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大宋小管营 > 第十八集第3节、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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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孝武望着树林那边混乱的贼军,犹豫了片刻,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道:“啊!我懂了!——快,王教头领第九、第十、十一、十二四都人马,在左翼列阵,防备解珍解宝部。其余各部随我杀贼!”

    他说罢,手中长剑一展,高高举起:“杀!”

    梁红玉此刻也听得他喊出一声杀,心中也恍然了:没错呢,这杨雄、石秀出现在这里的确让官军大吃一惊,但相对的,官军给他们造成的惊骇,只怕还要更强烈一些。贼碰上了官兵,而且还是两次让他们大吃苦头的官兵,会怎么样?没有受过训练,也没有遇见过突发状况的贼军只要有一个人惊慌失措,这种混乱就会像传染病一样散播出去,进而导致整支军队不战自溃——这一部义军并没有不战自溃,而只是处于混乱状态,因为杨雄和石秀两人正竭力稳定军心。

    柴孝武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才不退反进,以区区八百人的兵力向拥有四五千人的义军发起了冲击。他自己多年习武,而今自觉已不是原先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童了,再加上年纪一年年增长,气力也大了起来,这回却是冲在了前头。

    梁红玉见他一反常态地冲在最前头,又是好笑又是担心,忙叫他那八个亲卫兵跟上去围着将他保护起来。

    神机营从来没有参与过大规模的近身格战,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格战能力——这些由吴玠操练阵型、关胜训练枪棒拳脚、梁红玉训练射术的精锐亲兵营,在格斗能力上,丝毫不逊色于最初从江南战场上得胜归来的那两千骨干。可以说除了少一些群体格斗的经验之外,和身为朝廷绝对主力的西军,别无二致。同时,柴孝武为这支嫡系亲兵,专门打造了轻装锁甲,虽然不能有效抵抗强弓硬弩和高强度的冲击,但对于那些普通的刀剑,还是具有不错的防御力。他们一旦开始发动冲锋,柴孝武相信,声势和威力都不比任何精锐步兵逊色。

    不过,当柴孝武率众冲进这片树林中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不,这简直就是致命的缺陷!神机营也好,其他各部军马也好,所接受的都是极为注重阵型的训练,并不理解丛林和其他复杂地形下所必须的散兵战术——当然柴孝武也是门外汉一个,他还一直以为阵型战是无敌的。

    当各都冲进树林之时,问题出现了——由于岩石和树林的遮挡,军阵迅速分裂出许多缺口,前面的人一个个都设法在避让,而后面的人却还必须维持原有的阵型,相互冲突之下,很快发生了混乱。柴孝武本来就不懂带兵打仗,此时忽然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也是手足无措,只能扯着嗓子拼命呼喊,希望军队能拼着这股气势一鼓作气地杀过去。

    不幸中的万幸,神机营为了适应多种环境作战,配备多种兵器,长枪、短矛、朴刀、连弩俱全。此次来八公山下作战,柴孝武选择的是可以装卸长柄的朴刀。这种刀可长可短,刀刃又长,容易砍开枝杈。而如果到了平地上,还可装上长柄。当下将长柄卸去,便可在林中作战无碍。

    杨雄和石秀此刻也是头大如斗、焦头烂额。正如柴孝武推测的一样,义军根本没想到官军会来得这么快,根据他们的探子的回报,官军就算再快,起码也还有一天路程,根本不足为虑。所以呼延灼也只是让他们迂回过去,攻击吴玠的侧后,根本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官军。所有人都以为中了官军的埋伏。杨雄发现官军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命令军队后撤。如此一来,所有这些怀有畏惧情绪的军士一下子向后奔逃起来,恐惧情绪随之传播开去,由于地形并不宽阔,许多仍然在后面等待上前的人不明就里,发现前面有人后退,紧接着又听到官军冲锋的呐喊声,还以为是战败了更是士气动摇——如果不是石秀及时制止,只怕这帮人至少要跑掉三分之一。不过尽管如此,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处在士气脆弱的状态……

    就在杨雄和石秀竭力呼喝着,要让义军安静下来冷静迎敌的时候,柴孝武所率官军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当面数十名身披锁甲的兵士挥舞这朴刀杀来,形成一整片烂烂银光,明晃晃地扑上前来。

    官军正中间,一个身披锁子甲、手持长剑的少年冲在前面,由八名重甲战士簇拥着,最先和义军接战。当面两名义军百夫长见他冲得靠前,穿戴和别的军士颇有不同,料到他一定便是官军中的将领,立时率众冲了上去。

    柴孝武虽然不是第一次亲身实战,但手中这口剑,却还从来没有染过人血,当下眼看两个彪形大汉冲上来,不免有几分紧张。他不觉攥住手中长剑,口中还不忘大叫一声“杀”为自己壮胆,便挥将出去。只看他此刻这笨拙的动作,也实在没有什么剑术可言,唯一还算得上合格的,便只有他单手挥剑所挟的力道。

    梁红玉在不远处,一直紧张兮兮地看他的动作,简直比柴孝武自己还要揪心些——这小色鬼,平时练剑还一副有模有样的派头,到了这时候就什么也不会了!要不是有八名忠心耿耿的披甲扈从跟着他,梁红玉简直立马跑过去帮他把那两个百夫长砍了。

    柴孝武一剑劈在一个百夫长的厚背大刀上,由于他的力道比较小些,却没能一剑将敌人的兵器劈开,反倒深深嵌在里头。若是此时敌人顺势一拽,柴孝武的剑搞不好便得脱手。不过那百夫长惊骇之下,也没多想,反倒自己弃了大刀,抄起碗口大的拳头便砸上来。柴孝武情急之下,却是下意识地抬手一挡,恰好一掌劈在对方手腕之间。

    “吓!”那百夫长手腕吃痛,这一拳便失了劲道,他也是小瞧了柴孝武这小子,没想到他看起来嫩嫩的不怎么强壮,手底下却是真有几分功夫,“你小子,真有点力气。”

    柴孝武却趁机用脚一踩,把自己的长剑从刀的切口中抽出。于此同时,身后一名亲卫挡住了另一个百夫长,其余各人,负责抵挡住后面杀上来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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