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老高。匆匆梳洗,胡乱吃点东西,就领着妹妹往剑院里面冲。
玉娘在窗前改衣服,看李鱼性急,在后面喊道:“急什么,你跳子哥哥的晋级考,还早着呢!”
暖馨走在后面,回头:“看三鬼哥哥分行,要来不及了。”
李鱼在前面催促,暖馨赶紧跟上。
果然,李鱼赶到演武场,风三鬼和土蛤蟆早在入口处等着了。郭敦厚居然也起了个大早,苏千叶陪着他在一边砸核桃。
李鱼一问,果然迟了。年长的已有根基的新学员,大多都自知五行属性,已经提前分行,只是走个过场,所以时间安排在最先。
风三鬼他们分行早已经结束。
“三鬼属火,小鱼,你是没看到,三鬼双掌按住星盘时,火珠亮的吓死人。全场的教习都看傻眼了······”土蛤蟆看小鱼失落,主动描述当时的情景。
“你还说我,你那颗土珠变得像个磨盘那么大······”风三鬼说土蛤蟆。
“呵呵,可惜那么暗,一点也不光亮。”土蛤蟆抓抓后脑,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李鱼毕竟没看到当时情景,听得来劲,却不过瘾。就要挤进去看看,随口问:“油猴子呢?”
郭敦厚突然从砸核桃的事业中转醒过来,狐疑地看着苏千叶,苏千叶双掌合捧核桃仁,数量却少得可怜。肯定是被苏千叶偷吃了,可他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摆明要抵赖。这一招用得太多,连李鱼都一眼就看明白了。
郭胖子伸手,干脆利索地把苏千叶掌中的桃仁全部收走。“呸”的一口唾沫,吐向苏千叶手心。
“油猴子还在里面看热闹呢。可怜你没看到,三鬼今天好威风。”不理会闪躲的苏千叶,郭敦厚走到李鱼身边。
李鱼往里面挤,胖子在后面护着暖馨。进到里面,都是些八九岁的小孩子,他们的陪送人员,要么已经离开返程了,还没走的,都自觉留在了外围。年长一些的,如风三鬼这般带艺入门的,只要资质足够,也都被安排了晋级考试,几乎都已经去“闻道台”了。
所以场内很好挤,三五下工夫,郭敦厚就挤倒六七个小孩,成功将李鱼和伍暖馨护送到场中。
李鱼环顾四周,场内小孩多在十岁上下,怕有二三百,数也数不清。场中间摆一个深青石盘,石盘正中平放一个五色彩盘,彩盘上刻五芒星,刻纹鎏金,五芒尖端置金木水火土五行金、青、蓝、赤、黄五色灵珠,五珠色泽各异,个个光华流转,美丽夺目。五芒星正中点,有一颗无色剔透的圆珠子,那圆珠子比之五珠稍大,并无光华,为五珠所映照,明明空灵剔透,却让人生出五彩斑斓之感。
这就是星盘了。
李鱼看到齐掌院静立一旁,剑院教习安排学员有序上前。
郭敦厚早早来了,此时正好卖弄。
“老齐今天最无聊······”李鱼转头面向胖子,胖子继续说,“你猜他开场讲什么?”
“怎么了?”李鱼问。
“咳咳······”郭敦厚清清嗓子,学着中年男人的粗声说,“孩子们,欢迎来到镜湖剑院······”
郭敦厚学得怪模怪样,又压低嗓子不敢大声,自然更加滑稽。才一开口,伍暖馨就被逗笑了。
李鱼推一把胖子,说声别闹:“看,又来了。”
只见一个小孩子把双掌放到彩盘上,彩盘上青蓝两色珠子微微发亮,然后轻轻颤动,脱离彩盘,向上弹起三四寸高。珠子在空中颤动,渐渐趋于平静,在空中停了下来。
“好!”
随着执行教习一声喊,那孩子双手离开彩盘,两颗珠子稳稳落回原处。
“哇!”李鱼赞叹一声。
对于李鱼的少见多怪,郭敦厚轻嗤一声:“这算什么,风三鬼他们摸的都是下面的青石盘,那颗红珠子像烧起来了,发出红艳艳的光,那才厉害!”
看样子风三鬼今天大大的威风了一把。
“除了红的,还有什么?”李鱼问。
“没别的了,一般人都有两颗珠子飞起来,也有三颗的。三鬼和土蛤蟆都只是有一颗······”对于这个情况,郭敦厚也有点不解。
“油猴子呢?”李鱼问。
“油猴子有两颗,金的,黄的······他也摸的是青石盘。听三鬼讲,他们马上要去参加晋级考。”
周围的孩子都比李鱼他们高些,好在他们站的地方比周边高。李鱼环视周围,希望能找出油猴子。没发现油猴子,却发现了正在星盘前排队的麦秆。
麦秆在孩子们中显得瘦高,李鱼拉一把郭敦厚,郭敦厚顺着李鱼的手指,轻而易举的找出麦秆来。
“他怎么还没分?”李鱼问。
“不晓得,可能是他带来的娃娃还没分吧。”郭敦厚说,“等一下,就到他了。”
“他年纪这么大,不会是下下级的新生吧?”
