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这个名字在长乐与弈炜的脑中炸响,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开始荆轲说道高渐离是旷修的神交之友的时候,二人还不以为然;这不,当自己亲自领略到这样一位琴学高手的时候,才知道荆轲所言不虚。
能够将琴学一道领悟到这样一个境界,乃至出淤泥而不染,看似清高无比,却又处处透露着凡人的点点俗意;而他手中的琴,仿佛就是他自己,将自己与琴完全融合在一起,所弹奏的乐曲时那么的空灵,那么的朴实,没有丝毫感到不适。
如此美妙的乐曲,真心不是这个时间能够拥有的。荆轲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位自称高渐离的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早就听闻墨家有一位琴学大家,可惜没有见上一面,真是我的不幸。”
“噢?莫不是这位兄弟认识在下?”高渐离对这个汉子也比较感兴趣,自己虽然是墨家子弟,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就算是墨家的普通墨者,也没有几个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份;当然,除了那么几个头领,毕竟自己也是为数不多的头领之一嘛。
荆轲点点头,眼中的笑意更加浓郁:“呵呵,早就听闻先生大名,三岁孩童都知道先生的琴学乃是一绝,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慕名之人!”
“呵呵,高手不敢当,这个世间除了那位,又有谁能够担当琴学高手这一称呼,可惜我们始终不能见面,倒是我的遗憾啊!”
“的确可惜,既然先生便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这个给你,你看看是否熟悉吧。”荆轲一脸的遗憾之色,从怀中取出一个用布层层包裹的物体递给高渐离,一边的长乐和弈炜都死死地盯着这布裹,看来他们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高渐离接过包裹,看了荆轲一眼,看到对方并无丝毫恶意,于是乎便将其层层打开,随之进入眼帘的是一捆竹丝作线的简;此时的高渐离,完全没有那一派清高的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却是一直在那竹简上。“昔年伯牙一曲《高山流水》,交得子期这一知音;但是自从子期去世,伯牙便摔琴隐居,时间怕是早就没有了这一曲流水之音。但是,伯牙也怕自己的大作消散于人世,便交给自己的一位弟子,于是这一佳作便代代相传下来。世间能够得到这一佳作的便只有他的后人,如今这一代,应该就是——旷修!”
“嗯,没错,这件物品时我在经过秦国之时,我的一位朋友交给我的,他说这是旷修嘱咐他要交给一位叫做高渐离的人手中,于是乎我便来到了燕国。”
“他,怎么样了!”高渐离捧着那一卷千古佳作,激动地问道。
荆轲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弈炜所在的方向,悲伤地说道:“据我那位朋友说,旷修大师早于六个月前,就已经仙去了;当时秦国内部叛乱,旷修大师因为救了一个叛乱的将领,被蒙毅带走。而这卷《高山流水》也是别人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发现的,在他的遗书中,他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劫,未免此曲流失,便委托他人将这东西交给他的挚友!”
“唉!这都是我害了他啊,你可知道他去救的人是谁麽?”
“谁?”
“墨家矩子——燕国的一位大人物!”
“什么,就是墨家的当代掌门人,墨家矩子?”
“正是如此,所以说正是我害了他啊!”高渐离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神色中略显疲惫的姿态。“那个藏在那块石头后面的人,偷听了我们这么久,也是时候出来了吧!”
“谁!”长乐大惊,出来这么久,每天都处于神经紧绷的时刻,但是今天听到高渐离手中那美妙的乐章,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啪啪啪。”从不远的一块青石后走出一个青年男子,手中握着一支笔,腰间别着一根碧玉短笛,头发自然的散开搭在身后,着一身紫衫,好不潇洒自由。“小生儒家子轩,平生喜欢游戏四方,今日听到公子声乐大感神奇,着实是小生平生所遇第二人也!”
“说话文绉绉的,真的是儒家的做派。”长乐微皱眉头,便不再理这人。而一边的弈炜却瞧了这人一眼,眼中竟是异彩连连。“曾闻师傅说过,儒家有一位失心人,常常以一身紫衫,手中握着一支雪狐笔,腰间别着一支碧玉短笛行走于乱世;这个奇特的儒家子弟行事却丝毫不下于兵家之果断,莫不是你就是那个失心人?”
