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管家一个人站在台阶上唱着独角戏,心里怒火一闪而逝,妈的,真是一群孬种啊,这样的一群废物怎么能做小姐男人?
许管家在心里直接否决了所有人,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发火,话也不能太过,笑道:“各位参加比试的都是文武双全的谦谦君子,如此拖延下去,也是浪费诸位宝贵时间,我倒有一个主意……陛下钦点的才人韩子徒在此,我安排下人发放文房四宝,诸位写在纸上既可,由韩才人做评判,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呢?”
参加比试的个个心里窝火,这才第一关而已就这么难,后面的岂不是更难,果然,想得到郡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有些人心里在打退堂鼓,或者说有了自知之明。
对于许管家提出的建议表示同意,很快,下人送来笔墨纸砚,竞争者凝神片刻,提笔书写。
场中除了毛笔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外,剩下的就是宾客们在那小声嘀咕。
纳兰若萱嘟着嘴,很不开心,一颗心七上八下,真怕自己未来的夫君是这里面的某一个人,在她眼里,每一个都是色咪咪的,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她甚至做了最坏的想法,如果老爹真在这群人里挑了一个,那么为了自由,为了快乐只能离家出头。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当最后一个人交上书卷时,许管家统统上给韩子徒,韩子徒再无半点玩世不恭,神色严肃,认认真真看起来。
纳兰烈对那些不在行,索性不看,他相信韩子徒的判断。
不多时,韩子徒全部看完,面无表情,纳兰若萱悄悄问道:“有多少人过了?”
韩子徒道:“可以说全部都过,也可以说全都没过。”
纳兰若萱立马道:“那就宣布全没过。”
韩子徒跟管家说完,管家面露微笑,走上台阶道:“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没有过,后面的也不用再比了。”
选手们个个面红赤耳,脸色发烫,太丢人了,第一关都过不了。
宾客们听到结果后,短暂的寂静后喧哗起来,竟是带着自己随从匆匆离去。
桌上相国笑道:“烈王,这局你又输了。”
纳兰烈听到结果后无悲无喜,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只道:“相国大人果然是好眼力,这些人的确配不上我女儿,老夫佩服佩服。”
听了半天,纳兰若萱韩子庚几人才明白,宴会大办,挑选夫婿都只是他们两个的赌局而已,就连一旁的张太师也是满脸震惊和不解。
纳兰若萱悬着的心终于放松,又用力拍了一下纳兰烈的肩膀不满道:“老爹讨厌死了,居然拿我的终身大事来……”
纳兰烈打断道:“谁叫你整日无法无天的,我还不是想吓吓你,好让你安分点。”
相国出声解释道,其实这一切只是为了收来的贺礼,这几年天灾连连,许多地方百姓颗粒无收,朝庭拨的银两也只是车水杯薪,想要最短的时间凑最多的钱,只能借助纳兰若萱生日这天挑选夫婿为诱饵,引得帝都所有人关注,声势越大越好……
至于这些宾客参加所谓的竞选,不过是给个台阶,让双方都好下台罢了。
知道来龙去脉后,又想到利用这次机会能帮那些老百姓度过难关,也算是积德行善了,纳兰若萱心情大好。
忽然,府外一声又尖又细,嗓子虽然粗,声线却阴柔,带着长长的尾音,阴阳怪气的传入他们耳里:“圣旨到!”
烈王等人迅速起身走出府外大门处,只见几个太监抬着一顶轿子,从轿子里下来一位年长的太监,长得唇红齿白,明明头发都开始有些许灰白,脸上却不见丝毫皱纹,细看之下居然还画了眼眉,翘着一对兰花指,看得纳兰若萱差点起鸡皮疙瘩。
这太监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李公公。
李公公细声细语:“呵呵,原来相国和太师也在啊,奴才有礼了。”寒暄一番后便宣旨,听得纳兰若萱似懂非懂。
李公公走后,韩子徒又解释了一遍。
通俗一点说就是皇上他老人家听闻郡主寿辰,本想亲自前来,奈何国事繁重,念及多年未见,又逢辰王回宫,心情甚好,要她三日后进宫面见圣上……。
待李公公走后,一行人回到府府中,相国心系百姓,一刻也闲不得,与许管家一道去清点今天的贺礼,张太师也迅速离去,说会派人送来钱财,相国闻言大喜,代表各地受灾百姓铭记太师恩德。
纳兰若萱听完韩子徒解释后,面色怪异,按理说能得皇上召见是好事,可是那个‘未曾某面’的辰王也在宫中,到时候他会不会对当年的事怀恨在心,找自己算账?
他会用什么方法洗刷这种窘事?
到时候自己能不能应付过来?
忽然发现身边韩子庚韩子徒两兄弟面色阴沉,一语不言,不由问道:“你们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韩子徒出声道:“若萱,三日后就要面见圣上,你有什么打算?”
纳兰若萱疑惑不解,说道:“什么打算,见皇上要打算什么吗?会出什么事?”