“看看就知道了。”
轮到麦秆他们,李鱼才看清楚麦秆身前还有个锦衣娃娃。只能看到后脑勺,从身高看,肯定比自己和郭敦厚要大。
“姓名?”教习问。
“麦凌云。”清脆的声音答。
教习点头,分行开始。
“错了,幼童要手按彩盘。”李鱼这边看不到,只听见教习的声音。
“弟子带艺入学。”清脆而带点稚气的声音答道。
教习愣了一下,说:“那好,开始吧。”
接下来,李鱼看到麦秆的那个小公子身前发出金色光华,五行灵珠中金色的那一颗滴溜溜的旋转着越升越高,直至高过麦秆的头顶。即使在晨光里,光华依然引人注目。
“耶,又是个只有一颗的!”郭敦厚赞叹说。
“很好。你领了号牌,去参加晋级考。”剑院教习喊道,“下一位!”
麦秆跟着锦衣娃娃就要离开,被执行分行的教习喊住:“你,干什么走了?”
“我是小公子的仆人。”李鱼隐约听见麦秆轻声说。
“入学学员严禁带家仆,少年人,你如果不入学,就不能留在剑院。”旁边一个年长的教习温和说道。
麦秆没有说话。
“轩哥,你也试试吧。”小公子如此说。
“是。”麦秆恭敬点头。走上前去。
李鱼、郭敦厚他们虽然不太懂事,倒也知道“小公子”、“仆人”是什么意思。一时间觉得甚没趣,也不找油猴子了,拉了妹妹就想走。跳子哥哥那边的晋级考肯定快要开始了。
伍暖馨还想再看看,不肯挪步。
李鱼听得惊叹声,回头来看。只见一青一蓝两颗灵珠,光彩炫目,升高到麦秆的两肩,滴溜溜转动,光彩夺人。
麦轩的小公子侧身站在一旁,李鱼此时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小公子仰望麦秆,兴奋的双眼注视着麦秆,白皙粉嫩的娃娃脸上,透出由衷的喜悦。
“呵,呵呵。”李鱼笑笑。
“呵呵,呵呵。”郭敦厚也笑了。
三个娃娃出得人群,风三鬼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听说没找到油猴子,也不肯再等。风三鬼抱起伍暖馨,苏千叶扛起李鱼,调头往“闻道台”赶去。土蛤蟆望望郭敦厚,干笑两声,紧跟着众人而去。郭敦厚无人理会,眼看众人走远,一脚踢飞脚下的核桃壳,叫喊着追去。
闻道台人满为患。外院九级弟子几乎来了多半,新来的入院新生,几乎全都来了。闻道台四周阶梯上,黑压压都是人头,广场周边的各色假山怪石上,也或站或坐着,都是剑院弟子。
“这要是弄些瓜果来买肯定很赚钱啊!”苏千叶感慨。
话没落音,只听得吆喝声:“南瓜子,香瓜子,粉桃香露,神仙醉梦散,莲藕香芋芝麻糕······”
一个青袍小厮打扮,头戴遮风耳帽的家伙,脖子上吊着个近三尺见方的货框,笑嘻嘻地一边吆喝,一边排开众人,在两个伙伴的护送下,向这边挤来。
“哟,跳子,做得一手好生意啊!”苏千叶总是一副从他人身上找乐子的语气。
李鱼和伍暖馨上前叫跳子哥哥好。郭敦厚弓着背在一边喘气。
“苏二爷好。”跳子跟苏千叶打招呼。在场苏千叶最年长,跳子的两个伙伴以为苏千叶是跳子长辈,也傻兮兮的跟着跳子向“苏二爷”问好。
风三鬼、土蛤蟆跟跳子不熟,微微点个头,算是招呼过了。
“三位爷,生意还行?”苏千叶嬉笑着问。
跳子三人都是半大孩子,弄点小买卖,贪玩的成分多过挣钱。被苏千叶这么一问,呵呵傻笑不答。
跳子嘻嘻哈哈答道:“托福托福。”竖起货框,里面已经空得七七八八,战果果然辉煌。
跳子踢一脚身边伙伴,小伙子拿出两个大空袋,示意战绩远不止货框那些。
各人心情大好,都很欢喜,年轻人又没啥拘束,很快就聊开了。说的多是今天晋级赛的热门话题。
郭敦厚喘气完毕,攀在跳子的货框上找零食,被跳子一脚踢开。李鱼骂一声蠢货,拉着妹妹,让暖馨攀着货框,叫胖子站在暖馨后面掏货框里的东西,自己在胖子后面接。
这战略果然好使,跳子再不计较,转头跟苏千叶他们聊天。
“好像还没开始吧?”苏千叶问。
“马上开始了。先前在收号牌。”跳子说,“马上开始叫号。还没交号牌的,现在去交都行,全部排到后面去了。”
风三鬼和土蛤蟆赶着去交号牌。
苏千叶问跳子:“你现在是几级?”
