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金三心灰意懒地从抢救室走了出来,满脑子都是吴真真的模样。
刚出门,却和一个急匆匆的护士撞了个满怀。
“哎哟。”护士惊叫道。
他倒没什么大碍,护士却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手里拿着的一叠文件撒了一地。
幸好护士的手里没有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不然以她摔倒的幅度,各种液体流得一片狼藉是在所难免的。
“你眼睛往哪儿看呢?能不能小心点啊?”护士嗔怪道。
褚金三出窍的元神一下子被这个细细的嗓音拉回了本体。
“啊,实在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他赶紧上前去搀扶护士。
护士狠狠地白了褚金三一眼,嘴上还嘟嘟囔囔,但是看到他态度友善,之前埋怨的情绪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褚金三一遍遍重复着道歉,单手把护士从地上搀了起来,然后立马开始帮忙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你是?”护士看着褚金三感觉特别眼熟,“你是半年前住过院的褚……褚……褚金三!”
她惊喜地喊出了褚金三的名字。
褚金三撇头看了一眼护士:“你……你是……那会儿给我打针的护士吧?你还认得我吗?”
护士莞儿一笑:“认得啊,怎么能不认得呢……”
褚金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护士的名字,甚至连个姓都想不起来。
他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尴尬地小声问道:“护士,你看着脸熟,但我却忘了该怎么称呼你。”
“陈佳。”
当护士说出自己姓名的时候,褚金三一直在忙碌的手霎时间停了下来。
“你……你是陈护士?”褚金三支支吾吾地问道。
半年前的案子中,褚金三被吴真真指控强奸,而受害者正是眼前这个陈佳。虽然最后经过警官的调查,褚金三洗脱了罪名,但是他总觉得依然欠陈佳一个当面的道歉。
“是的,你对我的印象,应该和我对你的一样深刻吧?”陈佳盯着愣在原地的褚金三,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说起来……我就有印象了……那件事……”褚金三的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跟我说对不起的,又不是你做的。”陈佳说道。
“的确……但总觉得……我也是……总之,也要跟你说对不起,给你造成了伤害……”褚金三带着一丝愧疚说道。
陈佳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说道:“打住,别说了,都过去了。反正后来我也做了医学鉴定,只是未遂,所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
褚金三稍稍放宽心了一些,不知怎么地竟然由衷地为陈佳感到欣慰,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
他这才真正看清了陈佳的长相:
如果说吴真真是满满的少女感,那么陈佳则是带着轻熟女的味道,虽然两人年纪相仿,但是陈佳的妆容很明显,眉毛被仔细地修理过,脸上的腮红泛着淡淡的桃红色,最惹眼的就是她那色彩有些妩媚的唇膏,仿佛嘴唇都能饱满得滴出水来。
他的视线微微往下移了十几公分,就看到她的白大褂的前两颗纽扣并没有扣上,顺着她白皙的脖子下来,有一道浅浅的沟,而两边则是让他看得口干舌燥的隆起,异常饱满。
褚金三不由地吞咽了起了口水,这样的风韵,让仍是处子身,容易想入非非的他根本无法掩饰自己。
陈佳显然已经看出褚金三眼神投射的位置,下意识的遮挡起了自己的胸口。这让褚金三一下子羞得满脸猪肝色,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化解尴尬。
“我走了。你是来看病的吧?那不打搅你了。”说话时,陈佳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那一叠文件,并有些没好气的从褚金三手里把另一叠抽了出来。
“陈……陈护士,我也有话想问问你。”褚金三鼓起勇气说道。
“我要上班了,下次有空再说吧。”陈佳回答道。
“……那好吧……我等你下班,好吗?”褚金三退让了一步提出请求。
“等我下班?你让其他同事看到了怎么想?你是想约我吗?”陈佳双臂把文件夹在胸口,转身对着褚金三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褚金三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尴尬得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这可把陈佳给逗乐了,她接触过不少男人,也交过几个男朋友,但从来没见过像褚金三这样的,淳朴得就像一只刚从围栏里被放出来的小绵羊,胆怯和慌张都写在脸上。
“行吧,行吧。”陈佳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离上班还早,你去看完病就来二楼护士站找我吧。可别耽误太久,再一个多小时就得上班了,过期不候。”
褚金三的眼睛里一下子放出了喜悦的光芒,就像陈佳所说的那样,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嗯,嗯。”褚金三愉快地答应道,然后飞快地跛着脚走向外面。
“慢着点儿!”陈佳叮嘱道。
——————
交完费,领了药,褚金三第一时间就去了护士站。
护士站的位置很显眼,上了楼迎面就是显眼的几个大字。
他趴在护士站的前台,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陈佳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对着他招呼。
此时的陈佳又换上了一条过膝的白色裙子,和一双素净的白鞋,和身上的白大褂完美的融为一体。她的个头要比吴真真矮一些,但是护士的装扮穿在她的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穿上医生制服的吴真真是一种圣洁高贵的感觉,而陈佳是一种天使精灵的感觉。
“你好~”褚金三生硬地打了个招呼,木讷得让人发笑。
陈佳强忍着笑说道:“好什么好,进来吧。”
褚金三进了办公室,快速的扫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陈列,只是两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两口更衣柜,一部电话机,桌上没有多余的东西,一尘不染。
刚一坐下来,陈佳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是来问我吴真真的事吧?”
