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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免费小说 х.neт 第二集第6节
关胜听柴孝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不禁慢慢在地上坐下,叹息着道:“多谢你,小官人,多亏你照顾我兄弟。唉……”
他顿了顿,又道:“关某刺配到此,本来在半路上已被两个恶差拨杀害了,好在柴大官人及时派人在路上照顾,才将关某救下。”
“柴大官人?哪个柴大官人?”
柴孝武暗暗有些吃惊,原想出现一个关胜,可能只是巧合,谁知还真有一个家住沧州、结交豪杰的“柴大官人”。他曾经看到过一些所谓的考究,当时史书记载中确实找到宋江起义时有三十六名头领,民间传说他们是“来时三十六,去时十八双”。照现在看来,其中有些主要人物搞不好是确有其人。
“这为柴大官人单名一个进字,在他是柴世宗嫡派子孙,家里良田千顷、家私无数,并有太祖皇帝传下的丹书铁券,可免死罪,尊荣之极。这位柴大官人疏财仗义,最喜结交天下豪杰,凡是被发配到此的人多能得他接济,最不济也保全一条性命。江湖上人送一个诨号,便叫做‘小旋风’。”
柴孝武见关胜说话间,十分感激,便知道柴进待他不错。心中倒有些怕起来,自己巴巴地跑过来,若是人家不领情,可不白跑一趟了?他心中想了想,不如先去找找这个本家,说不定他能有什么好办法,把关胜救出来。他把想法跟关胜说了,却听关胜道:“柴大官人也曾差人打点过牢城指挥,叫他将我转作官兵,然后寻个由头说我病死便是,怎奈那知府父子恨我入骨,先已使人托了干系,死活盯住了关某,不让柴大官人动手脚。去年入冬时,又上表朝廷参柴大官人结交匪类,说他心有反意。朝廷虽然不信,却还是派人来查,柴大官人无可奈何,而今更不常来营中找人教习拳脚枪棒了。”
如果连堂堂柴进也无可奈何,自己这个无财五势的孤儿又能如何?柴孝武纵然再想得到关胜这个人才,也只得暂时搁下。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主意,便道:“等小弟想想办法,早晚设法让哥哥从这大牢里出去。”
关胜本是个自傲的人,不愿轻易接受他人恩惠,当先便道:“小官人不必在意,生死有命,关某在这里吃也吃得、睡也睡得,纵然有人想要加害,也未必敌得过关某这对拳头。”
柴孝武却道:“小弟受乜大哥之托前来,若只是看看,他当初又何必临死将遗愿托于我身?哥哥若信得过小弟,便好生保重,总有一天小弟让哥哥出去重见天日。”
冬去春来,政和六年的春天刚刚到来,苏符便得到朝廷的圣旨,调他到蜀州担任知州。这蜀州虽然不是什么贫瘠之地,却地处川西,与中原交通不便,基本上就是个信息闭塞的政治边缘地带。谁要想在朝堂上对付苏符,这几千里的距离足够他做足手段,升迁贬谪什么的,自然全都得由着朝中那些奸臣来。
柴孝武则被寄在太学生陈东处读书。陈东并不教他什么特别的东西,还像苏符那样,每天监督他读书练字,多余的时间则由着柴孝武。柴孝武却不满足于这些,他自己请了武师,教自己武艺。虽然他十一岁才开始练武已经略有些晚了,但他既然决心要在这北宋末年闯出个模样来,也便刻苦努力,每天练习不辍。时日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柴孝武数着日子,不知不觉又已过了四年,这四年里,柴孝武长得很快,每日又勤练武功,不知不觉已长成一个颇为健实的少年。陈东一开始还常干涉一下他学的东西,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柴孝武知道的原本就不比他陈东少,这四年里又练了一手不赖的苏体字,到后来他也便放任这小子自己做自己的事了,只管把苏符写的信交到柴孝武受伤罢了。
柴孝武自从开始放债,坚持了有小半年,声名就渐渐传开了,整个往来京城和周围几个州府的商贩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薄利广济的柴小官人,往来也就渐渐多了起来。柴孝武这时却减少放贷,收回本钱。
他当然不是打算把钱收回来置办田产什么的,走传统的经营路子――那样太慢了,他拿出二百贯,先打点了东京城上上下下的差役,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就仿照唐代的形式开了一家柜坊,吸收那些小商贩的存款。毕竟他们每天把几千甚至数万钱带着也不方便。因此柴孝武通过自家打造的“飞钱”凭信方便他们兑换。渐渐地又在底下偷发纸钞――也就是所谓的交子、钱引。当时只有少数有实力的商人联盟和官府才能发行这种钱引票,但是北宋朝廷并不完全理解这种东西存在的原理,因此柴孝武小规模发行很快收到了效果,下层商贩之间慢慢都在东京地面上承认这种纸钞。
信用慢慢积累,柴孝武终于开始了他蓄谋已久的计划,他拿出几乎所有的钱,在东京汴梁、西京洛阳、北京大名府各开了一家钱引铺。
所谓钱引铺,便是早期的钱庄,收取存款发行交子、钱引,此外还会收取一些保管费,以此营利。不过柴孝武这家空架子的钱引铺却不收半文利息,只管大收特收那些商贩的存款,头一年,还常要贴钱把真的铜钱运到各个商号,过了一年,信誉更著,三京商贩只凭他柴孝武自己特制的“孝武飞钱”或者“柴氏凭信”字样便肯收受买卖。也曾有些人造了假钞出来,企图蒙混,殊不知每张钞票都只采用特制的字版印刷,并在背面印上现代拼音,加上每张票子都有编号、印戳和隐形标志,以当时那些人的技术手段根本没法造假。那些人一开始还捞了一笔,后来柴孝武索性广为告知,说明正版钱引的特征,他们以为柴孝武暗中有神灵相助,便再无法蒙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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