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世上光怪陆离的事太多。
元正和李尘便是如此,大半晚上的,来思考什么样的坐骑好。
元正没有给李尘意见,这种事,全凭李尘自己做主。
李尘是真的陷入了沉思,他有一双鹏翼,天空他触手可及,可陆地之上,他就没有那么的称心如意了。
想了想,问道:“什么样的坐骑都可以吗?”
元正道:“是,厉害的坐骑,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这是给自己定向,一头有灵性的坐骑,会对自己的主人忠心耿耿,主人死后,它也不会独活。”
“你无需担心太厉害的坐骑得不到,重要的是给自己定向。”
只有深思熟虑的定了向,才有为之努力的动力和方向。
李尘心里幻想着,假如自己日后得到了凤翅镏金镋,假如日后彻底的掌握鹏族神通,可震动九天,那个时候一头什么样的坐骑才能体现自己的威风。
万里烟云照是不错的,可李尘知晓,万里烟云照是没谱的,是有主的。
且李尘的坐骑也是万里烟云照也会和元正犯忌讳。
李尘已经给自己定了向,那就是跟着元正打天下,不管是江湖还是庙堂,李尘都会跟在元正的后面。
沉思的时间是漫长的,不知不觉间,两炷香时间过去了,扛把子也从外面回来了,嘴角还有着血迹。
过了很久,元正苍白的脸色都恢复了正常。
李尘才说道:“駮马,北海有,但估计不好下手。”
元正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尘,笑道:“駮马的确是不好下手,你能选择一个不好下手的坐骑,也是一种勇气啊。”
駮马,形似马,白身黑尾巨大无比,头上生有尖角;叫起来声似打鼓,以老虎、豹子等野兽为食,异常凶猛。
这是已知的情况,具体如何,没人试过。
元正道:“据我所知,駮马的叫声如战鼓激荡,脚踩祥云,驯服可以御兵灾,可上天,亦可入地,喜欢以强大虎类妖兽为食物,偶尔也会猎杀龙鳞马和血脉等级较弱的麒麟为食。”
“你若是真的得到了一头駮马,不是猛将,都能成为猛将。”
李尘委婉笑道:“其实我对駮马也不了解,但我知晓駮马喜欢吃硬骨头,所以就选择駮马了。”
元正无奈道:“駮马在大夏以北,等找到你的弟弟之后,咱们再去大夏以北看看。”
本来想着用自己推演计算的方式,来寻找师姐单容的下落,可想了想算了。
师姐有着太鸾,那柄剑没有一定的气运,是无法驾驭的。
再说了,元正也不想以推演计算的方式找到师姐。
相逢不如偶遇,希望可以在一个秋雨绵绵,安静美好的午后遇见师姐朝着自己翩翩而来。
想象中什么事情都是美丽的,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遇见师姐,元正心里没数。
山洞里的篝火燃烧至天亮,元正等着李尘晨练结束后,两人才启程往雍州而去。
雍州有个李家大院,有个叫李钰的女将军,和元正有过数面之缘。
也不知道这一次去了,能不能遇上。
一路上,李尘的心里都很激动,真希望自己可以快一点见到自己的弟弟。
……
雍州,外围,有座石头山。
苦力从石头上背负着巨大的石头,从上而下走来。
雍州的城墙每十年加修一次,每一次补修城墙的时候,都会从石头山上运来大量的石头。
蝉鸣声烦扰着夏日,一位女将军在凉亭里面,淡然喝茶。
夏日,喝茶可以精心,可以明神。
这位女将军模样还算是不错,也没有让自己的手下拿着鞭子去抽打那些讨生活并不容易的苦力。
自从李钰接管这个工程而来,她觉得有些无聊,还是去战场厮杀比较好,还是当谍子的时候更能体会到什么叫做建功立业。
不过工程主管这个职位,是一个油水很厚的职位。
稍微克扣一些工钱,要是苦力们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向上面要上一笔抚恤金,至于抚恤金能不能到达苦力家属的手上,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钰对这件事并没有兴趣,她手底下的苦力也还算是不错,没有出事。
在山上干活的时候,也没有出现拉帮结派,欺负新人的迹象。
只是日复一日的在凉亭里耗着,喝着茶,让李钰那股锐气消磨了不少。
对于这件事,李钰心里对自己的父亲大人有着很深的成见。
可既然是公事,这件事又涉及到了雍州城墙的防御工事,李钰也只能忍着了。
从大魏来到大秦之后,李鼎的日子还算是风平浪静的,摆脱了追杀之后,大秦铁骑也没能记清李鼎到底是一个什么长相,也没有通缉令发布。
于是乎,李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雍州的。
