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军师!咱们这般做,只怕有些冒险啊!”
有了刘香的呼应,李魁奇与杨六也举手赞成。于是,四家在红毛的一事上再度达成协议。经他们议定,四家联手灭了红毛,事后所得,共作二十份。其中,李家实力最强,便要出力最多,故得七份。李魁奇与杨六次之,各得五份。刘香实力最小,故仅得三份!如此这般,众人皆大欢喜。于是,由邬龙捉刀,将议定的事情落在纸上,一式四份,分由四家头目一一签字画押,然后各自散去。
此事得以议定下来,李一官挑起大梁,自然是功不可没,至于刘香的呼应,也是十分要紧。但刘香其实当时并不想出头的,只是丁有年先说了话,他总不能拆了自家人的台子。所以,这番刘香难得没在李一官船上多留,便早早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将丁有年拉来问话。
丁有年闻罢,却反问道:“东家,李少东的道理,您以为如何?”
“啊?”刘香愣了一回,道,“道理?哪些道理?打红毛?”
“是!”
丁有年应了一声,便等待刘香的回答。刘香却苦思冥想了半晌,竟未予置评。丁有年只好又说:“东家不觉着,李少东所言,甚为有理么?若是在南澳,不才对他的那番道理,或者还有些疑虑。但是,如今看来,李少东对红毛可谓是知之甚深的!红毛原来想逼迫朝廷就范,结果却被俞咨皋打得抬不起头来,又被咱们劫了两条船,红毛却连援兵都没有派来。李少东所言有理啊!红毛北来,是迟早的事,晚打不如早打。打得他们怕了,东洋他们不敢来,咱们去了南洋,他们也不敢为难咱们!”
见刘香还是十分苦闷,丁有年便此住了,反口又问:“东家!难不成,您还想继续在南澳混下去,仍做从前的营生不成?”
“军师,你这是哪里话!”刘香看到丁有年的脸垮下来了,也不敢再装深沉,道,“这打家劫舍的活计,岂能长久!我不是早听了先生的话,约束弟兄们。这几岁,咱们的队伍不是也不错么!”
“哼!东家,您这还是同不才装糊涂么?您日日在李少东的船上,不是想看看人家是怎么发达的。怎么,看来看去,李少东最要紧的几处,您却没有看到?”丁有年不留情面地说,“倭国,是李家的地盘。日后,咱们在那边捡些小钱可以,但要转去那边发展,李家岂能同意?咱们要走正途,东洋不通,便只能走南洋!
南洋之地,一则佛郎机,一则红毛。红毛与佛郎机争斗不休,咱们走哪边,都不免得罪另一家。红毛风头正劲,佛郎机日薄西山。跟着红毛走,咱们永无出头之日,跟佛郎机,红毛又不会放过咱们。这又如何?东洋南洋都走不通,咱们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弟兄们吃什么,喝什么!”
刘香挠挠头,将李一官给他的那只千里眼,在手上拉开来又合上,复拉开又合上。他摆弄了半晌,道:“军师,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这红毛毕竟不好惹呀!俞咨皋分明不打算与红毛硬拼,十几条红毛船,再如何疏漏,也不好吃!退一步说,李家若是损伤,大不了退去平户,咱们又当如何!俞咨皋居心叵测,咱们这番与他作对,红毛去后,他定要拿咱们开刀的!这一层,不可不虑啊!”
“好,东家既如此说,那敢问东家,俞咨皋若不放松海禁,是咱们难过,还是李家难过!”
“自然是李家!”
“这就是了!李家虽人在域外,根却在大明!这番,李家如此兴师动众,东家,少东家,都来了澎湖,他们费尽心机,为了甚么?还不是一虑红毛,一虑朝廷。红毛已拖得疲了,不定何时就会倒下去。你道李家昏了头,会去同红毛硬拼!东家可曾记得日间那红毛所述?不才若未记错,他是说,红毛愿意退出澎湖,但是,要朝廷答允他们转去大员!
东家,澎湖和大员对咱们来说,有何区别?红毛在大员立足,还不是在东洋扎了根!嘿嘿!若不才不曾料错,李家就是打算在大员动手!如今,红毛已是惊弓之鸟,若他们离开澎湖转去了大员,定会松懈下来。红毛在大员无处倚靠,何况大员本来就是李家的货栈。哼,只怕没有咱们帮忙,李家也未必拿不下红毛。他们这般拉咱们下水,一则是为了妥当,一则,也是怕他们同红毛拼得狠了,叫咱们白白占了便宜!
至于俞咨皋……咱们在南澳是近了些,但咱们家当不多,只要时刻留心,莫叫他摸了上来便是。他若大张旗鼓地来,咱们打不起还躲不起么?他若来的人少,嘿嘿,正好叫咱们吃掉!怕他何来。但李家不同,他们家大业大,全靠着东洋的生意维持。俞咨皋把福建海路一断,李家就得断炊!虽说外运之丝,茶,瓷,棉,诸般大宗多出于江南,但那边人生地疏,李家不能迅速打开局面。届时,李家可是要比咱们难过!
如此这般,东家以为,李家会没有后手么?”
“军师的意思是……李家对俞咨皋另有一番计较?”
“虽不知李家究竟是何打算,但是,李家有后手,却是一定的。”
经过一番开导,刘香已慢慢回过味来了。丁有年趁热打铁,道:“东家,这般说罢。从哪边说,李家这回都不会轻饶了红毛,而有没有咱们,他们都是要动手的。李旦父子非鲁莽之人,如其所说,红毛在东洋,我为主,彼为客,进退皆有我。无万全之策,他们不会出手,而一旦出手,必是雷霆一击!这回在南澳,您是见了的,李家打红毛,那是越打越强。如今海上各家,属咱们最弱,咱们若不奋起直追,再叫李家甩开一截,日后便真的没有出路了!”
“只是……
刘香此刻已被丁有年说通,他吞吐半晌,道:“只是,咱们还是分得最少啊!”
“哈哈!东家竟然是顾虑此事。”丁有年笑道,“东家且放宽心。便是方才东家呼应之功,李少东便不会亏待了咱们……
“报!李家二官少爷求见!”
“看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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