“失心人?”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弈炜,嘴角不由的露出丝许笑意:“这位小公子,你如何可以肯定小生便是那失心人?呵呵,天下之事,苍龙何尝不晓,只是时机未到罢了,高渐离,荆轲,你们注定的劫难是免不了的;这个乱世,终究需要的是可以一统的明主!哈哈哈哈,身处云烟三百里,化作红尘白骨枯;波涛汹涌连天雪,倒是未央长相依!”
说完,这男子便如同苍龙一般隐于烟雾之中,待到其烟雾散去,早早便不见人影。荆轲与高渐离依旧在思考着刚刚男子说的话,而弈炜和长乐眼神之中却是显现出一丝不自然。
乱世之中有个传说,大周皇朝手中握着一支神秘的力量,这支力量被称作苍龙七宿;每一百年,七宿就会在各个诸侯国选出自己的传人,接替自己的位置,守护龙脉传人。但是,自从武王姬发上位,姜子牙便预言周氏天下不会长久,便号召七宿守护周氏皇朝最核心的机密,当武王分封天下,姜子牙担任齐国第一任君主不久,七宿神秘消失;最后一次出现,是秦王嬴政灭掉周国之后;于是,这七宿传人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面前。
至于大周的核心秘密,只有真正的七宿后人才知道,而且,苍龙七宿所保留的这个机密,只有在自己的弥留之际,才会告知自己的传人,而且只有属于七宿汇集,才能最终获得大周八百年所保留的机密,故此......
“荆大哥,刚刚这位小哥说得失心人可是那个传说中的.....”高渐离看了荆轲一眼,发现他稍稍摇了摇头,便不再言语。荆轲上前拍了一下高渐离,轻轻地说了一句:“不可说,至少现在不能说出来,在下二弟身份有些特殊,不可过早知道这些事情!”
说着,荆轲毫不犹豫地端起面前的杯盏,仰头一饮而尽。“哇,居然是大燕最好的普洱,高兄好雅兴啊!”不过荆轲还是放下了杯盏,拿出早些时日在那个客栈打的酒,大口大口地灌到自己的腹中。“咳咳,咳咳,要是身上的伤好了的话,此酒就更加美味了,哈哈哈哈!”
“还真是一个要酒不要命的人啊,这辈子我算是知道了!”
荆轲哈哈大笑,指着长乐对高渐离道:“高兄,你看看这小子,也是一个不爱酒的人,如今也不是被我带坏啦,哈哈哈哈,酒乃是疗伤圣品,没有酒我老荆就没有活着的意思了,寄情与剑,寄情与酒,这就是我这一生唯一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忽然,一阵风拂过,周围的梅花在风中片片飘零,有的掉落在地上,有的随着往来的解冻的溪流不见踪影。“寒梅飘落。”高渐离接过一片掉下的梅花放在鼻尖闻了闻道:“此花开尽,世间便再无可以媲美之物,哀哉哀哉!”
“哈哈哈哈,高兄多虑了,你怎知世人皆爱梅?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哉;不如像我一般寄情与美酒,高兄自是将琴作为自己的化身之物,如此一来,岂不美哉?”
“惜闻琴乃圣人之治,儒家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法,第一个便是修养自身,我等爱琴之人,皆是将自身忘却,已求做到身琴合一,达到琴学的最高境界。这和你们剑客是一样的,武学与琴学,棋学乃至那儒道学说皆是一样,从根本上来讲,就是追寻心灵的一抹无暇。”
“高兄好言论,在下一届莽夫也好生佩服,莫不是我等行走江湖的人经常把脑袋挂在刀口上,在下一定要与高兄结为兄弟,好好言论一番这个乱世,可惜啊可惜!”
“没有什么可惜的,荆大哥,在这个乱世之中,能够如此苟且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须臾吾生之所幸;就算下一刻秦王的大军杀到这里,我也当作罢!不如咱们就借着这阳春白雪,借着这寒梅飘香在此结拜为兄弟!”
“好!”荆轲大喝一声,从腰间去下仅剩的美酒摆到桌上,招呼荆轲与弈炜一道过来说道:“高兄,咱们就借着这古亭,以天为证,我等四人结为生死兄弟,不论高贵与否,从此祸福与共,不知可好?”
“善!如此最好不过......”
遍地雪白,纯洁的雪将四人的心洗涤的干干净净,以漫天梅花作为见证,四人叩首于皇天后土之间:“我荆轲(高渐离、长乐、弈炜)在此结拜兄弟,以苍天为证,从此祸福与共,如若有悖天理,愿遭天雷轰顶,值此誓言,天人可见!”
