了,“我传给静好的那块玉。本就是假的。”
“什么?!”葛氏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你骗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柳氏道,“既然你也知道这是一个局,我又怎么会笨到拿真的玉印来赌?你拿去的那块玉,是我叫珍宝阁的老师傅打造的,和容家祖传的一模一样,也是上好的羊脂玉,只不过,里面却除了玉也只有玉,并没有别的东西。你若不相信,大可以去珍宝阁问那里的老师傅。”
葛氏顿时瘫软在地上,容紫嫣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扶住了她。
其他各人的神情各异,就连韩澈眉梢也仿佛不经意地挑了挑。
柳氏看了一眼容紫嫣道:“金枝,你为老爷生了一双子女,不用做那些事,只要安分守己,便可以好好过一辈子的,可你心太贪,人哪,最不该就是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贪心,”柳氏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也飘忽起来,“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她淡淡一笑道:“如今,既然你那么想分家,我也拦不住你。那块玉就当是我给你的,其他的……齐叔,再去账房拿五万两银子给二姨太,本来祖上的规矩,只要一房选定了继承人,剩下的几房是可以自立门户的。”她盯着葛氏道,“五万两,已不是个小数目了,拿了银子,带着少弘和紫嫣好好过日子去吧。”
“娘……”方静好看了一眼容紫嫣,唤道。
再看菊萍,饶是再镇定,也不觉有些失神。反而容紫嫣虽然震惊,脸上却仿佛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也许,她一直是想离开这里的,认识了齐雨之后,才感觉了短暂的快乐,而如今,齐雨已娶了妻,她还有什么好留恋?与其在这个笼子里老死,还不如出去自由自在的生活。钱财和富贵的生活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
葛氏咬着牙关道:“你想用五万两就打发我们母子!休想!”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分家?”柳氏不紧不慢地道。
葛氏一时答不上话来,柳氏已道:“你自己好好想想,若不想分家,便安安分分的,容家也不会亏待于你。”她看了葛氏一眼,缓缓道,“金枝,你要知道,你进门,是我的主张,老爷当初并不同意,我可以把你接进门,也可以让你走,你好好想清楚了。”
葛氏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一片苍白。
“真正的玉印,还是由我保管,到哪一天我真要走了,才会拿出来,你们一个个也都别操那份心了。”柳氏缓了一口气,神色也舒展开来,”金枝哪,我们年级都大了,享享儿孙福也就罢了,少弘来信了,待会我叫奶妈拿去你房里,少弘这次表现不错,他终是老爷的血脉,只要他与少白齐心协力为家里着想,怎么着也不会亏待了他。”
容少弘来信了么?方静好一愣。想问什么,却终是没有说话。
倒是葛氏,听到柳氏的话,眉宇间似终于露出一丝认命的表情,柳氏于是道:“紫嫣,扶你母亲回去好好休息吧,其他人也散了……阿澈,静好,你们随我来。”
方静好一愣,跟着柳氏回了梅苑。
柳氏坐下来,奶妈端来一壶宁心茶,柳氏让奶妈给韩澈与方静好各自倒了一碗道:“阿澈,今晚辛苦你了。静好,你怪不怪娘?”
方静好摇摇头:“娘这么做必定有娘的道理。”
柳氏叹息道:“这么多年来,我知道府里关于玉印的谣传很多,免不了有些人惦记着,之前当家未选定是哪房,故此还都安分些,我想来想去,与其一直担心,还不如先让那些人自己露出尾巴,只是,露出尾巴的居然不止一个……”
“娘是说……”方静好愣了一下。
“十三叔公早就在打玉印的主意。这一次,金枝抢先了一步,我估摸着他不会坐视不理。”柳氏缓缓道。
奶妈从旁道:“这……太太,要不要叫人打探一下?”
