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府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急速行驶着,风吹在车厢的帆布上,咧咧的作响,马车经过之地,卷起满天尘土。上面坐着一位十七八的少年,只见少年此时已经满脸泪痕,原来是马车太快,风沙灌进眼里所造成的。
“哎,快进江陵府了,先在路边休息休息。想想怎么进关吧。”说着少年把马车停在了路边,起身下车去路边解了个手。不由的沉思起来。“入关一定有士兵检查,到时候让他们看到我是个天花患者,一定不会让我入关,搞不好还会就地格杀。”
原来,此人就是杨燹,那一日杨燹利用自己的病,夺来鬼马灵车后,一路狂奔。半个时辰就跑出了一百里外,就在杨燹感觉快撑不住的时候,赶忙把车停在了一座山下的树林里,随后便昏沉沉的睡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已过去了一天一夜了。心里不由的想到。“听书上说,感染天花的患者一般最多只能活20天。算算日子,自我发现起,就已经过去15天了,我剩下的时日不多了,原本已没抱什么希望了,可是天不欺我,那主仆两人却送来了这鬼马灵车。既然如此,我一定要见父亲,母亲一面。”起身进车厢一看,不由的乐了。这黎楚生还真会享受,这车厢里可真是应有尽有。一张一丈长的木制小床,床上铺着真丝棉被。杨燹一阵郁闷,早知道说什么也挣扎着进里面来睡了。在车板上睡了整整一天,现在背还疼呢。
船头边放着一摞书,杨燹大奇,这黎楚生还喜欢看书,说着拿起翻了翻,不由的脸红起来,原来这赫然是华夏国几本禁书之一。再翻了翻其他的,竟然全是些这样的书,什么**梅、株林野史、海陵王、灯草和尚。杨燹一气之下全都扔出了车外。
杨燹在车厢里翻来翻去,终于在床板下找到了食物。原来这木床是架空的,撩起床板,里面的东西让杨燹看花了眼,左边全是食物与美酒,四干,四鲜、四蜜饯、四冷荤、三甜碗、四点心。杨燹除了每逢过年时吃过四干果,剩下的见都没见过。扑上去就狼吞虎咽了一番,都饿了两天了。喂饱肚子后。杨燹看向食物旁边那些珠宝、财务、古玩器皿。不由的想到,一定是那些地方的官员送给他爹黎罡的。杨燹抓起银票塞进衣服里,驾车向路上赶去。一路上风驰电掣,只两天时间就出了夔洲府。到了江陵关前。
“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实在不行就闯过去。”杨燹自语道,上了马车向关内驶去。到了关前,把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上是什么人,下来接受检查。”一名看起来像头领的军士指着杨燹问道,原来军士们早已发现了马车的奇异之处,怕有什么闪失,把他们卒长从城楼门上请了下来。一群士兵围着马车左摸右拽起来。
“你看那马,可真怪啊”
“是啊,太奇怪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上个月有个少女驾着一辆七彩凤鸾从咱们关口经过,硬是打伤了咱们好几十人,他那车还能喷火呢。”
“小人本是樊城杨村人氏,去夔州府探亲归来,大人这是小小的意思,请你笑纳。”说着从怀中摸了锭20两的大银,扔向了那个头领。
“车上有什么东西。”说着那名军士,持刀撩起帘子,伸头向里望去,见没什么可疑,举手朝后挥了挥。想到上个月的那名少女的不好惹,军士也不愿多生事端。想来这少年也是那些修镇之士的亲友。只是想到那少女生的美丽。再看这少年,虽然五官生的端正,可是细看他的脖子和下颚,起了一片红色的长形疙瘩,看看都让人恶心。
士兵们推开木桩,杨燹向队长拱了拱手,提起马尾,车子缓缓的向关内走去。
“兄弟们,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喝酒。”卒长高声喊到。还拿出银子,在银子上亲了一口,心里高兴坏了,辛辛苦苦值一个月的班,才赚5两银子,这一下就弄到20两,回家能给婆娘置办身漂亮衣服了。
“卒长,高兴什么呢。”一个人老人从城墙上走下来,对他说道。