“嘿,我不行,今年三月考,才三级,人品上级。”跳子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人上级也不错了,你有十二了没,今天晋两级,就非常优了。”苏千叶安慰道。
“十三啦。嘿嘿,能晋地品就很开心咯。”
“吓,没志气!”
跳子不以为忤,呵呵傻笑。暖馨在一边拉他手,跳子低头问:“丫头,做什么?”
“核桃还有没?”暖馨问。
“这下没了,要回去拿。”
暖馨听得有点不开心,跳子安慰道,现在还好早,哥哥马上回去拿,好吧?小丫头旋即明媚起来。
苏千叶在一边看得开心,很诚意地说:“章初一,你十三岁能晋地品,很不错了。”
跳子抓抓后脑勺:“是吗?嘿嘿。”
李鱼并没认真听他们说话,他一直看着台上。那边一阵骚动,已经开始在念号牌了。
“我交号牌早,很快到我,我们过去些。”跳子将货框交给伙伴,领着李鱼他们往台下挤。
人群中男多女少,人人衣着各异,形象气质往往截然不同。李鱼他们虽然住在剑院,也难得一次见过这许多学员。只见肥瘦高矮不同,英挺猥琐各异,虽然长相优越者占多,也偶有猥琐丑陋、面相特异者掺杂其间。
苏千叶在前开路,李鱼、郭敦厚一路上东张西望,觉得新奇,兴奋不已。至于不时有年长女弟子伸手捏郭敦厚的胖脸,令得胖子发怒,惹得伍暖馨咯咯欢笑。
很快来到闻道台边,苏千叶抱起伍暖馨坐到他肩膀上。跳子卯足劲抱起郭敦厚放到身边的石墩上,然后扛起李鱼。
只见台顶上的学员通通被赶下来,露出台顶中心的“量元天杵”。几人听得台上念牌号,有人闻声应“到”。
不一会,见风三鬼、土蛤蟆带着油猴子往这边挤来。
“交了?”跳子问。
“交了。”风三鬼说。
油猴子抽抽鼻子,大声说:“这黑不溜丢的玩意儿就是‘量元天杵’?直愣愣的像好大一根**巴。”
苏千叶哑然。跳子哑然。土蛤蟆不吭声。
风三鬼翻个白眼:“就不怕被自己恶心死?一会你可是要摸的······”
三个小鬼没留意,因为台上的“量元天杵”发出辉光,原本墨绿色的杵形玉石,内里透出光辉,杵身变得半透明。身高近丈的杵身,透光之后,金赤色刻纹显得格外清晰。
“数清楚没,几个环?”跳子问。
“五个,第六个不显。”李鱼答道。杵身上面半截多都还没亮,下半截光辉升到第五个刻纹后开始转淡,第六环纹路只是隐隐可见。
“地品中级,实力中等了,不错不错。也不知是哪位师兄?”跳子感叹道。
天杵后转出个年轻人,看年纪应该是十四五岁。跳子嘿嘿一笑:“十四五到五级,也不算什么。”
“跳子哥哥,那要到多少级才算厉害?”李鱼问。
“等哥哥十五岁,肯定不比他差。若是换成小鱼儿这么聪明的,哥哥估计,你们十二岁就能到六级。”
“到六级就很厉害么?”李鱼不解的问。
哇喔!人群一阵欢呼。原来天杵光辉升过了七环,看样子天杵后面的是一位晋级到天品的高手了。
接着一个人影从天杵后转身出来。耸拉着头,殊无半点得意。人群才看清楚,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的倒彩。
跳子笑毕,解释道:“六级不一定厉害,年纪很小就能六级,那才厉害。看见刚才下来的那位师兄了没,得快三十了吧,这年纪还没突破天品。今后可能就没什么进展了。”
倒彩很快平息,又有新人入考。晋级考只考察道法力量,道法越深,量元天杵的光辉越甚。考量简单,却也公平。很快,一个个考生鱼贯而上又陆续出来。他们年长者已过不惑,年幼者不过十来岁。有十三四岁已经晋级天品,也有三四十岁者尚不能突破地品。晋考者不分长幼,有喜有悲;看热闹者无论男女,个个欢喜。
李鱼他们就是一群看热闹的,几个小孩子尤其开心,跟着人群大呼小叫。
很快,号牌叫到章初一。
跳子入内,天杵辉光升到四环,在孩子们的期盼中,那光辉一闪一闪似乎还欲上升。孩子们心提到嗓子眼,期待半天,最终还是停在了四五环之间。
台下群众一片倒彩,台上跳子羞羞怯怯地露出身影,学员们看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又迎来一阵好彩。
李鱼几个舒了一口气,欢欢喜喜迎向跳子。
跳子不甚满意,表示明年九月,一定要突破地品。
转眼午饭时间即到,考试中止,学员各回食堂就餐。风三鬼和油猴子看自己至少要到第二日或者第三日才轮到,都叫嚣着要去苏千叶家里做饭吃。
苏千叶没做准备,又懒得动,自然不肯。跳子说正好家里在等消息,尤其今天晋级,爹娘定然欢喜,请大家到他家酒楼吃酒。
于是一行八人,加上跳子两个伙伴,共十人,出了剑院,径直往福禄酒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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