柳氏摆摆手:“不用了,一块羊脂玉而已,谁拿去也就当我送了他们,都是自家亲戚,不用这么计较,我想,十三叔公现在定也已知道了那块玉并未祖传的玉印,心里不见得好受。就算我们不找他,他自己也会找上门来的。”
“娘,”方静好想了想终于道,“那玉印里到底……”
“你是不是想问那玉印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让那么多人都想得到它?”柳氏接口道。
方静好点点头,韩澈眉梢轻轻一挑道:“干娘,我先出去了。”
柳氏摇摇头:“不要紧,你是自己人。”她顿了顿道,“其实,这玉印里究竟有什么,我也不知道。”
方静好一怔,柳氏已接着道,“相传这块玉是从太上老爷那一代传下来的,那时候,我们容家的贡品布匹凤凰涅槃其中的一种原料正好绝迹,据说太上老爷那时便写了凤凰涅槃的配方,放于一块羊脂玉中,刻上容家的姓,作为印章,留作纪念。这本来也没什么,可太上老爷去世那年,把玉印传给太老爷时说,这玉印中是他留给子孙后代的珍宝,若是日后容家遇到困难,便可打碎玉印取出。故此,便有了玉印里有珍宝之说,有的说是前朝皇帝赏赐的一件稀世珍宝,有的说是容家世代积累下来的财富汇在一张纸上,放于玉印之中,也就是所谓的藏宝图,可是那之后,容家的生意并未出什么纰漏,反而越做越兴旺,那块玉便也成了一块象征容家当家的摆设,没人真正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也正因为如此,”柳氏的眉宇间也露出一丝怅然,“打玉印主意的人也越来越多。都说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会引起人的遐念,说的,大概便是如此。”
方静好听完,也暗自在心底叹息一声,柳氏的话没错,越是不确定的东西,越是煎熬人的意志,让人有种想一探究竟的心理,使人变得越来越贪婪。
她低声道:“虽然这样,但这玉印的秘密,还是永远不要揭开的好。”
柳氏望着她,似是理解了她的意思,终于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是啊,但愿我们容家,没有用得到玉印里的东西的那一天。”
方静好也笑了,她心中想的,与柳氏想的是一样的。如果哪一天,容家非要打碎玉,那便是到了迫在眉梢的时候。无论她如何看待这个家,也不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
容家对她来说,曾是想逃开的,然而不知何时开始,她竟觉得,丝丝缕缕,仿佛有很多东西,无法割舍。
对于这个话题,柳氏似乎不愿意再多讲,喝了口茶,说起了北边的事。
“少弘信中说,那边一切都好,与北边的几个商贾相处的也不错。”
方静好看了柳氏一眼,柳氏似是心下了然道:“少白那孩子,从小不喜欢做这些功夫,叫他写个字比什么都难。”
方静好淡淡地笑笑,并未说话。心里却不知怎么浮上一丝难以解释的失落。
走出梅苑,天已微亮,秋日的清晨,容府四周笼着一层淡淡的白雾,微微有了些凉意。
她与韩澈并排走着,不觉侧过脸道:“刚才,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韩澈望了她一会,目光落在她的胳膊上:“有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只是有些淤青而已,擦点药膏便没事了。”她忽然想到什么,笑道,“你那笛子,在黑夜里看起来还真有些像一把枪。”
他笑笑:“笛子,是家母生前最宝贝之物,也是她留下来唯一的遗物。”
方静好不响了,半响才道:“那黑衣人应该是二姨娘叫来的,可他看到你的银笛好像表情很古怪……”
他想到那黑衣人逃跑前似乎脱口而出两个字——银笛。
当时她就觉得有些古怪,要说是把枪他有这种反应也就罢了,但他已看清了不是把枪,还得意了片刻,后来不知怎么却盯着那银笛出了神。
“也许他把我当成了别的什么人吧。”韩澈淡淡地笑,“你也许没有听过,鹰眼里有一个人,被人称为‘银笛书生’,他有一支银笛,也是从不离身的。”
“是吗?大概那黑衣人把你当做是他了吧。”方静好也笑了。
好久没听到鹰眼这两个字,她不觉道:“那些人的生活和你应该是完全不同的。”
“哦?”韩澈的目光闪烁一下,“怎么说?”
方静好笑笑,“那些人拿枪拿棍,从小是在枪口讨生活的,你呢,拿笔拨算盘,若你刚才拿的真的是枪,也不定打的准,总不能像作画一样吧?少字”
韩澈双眉微微一挑,轻轻笑了:“是啊,拿枪的人,要有一颗坚硬的心,有一双干燥、稳定的手。”
“有时还挺佩服他们的,这样的生活,照样天空海阔。”
他眉宇间浮上一丝好奇:“你不恨他们么?他们绑架过四少爷,还害得你跌落在捕兽网中。”
她想了想,微微摇头:“恨一个人,是要有感情基础的,越是充满希望,失望之后恨的会越深,恨一个人,会很累,身心都累。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我恨。他们不过也是想活下去而已,只是活的方式不同,对人的态度不同。有的人用枪、有的人用计谋,同样杀人,却不见血,那样的人,更让人害怕,因为你防不慎防。”
经过那么多事,大宅里发生的一切让她深有感受。就算是一个温柔可怜、弱不禁风的女子,也照样能害得你失去一切。
这样一想,最可怕的反而不是那些土匪。
“是英雄还是草寇,不到最后一刻,是不知道的。”她淡淡地道。
前世历史上有许多土匪草寇,在保卫祖国的时候也献出了生命,他们是流氓还是英雄?谁也说不清了。
韩澈望着她,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良久,笑了,眼神如一枚流转的宝石般晶莹:“那些土匪要是知道你对他们的评价,一定说不出话来。”
