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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免费小说 х.neт 第二集第7节
再加上此前曾经出现官府发行的钱引肆意膨胀的情况，现在这一比一比例发放的钱引，虽然没有官府的介入，反倒大受欢迎，非但大量的小商贩前来存钱，连一些常在大名府、洛阳府往来的大商人也开始把钱送来存着。令那些经营钱引铺的大商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柴孝武至此还是保持零保管费。这就有些莫名其妙了，他好不容易立下了这不逊于朝廷和大商会的信誉，却不利用这信誉收取更多的好处，反倒还坚持下去。要知道这可是坐吃山空的事情。
他们不知道的是，柴孝武吸收这些存款的真实目的是继续放债，当时经过此前的“当十钱”、钱引贬值和花石纲的持续影响，民间财富已不大充足，借贷的商贩多不胜数。看上去柴孝武每年只收一成的单利，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但较低的利息既减少了那些小商贩的风险，也降低了出现坏账的可能.
何况东、西、北三京起码有十几万家大小商贩，其中倒有五六成在借他孝武钱引铺的钱。到了政和七年年底，他的生意又扩大到西北的延州，山东的泰安府、南方的荆州、建康府。只是每一天的利息收入，便能达到数百贯之多。
短短数年间，柴孝武的家私便有五百贯疯涨到五六十万贯，而他的钱引铺中积累的存款也越来越多，竟达到八百余万贯。这些钱可不同于现代银行中的存款，它们都是只有官府才能铸造的钱币，流通天下，甚至连海外诸国也喜欢使用宋朝钱币。只要不发生战乱或者物资短缺，这就相当于硬通货，可以在海外买到很多在中原买不到的东西。所以柴孝武已经开始部署下一步，开始建造海船在高丽、日本、东南亚搞海上贸易。不过，这么庞大的计划他和柴固两人已经难以维持，而如果随便雇一些人却又未必可靠，因此他无色了一个账房先生，那人本是不第秀才，穷困潦倒，被柴孝武救了之后便更名改姓，叫做柴贡。所有的收支都经过他的手。而此人也深谙此道，每一笔都记得极为精细，绝无半点疏漏。经过他的手，柴孝武把存款按照现代银行中的“准备金”和可贷资金分开，逐渐经营海外产业，等待基业成型的一刻。
去年改元做“重和元年”，今年是重和二年，柴孝武不记得这个年号有什么特别，也便不大放在心上，还是专心管自家的事。
这天他坐在自己家里查阅账本――这些单式记账的账本真是一本看得比一本头晕，要不是有柴固在边上解释，他自己根本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跟别说核对账目了。他正想着什么时候在自己的商号里推行记账表格，可还是大感头痛，心想这种事还是应该交给算账高手去摸索，他自己这个半吊子会计要搞，那真是花上一百条小命都够呛。
柴固见他烦恼，笑了笑，道：“主人，今天已经看得够多了，歇息一会儿吧。再说，王教师，已经在院子里等着。”
柴孝武道：“今天不学枪棒啦，我要出门。固叔，你和教师说一声，我们要去沧州。”
柴固道：“主人，你每隔半年便要亲自去看那关胜一趟，算上这次是第六次了，还要去？我知道主人心善，不愿见他受苦，但主人只消令沧州分号的伙计时常打点些，多花些钱财也便足够，何必非要亲自前去？”
柴孝武道：“固叔你说，咱们现在虽然把商铺开到各地，越发富裕兴旺，可当真对我们柴家忠心不二的，又有几人？这关胜大哥，是个仗义豪侠的英雄，心思也不比常人蠢笨，现在他落难，我既然无力救他出来，总不能有一日松懈了。唉，我这便走了。固叔，商铺的事，都让你费心了。”
柴固呵呵笑道：“主人，哪里有我柴固什么功劳，若不是主人想了这么多好主意，说什么华山上的陈抟老祖设下仙法，自有鬼神辅佐，分辨真伪，只怕咱们的铺子现在早就被那些假货挤垮啦。”
“哎，对了，主人，我昨晚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用。”柴固知道柴孝武不打断就是想知道，“我也是听一个出来办事的内侍说的。皇上想以童枢密为兵马大元帅北伐辽国，童枢密假此机会，意欲在各地军中安插手下，我想，军中应该会有一些变动才是……”
柴孝武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一笑，拍手道：“我有办法了。”
柴固道：“莫不是要贿赂信任管营？”
柴孝武道：“不是――固叔，我现在要你做一件事：首先，你要在咱们相熟的商贩间广为传布消息，就说蔡太师地位不保，雌相变雄，天下大乱。”
“这是什么意思？”
“蔡太师表面上和童贯私交甚好，其实还是暗中忌讳，处处打压。为的，就是不让童贯更进一步，爬道他这个太师头上去。”柴孝武解释道。
柴固更加不懂了：“可是，现在要安插人手的，是童枢密，咱们这样把童枢密的机密外泄，岂不是帮了倒忙？只怕他忌讳咱们。”
“不，要安插人手的，恰恰是蔡太师。而非童枢密。”柴孝武道，“固叔你想想，童枢密位居高位，又是皇帝最宠信的统兵大将，他的势力早已深入禁军之中，不管朝廷换多少将，都总拔不掉他童枢密在军中的威势。所以我说，安插人手对于童枢密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他真正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足以令他更进一步的功劳罢了。”
柴固道：“哦，原来是这样，可是这又干蔡太师什么关系？”
柴孝武道：“蔡京是太师，朝廷内外大事，皇上都要先问过他才会决定――光靠童贯一人撺掇，皇帝不该在辽金两国胜负未明之时下旨――照我想来，蔡太师、童枢密以及其他那几位，一定已经在暗中有了默契，各取所需。而梁公公的势力已不容小觑，想必会被联手打压，高太尉是掌管殿帅府，也不必在军中刻意培植党羽――如今真正需要在厢军中动手脚的，只怕还是蔡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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