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军营的将士归营,杨云睿、陈煦返家,至于“鸡飞蛋打”的脱脱不花处理起来倒颇费了一番手脚。陈煦告诉军营的医官说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死,医官看着脱脱不花血肉模糊的胯间有些为难的说:“割了吧,都碎了。”
陈煦无所谓的摆摆手,他说:“只要不死就行。”
医官祖上估计是蚕室的“刀斧手”,他动作麻利的完成了“手术”,然后又将一小段白蜡栓塞进尿·道……
杨云睿是君子,非礼勿视;陈煦却看得津津有味,关于太监如何净身,他从几百年后就开始好奇,而今终于目睹,他唏嘘又感慨,话说中华民族实施外科手术的水准远比他想象的高。
术后,陈煦拍着医官的肩膀赞赞不绝口,“真想不到你竟还有这门手艺。”
医官:“……”
陈煦刚到宁国公府大门,陈莺儿就迎了过来,看着儿子浑身血污的样子,她心疼的直掉眼泪。
“娘,我没事儿。”
陈煦搀着母亲的胳膊扶着她回房,冯清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刚要说话却见梦瑶拿眼睛瞪她。冯清意识到失态,讪讪的松开陈煦的胳膊,梦瑶顺理成章的取而代之,听陈煦问询李十娘她们的伤势,她道:“顾姑娘伤势无碍,止血、敷药,她现在已经睡下;李姑娘却有些不妙,虽取出了箭簇,但伤及要害至今昏迷不醒,赛神医说她能不能撑过去还得靠她自己。”
冯清默默的垂泪,羡慕梦瑶又心疼哥哥,这两种感情杂糅在一起,她甚至分辨不出是心伤还是心痛。
冯澈寸步不离李十娘病榻,身上的刀伤还是冯夫人强行给他包扎的。
“澈儿,你流血过多需要休息,再这么撑下去,你身子受不了的。”
冯夫人性子恬淡、处乱不惊,在外人眼中她仿佛永远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然而此刻却双目含泪,意乱心慌。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无论地位如何不凡——皇宫里母仪天下的那位或许除外——儿女在她心中永远占据首位。说话间,她握住了儿子握着李十娘小手的手。
“娘,看不到十娘醒来,孩儿睡不下。”
冯夫人叹息,她起身端来亲手煲的鸡汤。鸡汤一如既往的难喝,冯澈却一饮而尽,难喝却能补充体力,否则他坚持不到十娘醒来。
“师爹,无垢呢?”
冯澈听到陈煦的声音,突然站起来的瞬间他竟感觉头晕目眩,这般摇摇晃晃的就奔了出来。
“瓦剌那些杂碎呢?”冯澈咬牙切齿的问道。
“参与此事的瓦剌人全被斩首,至于那位脱脱不花王子,我让人把他给阉了。”
冯澈感激的看了陈煦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冯氏夫妇对视一眼,他们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骇,瓦剌使者被杀、被阉,这种事无法隐瞒也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一个处置不当就是要天下大乱的。
在教育子女问题上,冯靖不赞同夫人“棍棒出孝子”的理论,此刻却也忍不住扬起巴掌“啪”的一声甩了冯澈一记耳光。他冯靖名满江湖又怎么样?与陛下交情甚笃又能如何?他极有可能保不住他的儿子。这一记耳光与其说是教训莫不如称之为恨铁不成钢。
打完冯澈,冯靖又朝陈煦扬起了巴掌,大燕可没有不许体罚学生的规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可不仅仅是个口号,父亲教训儿子,这叫天经地义。
“靖哥,事情已然发生,打孩子一顿又能如何?”
冯夫人拦住冯靖说道,陈煦自以为识趣,他赶忙说道:“是啊,我已有万全……”
“闭嘴!”冯夫人喝道。
冯清就在门外,听父母发火,她推门而入,“扑通”一声跪在父母跟前,“爹爹,娘亲,这一切因女儿而起,你们要惩罚就惩罚清儿吧,哥哥他们身上有伤……”
冯澈脸颊肿胀起来,他倔强的看着父亲,“我们有什么错?瓦剌人欺负清妹,他们不该杀?瓦剌人射伤十娘,他们不该杀?”顿了一顿,他又道,“若不是十娘替儿挡下那一箭,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就是儿子。”
冯靖夫妇赶到宁国公府的时候,李十娘的手术已接近尾声,他们倒不曾听说这事儿,闻言不仅相顾错愕。
“一人做事一人当,总之不会连累你们就是。”
冯澈愤愤难平,话没说完却被冯夫人喝止。
“澈儿,你岂能如此跟父亲说话?”
