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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若萱今年十七岁,还差两个多月就十八了,正是身体特征发育最猛的阶段。
距离上次乔装打扮有差不多三个月了,这段时间□□的变化最是明显,可是她却忽略了这一点。
最让她气愤的是他那句话的含义,什么叫‘作为女人太小够自卑’?
她想也不想,伸手一巴掌扇过去。
手还在中途,就被六爷紧紧抓住手腕,再也动弹不得,反而有微微疼痛感,就听他在她耳边又轻轻道:“这手臂不错。”
她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她猛地后退,六爷松开。
这一切发声在刹那间,小翠急忙过去,才发现小姐的手腕有几道红印,不用想也知道是被六爷抓的。
六爷看也不看,吩咐平川回去。
见平川推着六爷慢慢消失,远去,从没吃过亏的纳兰若萱窝火吼道:“死瘸子,我记住你了,你叫什么?”
他们头也不回,只有六爷那如幽灵似的语气飘过来:“我也记住你了,小不点。”
小不点?
纳兰若萱大叫起来,脸色微红,眼眶隐隐有些湿润,她还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吃过这么大的亏:“小何,去拦住他们。”
小何只是多看了六爷他们一眼,他刚从边境军营回来不久,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像极了一头潜伏在暗处的嗜血野兽,给他非常强烈的压迫感和危险性,他不想多生事端,只要小姐平安就好,便道:“公子,我们该回去了,请吧!”
纳兰若萱嘴唇动了几下,很清楚小何只听老爹的命令,至于其他人,想都别想。
见到两波人都离场而去,妇人又重新热情招呼受惊的宾客,奈何院又恢复了夜夜笙歌。
深夜,街道上寂静无声,两边的房屋灯火熄灭,只有一轮圆月孤单在天上,柔和清冷的月光洒下来,让漆黑街道有了一点模糊轮廓。
平川推着轮椅慢慢走着,六爷双眼紧闭,不知是睡了还是在想事。
街道空旷,前方偶尔一只野猫从黑暗里跳出,眨眼间又消失,地上几片落叶缓缓飘荡而起。
平川出声道:“六爷,起风了,回去吧?”
六爷没有出声,轻轻点头。
只是,他看去,就如苍穹之下那明月,永远被孤单和黑暗包围!
南月王府,正堂客厅内。
纳兰烈高坐主位,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和丫鬟,因为太过愤怒而呼吸急促,就见他的腹部起伏剧烈。
厅内两旁依次站着数十名下人,个个低头望着地板,这么多人的监视下还让小姐跑了出去,准备好接受惩罚就对了,只要不是赶出王府就烧高香了。
这时小何进入大厅,双手托着一木盘,盘上放着一条鞭子。
纳兰烈指着数十名下人怒道:“一群饭桶,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连个人都看不住,通通扣两个月工钱,滚出去。”
下人们乖乖退出去,每次扣工钱,小姐日后都会补上的,不怕。
厅内只剩下纳兰父女,小翠小何四人。
看着自己的女儿,纳兰烈心中感慨万千,一晃就快十八年了,女儿从小被宠坏,经常捉弄下人,一肚子坏水儿,好在没出什么大事。
可是这次,身为女儿家居然去逛窑子。
这要是传了出去,在百姓心里,自己女儿不知廉耻,千夫所指。
朝堂上,定会说我管教无方有辱皇恩。
女儿这辈子就彻底毁了呀……!
纳兰若萱见老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心里发虚,试着叫了一声,没有反应。
又叫了几声,纳兰烈才从思绪中回神,怒道:“还有脸叫我爹,还知道我是你爹,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专门来气我吗?小何,把小翠托出去,抽三十鞭。”
小翠双手放地,额头压在手背上,身躯颤颤发抖,头也不敢抬。
“爹爹,这跟小翠无关,是我……”
“闭嘴。小何,拖出去。”
小何面色犹豫,单手从小翠腰身穿过,抗在肩膀上出去执行。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小翠的痛叫声。
纳兰若萱使出绝招,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嘴巴一张,哇哇大哭:“娘亲啊,女儿好想你,爹爹不疼我就算了,还要打我……娘亲,女儿不想活了,呜呜……”
想到爱妻临终前再三嘱咐要照顾女儿,他那火焰似的怒火慢慢转化为爱怜。
爱妻去世,自己身为南月王,每天都是进宫面见圣上,有时一呆就是十天半月才回府一次,手下尽是些打打杀杀的莽夫,花了重金请来的老师也碍于自己身份,不敢对女儿太过苛刻。
早知如此,当年真应该听陛下的,将她带入宫中,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胡闹。
女儿现在这样子,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喊着娘亲,心里五味杂瓶,哪里还舍得惩罚。
连忙过去扶起女儿,呵护道:“女儿,乖,啊,不哭,要是你娘亲看你哭成这样该多伤心,啊,不哭。”
“我连娘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小时候‘韩子徒’嘲笑我是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我想娘!”
