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牯在这洛阳城中,是一个小到不能小的官兵。
每天的生活大致相同昼伏夜出的,晚上到了时辰,就拿着长枪在街上巡逻。
只要跟着前面的人脚步,就不会有错了。
并不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多姿多彩的,平凡无味才是真实的写照。
可今晚不知道怎么了,他这个肚子出奇的疼,估计是那碗隔夜饭坏了,“头,人有三急憋不住了。”
“懒驴上磨死尿多,快去。”
即使是洛阳城中,也不是哪里都有茅房的,杨牯就随便找个阴暗的角落蹲了下来,其他人照常巡逻谁也不会等他。
杨牯也不怕自己找不到人,一个巡逻小队巡逻的区域都是固定的,想找到很容易。
也是该着杨牯捡功劳,他刚要起身就看见一群人鬼鬼祟祟的推着几大车箱子,从自己的面前走过。
在这洛阳城中,像是这种事并不少见,要不然也不用他们天天巡逻了。
“都站住。”杨牯大喊一声,其实杨牯就是想趁机刮点油水,在年底的时候有几个闲钱找媒婆娶个知冷知热的女人。
可是这些鬼鬼祟祟的人突然亮刀了,杨牯就怕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撒腿就跑了。
巡逻兵成天在这洛阳城中到处乱走,没人比他们路熟。
那些人一看打草惊蛇,就把几个大车放弃了,推着大车谁也跑不了。
车子上的箱子多显眼啊!杨牯这些巡逻兵还以为里面是什么好货呢?一打开把他们吓了一跳,都是成箱成箱的兵器。
洛阳城中不是不让带兵器,但数量这么多真是少见,后来这些巡逻兵又在箱子的夹层中发现了弓弩。
这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弓弩那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
这些巡逻兵就什么都不敢拿了?如实的上报。
此时在洛阳城中到处都是兵士,突然运这么多的兵器进来是什么意思?而且通过洛阳府衙的勘察,运进来的兵器可远不止这些。
这一级一级的上报,最后都闹到了刑部那里。
姜衍下令严查,有兵器那就很有可能是兵变了,上次豆腐坊的事件让姜衍铭记于心,姜衍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皇帝亲自下的皇命,洛阳府衙当然尽心竭力,宁抓错莫放过。
上边有交待,那下边不得做个样子吗?就算是什么线索都没有,那也要大海捞鱼的硬查。
这下子就把白肖林光远等人牵扯进去了,说起来那也是喝凉水塞牙的事,箱子发现的地点距离林府不过两条街道,也就是说已经很近了。
能用得上这么多兵器的,无论是白肖还是林光远那都够格了。
洛阳令时嗣继就把二人请到府衙喝茶,那也是没办法了,要不然时嗣继也不想招惹白肖这个瘟神。
装兵器的箱子随处可见,兵器上一点印记都没有,除了杨牯其他人证一个没有,而杨牯又什么都没看清,现在时嗣继也只能先拖着了。
被人无缘无故拉到府衙,可想而知白肖那个脸色了,“时大人,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下官不敢,只是聊聊。”
这句话时嗣继真的是一点都没掺水,白肖还以为他会旁敲侧击一下呢?一点那意思都没有,就跟唠家常似得。
齐央到是跟他挺聊得来的,从歌姬到花魁一直到老鸨。
林光远这个老实人可就听不下去了,“既然没事,我们可以走了吧!”
白肖突然发现时嗣继的眼睛会说话,瞅着白肖分明在祈求。
林光远是要离开洛阳的,可白肖还要继续待下去,“行了老哥,坐一会吧!记得管饭啊!”
“没问题。”看时嗣继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这个洛阳令并不好当啊!
白肖在这洛阳府衙中待了一天,那人来人往的,白肖就没看见谁干正事。
时嗣继把白肖送出来的时候,偷偷的问了一句,“白公子,你明天能来吗?”
“来啊!为什么不来?就当帮帮你吧!不过你要记得这个情早晚要还的。”
白肖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肯定会有下文,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发展,在哪里也没有在洛阳府衙的消息灵通吧!
谁让白肖跟白家闹掰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
时嗣继自然是感恩戴德了,白肖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白公子,大恩大德下官没齿难忘。”
“好说,好说。”
齐央:“大哥,明天我可不可以不来了。”
“你跟时嗣继不聊的挺欢的吗?”
“聊的再欢他也是个男人啊!”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时嗣继是个女人还可以。
一辆马车停在白肖等人的面前,林光远上前一步,把白肖齐央等人挡在后面,到是合情合理,这就是林光远该干的事。
“上车。”
这个声音白肖和齐央都很熟悉,这不是纵横一脉的三弟子荀衢吗?
他出现就代表着没好事,这次想必也不例外。
齐央:“三师兄,你能不能找别人啊!”
齐央还顾念着同门的香火情,可白肖却没有这些顾忌,“荀衢识相的你就赶快滚,不识相的你今天就走不了了。”
林光远的手已经放在了马车上,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把马车掀翻。
“我去林府,顺道载你们一程,怎么不愿意吗?”
说这种话可没用,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你这个马车太小了装不下我们这么多人,如果你想去林府你自己去,别挡我们的路。”
荀衢到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真的坐马车走了。
“要不我们今天去青楼,白肖这方面你熟,带路。”
“不好,我们还是回林府吧!”
齐央这是转性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看来齐央对荀衢的忌惮不小啊!
“那就先吃个饭再回去。”
为了一会要见荀衢,白肖特意多吃了几瓣大蒜,那把自己都熏到了。
“大哥,有时候你真像一个小孩子。”就齐央还好意思说白肖,那又吃大蒜又吃生姜的,也不看看自己受不受的了。
回到林府的时候,荀衢果然在那等着,说诚意吧!还真有点。
那么白肖齐央也用诚意回报他,闭了一路的嘴现在终于可以张开了,“你来干什么?”
“三师兄。”
哪怕是以荀衢的沉稳,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进去说。”
“不就在这说。”
荀衢的身份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很敏感,属于那种谁招上,就准倒大霉的那种人。
白肖是不可能让他进林府的,以后如果出了事也好解释。
“你们被洛阳府衙找去,是因为那几箱子兵器吧!”
白肖故意张大了嘴,让自己的口气散发出去,“何必明知故问呢?你神通广大,难道连这点事都让我说吗?”
“你们可知道那些兵器属于谁?”
对付荀衢这种人,那就切记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我们不想知道。”
荀衢又退了一步,还拿出了一块绢布捂住口鼻,“这件事很可能牵连到白家。”
白肖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么相信跟白家闹掰是件好事,“白家是白家我是我,牵连白家你就去找白家,你找我干什么?”
“白家那里我会去的,但你这里也要心里有数,谁让我这个小师弟就在你身边呢?我不是不放心吗?”
齐央直接给了荀衢一个大大的拥抱,“三师兄,你对我太好了。”那嘴啊!都快贴到荀衢的脸上了,还是齐央不要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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