“可惜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也笑了,凝视他,“韩澈,真的谢谢你,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还是谢谢你。”
这些日子,要不是他,她也许会更为惶恐,更加寂寞。
“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
他望着她,眼底如一颗宝石微微裂开,片刻化作涟漪,轻笑:“是,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好。
她缓缓转过身,天已亮了,初秋的清晨,树叶上的露珠在淡淡的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心底忽然轻松了。
她是真的爱过这个人。在她最彷徨的时候,在她最寂寞无助的时候,他给了她如许怀安般的温暖感觉。她也曾不顾一切地想跟他走,天涯海角,从此相依相守。然而,老天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与她在湖边相遇,却又在湖边擦肩而过。他去了,他**却在那一刻去世;她去了,却晚了一步,终究没有等到他。
她怨过,却不知何时竟已平静了下来,刚才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的心忽然安定下来,那是一种无法取代的默契与信任。然而,也许,也只是如此了。
玉印的事终于告了一个段落。
她本来还在担心玉印放在自己这里终是不太安全,但现在好了。以后会怎样,要怎么走下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葛氏经过这件事也安分了不少,菊萍也并未有什么动静。也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容少弘的那封信,让她们毕竟心里都燃起了希望。
这段日子,也没什么大事。
做秋衣的布匹全都送去了各房,方静好特意嘱咐送去柳苑与菊苑的布匹由她亲自挑选,都是上好的银丝蚕锦缎。
下午的时候,她正想小小歇息一会,桃玉告诉她,桂香来了。
她一愣,还是让桃玉把桂香叫到了前厅。
桂香跪在前厅,见她出来,立刻挪动着膝盖到她跟前:“四少奶奶,婢子有事要求四少奶奶。”
“什么事,说罢。”方静好淡淡道。
桂香看了她一眼道:“桂苑现在没了主子,刚才婢子听奶妈说,要把婢子卖出府去,婢子打小便是在容府长大,求四少奶奶大人有大量,求求太太,让婢子留在容府,洗衣打杂都好……”
桃玉不觉不削的啐了一口。桂香也不介意,只是期盼的看着方静好。
方静好沉默片刻道:“你一直跟着二少奶奶,如今二少奶奶身子不好,你就不想去后院继续伺候她?”
桂香眼睛猛地一亮:“真的可以么?”
方静好见她神色不似作假,面容也缓和下来:“你不嫌后院清苦?”
桂香摇摇头,颇为黯淡地道:“二少奶奶受得了,婢子怎么会受不了。”
“你不想离开容府,是因为二少奶奶?”
“婢子原来是在洗衣房做事的,是二少奶奶把婢子带在身边,二少奶奶对婢子恩重如山,婢子不会忘记。”
方静好轻轻笑了,桃玉眼中那一抹轻蔑也收敛了下去。
桂香张了张嘴道:“四少奶奶,婢子斗胆,请您别怪二少奶奶,婢子自知没有资格这样说,但,有句话,婢子一定要说。”她顿了顿道,“婢子相信二少奶奶不会下毒害二少爷。这么多年,二少奶奶身边能说话的只有婢子一个人。二少奶奶对婢子好,什么都会告诉婢子。她给二少爷做饭那会儿,婢子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想挽回二少爷的心的,只是,不止二少爷的心没有回来,人也跟着走了。那之后,二少***痛楚只有婢子一人看在眼里,她是个寂寞的人,每天对着那些画发呆,直到……直到遇上方师傅。”
方静好愣住了,桂香却像下了决心一般继续道:“就算方师傅是四少***……哥哥,婢子还是要说,是方师傅对不起二少奶奶,先是花言巧语,让二少奶奶敞开了心扉,当二少奶奶充满希望的时候,又让她绝望,要不是这样,二少奶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
桂香一口气说完,喘着气看着方静好。
她的话在方静好心里不断的来回。胡氏对方春来的感情可以理解,一个感情枯竭的寂寞女子,遇见一个一表人才又嘴上抹蜜的男人,要不动心都难。要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她也是从心底同情她的,绝不会揭穿她,也许还会帮助她。可桂香说的,不相信二少奶奶会下毒害死二少爷,在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张菜谱是胡氏写的,要说她不是故意弄了这么一份害人的食谱出来,那么给她菜谱的那位什么师傅又是谁呢?为何要弄这样一份菜谱来害人?好像说不过去,但胡氏见了那份菜谱时的神情也的确有些蹊跷。
她不可置否,半响才道:“我并没有冤枉她什么,但也谈不上相信她,毕竟她做的那些事让人相信也很难,你我都心知肚明。不过,我不会再为难她,你跟我去吧,去后院看着她,有你在,她会好过些。”
桂香一愣,含着泪朝她深深地磕了个响头:“谢四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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