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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种想法,身负天子重托的荣耀侯爷果断喝多了。先是搂着李建成称兄道弟,后又拽着李秀宁嚎啕大哭,等众人好不容易将他拉开,兴致勃勃的周成,又在场中央秀了段“鬼舞步”。
太原文臣武将看得目瞪口呆,老太监则是直想将脑袋插进裤裆。原本以为忍忍就会过去了,没想周侯爷秀够了“鬼舞步”,居然又开始嚷嚷着要找宫羽询问案情,如此一来,王海就再也不能忍了,上前两步将他点晕,便抗在肩上大步而出。
“装疯卖傻,意欲令人放松警惕?”
“呵,此子到是有些手段,可惜太过稚嫩。如此明显作为,焉能起到迷惑之效?况且,能破命案,也是某等所愿,他这般谨慎,未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某到觉得,荣耀侯此举甚佳。诸公别忘了,那些隐藏在府城和军中的妖孽。若非秀宁小姐带回情报,又有柴氏协同出手,即便有国公坐镇,我李阀恐怕也要损失惨重。”
“是啊!那次秘战,当真血腥至极,谁都没想到,青莲教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渗透进来。”
“所以,荣耀侯小心也无大错,毕竟谁都不知道这郡守府内,还有多少眼线啊!”
“唉,如此一说,先前到是某太过武断了。这荣耀侯能在短短半月内,连破宇文谋逆和狸猫换皇子两宗大案,其智必深如海,说不准这密室杀人案,于他手中很快便会告破。”
众臣轻声议论,眼神颇为期待。
然而这些,周成并不知晓。被老太监点晕后,他趁着酒劲,昏天暗地直接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等睁开眼时,只觉得口干舌燥,腹内空空。爬起来灌了大半壶凉茶,这才长舒口气转过身来,然后……
他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李秀宁。
“呃,秀宁你何时来的?”
“清晨来送粥点,见你没醒,便一直坐到现在。”
“皮蛋瘦肉粥?”
周成轻咦着捻起瓷勺,尝一口后,登时眼神大亮,“不错啊。你什么时候学会做的?居然还把搞出皮蛋来了?”
“还需要学?我本来就会!”
李秀宁冷冷盖上盅盖,“别吃了,凉下的东西,你就不怕坏了身子。”
周成怔了怔神,旋即笑道:“那也不能枉费美人情意嘛。更何况,你亲手熬的粥,味道当是绝伦,吃在口中,甜在心内,满满都是幸福,便是坏了身子又能如何?”
“油嘴滑舌,就知道骗人。”
李秀宁脸颊微红,咬着下唇别过头道:“你昨日拽着我大喊明秀的时,又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哎?我还干过那种事儿?”
“哼!还装作模样,你假醉演戏给人看,我可以理解,但……但为何要来消遣于我?”李秀宁气恼的跺跺脚。
周成满脸茫然,“演戏?给人看?有吗?”
“不然呢!难道你昨天还真是喝醉不成。”
“那个……我就是醉了啊。太原的酒水本就浓郁,建成兄劝酒还劝得那么猛,我一不小心喝多,也是正常嘛。”
周成羞涩的抓抓头发,突然似是想到什么,脸色紧张道:“对了,我没干啥丢人现眼的事儿吧?”
李秀宁盯着周成看了半晌,确定他没说谎后,嘴角不由狠狠抽搐两下,“你没干什么,就是搂着大哥,非要请他去洛阳逛胡姬楼,然后又在场中央,跳了许久怪模怪样的舞蹈,再然后……”
“别说了。”
周成羞愤欲绝,转身抓起外衫,“木鱼,老王,小强,收拾行李打道回府,今天就走!”
李秀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当下心中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抹着眼角泪水抓住周成衣角,“好啦,堂堂荣耀侯爷,身负陛下重托,哪能这般任性,随意撂下挑子……嗯,快快洗漱,我陪你去找大哥。”
“找他干嘛。不去!”周成闷闷不乐道。
“那就见见宫羽,她亲眼目睹秦鱼身亡,也许会有其他线索提供。”
“不见!我要收拾行李回洛阳。”
“你这人,怎么跟孩子一样。”
李秀宁哭笑不得的推推周成,见他不动弹,只得柔声劝道:“乖,不许闹了啊!陛下虽没定下破案期限,但也不可能任由你一直拖延。先前在路上,咱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你若在不抓紧,小心被陛下降旨怪罪。”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不过,你干嘛一直催我?”
周成眨眨眼,看得李秀宁一阵心慌。
“我……我还不是关心你。你若不识好歹,就趁早回洛阳吧。正好还能见到你的明秀。”
李秀宁轻哼着转身,却是才走两步,就被周成从后抱住,笑眯眯的的凑到耳垂边,“心虚了?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何阴谋!哼哼,在长安的时候,女扮男装也就算了,回到太原,居然还不裹得这般严实,莫非是身材走样,羞于见人?”
“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天想着那些事情。”
李秀宁轻啐一口,挣开周成羞怒道:“我只是觉得如此装扮方便而已,倒是你,明明答应过我不在动手动脚,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这般不讲信用,看我以后还会信你。”
“呵呵,要怪就怪你太美,我忍不住啊。”
周成长叹一声,借着穿衣举动背过身去,两只眼中沉吟之色连连闪烁。
“我看你就是色鬼投胎,哼,你到底走不走?”
“走,当然要走了。宫羽可是关键,不和她好好聊聊,如何能寻出破案线索?”
周成系好衣衫,在转身时,笑容已变得阳光明媚。
郡守府不算大,但当真走在其中时,周成才意识到李建成所说的构建特殊,并非虚言。
它似乎是按照某种奇门阵法排建而成,昨日所在前院倒还没怎样,可一旦进入后院,绵延的高墙和单调的布景,便成了天然的迷宫。
若没有人带领,深入其中恐怕两三下就得绕得晕头转向,至于飞檐走壁,也不现实,至少高高伫立的八尊角楼,已将东南西北尽揽眼底。只要有人出现,无论哪个方向,哪个角度,角楼上的侍卫都能在瞬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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