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澜市回到北城的这段时间,白橙的微博一共更新了八条vlog。
跟以往不同的是,这些视频的主题跟音乐无关,而是记录了他们上个月在澜市的所见所闻。
本以为这些生活记录不会有多少人看,上传后也没有特意查看过数据,谁知道点击量还不错。
于是白橙保持着这样的更新内容和频率,偶尔发布一两条原创歌曲,微博粉丝也渐渐多了起来,还有不少合作商纷纷向她投来橄榄枝。
沉寂半年后,工作室的利润比之前翻了三倍。
到了年底分红时,白橙把蔺染初期投资时借来的钱还给她,又加了百分之二十的红利算作利息。
跨年那天,白橙和工作室的小伙伴一起吃了年夜饭。
快要结束的时候,接到了谭启深的电话。
见她拿着手机笑容满面的进来,厅内众人顿时起哄,吵着闹着要让白橙把男朋友带来看看。
“橙橙姐,你这都订婚两个月了,我们可连人影都没见着呢。”
“就是啊,让姐夫上来呗,正好也让咱们给你把把关!”
......
其实白橙的本意,也并不是想把谭启深藏着掖着不让人见,只是一来这事之前没跟他提过,二来她性格使然,认为谈个恋爱实在没必要弄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本来就被大伙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脸热,她一时也想不出个拒绝的理由,只好把眼神递给蔺染。
后者正伸着胳膊在锅底捞食材,接到信号后,拿着筷子大手一挥:“都差不多得了啊,人家小两口有空闲下来腻在一起容易吗?你们就别当电灯泡了。”
四下平静了一秒钟,很快,又有此起彼伏的反驳向蔺染抛去。
“战火”被引开,白橙见空冲她拱了拱手,拿了外套和包,预备趁机偷溜出去。
谁知快到门口,包厢大门却人被往里推开,刚才还在争执吵闹的厅内瞬间变得安静。
白橙显然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谭启深会上来。
“这位…是?”身后有人率先开口。
白橙回过神,问站在面前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明明没有告诉他房间号。
谭启深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细嫩的手心,回头示意。这一个动作,使得站在身后同样听见这话的大堂经理很快低下头。
其中意义不须言明,也让白橙明白过来。
这原本就是谭氏投资的产业,只要谭启深露面,别说是知晓她今晚包下的房间号,就连她一个晚上的行动路线都会有人跟他详细汇报。
“久不见你下来,只好上来看看。”谭启深承认,“是我心急了点。”
“没有。”白橙摇头,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解释,“我其实马上就准备走了,但是...”
话没说完,身后已经一睹真颜的小伙伴们瞬间蜂拥而至,将门口半大点地方堵了个水泄不通。
不过谭启深整个人的气场镇在那,大伙只敢用眼神传递跳跃的八卦之魂,交流来去,还没一个人敢开口搭腔的。
在身边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白橙只得大方介绍道:“她们是我工作室的同事,一直都想见见你来着。”
“是这样。”谭启深了然,随后迎着众人的目光浅浅颔首,“你们好。”
简单的介绍之后,气氛算是热络了不少,大伙趁机起哄想让白橙分享一下恋爱过程。
她拣重要的契机说了两句,又怕谭启深不喜欢面对这样的场合,于是很快结束话题,借口还有事便拉着男人先走一步。
下楼时,白橙忍不住偷瞄谭启深的脸色,好在他并没有说什么,甚至在出门时调侃了一句:“你们同事之间相处的氛围还挺好。”
“是不错。”她松了口气,冲他弯起眼,“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她们挺闹腾的...”
“所以才急着拉我走?”谭启深侧目打量她,眸光深邃而柔和。
白橙吐吐舌头,“被你发现了。”
谭启深没再说什么,垂眸替她戴好安全带,手收回来的时候,顺势覆在她头顶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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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跨年夜,街道上张灯结彩,行人很多,开车更是一步一堵。
十字路口四面都排满了长龙,等待期间,白橙跟谭启深说起最近工作上的所见所闻,时不时分享一些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搞笑段子,倒也不算无聊。
两侧的车辆飞驰而过,白橙正在兴头上,偶然间留意到窗外陌生的景象,发现:“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我们要去哪?”