冯澈哼了一声,他转身回屋,大风大浪,任凭他雨打风吹,他都要自己扛。
冯靖颓然坐到椅上,心想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定要保住儿子他们几个;陈煦搀起依旧跪在地上的冯清,冯夫人干指着他道:“煦儿,澈儿性子飞扬跳脱,我一直觉得你成熟稳重,怎么你办事儿竟也如此不计后果?”
“师父,你是不知道,那帮孙子欺人太甚……”
“你还敢顶嘴?”顿了一顿,冯夫人又道,“为师也听说了瓦剌使团为非作歹的事儿,可在这敏感时期,难道只有杀戮才能解决问题?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竟然砍了瓦剌人的脑袋,甚至还…了瓦剌的王子,做事之前,你难道就不替你娘好好想想?”
冯夫人终究是女子,“阉割”二字说的含糊不清,饶是如此冯清也感到脸红,陈煦却想发笑。
“师父,我也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可那种时候再退就是万丈深渊,我们也是退无可退啊。”顿了一顿,陈煦又道,“若不是云睿率五军营赶到,我们几个八成都得交代在那儿。”
“也有云儿的份儿?”
“那可不咋地?要不是五军营的兄弟们压阵,无垢一脚KO了礼部那个史大人,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差就敢把我们大卸八块了。”
殴打朝廷命官。
冯夫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又多了一条罪名。
“云儿调动了五军营?他有陛下的虎符吗?”冯靖突然插口问道。
“师爹,瞧你说的,兵贵神速,哪还来得及走这流程?况且大晚上的宫禁早就关了啊。”
私自调动军队。
冯夫人干指着陈煦,“你…你们还真是好兄弟,好…好……”
冯靖“哐啷”一声拍散了身边的桌子,他可以想象皇帝雷霆般的怒火,估计剐了他们三个都不解气。
陈莺儿生病这段时间,她感觉儿子已经是大人了,她觉得即便自此撒手人寰也完全可以放心,现在看来还是不行。陈煦并未告诉母亲与他们冲突的是瓦剌使者,陈莺儿关心的也只是儿子的身上的伤。陈煦回到母亲房里,看到母亲坐在床边,他道:“娘,你病刚好,现在可不能熬夜的。”
陈莺儿看看梦瑶、秋月又看看倚在门边的小依,她说:“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跟煦儿说会儿话。”
陈煦送梦瑶她们回房间,梦瑶知晓其中利害,她小声道:“你不用担心,我明天一早就回家恳求爹爹替你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秋月听得浑身一震,难道事情还没算完?
陈煦笑着捏了捏梦瑶脸蛋儿,看看秋月又摸了摸她的鼻尖。小依走在最后,进门的刹那,小丫头握着一把匕首,她一本正经的说:“公子,以后出门带着小依,小依会保护你的。”
说话间,小丫头握着匕首跃跃欲试;陈煦心里温暖,他无言的抚摸她的头。
回到房里,陈莺儿身边竟放了一把戒尺。陈煦端来热水要给母亲泡脚,陈莺儿却是不许,她边哭边数落陈煦不要跟人打架边惩罚自己。
陈煦无奈的抱住母亲,他最害怕她这一手,这简直是一种煎熬。
是夜,陈煦失眠了,虽然笃定自己不会猜错,可冯氏夫妇、梦瑶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他清楚事情的不可控因素太多太多,在没有定论之前谁也不能猜测事情的结局。
第二天,天阴欲雪,无风。空气中充满着暴风雪来临前的压抑,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李十娘死里逃生捡回来一命,这令陈煦心情放松了不少。
中午,宫里宣旨的公公来到宁国公府,神宗皇帝宣陈煦、冯澈两人入宫觐见……********************************************************感谢“十指相扣0”童鞋的打赏,另外,推荐票能否给力一点?晚上或着十二点之后还有,更多精彩敬请期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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