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素素点了点头,
“屻哥,你不必担心,我在这处一时并无性命之忧,那仲烨璘也不曾对我如何?他若是敢的话,我……”
后头的话却被宋屻波一抬手打断了,
“傻素素,你知我在外头日夜担心的是什么吗?我怕得就是你有这心思……”
说着话冲着素素缓缓伸出去手,方素素也伸了右手过去,两人指尖一点点触到一处,指尖那点子温热传来,立时将心也暖了起来,
“你若是死了,我又如何独活,无论怎样……你不能再抛下我……”
方素素咬唇,左手上那条异瞳蛇有些不安的再次僵紧了身体,她悄悄将左手背到了身后,冲着宋屻波嫣然一笑,右手与他握紧,
“屻哥,你放心这一回我必不会再抛下你!”
身背后左手掌很快肿胀发紫,一滴滴鲜血透过破开的伤口,连绵不断的顺着指尖落入脚下的地毯之中,很快便渗进去消失无踪……
那头仲祀伯正在与仲烨璘说话,
“这几日你身在何处?”
仲烨璘冷然应道,
“自是在临州城中,圣主不必担心,如今这宅子里的护卫已是全数换上了我手下得力之人,自不会再有上次之事了!”
仲祀伯冷哼一声道,
“你最近也需呆在这处也好随时听从调遣!”
仲烨璘默然不语显是并不想答应,仲祀伯见状眉头高高挑起,
“怎么?你是有何事被绊了手脚?有事交给手下人打理就是!”
仲烨璘仍是沉默不语,仲祀伯知他性子这便是不应了,心下愤怒却是面上不显,仍是柔声道,
“哼!知晓你嫌这处人多吵闹,即是如此这阵子便让他们收敛些就是!”
仲烨璘轻轻哼了一声,还是不愿应下,正这时腕上的那条蛇突然身子一紧,他垂下长袖冷冷应道,
“我明日便会出城去寻那帮人下落,这处人多人少与我也无干!”
说罢便站起身推门出去了,留下仲祀伯坐在那处良久,长叹一声却是将那金盒取了出来,透过外头射入的光线,仔细瞧那上头的地图。
这鲛人木上的地图在早年时他亲眼见老圣主刻画在上头,那时老圣主已是病入膏肓,神智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清醒时便拉了他指着那鲛人木道,
“那大周皇宫之中有一个秘密,是为师我早年无意中知晓的,便是那大魏皇帝赵旭也是不知晓的……哈哈……他……什么……什么英雄……什么开朝君王……到后来还不是……还不是一杯黄土……哈哈……哈哈……”
李昂说不了两句便又疯了起来,不过仲祀伯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在李昂清醒时的支言片语当中,也是七拼八凑了出来个大概,总算是知晓师父口中的秘密是什么了!
原来这皇宫是在大秦时便修建,大秦建都之时秦王请了隐居山野的大能之士四处游走,勘地形察山脉,到了临州城时却言道,
“这处地处九州龙首之位,面海依山,却有龙归大海之局,若是能引水入临水平原修建城市,便将这巨龙圈于平原之中,自是龙兴之地……”
于是秦王发民夫十五万,修左右临水引海入湖,左右环抱将龙气困于这临州平原之上,建都城以兴江山社稷。
后又有秦王奢想长生不老派了方士出海求药,历时五年满载归来,确是求得仙丹一枚,却需因他是仙内凡胎不受药性,需将仙丹深埋于九龙归海之地,吸地脉精华三三得九之数才能取出服用。
只可惜那药埋入地下却是没有待到取出之时,秦王便暴毙而亡,秦二世继位却是不知先王曾有仙丹深藏,这么一藏便是上千年之久,到了大周亡国时李昂自宫中密道逃出皇城,却是于无意之间打开了秦时密道出口,进入其中见到了那枚仙丹。
只是那仙丹四周设有机关重重,非传国玉玺持有者不能入内,此时大魏叛军早已进入皇宫,夺皇帝玉玺献给了赵旭,李昂自认无能在赵旭手中夺走玉玺,只得含恨败走域外,多年来一直心心念念重返中原,
“徒儿啊!那仙丹不过就在咫尺之遥,为师瞧着它在被放在九龙背负的莲花托盘之中,不必燃灯已是光芒大盛,无有花草已是异香扑鼻,那是真正的仙丹啊!仙丹啊!已是在地下吸取地脉润养了千年,只要服下……只要服下便能长生不老,这才是真正的人间帝王,天之娇子……”
他将心中一番执念都传给了自己徒弟,仲祀伯自继位圣方之后,旁的不想,却是只想着那一枚仙丹,那可是上古遗物!