“集团晚上有个高层酒会。”谭启深把放在操作台上的邀请卡递给她。
白橙翻开看,浏览完整篇文案内容,也没有遗漏掉最后末尾用钢笔写着的一行字,像是有人刻意添上去的——“谭氏集团诚邀总裁及家属莅临指导。”
“让我也去?”她拿着卡片,被底下标注的这句话震住了。
谭启深瞥了眼她所指的地方,笑着说:“于信他们闹着玩,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不去,在车里等我,我很快下来。”
说完,白橙发现车辆已经稳稳驶入了会所负一楼的停车场,熄了火。
“不是不想去。”她示意自己身上这一套休闲服,“只是我如果穿成这样去参加酒会,会不会让你很没面子。”
“不会。”谭启深眼光沉沉,凑过来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你穿什么都很美。”
“......”白橙抿抿唇,并没有被他的糖衣炮弹弄得失去理智,“不行不行,怎么说都是以总裁家属的名义出席,不能让你丢了面子。”
甜言蜜语的功效大打折扣,谭启深有些无奈,颇为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后又让于信去最近的店取了一套晚礼服回来。
最终定下的是一件裸色抹胸纱裙,搭配脚上的同色系带高跟,既显肤色又显身材。白橙在下车之前,特意把头发拨到一侧,细长的水晶耳坠落在肩窝上方,一颦一笑清澈动人。
上个月末,谭氏CEO定亲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以至于白橙挽着谭启深的胳膊进入会场时,能够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打转。
刚开始坐着的时候并不觉得,直到主持人宣布舞会开始后不久,就有不少人闻风而来,借着寒暄的机会同谭启深道贺。
来人几乎都比她年长,又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企业家,她跟他们从无交集,只是沾了谭启深的光才能在对方跟前混个眼熟,也不敢失了礼数,只好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慎重对待。
到后来,白橙觉得基本上整个会场的人她都打过了招呼,脸也笑得有点僵。
恰好,这时舞池里有人开始跳第一支舞,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她才终于得空去了趟洗手间。
直到耳边的音乐像隔了层雾罩般离去很远。
白橙才忍不住伸手扶住墙,后知后觉的痛感让她稍稍蹙眉,“嘶——”
缓步腾挪到洗手间,她脱下鞋一看,后脚跟果然已经红了。
无奈,白橙只好抽了两层纸巾叠起来先垫着,只是纸巾没办法完全固定,没走一会就掉了。
——“咳咳...”
就在白橙躲在暗处跟纸巾斗智斗勇时,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举着酒杯的年轻男人。
他似乎并不知晓白橙的身份,从年龄来看,只以为她是谭氏某个部门的员工,“一个人吗?”
“不是。”她调整站姿,清清嗓子,说,“跟我未婚夫一起的。”
那男人笑了笑,像是不出所料般,用酒杯轻轻跟她碰了下,“这个理由我今晚已经听了不下五遍,只能说这个借口并不高明。”
“......”白橙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谁稀得特意为了你找借口,爱信不信。
见她不说话,男人觉得果然又被自己说中了,往前走了两步,妄想着与她做更进一步的交流。
谁知手还没伸过去,隔壁就被两个保安从后方擒住,手里拿着的酒杯失手握空,坠落间,杯身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见机握住。
就要倾斜出来的液体一滴未撒,沿着杯口晃了一圈又重新落回杯底。
那男人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被羞辱的愤慨还未来得及发声,就在怔动间看清了对方的脸。一时间,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谭...谭总...”
话没说完,谭启深稳稳将酒杯放在桌上,冲保安递了个眼色。
“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声线低沉萧肃。
男人一听还想解释,却被身后人捂住了嘴,以最安静的速度带了出去。
闹剧过后,舞池悠扬的音乐还在继续,似乎谁也没被这个小插曲惊扰,也无人敢来申辩。
白橙收回视线,没等她回过神,就被谭启深拦腰抱起,往一旁的休息室走。
站在周围的人都看到这幅场面,讶异的同时又很有默契地缄默不语。
“你干嘛...”白橙接收到身后传来的目光,红着脸说,“快放我下来。”
谭启深充耳不闻,直到进入屋内才把她放下,待她坐好后,第一时间蹲下来查看她脚后跟的伤。
温凉的触感贴上来,白橙陡然间瑟缩了下,嘴边纵使有再多话也问不出口了。
从她的角度看,男人的眉眼低敛着,仔细将创可贴的外纸撕开,温柔而小心地替她贴上。
“试试看,会好点吗?”
谭启深抬头,正好迎上白橙光明正大窥视他的视线。
那眼底溢着太多太满的幸福感,让原本堆积在心口的情绪忽而散了。
谭启深捂住她的手,音色不自觉柔和下来,透着点不忍责备的无奈:“你知道问于信要创可贴,怎么就不知道来找我。”
“找于信只是要东西,问你是要关心。”
白橙垂首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实话实说:“我不想在这种场合还要你照顾我,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她不想总是依靠他,她也想变得独立和强大起来,有一天能让他依靠。
谭启深久久看着她,喉结艰涩地上下滑动,在她额间印上一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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