“陈伯啊,刚才过去个少年,讹了他点过路费,只是那少年有点怪,脖子上长满了条形红色斑痕,以前从没见过,也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得了什么病,可惜了。”卒长看是负责伙夫的陈伯,平时大家都尊敬陈伯,不由的叹息道。
“什么?你说他脖子上的斑痕,是不是呈砖形的的红色颗粒。你和他接触过吗?”陈伯问道。
“是啊,怎么了陈伯?”卒长疑问道。
“我估计那人患的是天花,你如果和他接触过,就赶紧去洗澡吧,身上的衣服也不能穿了,得脱下来烧掉。这附近得点硫磺熏一熏。”
“啊?我这就去。”听到天花两字,卒长转身向河边跑去。
“小伍,你骑上马速速向最近的鄂城传信,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情况。如果路上遇到刚才的马车,就绕过去进城,千万不要和他接触,否则你也会被传染上。”老者在士兵当中威望很高,名叫小伍的少年应了一声,骑马向关内赶去。
杨燹进了关,放下心来,山路上虽然人不多,但也不时的见些过往的村民。不由的放慢了速度,他可不像黎楚生那样,生了一副畜生心肠。估计照这速度再有3个时辰就回村了,看着道旁熟练的风景,熟悉的凤鸣山。杨燹一阵黯然,出来快四个月了,自己没拜到师傅不说,还得了这无药可医的绝症,“算了,什么仇什么恨,都滚去一边吧,等我再见我父母一面,我就找个安静的山洞里等死吧,岳雪玄,咱们只有下辈子再在一起了。”这几天想的多了,杨燹也看开了,迟早都是死,何必烦恼呢。
下午时分,只见鬼马灵车停在道路上,杨燹一阵郁闷,前面二十里处,就是樊城与鄂城的交界地了。偏偏这个时候灵石用完了。当初在床下找到珠宝和食物,杨燹也发现了2枚灵石。起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第二天马车不动了,不由得想起那个童猛对他说过的话。打开马背上的暗槽,果然看见一堆灰烬。杨燹将新的灵石装进去后,马尾一抬,马车就恢复了动力。就在昨天,杨燹将最后一枚灵石也换上了,原本以为可以回到杨村,没想到却提前用完了。
“哎,只能步行回去了。”说着将床下的珠宝细软往褡裢里一塞,看了看剩下的玉器,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死的人了,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身上揣着几万两的银票,够自己的父母花一辈子了。”想毕,举步向前赶去。
“前面就是岔路了,也不知道当初那位驼背老人过的还好吗,应该不好吧,他把打铁铺开在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卖的出去东西呢?要不要去看看他呢?”杨燹边走边想着。“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这样,别人见了我,唯恐避之不急。怎么说那位老伯也帮过我,我又何必去打扰他老人家呢?”杨燹苦笑着摇了摇头。
岔路口。
“咿,那位老伯居然搬到了这里,难道老伯也发现他在偏僻的地方赚不上钱了吗,所以才般了出来,只是为什么他不搬到城里去呢?”杨燹望向前方岔路口熟悉草棚和火炉,不禁一阵诧异。
“算了,还是过去打个招呼吧,顺便送他些钱财吧。”杨燹说罢向草茅走去。
“少年人,你得了绝症天花了?”杨燹刚到草茅前,驼背老人锤打着手中烧红的铁条问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得的是天花。”杨燹看着老人,问道。
“这是用时间所换来的经验。我还记的在三个月前,我告诉你凤鸣山的路怎么走。怎么?你难道已经艺成下山了吗。”驼背老人笑问道。
“我现在的模样像艺成下山吗?”杨燹苦笑道。
“难道是你的天资不够,学不会功夫吗?”老人问道。
“哎,不要再提起此事了,我要离开了。感谢老伯当初的留宿之情”说着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火炉旁,准备转身走去。
“稍等一下,我拿一样东西给你看,看完之后你再离开”老人拉住杨燹,仿佛根本就不在意杨燹的病。
