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那首歌为谁唱 > 第十七章

??眼前的腾冲和二十多年前真是大不一样了,虽然那时候因为执行任务,只是匆匆一瞥,可是印象中街道没有这么多人,店面没有这么光鲜,更没有珠宝交易市场这样有规模的建筑。

    鲁南阳还是戴上了墨镜。因为他内心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回腾冲,会碰上跟过去相关联的人或事。

    “小林,你那个远房堂弟在这儿多长时间了?”

    “他呀,好像来腾冲之前在佛山的石器市场做过,后来到丽江、大理都做过。您知道,我们潮汕人能吃苦。”

    “噢。你问问他,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个人。”

    “这个应该没问题的。您说,打听什么人?”

    “今天早晨吃饭的时候,电视新闻里看到,北京十国峰会,排除汽车炸弹的那个军人,新闻里讲叫秦襄。”

    “好的。”小林没有再问其它。这,正是鲁南阳最欣赏小林的地方。

    云南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羡慕的地方,一年四季,气候宜人,空气里总有带着湿气的凉意。和老板和方堃从秦淮珠宝出来之后,就一块回到方堃的旅馆。方堃舒服地陷在地中海咖啡馆的沙发里,热情地请和老板品尝自己亲手煮出来的咖啡。

    “和老板,这个咖啡在国内很少能买到。这是我的部下到南美出访的时候,专门给我带回来,正宗危地马拉咖啡。”方堃孩子气地推销着他的最爱:“我最爱喝这款咖啡了,南美洲咖啡豆有一种特别的顺滑感觉,你喝一口,是不有特殊的胡桃苦味和坚果味?”

    和老板虽然喝惯了普洱,但是他一向仰慕方堃,对方堃的推荐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好喝好喝,我觉得是榛子味。”

    “对了,对了!你味蕾还可以,的确是榛子味”方堃见和老板喜欢,非常高兴,“你等着,我再给你做一杯爱尔兰咖啡,这的味道更绝了。”

    方堃起身去吧台,他喜欢自己动手,爱尔兰咖啡也是他的大爱。用上好的哥伦比亚咖啡豆,咖啡煮好后,加上爱尔兰威士忌,方糖或砂糖,酒精灯烧化后倒入咖啡和鲜奶油,香浓淳烈,这咖啡就像酒一样让他上瘾。

    两个喝得尽兴,谈得投机,不知不觉都过了吃饭的点儿。方堃正要招呼服务员弄了两份西式简餐,一抬眼,就看见上午见过那个伙计小林,急匆匆地跑进方堃的旅馆。

    “啊呀,和老板,方老板,不好意西呀”伙计小林喘着气:“你们刚走啊,我们老板和我堂哥就到了!我跑到介里来找你们,主要系我们老板想找一个银。这个银哪,我想来想去,腾冲可能只有方老板能帮忙啦。”

    “为什么我能帮上忙?”方堃有些好奇:伙计小林的泰国老板要找的人为什么自己能帮上忙?

    “系这样滴。我们老板今天早上在昆明的宾馆里看到了一条电视新闻,北京的什么国际会议差点儿发生炸弹爆炸哇。幸亏咱们一个解放军及时发现了炸弹。我们老板想认识这个银啦。方老板您以前在北京部队里当军官的,肯定有一些关系啦,我想请您帮忙怎么联系上这个解放军啦。”

    和老板有点听糊涂了,“你们老板不是泰国人吗,找一个中国的军人干吗?八竿子打不着啊。”

    “我们老板是华侨啦,都是华银嘛!没准这个银是他多年未见的老家亲戚啦。”伙计小林来自宗亲观念极重的潮汕地区,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方堃听了却心中一动:“你们老板要找的人叫什么?”

    “我堂哥说啦,老板要找的银叫秦襄。秦国的秦,襄阳的襄啦。”

    “秦襄!”任是方堃征战多年,见过生死经过风浪,从伙计小林的嘴里听到“秦襄“这两个字,手里端着的咖啡杯还是晃了两下。

    方堃迅速平复下自己内心的波澜,冲着小林眨眨眼睛,面带微笑,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小林啊,你还真找对银啦!我还真认识这个叫秦襄的。”

    “系嘛?系嘛?太好啦。”小林高兴地挥舞着两只手,“方老板,你太厉害啦。我就说找你就找对啦。”说完起身拉着方堃就要走。

    和老板赶紧拦着:“干吗干吗?”

    “去告诉我们老板哪!”

