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肖的胆大包容,姜衍早就领教过了,“献宝?那就呈上来吧!”
刚才还呵斥白肖的太监总管邵正,迈着小碎步就来到了白肖的身边,把土芋拿在手里,看他那个样子是一脸的嫌弃了呀!
土芋的卖相是不怎么好,但白肖可是洗了好几遍了,绝对的干净,用得着这样吗?
姜衍身为皇帝自问也是见多识广了,可是土芋他还怎么没见过,“你说的宝贝,就是这个草根。”
“陛下,这可不是什么草根,而是土芋产自西域,算是一种粮食。”
身为皇帝姜衍可是很要面子的,更何况姜衍本身也不是大气的人,“西域的粮食那就是粗鄙之粮,也算是宝贝吗?”
“土芋的确是粗鄙之粮,但它的产量却是稻谷产量的三倍,而且一年两季,不知道这算不算宝贝呢?”
白撵可是当朝丞相,除了玩弄权术之外,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如果真如白肖所说,那这土芋何止是宝贝啊!简直是利国利民之物。
“白肖,大殿之上不可胡言。”这个时候白撵说话是非常唐突的,但是所有的臣子都在看着白肖。
能在朝堂上当官的,该有的见识都会有一点的。
不像是姜衍,不知民间疾苦,竟然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那又如何?”
白肖差点把手中的土芋都捏烂了,“陛下,大燕叛乱所从者甚多,那些百姓为何如此,还不是因为饿肚子,谁吃饱了造反啊!没事闲的吗?”
白肖此言非常的放肆,根本就是无所顾忌。
可是百官却都站在白肖这边,即使是那些阿谀奉承之辈都不会在此时跳出来。
李季作为三公之一,这个时候还是有资格说话的,“口说无凭?”
“此物,已经在并州栽种一年,随时可以查证。”
“天佑我大齐,皇帝陛下洪福齐天。”这李季好歹也是御史大夫,也太不要脸了吧!
此刻的姜衍还是有些糊涂的,但装腔作势他还是会的,“众卿,那白肖这奖赏之事,还是日后再议吧!”
好家伙白肖把杀手锏都拿出来了,姜衍就用了一个字脱。
李季当然不想看到白家人好了,“陛下圣明。”
白家已经风头正盛了,这个时候也不想出什么风头,所以白撵就没说话,那么底下的人就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这下子白肖真的把土芋捏烂了,“谢陛下恩典。”
这次封赏白肖闹得动静最大,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真正的赢家无疑是申荼和韦洸了,申荼成为了枢密副使,韦洸成为了左光禄大夫,那都是实实在在的正二品大官。
白肖回想了一下,这二人好像什么也没做啊!
虽然这二人出身很好,又是地方上的官身,想提拔很容易,但也没这么提拔的,这个朝堂白肖是看透了。
光做实事是不行的,好比说林光远,自毁容貌忍辱负重杀了燕王,最后不过就是一个三品安北将军而已。
其他的世家子弟也多有封赏,有的白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都升官发财了,白肖这心里能平衡吗?
白肖觉得自己是假的世家子弟,出了大殿白肖伸起了自己的中指说了一个字,“靠。”
那种不屑的语气,很多官员都听到了,白撵更是一脚把白肖踢了一个踉跄,“有事回家说。”
林光远上前把白肖拉到一边,“行了兄弟,这里是宫城。”
“老哥,我食言了,别怪我。”
“说什么呢?安北将军啊!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知足了。”
林光远的安慰,更让白肖过意不去了。
白肖的名义上的三哥白埒,因为分了杀燕王之功,成为了通政使司副使,朝廷的四品官。
分战功得文官,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
白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走在百官之前,但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说什么?换做是谁都会大火的。
可是白肖到了宫门口,却被白家人拦住了,“七公子,老爷让我们接你回府,”
丞相不愧是丞相啊!人都还没出来呢?命令先出来了,刚才干啥去了。
现在让白肖回府,估计就是因为土芋那件事了,白肖才不回去呢?
“滚开。”
“七公子,不要让我们难做。”
那林光远可就在不远处呢?就怕白肖在气头上做出什么不恰当之事,看见白肖被围,立马就跑了过来。
林光远那体格那气势,直接振得这几个白家下人说不出来话,“不想死的,让开。”
朝廷大肆封赏,四品以上的官员封赏在朝堂之上,四品以下的官员封赏在洛阳官署,白肖身边的这些人也就是林光远吃亏了。
吕勤管犪那都成为了将官,在边军中有了一席之地。
至于罗俊齐央没有封赏,是因为白肖想把他们留在身边,洛阳这盘棋可不好玩啊!
林光远成为了安北将军,那不日就要去北疆,那么吕勤管犪也要跟着去,有林光远的照顾,他们在北疆军中也能好走一点。
白肖觉得,这洛阳还是不如地方啊!
林光远比白肖想的还要急切,刚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不是你不用那么急吧!北疆可是受苦的地方。”
“能不着急吗?大燕还在北疆为乱,我作为安北将军自当守土安民。”
对于林光远这样的愚忠的人啊!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朝廷虐他千百遍,他待朝廷如初恋,怎么那么傻呢?
“老哥,你不会不知道你跟大燕的仇怨吧!赶着去送死啊!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吧!你这拖家带口的被人截杀了怎么办?”
“还是等到朝廷什么时候送你上任你再上任吧!现在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官,能不能抖抖威风啊!哪有上赶着去的。”
林光远虽然愚忠,但好在记挂着家人,“好吧!那就在等几天。”
白肖就知道白家不会轻易罢休的,没想到这次白撵亲自来了,“臭下子,我的话都不听了。”
“父亲,您怎么来了?”
林光远也跟着拜礼,“相爷。”
“你不是不想回家吗?我这不就来了,你多有面子啊!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白肖就带着白撵回到了自己的厢房,白撵自然就看见了那个西域的小磕巴,“玩物丧志。”
“父亲,这个不用你管吧!”
“我真是管不了你了是吧!那从此我也不管你了,土芋那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们白家因此失去了一个怎样的机会。”
白撵生气了,白肖还一肚子火呢?
“土芋是我发现的,那就是我的,跟家族有什么关系吗?”
“家族苦苦栽培你这么多年……”
这句话放在其他白家子弟身上很合适,但放在白肖身上就有点不合适了,“我现在的一切,更多都是自己争取的吧!”
“如果你不是白家子弟,你做的很多事情都会变的徒劳无功,更不会在我这里大言不惭。”
“来人送客。”
“竖子尔敢?”
罗俊等人瞬间就冲了进来,把白撵给赶了出去,可以想象此刻白撵心里的崩溃程度,要不是他还顾及着丞相的威严,早就骂人了。
齐央嬉皮笑脸的走了进来,“大哥,你就算刻意疏远白家,也不用做的这么明显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牵扯的太多,对我们有害无利,我要自己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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