却不知晓,四人的结拜,却是这个历史的转折点,正是因为这次结拜,才导致了不可厚非的结局。就在不远的一处地方,一个身着紫衫,腰间别着碧玉短笛的男子,在一卷细小的竹简上挥墨写上:心现,箕回,七宿归位。随后,招呼一只海东青落在他的左肩上面,便将这细小的竹简绑在海东青的左脚上,轻轻一扬,这只海东青便飞向远方。
一处青山竹楼,其间没有丝毫人迹,突然一只海东青笔直地扑了下来,随即见到一女子稳稳地接住那只巨鸟,从它的爪子上去下一片竹简,看完之后面色露出微笑,点点头。
其他四处处地方,也收到了如此般的细小竹简,上面书写的文字一模一样,而且这五片竹简上面,都有一个特殊的符号;没错,正是一条青色的五爪龙图腾,代表了一个传承了不知几百个春秋的神秘组织,而这五片竹简背面,却是雕刻着一头黑豹。
“呵呵,箕水豹回来了,待到心月狐了解自己真正的使命,七宿便可以归位了;可惜啊,上一任七宿将九鼎给弄得四分五裂,如今也不知道嬴政得到几个鼎,这天下终究守护不住了麽?”涛涛云梦泽之中,一叶扁舟之上,只见一男子仰望苍天,轻轻叹息道。“清风不识瑶池露,云破月出,迢迢星河满归途,玲珑心,七情束,君子如玉,美人如初,月满倾城不解相思苦。哈哈哈哈,走也走也!”
说着,浩浩云梦之中便只剩下一个淡淡的扁舟背影,渐行渐远,不见人迹。
此时,嬴政早已派出的大秦三十万铁骑已经逼近燕国边境,而此次带兵的正是兵家蒙恬,秦国大将,蒙毅的亲兄弟。也正在此时,中车府令赵高,派出他手下的苍龙七宿潜入各国,伺机寻找九鼎;阴阳家东皇亦是将山鬼、湘君、湘夫人派遣出去,目的便是尾随七宿,找到九鼎。
巍峨的宫殿之中,那千古的霸主手中握着两个小鼎,上面明显有着各自不同的两个小字,从形状上开来,却是荆、扬二字。“吾手中掌握了荆州鼎以及扬州鼎,不知其他的七个鼎在何方啊!”却不知,他的眼神迷离之中,却浮现出六个人的身影,然后便是一个男子站在这六个人化作的血泊之中。
“九鼎,寡人一定要得到!阻我成大事者,杀无赦!”
阴阳家一处神秘的机关内,只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好好的端坐在其中,此处机关之中上见寰宇,下视河洛,其间山川密布,便就是一个中原大地的缩写。却看到,好好的两个小鼎,正无端卧在那片山河只见,远远看来,却是豫州、青州二鼎。
“吾已掌握豫州、青州,嬴政掌握荆州、扬州;唉,欲得天下,还需要兖州、雍州、幽州、冀州、并州五鼎,如何能够找到他们,便只能靠嬴政这厮了。窃国者,吾一定不会让你好过;就算你得到这个天下,吾一定要让它亲自毁在你的手中!”
“大司命听令!”
“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令飘风兮先驱,使涷雨兮洒尘。君回翔兮以下,逾空桑兮从女。纷总总兮九州,何寿夭兮在予。大司命在此,请东皇吩咐!”
“吾要你潜伏到嬴政身边,就算他登上帝位,你也要他的大秦王朝不能长久,这是本座给你的唯一指令,去吧!”
“是,东皇!”大司命接过东皇密令便转身离去,这一刻,就连东皇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大司命眼角流露的一丝笑意,那隐藏在白色面纱下的容颜,却是如此的冰冷。此时东皇只是觉得,大司命越来越变得陌生,越来越难以掌控。
阴阳家有十位头领,以东皇为尊,取义于传说中的东皇太一;其余八位,取传说中的七位神祗之名,分别为东君、少司命、大司命、云中君、湘君、湘夫人、河伯以及山鬼;其中湘夫人是姊妹,与少司命、大司命一般为女子。除却东皇之外,东君就无人见过其人,传说见过东君的人,第二天便被无名业火烧死。故此,中原各国最忌惮的也是东君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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