仲祀伯想到这处便觉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上古遗物啊!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多少代帝王将相梦寐以求之物!
这样的东西只有缘者能得之!如今它正无人知晓的深藏在了大魏皇宫之中,那金銮殿上坐了多少位帝王,他们却无一人得知自己的脚下,正踩着一个能令他们永生不灭的宝物,就这么一代代的错过了,任是他们如何英明神武,如何旷古烁今,却也逃不了终归一杯黄土掩了满腔的雄心壮志!
仲祀伯这厢谋划整整二十年为的是什么?
什么中原武林!
什么大魏江山!
那比的上长生不老来得重要?
只要能长生不老,什么权势,什么富贵,什么江山统统都是我的!
到那时……
仲祀伯看着那还在微微晃动的门扉,
到那时有没有儿孙又有何重要?天下地下唯我独尊,世世代代自也不必传承了……
只是现下他却只有这一个儿子,即是儿子不喜这院中人多,又有前头那一出也确是他们行事不检,太过引人注目之过,当下便吩咐下头人收敛行径,这宅子里夜夜笙歌之事便少了许多。
仲祀伯这厢也是修身养性,却是身边那刺花儿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没了夜里的消遣,白日里便要出去寻乐子,这厢拉了那碧瑶出去,
“你们都说这临州城如何如何好,我们到了这处却是一回也没有好好逛过,不如今日便出门去!”
碧瑶心知仲祀伯这几日正是心绪不宁,性子暴躁之时,当下摇头道,
“还是少出去惹事为好!”
刺花儿却是仗着受宠去纠缠仲祀伯,不多时兴冲冲回来道,
“我已禀了圣主,圣主允了我们出去,只要天黑前回来便好!”
碧瑶在圣主面前没有她得脸,即是都这样说了,自也不好得罪她,只得收拾打扮带了几名侍卫便出了门。
到了外头大街上,两人这才知晓这临州如何繁华热闹,去了临河街才知晓这处地儿,只要是女儿家进来便不想再出去。
这厢大包小包买了,刺花儿还是意犹未尽,又一头钻进了成衣铺子里,那里头各色女人的亵衣、肚兜,却是域外从未见过的,买几件回去穿了给圣主瞧瞧!
碧瑶摇了摇头自己却往一旁的茶室去,刚选了一处隔间要进入,却有旁边一名英武不凡的男子,撩了帘子正出来,两人都是抬头不经意一瞧,立时俱是神情一愣,
“怜玉!”
那男子见了她大喜,神情激动道,
“怜玉,我找得你好苦!”
说着话一把拉住了她,碧瑶进来这处那护卫却是在外头,身边只有两个随身的丫鬟,见状忙沉下脸喝道,
“你是什么人!大庭广众之下敢调戏我们家夫人……”
方智见状一愣,拉了碧瑶不放道,
“什么你们家夫人,她明明是我的妻子!”
这厢几人大声说话,已是引了不少茶客回头观瞧,碧瑶见闹得不好,忙一把推了方智进去,
“我们有话里面说!”
这厢进去方智却是一把抱了她,
“怜玉,我寻得你好苦!你为何不辞而别?是怕我连累你么?”
碧瑶哑然心中暗想,
“不是说他于派中断了信息,应是被方家人发觉了么?为何他会出现在此?”
勉强笑道,
“智哥,你……你为何在这处?”
方智紧紧抱了她道,
“我如今脱离了家中,便回蜀州寻你,可是……你已不在,我便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你那妈妈也不知你身在何处,我想着这临州京城繁华,说不得你会到这处来,便想到这处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让我遇上了你!”
“是……是么!”
碧瑶挣脱了他的手,自己到桌旁坐下,身后的两名丫鬟忙上前来,
“夫人,他是……”
碧瑶见状忙道,
“你们先到外头守候,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
“是!”
两名丫鬟出去守门,方智见状又过来抱了她,伤心道,
“怜玉,你……你如今是入了富贵人家么?你……你把我忘了吗?”
碧瑶见状叹了一口气道,
“智哥你走后奴家的日子也是难过,支撑了一阵子听说方家出了大事儿,奴家也不敢在那宅子里住了,便又搬回了妈妈那处,只是你久久不来妈妈便又逼着奴家接客,我……我实在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便寻了一个临州来的富商,他……他收奴家做了如夫人,我跟着他到了这临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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