“你呀。”韩子徒左右摇头叹气道:“真是羡慕你呀,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竟然一点打算都没有。”
纳兰若萱哈哈一笑,听他口气是担心自己进宫被那辰王找茬,哈哈一笑:“不用担心,如果到时候辰王找我麻烦的话,我认栽就是了,随便他怎么对我,总不至于处死我吧,放心。”
韩子徒突然怒喝道:“大哥,我先回去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望着韩子徒离去的背影,纳兰若萱莫名其妙,韩子庚道:“若萱,这皇宫是帝王之地,更是帝国根基,宫里宫外完全是两个世界,你自己多留心眼。”
韩子庚也离去,只有她一人云里雾里傻傻呆在原地,根本就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深夜,纳兰烈将女儿叫到书房,屋内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纳兰烈将一幅画交给她,示意她打开。
打开后,纳兰若萱发出惊呼声。
画中是一对男女相依相偎,男的身穿战甲,手持方天画戟,腰挂宝刀,身材雄壮威武,眼神锐利如刀。女的一身大红婚衣,神态端庄,面露微笑,眼如秋水。
她一眼就看出这画中的男子正是爹爹,那这女的就是娘亲了无疑了。
她不禁又看了几眼,那面容,那眼神,那鼻子跟自己是多么相似啊。
纳兰烈带着几分感慨道:“女儿啊,我十六岁参军,跟随先帝打仗打了三十年,平定外敌后被先帝封王,统领三军,跟你娘成亲的时候差不多五十岁了。我跟你娘成亲那天只邀请了几人,先帝为我们证婚,还特意请了宫廷画师画了这画留作纪念,先帝仙逝后,这画到了辰王手上,你从没见过你娘,辰王特意送来,想必也是想让一睹娘亲芳容吧……”
终于知道自己娘亲的模样,她对辰王感激涕零,进宫后一定要当年谢他。
纳兰烈陷入回忆中:“不久后,你娘就怀上了你,才四个月的时间,肚子大得像怀了六七个月的样子,我们以为怀的是男孩,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那段时间,我每天都陪在你娘什么,生怕她出意外,可有时候反倒我不会照顾自己,你娘就不停唠叨,没完没了……”
听着父亲讲他跟娘的事,纳兰若萱脑海里一幅幅温馨的画面浮现。
“……你娘临盆那天,产婆说只能二保一,我决定保你娘亲,你娘不肯,说一定要给我留下血脉,不然以后在黄泉没脸面见他婆婆。我太清楚她的性子,只能依她,结果就把你生了出来,你刚出生你娘失血过多死去……”
纳兰若萱眼眶湿润,感谢娘亲为我做的一切。目不转睛看着画中女子,那女子仿佛也看着她,笑容甜蜜。
“……临终前一再嘱咐我要好好对你,给你重新找个娘,希望你每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活着。你娘走后我没有纳妾,为了让你过得开心快乐,这十多年来我疼你宠你,放任你胡来,没有过多的约束你,也不想你像其他世家子女那样每天四书五经,墨守成规的活着,所以啊,才养成了你现在这无法无天的性子,。”烈王忍不住笑了一下,问道:“女儿啦,这些年过得快乐吗?觉得爹爹对你怎么样?”
纳兰若萱放下画卷走过去为他倒了一杯茶:“那还用说,女儿这些年过得很好啊,爹爹对女儿也很好啊,还有小翠许伯伯,整个府里的人,他们对女儿都很好啊。”
纳兰烈接过茶,一口喝下,里面多了亲情和温暖人心的味道,更加甘甜可口,说道:“爹爹希望你一直快乐生活下去,这样你娘在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
纳兰若萱移动到他爹背后,轻柔敲打肩膀,这样可以缓解疲劳和酸痛:“爹,女儿一直都很快乐,娘亲看到也会欣慰的。”
纳兰烈重重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道:“可是女儿啊,爹能给你的不多了,三日后,你一进宫,就什么都变了。”
纳兰若萱心里一紧,想起下午韩子徒对自己说的话,不由问道:“爹爹,到底怎么了,女儿只是进宫面见皇上而已?”
纳兰烈又喝了一杯,这一杯他喝到的是苦涩:“爹爹问你几个问题。爹爹官至王侯,成就如何。”
纳兰若萱答道:“王侯非皇亲国戚不封,爹爹破例成王,前无古人。”
纳兰烈又问:“爹爹统帅三军,军心所向手握重兵,权力如何?”
纳兰若萱回道:“爹爹在军中威望无人能及,权力重如山岳。”
纳兰烈再问:“如果,爹有心称帝做皇上,你觉得有几成胜算?”
纳兰若萱脸色刹那苍白,她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是啊,爹如果想造反的话,对于南月国来说,不,是对当今皇上来说,那是不可预估的威胁。
她虽然知道,爹爹绝不可能造反,皇上也绝对清楚这一点,可是兵权这种东西就如锋利宝剑,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安全可靠的。
纳兰烈看了眼自己女儿,见她脸色就知她已然明白其中缘由,道:“女儿,现在你可清楚,这一进宫可就不比以前了。”
纳兰若萱从震惊中慢慢平静下来,道:“爹爹,既然皇上对你有顾虑,为何不交出兵权呢?”
纳兰烈笑道:“女儿啦,兵权这东西对别人来说是宝贝。可对我就是烫手的山芋,爹爹不是不想交,而是皇上根本就不敢接呀,皇上一接,反而会引起三军将士不服,将士不服帝王,这后果可就无法想象了。”
纳兰若萱还是不懂其中奥妙,纳兰烈带着淡淡笑容,也不出声,任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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