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榜已经张了出去,也派了胡长史前往京城请太医来。
这期间锦书便承担起秦励的治疗,她要做的便是稳定秦励的病情。她将师父留下来的手札从头至尾的翻了一遍,上面没有出现秦励这种病的记载。
手札上没有记录,她只好又去翻阅了手边的各种医药典籍。锦书沉浸在这些书籍中忘记了时间,后来困得不行了,她才伏在桌上休息。
秦勉久等锦书不见她回来休息,他四处找了一番,才在书房里发现了正伏案休息的锦书,伏天已经过去了,夜里已经有明显的凉意。她就这样睡着,会不会冻出病来?秦勉上前将她手上的书拿掉,锦书依然没醒。他便将锦书横抱了起来,就这样一直抱进了内室,放到了床上,拉过了被子替她盖好。
锦书这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便要坐起来,秦勉按住了她的肩头,道:“你累了,该休息了。听话。”
锦书这才又躺了下来,接着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将外面的位置让给了秦勉。
秦勉低头脱了鞋袜也躺了上来,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锦书背对着他,微微的弓着身子。
“晏清,这不是齐王府世子的诅咒,对吧?”晏清是秦勉新取的字,私底下锦书总这样称呼他,终于不再喊他二郎君。
秦勉疑惑道:“你听见了些什么呢?”
“下面那些人在传说王府世子中了诅咒,所以才是短命的相。”
“休听他们胡说,这里才宝兴二十年,小五他不至于……”据锦书讲庆历五年才倒的霉,不过前世的情形不一样啊,前世他和大哥早死,小五活了下来,二叔他们也没倒,他不知自己走后真正掌控王府的是谁,小五究竟有没有活到庆历五年怕锦书也不知道。
“晏清,我会用尽全力的去救他,就像当初救你一样。”
秦勉一只手已经环上了她的腰肢,她的腰肢依旧纤细。
“丹娘,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们的吧。我们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锦书是个聪慧的人,即便秦勉没有说破,她也明白秦勉的意有所指,为了证明两人的清白,她也会卖力的给秦励治病。
白天看过的病例在脑中过了一遍,她想问问秦勉,却发现已经秦勉睡沉了,她将腰上的手给移开,重新扯过了一副被子盖上。
第二天她先去看了秦励,吃了昨天她给配的药秦励的状况没有什么改变,不过已经清醒。秦励睁着一双没多少精神的眼睛,眼珠子跟着锦书转,他的眼中写满了惶恐不安。心道自己病得这样了,多半活不下来了。世子之位对秦励来说犹如捡了个漏,只要除掉了他,二哥就可以上位了,所以他有些惧怕锦书,当锦书要给他扎针,要给他把脉的时候,他很是抵触。
秦励那点心思自然逃不过锦书的眼睛,她有些冷漠的说:“你怕我把你治死?”
秦励更加惶恐的望着锦书,锦书有些不屑的笑道:“我这个人喜欢挑战啊,治死你容易,治活难啊,我为什么就不能挑战一下?再说治死了你我和你二哥可要背一辈子的骂名,划不来。”
“你……真的愿意给我治病?”秦励满是担忧。
“这不是废话嘛,我想方设法的给你延长生命,你想活的话就乖乖配合,不然治死你了,也是你自己找死。”
秦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在下面帮忙打下手的阿良却汗涔涔的,暗道这个二奶奶真有意思,说出的话能把人给噎死。
秦励终于愿意配合,锦书也顺利帮他进行了治疗。
治疗完后,锦书便和阿良出来了。
“二奶奶,世子的情况看上去比昨天好像略好些。”
锦书却摇头道:“并没有,他只是在防备我而显得有精神而已,这都是表象。”
阿良想问什么,然而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口。
一个丫鬟走了来向锦书禀报:“二奶奶,程家的二夫人来了,娘娘请您过去。”
二伯娘来了,锦书自然是要去见的。
当她来到重华殿,发现张侧妃和令仪也在跟前。齐王妃见了她第一句自然问的是秦励的情况,锦书将秦励的病情汇报了一番,齐王妃听说抿嘴不语。
张侧妃等在跟前陪坐了一会儿,张氏便起身道:“我去看看世子吧。”
齐王妃点点头,让甘嬷嬷去帮忙张罗车子。
锦书又陪了伯娘和婆婆去看望秦励,秦励对于这些人的到访显然不大欢迎,他翻了个身将背影给了她们。
张侧妃等有些无奈,在跟前站了一会儿,张氏问了丫鬟几句话连茶也没喝就出来了。接着她们去了碧云居。
锦书发现了,自从二嫂进了门,二伯娘出门带的都是二嫂,而大嫂很少再与二伯娘出来。潘氏已有六个来月的身孕,肚子看上去很大,但还是被张氏带了出来,可见张氏是真心喜欢这个儿媳妇。
张氏细问了锦书秦励的病,锦书据实相告。张氏听后沉默了,正好这时张侧妃不在跟前,只令仪正和潘氏说话,张氏便压低了声音和锦书道:“我说你干脆别管,就说自己不能治。”
锦书讶然,张氏的心思她已经明白。张氏轻轻的拍了拍锦书的手,意思在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
锦书顺势将茶捧给了张氏,便起了身,道:“二伯娘用茶,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张氏意味深长的说:“你不傻,关键的时候不能犯糊涂。”
这句声音不小,惹得令仪扭头来看她们,令仪心道姨母和嫂子说了什么?
锦书依旧一头钻进了那些医药典籍里苦苦琢磨,或是在良医所试着配药。她的努力阿良看在眼里,阿良心中有些感触,终于,他将自己收着的一堆东西交给了锦书。
“这是师父留下来的手札,二奶奶拿去看看吧。说不定对二奶奶能有帮助。”
对于阿良的举动,锦书有些意外。
阿良见锦书不解,又忙着解释:“师父的这些手札我替他保管得好好的,幸好没有遗失。”薛太医倒台,阿良在背后推了一把,那是他认为师父心术不正,但师父的医术他从来都是钦佩的,所以一直在好好的保护师父留下来的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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