“就是这支剑,你看看”驼背老人说着进屋取来一把剑,递向杨燹。
“好剑,真是好剑,可惜我不会剑术,不然我一定将它买下来。”杨燹接过宝剑颓废道。
“哈哈哈哈,老头你又在炫耀你的废铁了?”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远至进飘来,话音刚刚落下,一道身影闪现出来,赫然就是那诸葛长天。
“哼,枉费你是一个用剑的高手,竟然将宝剑当作废铁。”杨燹不忿道,他和诸葛长天本就有仇,现在又得了绝症,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恩?你敢教训我?”诸葛长天听罢,肩膀一抖,准备祭起宝剑。
“好啦,好啦,大人有大量,这个少年病的这么严重,你何必跟他生气呢?”只见驼背老人不温不火的说道。
“老头你说,是他有眼光,还是我有眼光呢?”诸葛长天喝问道。
“这嘛.....其实每个人的观点都是不一样的,你说这支剑是废铁,那它就是废铁。他说这支剑是宝剑,那就是宝剑。”驼背老人温声回答道。
“哼,我要你站在中间者的立场做一个评论。”诸葛长天说道。
“卖东西的人总不能说自己的东西不好吧?”驼背老人不屑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这支是宝剑而不是废铁了?”诸葛长天怒道。
“我若是说这支是废铁,那怎么把它卖出去换钱呢?我为了生活,就算是死,我也会说自己的东西是好东西。你说是吗?”驼背老人说道
“哼,你的话,句句带刺。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说着准备祭起宝剑。
“稍等一下,诸葛长天你只杀收我为徒的人。这位老伯只是个孤苦老人,你为什么要杀他呢?”杨燹挡在老人身前说道。
“他的话,我听着刺耳。”诸葛长天狠声说道。
“咱们之间,你是胜利者。雪玄一定会属于你,为什么你不留一个好形象给雪玄呢?今天你杀了这位老人,你就不怕有一天传到岳雪玄耳中吗?”杨燹劝道。
“好,我今天就给你个面子,让你了解我诸葛长天,也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诸葛长天回道。
“道友啊,我找你很久了,原来你在这里啊。”只见一名魁梧道士向草茅走来。赫然便是那经常上玄岳山作客的修士。
“原来是崔道友啊,找我有什么事啊?”诸葛长天疑问道。
“快随我回玄岳峰,我再告诉你。”崔姓修士说道。
“杨燹,你不是也要回樊城吗,难道你不想再见岳姑娘一面?咱们一起走吧。”诸葛长天向杨燹问道。
“这个少年病的这么严重,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但我知道,这是病人死前的回光返照,他已经没有办法走到玄岳山了。天花是一重传染病,人畜皆不可幸免。不如你就让他死在我这个肮脏的地方吧。”驼背老人说道。
“哼,留他在这里,我怎么知道,他还会不会出去再去拜师?天花虽是绝症,但也有少数人挨过危险期,活了下来。”诸葛长天恨声道。
“习武者,重在双手,毁掉他的双手,你就相信他不会再去拜师了吧。”驼背老人温和的说道。
“如何毁法呢?”诸葛长天疑问道。
“简单,用我打铁的锤子,将他双掌的骨头全部打碎。”说罢一伸手将杨燹右手抓住按在打铁的桩子上,举起手中铁锤向杨燹的手背上砸去。
杨燹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按在桩上。“啊~~~~~啊~~~~~~”两声凄惨的叫声从杨燹口中传出。一阵目眩,向铁桩上趴去。竟然晕在铁桩上。
“这样你应该放心了吧?诸葛长天?”驼背老人问道。
“哼,他就是个废物而已,就算拜得师傅也是浪费时间,哈哈哈哈哈哈。”说罢转身走去,崔姓修士眼中露出一丝不忍与无奈,摇了摇头向诸葛长天赶去。
“哎,可怜的少年人。我如果不这么做,你连一点机会都没有。”说着驼背老人扶起杨燹,向草茅内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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