这几句发自肺腑的话让纳兰烈心里一痛,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拍拍女儿肩膀,险些老泪纵横。
纳兰若萱很快收住情绪,偷偷瞄了老爹一眼,露出狡黠的笑容,终于不用挨鞭子了。
另一边,某处小房间里,光线暗淡,小翠大大咧咧坐在桌子上,摇晃着一双小腿。怀里端着一碗新鲜的葡萄,一粒接着一粒,津津有味吃着。
小何面无表情,念道:“十七!”
手臂一挥,鞭子抽打在地上,发出清脆之声,小翠立马大叫:“好痛,老爷,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屋外面的下人听到这么‘凄惨’的叫声,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心里冒起。
“三十!”最后一鞭完成后小何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例外。”
小翠双眼都眯成了月牙形,哈哈小道:“我就知道小何外冷内热,对我真是太好了。”
小何立马出声:“你别想多了,我只是怕出手太重抽死你而已。”说完大步走出去,不给小翠开口的机会。
夜,更黑、更冷!
月亮却更耀眼夺目,也更显得孤单。
帝都某处大宅,熟知的百姓都称作云宅。
整栋宅子占地范围极光,比普通的宅子要大几倍,宅子里面的布置非常讲究,每个院落周围都被小溪环绕,假山点缀,柳树沿溪而种,花草依路而栽。
宅内最中央是一处单独的庭院,院里景色更是美不胜收,只是如此美丽的庭院却是没有灯火通明,冷冷清清!
同样冷冷清清的是院里,溪流边,柳树下,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男子。
身后是永恒的黑暗,他就仿佛身在地狱边缘,形影单只!
仰望漆黑夜色,一动不动,眼眸冷冷清清看着明亮、洁白无瑕的圆月,圆月也似乎在注视着他,清冷光辉包裹他的全身。
忽然,圆月上出现几道黑点,黑点在他的视线里迅速放大,逼近。
那是几个全身黑衣,头上脸上都用黑布蒙住,只有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暴露在外,手上全都握着阴森长刀。
轮椅上的他动也不动,当这几名暗杀者离他三丈距离时,黑暗里冲出数名护卫临空飞起,顿时刀铁碰撞声不绝于耳。
分不清是敌人,还是自己这边的血水洒落而下,紧接着,黑衣人一个接一个掉落在小溪里,溅起水花,被慢慢染红。
这些护卫跳入水中把黑衣人尽数降伏,这些黑衣人沉默不语,个个咬舌自尽。
护卫们训练有素,所有尸体全部抬走!
院里又恢复宁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孤单的他,仍然在那里静静看着明月!
良久,平川才出现在他身后:“六爷,该回屋休息了。”
六爷点头。
平川一边推动轮椅一边道:“六爷,只调查到那两个家伙被带进了南月王府,我们的线人进不去。”
六爷却道:“原来真的是她。”
平川惊奇:“六爷知道是谁了?”
六爷平静道:“烈王之女,纳兰若萱!”
平川愣在原地,不可思议道:“六爷,可那俩是男的,若萱郡主怎么会去青楼?”又慢慢推动轮椅。
六爷淡淡道:“她女扮男装,为何去青楼就想不出了。”
“可是,六爷,你怎么就能肯定是郡主?”
六爷淡淡道:“她身上那块玉佩是皇氏专用,那玉佩是我送她的!”
平川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照六爷的意思,你和若萱郡主是认识的?”
六爷的语气就如冷冷清清的月光,模糊不定:“她不会记得我。”
平川有些糊涂了:“这又是为什么?”
六爷说道:“我见过她一次,就把那块玉佩送她了。”
平川好奇道:“那六爷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六爷不答,反道:“你话太多了。”
平川吐了吐舌头,还不死心:“六爷你就说说嘛。”
六爷不回答。
平川努力:“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六爷还是不答。
平川继续:“你为什么要送他玉佩呀?”
六爷依旧不答。
平川再次:“认识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啊?”
见六爷还是沉默,他死心了,哪知六爷忽然出声道:“有!”
平川激动:“什么?”
六爷语气有些怪异:“我抱着她,她却尿了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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