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远处的马车便来到了少倧和邵司方的身前,赶车的是一个老头,花白的胡子很是有特点,不仅稠密,竟然还打着卷,老头的面相很随和,刚刚见到少倧和邵司方,便率先打起了招呼。
“嘿,两位客官好啊!马车可是你们雇的呀?”白胡子老头笑道。
少倧愣了一下,邵司方立即点头道:“是的,送我们去南摇州。”
白胡子老头笑着摆了摆手道:“好嘞!两位客官,请上车!”
邵司方率先登上了马车,少倧紧跟而上,在少倧临进车厢里时,白胡子老头却再次出声道:“南摇州,路途远着嘞!客官呐,可要坐稳喽!咱们这一路可就停一次驿馆呢!”
少倧迟疑了一下,继而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了白胡子老头的手上,并笑道:“辛苦了,大爷!”
白胡子老头愣了一下,继而还是接过了银票,紧接着笑道:“多谢客官您嘞!坐好喽!”
少倧进入了车厢,与邵司方面对面的坐着,当看到邵司方那一张像是死了爹娘的哭丧脸之后,少倧也没有兴趣想要出声搭话,只闭上了双眼,希望自己能很快的睡去,更希望一觉醒来就已到达南摇州了。
此时天色正好,时将正午,柔软的阳光洒在了这片苍郁的大地上,微风轻轻拂动绿叶,传来了一阵阵的花草清香,少倧听着马车的轱辘声,闻着沿途清香的味道,不知不觉,双眼竟真的有些迷离了起来,想来可能是由于昨晚彻夜未眠,早已忘却的倦意却在此时席卷而来。
很快,少倧进入了梦乡。而此时的邵司方在看到少倧这么快就睡着了之后,起初还有些诧异,但随后竟也跟着少倧一样,挪动了一下身子,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时间就像那南飞的孤雁一般,看似有目的,却是漫无边际,一分一秒的流逝让人猝不及防,当人享受时间所带来的充足之时,时间便是可贵,然而当人厌倦时间的时候,时间便是凶神恶煞的魔鬼。
当少倧还沉浸在美梦之中时,忽然一声“吁”的叫停声传来,紧接着马车便缓缓的停下了,少倧皱了皱眉头,想要从梦中醒来之时,身子更是被人推动了。
“喂,醒一醒,到驿馆了。”这是邵司方的声音。
少倧有些厌烦的动了动身子,继而睁开了双眼,竟发觉到天色已晚,四下里的灰暗竟让少倧有些不适。
“这是……到哪里了?”少倧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驿馆。”邵司方淡淡的回声道:“你是真能睡,呵呵,下车吧。”
话音落,邵司方便率先打开了车厢的门帘,走下了马车。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赶车的白胡子老头对邵司方说话的声音:“客官呐,天色已晚,我们今儿只能在此住宿了,下一间驿馆可还远着呢!”
“好的,就住在这里吧。”邵司方淡淡的回应道。
少倧也不再停留,跟着走下了马车,果然,一间驿馆正安静的坐落在眼前,看那驿馆的建造很是简朴,不大的房屋皆是用茅草铺盖而成,而驿馆的院子更是就地取材,用砍来的树桩深插入地下,依次排开,形成了算是围墙的样子,进入院子后,左边是供马匹休养的草棚,右边则是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几张饭桌,想来是供客人饮酒作乐的地方。
少倧略微感慨,没想到这驿馆竟然如此破败不堪,然而当少倧走出几步,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便顿时释然了,因为放眼四周望去,皆是深山老林,方圆百里恐怕再没有任何一户点灯的人家了,此地能立一间驿馆,已是惊喜之外的事情了。
白胡子老头似乎看出了少倧的疑惑,便出声解释道:“这位客官,这方圆百里之内,也就只有这一间驿馆了,我们……不得不要在这里住上一晚,虽然这里简陋,配不上客官您的尊贵身份,但是……”
“没事的!大爷,我知道情况,无妨,我看这里就挺好的!主要是……这里有酒喝吗?”少倧打断道。
“哈哈,客官莫急,让老朽前去问问店家!”白胡子老子小跑进了驿馆。
邵司方看了一眼白胡子老头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少倧,皱眉道:“怎么?你还要饮酒?”