    “诶,小林,你这就不懂事了,是你们老板求方老板找人,他得亲自来这儿登门拜访方老板才是,泰国华侨也是讲中国人传统礼数的呀。”

    和老板说的有理,小林连连点头:“我这就回去跟我堂哥说,要不晚上我们老板请方老板还有和老板一块吃个饭吧?”

    “那倒不用,”方堃摆摆手,“你跟你们老板说,就到我这里一起坐坐喝杯咖啡吧,我自己现磨的危地马拉咖啡。”

    小林还有和老板走了以后,方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他的直觉告诉他:找秦襄的,应该就是失踪后被判定牺牲的秦泾阳。但是,如果真的是秦泾阳,当他从伙计小林那里听到能够帮忙找到秦襄的旅馆老板姓方时,凭他对秦泾阳的了解,他下午一定不会亲自来的。

    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国?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突然又回国?

    是什么让他宁肯抛妻舍子滞留国外?又是什么促使他最终还是回来寻找儿子?

    方堃太了解秦泾阳了,当年的失踪、如今的出现,背后的隐情一定曲折,但更曲折的,怕是还有一份比山还重的情义债。

    方堃旅馆的对面,是一座两层的超市,鲁南阳坐电梯上到二楼,站在一面能看见旅馆大门的窗户边,看着旅馆。

    方堃的旅馆设计得很文艺范儿,一进门,右手是大堂,左手就是在腾冲城里小有名气的地中海咖啡馆,全部是希腊风情,墙壁和拱门是明亮的蓝色,桌布是白色的麻布,墙围上镶嵌着绿色的马赛克。

    二十多年过去了,即便已经两鬓飞白,即便不再身着戎装,方堃身上的那股霸道的气场依然强烈。隔着马路,鲁南阳,不,秦泾阳,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方堃似乎已经洞察一切的目光。

    他局促地低下头,转身离开窗户,匆匆下楼离开这条街,似乎这样才能逃避方堃的气场。即使:他现在已经是鲁南阳,他不再有秦泾阳那张硬朗刚性的典型陕西人的脸庞。是的:此刻,他突然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飞鹰三号高地,那个促狭而严厉的教官方堃时刻在盯着他们这些年青的土豆!

    “车速太快,伤势较重,主要是腿部严重骨折,全身多处严重挫伤;医生说,幸亏他是受过训练的特种兵,跳下来的时候知道用双手保护头部,只是轻微脑震荡,要不然,这种车速跳下来,头部受重创,人就废了。”

    站在手术室外面的高一白简练地向程栈和佟鑫汇报齐襄的伤情。

    程栈看了一眼手术室,“还在手术吗?”

    “刚进去不久,医生说骨折情况比较严重,可能要进行的时间长一些。安保指挥部的领导也来看过了,都在二楼休息室呢,您和佟大都去那边等吧,这边有我呢!”

    程栈点点头,“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们。”说完回头看了一下程紫鸢。

    紫鸢不等父亲开口,主动说:“我在这儿陪着一白哥吧。”

    程栈笑笑没有言语,“那好,一白,你们俩在这儿等着,我和你们佟大队一起去休息室。”

    刚走没两步,电话响了,程栈瞟了一眼手机,是方堃的电话。早晨他跟队长汇报过秦襄的事情,应该是来电询问伤势的:“队长,您放心,手术还在做,医生说问题不大,万幸····”

    他还没说完,就被方堃打断:“伤势不重我就放心了。酒窝,我告诉你,泾阳回来了!”电话那头,方堃的声音很沉,闷闷的,再不是他平时那样张牙舞爪的语调。

    程栈的手紧紧握着手机,不能说话,也不敢接说话。仿佛说话了,秦泾阳可能就又消失了似的。沉默中,程栈能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酒窝,酒窝···在听吗?”方堃感受到了程栈的震惊,“具体情况电话里不多说了,我现在就去昆明,晚上八点飞北京,你叫上云溪一起到T2接我。”

    黑色奥迪安静地行驶在子夜的机场高速上,车里一片沉默。

    过了好久,吴云溪迟疑地开口:“队长,你觉得泾阳会到北京来找秦襄吗??”

    “我已经告诉他那个伙计,秦襄住在军区总医院,那里他应该熟悉的。”方堃的声音很平静。

    程栈摇摇头:“他不会到医院来的。别忘了,他是老飞鹰的中队长,他会从外围包抄的。”

    “对了,酒窝,你跟小强说一声吧。他这人太实在,泾阳可能会去找他。”方堃突然想起应该跟在昆明当公安局长的石小强打个招呼。

    “二十多年了,他都没回来,为什么呀?什么样的难言之隐能够让泾阳漂泊国外这么长时间呢?”吴云溪一声长叹。

    三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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