起初的时候,身上的盘缠花完了,饿了几天肚子,在山野之间猎杀野兽为生。
不久之后,得知石头山这里招收苦力,给工钱,还管饭。
要是能在这里背石头,还能在大秦军伍的眼皮底下来一招灯下黑。
李鼎便屁颠屁颠的来了,他的力气很大,毕竟是吞了青翼猿熊的内丹,有着一身使不完的力气。
背石头的时候,总能比别人快一点,稳一点。
都要大石头,不要破损的,大石头有的一颗就是五六百斤重。
敢来这里的苦力,多数都是膂力过人,又需要养家糊口的汉子,也不怕辛苦。
当李鼎背负着两颗到大石头从山上下来,运到了下面等着接待的辎重车辆上,马夫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小伙子,你是我见过最有力气的人了。”
“这两颗大石头,起码也有一千多斤。”
“力气虽然大,可也要悠着点,你现在是年轻气盛,等你老了的时候,就尝到厉害了。”
这位马夫约莫五六十岁的模样,听其口气,年轻的时候也来石头山这里背过石头。
李鼎傻乎乎笑道:“我这也是为了赚点工钱,我力气大着呢,两颗石头还是能背得起的。”
马夫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幸亏咱们的将军只规定让每个人最多一次背两颗大石头,要不是没这个规定,我看你小子,起码也要背负三颗大石头。”
李鼎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没有银子花,没有银子,在任何地方都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李钰作为一个女将军,雷厉风行,行事果断。
可也体会人间疾苦,她深知有些汉子们为了多赚点工钱,不要命的背石头,到了最后,落下一身的毛病。
早年间石头山这里开工的时候,有些人为了银子不要命,背负了三颗大石头,刚背负起来的时候倒是没事儿,可以稳步行走,可走到半路上被压断了要,石头又砸在了脑袋瓜子上。
死了就不说了,偏偏滑坡的石头最吓人,一路滚落下来,沿途又砸死了三个人。
李钰打眼看了一下李鼎,就膂力而言,年轻小伙子里面,李鼎绝对是有霸者姿态。
本想着这么一身好膂力,李钰还打算带着李鼎投身军伍,为大秦帝国建功立业,日后获得了军功,每月所得的军饷,顶的上他在这里背一年的大石头。
可一看李鼎,有些怂,不像是个敢在战场上同敌人热血厮杀的主儿。
李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为了多赚点银子,背负两个大石头的人大有人在,可唯有李鼎,是脸不红气不喘,心跳不跳就不知道了。
李鼎平稳的将两颗大石头放在了辎重车辆上,也没有歇息,就直接转身离去,往石头山上走去,那里的大石头还多着呢。
不害怕背石头,就害怕没有石头背,没有银子挣。
以前和哥哥李尘日子困难的时候,想找个地方做工,都找不到地方,肚子只能干饿着。
现在倒好了,起码一身的力气,有地方用了。
他想着啊,在这里挣够了钱,然后在大秦到处走走,寻找自己的哥哥。
没有银子的话,李鼎别说外出去找哥哥了,能不能走出雍州境内,还都不一定呢。
他也不是个怂包,可毕竟和大秦铁骑面对面过,深知自己要虚怀若谷,要藏锋,不敢过于招摇,万一点子太背,被人认出来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他也是一个有理想的青年,可在没有找到哥哥之前,就只能把理想放在一边了。
心想着,自己这么笨,都能从大秦铁骑的追杀下逃生,哥哥那么聪明,应该也活的好好的。
必须要活得好好的。
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李鼎的脚步总是不快不慢,他觉得这山没那么难,下山的路也没那么陡峭。
都活下来了,还有什么事情能难住自己呢。
凉亭里,李钰身边的一位传令官看到李鼎上山那雷打不动的背影,心生感慨道:“若不是将军下令最多只能背负两颗大石头,我看那个小子,一次背五颗石头都没事儿。”
李钰站起来,四下看了看,无奈笑道:“那个小伙子怎么说呢,没有建功立业的想法也是挺好的,安安分分的挣点银子养家糊口也是好事。”
“可总觉得,有点可惜了,是个怂包,是个只知道出蛮力的人。”
“这样的人,在背石头的工人里面,大有人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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