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明天启四年三月十七辛未,基督一六二四年五月初四。
镇海。
南路副总兵行辕。
大明在澎湖的兵力,如今已超过六千,若非有各路海贼数千众从旁掣肘,俞咨皋手握六比一的兵力优势,早将澎湖拿下了。奈何李旦之流用心歹毒,俞咨皋不得不分兵应付他们,如此一来,六千余兵力便显得单薄了。
俞咨皋一心要保住水师的实力,以便战后在澎湖设防,同时有力对这些海盗们动手。因此,他在对付红毛的时候,便倾向于水师为辅,陆师为主。现在,他手头有三千步军,但是红毛的铳台三面环水,易守难攻,兼红毛火器犀利,铳台外面又堆砌了石块,十分坚固。于是,俞咨皋只得静待下一批援兵抵达后,再发动进攻。根据南居益发来的消息,下一批援兵总计五千。待这五千军援兵抵达之后,俞咨皋留下一千守备镇海之外,他还能动用上万的兵力进攻澎湖。届时,李旦这般小丑,便再也休想给他添乱了!
当然,俞咨皋此番也绝难一帆风顺。南居益在厦门为他准备援兵,奈何点放火器需要严加操练,而福建善使火器的精兵,皆已在了澎湖。所以,这些新征的士兵,好歹操练三四月后方可使用。无奈,俞咨皋只能在澎湖耐心等候。
俞咨皋在澎湖,最为担心的,就是红毛援兵抵达。一旦红毛援兵抵达,则劝降再不可能,且强攻红毛铳台,也是难上加难。如此,俞咨皋若还要尽速拿下澎湖,便不得不与李旦之流有所妥协,显然,俞咨皋必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日间,“佛忒嘉”号驶入澎湖,着实惊得俞咨皋一跳。他生怕这就是红毛援兵的先锋,立刻传令升帐,一面派船南下,刺探情况,一面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岂料,到了最后竟然是虚惊一场。入夜后不久,陈世瑛便和他的随从一共两人,摇着小船登上了一条在澎湖警戒的水师战船,然后,便被送来了俞咨皋的面前。
其时,镇海内外一派紧张,俞咨皋以为红毛援兵将至,正在苦恼,究竟应该在红毛援兵到达前冒险进攻,还是同众海贼妥协。这两条路,皆非俞咨皋所愿。立刻总攻,难保李旦不会插手,如此俞咨皋损失必重!与李旦勾当,或可免除旁里的掣肘,但是强攻之下水师的损失依然不会太小,而李旦那老狐狸仍然未必就能老实站在一旁。
俞咨皋正同徐一鸣,王善,王梦熊等人权衡利弊,艰难抉择。却正在此时,陈世瑛来到了。对俞咨皋来说,陈世瑛的到来,无异于一缕春风吹过。陈士瑛南下之事,商周祚曾亲口说于南居益知道。而陈士瑛南下之时,程再伊尚在漳南道任上,俞咨皋身边的王善,更是直接参与筹划了此事。此外,陈士瑛与王梦熊也是相熟的。是以,陈士瑛身份确定无疑,而其口中所言,具体严密,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必难如此。何况,王善早年到过红毛城,若陈士瑛所言不实,他也听得出来。
陈士瑛带来的消息,着实令人振奋,也令人意外。俞咨皋听罢陈士瑛这一番经历,连连称奇,这却是郑和之后,大明水师的将领,头一次去到南洋。不过,对陈世瑛所说之事,俞咨皋多少有些难以置信,却道:“陈千总!你之所言,干系重大,务必句句属实。老夫再问你一回,红毛,当真是派不出援兵了?红毛夷酋,当真是说了毁城而去的话?”
回来路上,陈士瑛始终在揣测澎湖的局面。他从红毛的态度变化,猜测朝廷动手了。然而,究竟如何动手,局面如何,他却完全猜不出来的。待他来到澎湖,看到大明上百条战船云集澎岛,饶是陈士瑛心中有所防备,也被朝廷的手笔给镇住了!
陈士瑛回答说道:“回大帅的话!末将逗留南洋数月,走遍红毛城大街小巷,所言,皆是末将亲见亲闻。末将每隔三两日,便要去码头打探,虽见不少洋船往来,却未见红毛有发兵兆。至于红毛有意退出澎湖一事,乃夷酋卡彭蒂尔亲口所述,且有文书转来澎湖。此事千真万确,大帅且管放心!”
“好!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一场虚惊过后,俞咨皋放声大笑。红毛有心退去,这仗就好打了!他听出来,红毛多少还想和朝廷讨价还价一番。但是,只要红毛援兵不到,俞咨皋便不再担心。俞咨皋心中想曰,李旦等贼狐假虎威,欲借着红毛之手,给他添乱子。现在红毛要撤了,嘿嘿,看他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抛开红毛援兵这一层顾虑,俞咨皋便不急着动手了。他和上双眼,开始计划在援兵到达之前,应该如何给红毛多一些压力。红毛唯一的指靠,就是援兵,现在援兵无望,他再烧一把火,难保红毛不会炸营。
却听陈士瑛道:“大帅!末将有一事,还要说于大帅知道!”
“何事?”
“末将回来路上,看到桶盘等处,泊有贼船近百。”陈士瑛心中不解道,“末将搭乘红毛尖尾船回来,方过七美屿,便被拦下。贼众向末将与那红毛贼首很是打听了不少南洋之事,然后才将船放行!大帅,这却不知……
方才,陈士瑛为了让俞咨皋宽心,只说了南洋的经过,却没有将这一番经历说明。俞咨皋闻言,冷道:“这有何难!我天兵东来,倭贼勾当红毛,妄图坐收渔利!哼!若是红毛有援兵到来,老夫或者还要顾虑这般畜牲。如今,红毛援兵无望,只待南军门援兵发到,红毛反手可定!哈哈!”
俞咨皋话虽这般说,但是听说李旦也已知道红毛援兵无望一事,俞咨皋还是有些担心他们的举动?李旦与李一官这一老一少两个畜牲,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先劫住了红毛船,李旦完全可以扣押那条船,可以封锁消息,甚至伪造消息,然后从中取利。但是李旦却并没有如此这般,这不能不让俞咨皋多想。
“王先生,你以为……那般畜牲这样做,是何居心?”
“回老爷的话!”张际亨因为身体原因,已被送回厦门修养去了。如今,王善顶上了张际亨的位置,他略作思索,揣测道:“以不才度之,此举或为示好!”
“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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