褚金三心头一惊,仿佛自己是个透明人,五脏六腑都被她看穿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啦……是的,能告诉我吗?”他又开始满脸紧张,语无伦次。
“这有啥,你住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的大美女。不过也不稀奇,以前来我们这儿的患者很多都是这样的。”陈佳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说道。
“很多吗?唉,也不奇怪吧,吴医生长得那么好看。”褚金三说道。
陈佳:“是啊,就这偏僻的山里小镇,哪里会见过这么有时尚感的城里美女啊,眼神发直都是正常的咯。”
褚金三居然升起了一股醋意。
“但是,不是我打击你啊,恐怕你们都没戏,人家心里有人了。”陈佳继续说道。
“你是说那个外国人吗?”褚金三问道。
他自己亲眼目睹过在窦柏明的饭馆里吴真真和布福德相谈甚欢的场景,刚刚在缝针时也听吴娜医生说起过这事儿,所以已经对他俩的关系心知肚明。
“这你都知道?”陈佳有些惊讶地问道,“看你这么傻呵呵的,没想到吴真真这些事你倒是挺走心啊。”
“我也是无意中自己看到过,只是我不太明白,那个外国人才来一天就出了命案被抓走了,就算当时他们俩聊得投缘,也不至于感情发展这么快吧?他们有机会见到吗?根本没有再见的可能了吧!”褚金三问道。
陈佳听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她辞职的原因啊。”
“什么原因?连自己的工作和前途都不要了?”褚金三激动地问道。
“那个外国人叫布福德.莱恩,是阿克伦来的,仪表堂堂,相貌俊朗,但谁知道是那种人啊……”这些往事陈佳显然也不愿意多提起,虽然她没有进一步的受到凌辱,但经历过这些事,还能心理不受影响,正常的参加工作,这绝对需要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就没恨他?”褚金三终于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问道。
陈佳怔怔地看了褚金三一眼,眼神里仿佛在说:“你就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但是她的话依旧平淡如水:“有什么好恨的,过去了,我总不能被这种事情毁了自己的生活吧,何况那是未遂,我已经非常走运了。”
“对不起,我嘴快……”褚金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你说这点,布福德到底给吴医生下了什么迷魂药啊?他被抓了之后,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又三天两头在工作时间往看守所跑,晚上整宿整宿的不睡觉,不是在外面瞎溜达,就是在值班室里发呆,看着真让人担心。”陈佳绘声绘色地说道,“感觉就是整个人的灵魂已经被带走了,完全放弃了自我!”
褚金三听得好生羡慕嫉妒恨。
“那她去哪儿了,你知道吗?我感觉你跟她的关系应该挺好,所以这事儿问你合适。”褚金三问道。
“辞职的时候,院长也问过她有什么打算,但是她没说。倒是跟说过要去岚州城,可至今也没人知道具体的下落。”陈佳如实回答道。
“岚州城……”褚金三重复了这个地名好几遍。
“我真的不确定,你真别浪费时间了,去了扑个空岂不是白费功夫?”陈佳真诚地劝道。
褚金三只是愣愣地在那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岚州城”三个字。
普通人心中的女神就像是一张张美丽的相片,即便看到时觉得特别美好,特别渴望占有。但是当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虽然曾经近在眼前,但和自己就像是不合拍的音符一样,永远处在两条平行线上,永远无法交汇。
不然,她们又怎么能承受得起“女神”这个称谓呢?
这些道理无法用语言来组织,却深深地刻在了褚金三的心里。
“褚金三!褚金三!”吴娜喘着大气出现在了护士站的门口。
“嗯?”褚金三回过神来问道。
“你朋友……你朋友……他……”吴娜上气不接下气,说起话来特别费劲。
王大福?!
褚金三嗖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焦虑地问道:“我朋友,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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