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这一夜,福建水师上下,在镇海或能平安度过,而李一官等人,却注定要难过了。红毛援兵无望,对于咨皋来说,无疑是大大的喜讯,但是对于李一官等一众而言,却绝非好事。
红毛援兵不至,似乎后面他们对红毛痛下杀手时,也少了麻烦。而眼下红毛岌岌可危,也必将更加依赖他们的声援。但是,红毛援兵若来,俞咨皋便不可能再拖延下去。俞咨皋将不得不向李一官他们妥协,以求迅速攻下澎湖。而不论李一官他们是否参战,俞咨皋拿下澎湖都要伤筋动骨,红毛也必然损失惨重!
南居益在厦门的动作,以及俞咨皋的盘算,李一官他们一清二楚。现在,俞咨皋一家独大,一旦南居益再发援兵抵达,俞咨皋拿下澎湖,便更好无障碍了。如此,李一官原先的如意算盘,便彻底打不响了。
李一官帅船上的会客舱,灯火通明。舱内挂着八盏油灯,将舱内照耀得如白昼一般。李一官,李魁奇,杨六,刘香四个头目,以及邬龙,钟斌,杨七,丁有年四个心腹,一共八人,或坐或立,围在桌旁,愁眉苦脸地互相打量着!
此前,李一官与李旦已做好了后面的打算,但是,若能让俞咨皋吃些亏,终究不是坏事,总比现在刀把子捏在别人手里强了百倍。
“一官!红毛不会就这么孬了吧!”
刘香这番出来,只想跟着李一官捡便宜的。现在,红毛眼看就要投降了,虽说他们几家联起手来,也有近百条船,几千人马,奈何想要对付十几条完好无损的红毛船,还是有些勉强。刘香掂量着自己的实力,便有些动摇了!
李一官因为有李旦的话在前,所以,他对俞咨皋的事情,倒是看得开些。了不起,打过就是了!他此时的担忧,重新放在红毛方面了。之前,没有封锁消息,一则是给俞咨皋示好,一则也是迫不得已。他若是劫了那条红毛船,雷也山不定会如何想了,或者他当下投降了也说不准。再则,李一官也已放弃了坐山观虎斗的打算,他现在的想法,只是赶紧结了红毛。至于俞咨皋,容日后再说。
“看来,红毛是撑不下去了!咳,俞咨皋老匹夫有朝廷撑腰……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想想对策吧!”李一官口气有些无奈,道,“俞咨皋的援兵到来,也就在一两月间。这段日子,俞咨皋想必会给红毛一些压力,但他应该不会大举进攻。咱们如何去留,还要早作打算呐。”
“一官,那你们李家,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这些海寇,都被俞咨皋逼到一条船上了。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猜忌,反倒少了许多。李魁奇,钟斌,杨六,杨七,刘香,丁有年,都来到了李一官的船上。李魁奇问完了话,便直勾勾地看着李一官。他们都知道,李旦都来到澎湖,李家对红毛定有大的图谋。
“之前我就说过了!俞咨皋再怎样,也坏不了咱们的根基。而红毛若在东洋立足,就是咱们的末日了。此一层,不必我再多说。大家看看佛郎机,心里就能明了!是故,头一次杨兄与钟兄来,我便说过,俞咨皋与红毛一伤一死最好,若不然,那也要红毛死了!
我知道,诸位害怕红毛回头报复。但是,咱们仔细想想,其实也不必怕他!在南澳的时候,我就和阿香说,红毛看起来凶狠,但是东洋还不是他们的天下!这番,若能将这支红毛重创,数载之内,红毛势必无力北犯。纵然来了,也不会有这番的声势。此其一。
红毛贪得无厌,其在南洋已经站稳了脚跟,北犯不可避免。诸位都是当家人,应该知道,红毛有心北来,咱们示弱,便是自寻死路。只有打得他们疼了,怕了,他们知道了咱们得厉害,红毛才会老老实实在南洋呆着!
既然一战不可避免,宜早不宜迟!今红毛疲弊,定有可乘之机。只要我们横下一条心,不愁红毛不除!若能胜得一战,一则可以震慑红毛之心,一则我们亦可损敌以自肥!哼,只要咱们强了,怕他红毛作甚?此其一。
对付红毛,咱们不必赶尽杀绝。只要挫其锐气,震慑其心即可。如此,虽红毛有船十余,奈何其军心不稳,又在俞咨皋面前败得一塌糊涂。即便俞咨皋放他们一马,使其可以全身而退,嘿嘿,咱们只要待其放松之时,毁其数船,红毛岂能不俯首称臣!咱们主攻,难操于我手,有隙则乘,不然便罢,何必强来。进退由我,又怕他何来?此其一。
贩南洋,一则,走红毛城,一则,走吕宋。红毛对出入吕宋之船,从来不分缘由,遇见便劫。诸位若望吕宋行船,此番战与不战,皆无所谓。而据我所知,诸位也不曾与红毛城有何往来。如此,更无需担心。红毛北来,乃觊觎天朝宝货。东洋我所固有,此番红毛若退,则东洋仍操于我手。彼欲得天朝宝货,岂能绕过咱们?届时,是战是和,尚未可知。嘿!红毛在朝廷那吃了亏,咱们再敲打他们一番,或者红毛也就此怕了!此其一。
呵呵,诸位不必担心红毛打不怕。先前在南澳,我和刘香劫下那两条红毛船的时候,那般畜牲,还不一样吓得魂不附体?那砍头的时候,拉屎拉尿,丑态百出!为求一命,他们一般是跪在我与阿香的面前,磕头如捣蒜!这且不论,便说日间咱们拦下的那船,诸位可都是看了的,那帮畜牲又是什么模样……
李一官说着,便看向了刘香。他方才说这些话的时候,李一官就留心众人的表情,从李魁奇与杨六的模样看来,他们是动心的!现在,李一官只需要有人出来呼应一句便可。
刘香知道李一官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拿不准主意。却见他未开口,反倒是他身侧的丁有年,一面悄悄碰了碰他,一边说道:“李少东所言不差!红毛非压服不可。红毛在南洋,我们鞭长莫及。他们既来了东洋,却没道理叫他们平安回去!杀他个血流成河,便不怕他不服!”
丁有年一开口,刘香纵然心中仍有犹豫,却也紧忙帮腔,道:“正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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