“怎么?不行啊?老柳有说不让喝酒吗?”少倧反问道。
邵司方冷声道:“你最好不要误事。”
“切,老子酒量好着呢!”少倧拍了拍胸脯道。
“呵呵。”邵司方冷笑了一声,继而率先走进了驿馆。
少倧也学着冷笑了一声,继而跟着走进了驿馆,刚刚走进驿馆,那白胡子老头便迎面而来,同时出声笑道:“嘿,客官,您可算是来着了,今儿店家刚刚沽的酒!好几坛呢!”
“哈哈,那敢情好!先来上个一坛!”少倧大气道,说话间,少倧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了白胡子老头的手上,接着出声道:“大爷,可就麻烦你给置办一下啦!”
白胡子老头再次愣了一下,迟疑了一瞬,紧接着还是接过了少倧递来的一百两银票,满脸堆笑道:“好嘞!客官,您就等好吧!”
白胡子老头转身离开了,朝着驿馆的后厨走去了,看来是去招呼店家准备晚上的饭菜了。
少倧见状,便对着邵司方出声道:“司方兄,怎么?咱们先去外面候着?”
邵司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跟着少倧来到了院子里的饭桌前落座,一声不吭,就像个哑巴一样。
少倧一个人无聊,四下里又没用别人,少倧只好对着邵司方出声打趣道:“喂,司方兄,你为啥一直蒙着脸?难不成你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也蒙着脸?那该怎么吃?教教我呗!”
邵司方冷声回应道:“我自有办法。”
“哎,你说说你这人,这里就我们俩,你就不能多说几句吗?再说了,咱俩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蹦起来,我也得跟着蹦起来!”少倧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比喻,笑看着邵司方。
邵司方依旧不说话。
少倧则是继续出声打趣道:“喂,你说老柳这人怎么样?啧啧,我就有些看不透他,你说说他有这么多女人,为啥还非要挂念一个秋茹呢?”
邵司方还是不说话。
少倧噘了噘嘴,顿时觉得无趣,刚巧这时候白胡子老头带着两个端着酒菜的店小二走了出来。
“好嘞!客官,酒菜来喽!”白胡子老头喊叫道。
很快,在两个店小二的摆放下,满满一桌子的酒肉已经备妥,色香味俱全,关键是有酒,少倧甚是欣慰。
“大爷,坐下来吧?咱们一块喝点?”少倧对着白胡子老头邀请道。
白胡子老头再次愣了一下,紧接着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多谢客官您嘞!老朽进去里面随便吃点就行了!”
“干嘛这么生分?大家是同行而来的!就得一块吃喝!”少倧笑道。
然而白胡子老头却一直在拒绝,终于,少倧也不再勉强,任由白胡子老头离开了。
可白胡子老头并没有走远,就在少倧刚刚打开酒封之后,白胡子老头又折返了回来,站在不远处,对着少倧摆了摆手,示意少倧过来,少倧不解,看了看白胡子老头,又看了看邵司方,邵司方当下正拿起碗筷,准备扯下蒙面的黑布,继而吃饭。
少倧对着邵司方出声道:“司方兄,稍等一下啊!我看那大爷找我有什么事儿?”
“恩。”邵司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少倧起身离开,走近了白胡子老头身前,出声笑道:“大爷,怎么着?是不是又想跟我们一起喝酒吃肉了呀?别客气,来就来嘛!”
“嘘……”谁料想白胡子老头却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继而拉着少倧来到了一处角落,接着只见其愁眉苦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少倧不解,连忙出声道:“大爷,你是怎么了?难不成银票不够吗?我这还有……”
白胡子老头终于鼓足了勇气,继而哀声叹息了一番,接着释然的出声道:“哎呀,客官,就是因为您太客气了,太大方了,对老朽太照顾了,老朽也不想瞒您了!这……这家驿馆是黑店!而老朽……也是跟他们一伙的!”
“什么?我次奥,大爷,你……你这就不妥了吧?我没有亏待你吧?你怎么……”少倧甚是惊讶。
没想到白胡子老头却哀怨道:“正是因为您没有亏待老朽,所以,老朽不想害您啊!这……这不是如实相告您了嘛!”
“我次奥,那现在怎么……”
“客官,您不用怕,虽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但是老朽会尽全力保您一命的!至于您那位朋友,老朽实在是……”白胡子老头纠结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正在吃饭的邵司方却突然起身对着驿馆内喊道:“小二,过来一下!”
听到邵司方的喊话,少倧和白胡子老头都抱着一副疑惑的目光,向着邵司方看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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