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煦看了看宣旨的小太监,他从身上掏出几两碎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阉人这种生物比正常男人少了那么几寸,心理的阴暗面却成几何倍数增长,陈煦宁愿得罪女人也不想得罪他们。
小太监初入宫闱还没悟到面厚心黑的真谛,他竟仿佛初哥遇上一丝不挂的熟女般神色惶恐的捧着银子,想塞进怀里又怕被管事的太监责罚,表情纠结的程度仿佛捧着的是一块烤熟了的烫手的山芋。
“不知小公公怎么称呼?”
“小窦子,”小太监脱口而出,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奴才…咱家姓窦。”
“窦公公一路辛苦,区区几两银子乃公公的辛苦费,这是应当应分的。”
陈煦复又抓过银子不由分说的塞进了小窦子的衣袋。
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小窦子脸色涨红,他的脸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段,陈煦趁热打铁的套近乎,旁敲侧击的询问皇帝现在做什么,板没板着脸,有谁作陪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小窦子还不知道皇宫里逢人只说三分话的处事原则,他竹筒倒豆子般将知道的信息一股脑的倒给了陈煦:皇帝此时此刻正在御花园里钓鱼,陪侍在旁的有太子殿下、思柔小公主以及一干朝廷重臣。
“老三,我跟十娘交代一声,咱们即刻出发。”
陈煦点头,他也要跟母亲她们说一声顺便带点银票。猜不透神宗皇帝大冬天钓鱼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另有用意,他只能投其所好,破财免灾。
“娘,陛下宣召儿子进宫,午饭就不在家吃了。”
陈莺儿微愣,半是荣耀半是惶恐,她嘱咐儿子洗脸,洗完脸又给儿子梳头,梳头的同时她又吩咐秋月去厨房弄些简单的吃食。
“娘,不用这么麻烦,皇帝总不能差饿兵,今天估计能品一品御膳房里那些食神的手艺。”陈煦语调轻松,顿了一顿他又道,“我看有什么好吃的就偷偷藏在身上然后带回来给娘尝尝。”
陈莺儿竟有些慌乱,她急忙道:“可不许的,皇帝面前可不能这样,要是惹皇帝不喜欢可是要挨板子的。”
挨板子?陈煦心里苦笑,御花园里钓鱼的那位二百五喜怒无常,想要他的脑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看母亲惶恐的样子,陈煦哪敢明言?他甚至允诺母亲就算吃不了也绝不兜着走。
秋月热了早晨的枣泥山药糕以及一碗鸭子肉粥,陈煦狼吞虎咽,她却想掉眼泪。昨夜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皇宫之于公子何异于鬼门关?
冯清匆匆赶来,想想李十娘抓着哥哥的手如生死诀别的样子再看看陈煦的吃相,她着实佩服他的心理素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不过如此吧?
陈煦解决掉三个枣泥糕、一碗肉粥,陈莺儿亲自端水给他漱口又掏出帕子替他擦嘴,“煦儿,在皇宫里不要四处乱走,在皇帝面前也要少说话,吃饭的时候也要注意吃相。”
听着母亲殷殷的嘱咐,陈煦唏嘘的想掉眼泪,如果皇帝真的砍了他的脑袋,娘还不得心疼死?手枪也好、伞兵刀也罢,统统不能带——即便带在身上也过不了进宫前的安检——如果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他该如何应对?
“师兄!”
走出宁国公府的大门,冯清突然叫住陈煦,她从脖子里取下一个白玉吊坠并带到了他颈上,“这玉坠是我从小戴在身上的,娘亲说能保平安,你跟哥哥都要好好的。”沉默片刻,她又小声说道,“师兄,我会等你的,永远等你。”
说完,冯清扭头跑进了国公府。
陈煦与冯澈并骑而行,两人一路沉默。紫禁城遥遥在望,冯澈突然问道:“老三,你喜欢我清妹吗?”
陈煦看着冯澈,右手按着胸口的吊坠,他焉能不知美人心意?冯清淡雅如兰,绵绵情意如春雨般无声的滋润着他的心田,如果她嫁给别人,他会发疯;可要娶她过门,他又不知该怎么跟梦瑶说,那丫头绝不是省油的灯。
“咱们还是过了眼下这关再说吧。”
“可清妹真的喜欢你,她甚至不在乎名分。娘跟清妹谈过,可是没用,清妹性子恬静而执拗,她认定的事儿就绝不会更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陈煦沉默。
皇宫的“安检”简直能精细到毛孔的褶皱里,陈煦被两个死太监在身上摸来摸去,他甚至有骂娘的冲动。顺利通过,陈煦重新整理衣衫、束起头发,他与冯澈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有潺潺活水,天寒却不结冰。水质澄澈,透过水面可以看到水底花色似锦的鱼类,有鲤鱼亦有鲫鱼。神宗皇帝捧着手炉坐在池边,四周摆着火盆,他很享受的握着鱼竿看着水面上的鱼漂,王公公站在身边伺候着。思柔小公主娇憨的靠在神宗皇帝身边,太子殿下恭谨的站在下手,在往后才是冯靖、建宁候等人,杨云睿则跪在距神宗皇帝不远处的鹅卵石路面上。
陈煦两人走到近前,除了引路的太监示意他俩跪在杨云睿身边竟没人搭理他们。
跪了约莫半个时辰,陈煦只觉双膝酸痛难当,要不是身家性命全部捏在钓鱼的那位爷身上,他肯定拂袖而去。无可奈何,陈煦就意淫神宗皇帝身边的思柔小公主,扒光她的衣服让她跪在地上,自己则戴个独眼龙的眼罩那皮鞭抽打那诱人的**……
这叫什么?父债女偿,陈煦念头通达了不少。
“父皇,鱼儿都不上钩。”思柔小公主偷偷的朝陈煦吐了吐舌头,她似乎有替他解围的意思。这眼神让陈煦感觉挺对不起她的。
“朕的思柔有办法?”
思柔小公主攀着神宗皇帝的胳膊撒娇,“思柔可不可以找人帮忙?”
“谁能钓到鱼,钓上来的鱼就都归他。”
神宗皇帝话音落地,在场的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竟没有一人搭腔;陈煦双膝酸软,他迫不及待的说他可以。神宗皇帝允诺,陈煦欣然起身,他却没看到其他的大臣那同情的目光。
陈煦握着鱼竿在他认为有鱼的地方不停的引逗,在场的王公大臣、宫娥太监均表露出不解的意思,这屁股跟长了刺似的如何能钓到鱼?
“你这个样子是钓不到鱼的。”思柔公主话音落地,水面上的鱼漂急速下坠,陈煦立即收线,钓上一条半尺长的红白相间锦鲤。
“为什么会这样?”思柔公主不能置信的看着陈煦,她由衷的问道。以前,她就觉得陈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是这样的。
“这就得从鱼的生活习性说起。”说话前,陈煦先瞟了神宗皇帝一眼,他感觉他笑得颇为得意就仿佛从天而降了几万两银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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