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大明丫头江妍妍“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一个月纪念日。
今天是发薪日的傍晚,我拿着工资卡从银行刚出来,就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雪,赶紧缩了缩脖子,严严实实的围好那条五年前老妈给我织的围巾。犹豫了一下,走进了菜市场。
我不常来买菜,更多的时候是我妈买了塞满我的冰箱,不过自从上上上个礼拜来过一次之后,再没来过,我还记得老妈那个神秘的笑容和那句莫名其妙的鼓励。
我想她是误会了,不过大致已经了解现代社会的小江同志没有解释,我更没有解释的必要,我怕越解释越乱,我发誓我从没想过我一定非要和这个女孩子注册结婚,尽管近水楼台先得月。
站在电梯前,我拍掉身上的雪,突然想起一个月前我的车后座垫子上都是泥水,还没洗过,于是按下了负一楼。
“小丽?”我满怀的东西并不影响打招呼,但是她的一个冲击却很影响我拿东西,东西撒了一地,她没有歉意和道歉。
“别,别说看见我...”小丽话没说完,电梯已经合上了。
“看,看没看见一个丫头跑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没有认出我来。
“没有。”我捡起东西往自己的车那边走去。
“哎呦,是你,小逼崽子,怎么样,见识到老子厉害了吧,以后对老子放尊重点,老子也住在这个小区,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他嘴里还在碎碎念,本来是被我的听觉系统自动过滤的,猛然看到我的车所有的玻璃窗都没了,化为粒状散落在车子内外,还有大量的刮痕,触目惊心。
这车自从我妈给我买来,我只开了不到三次,爱护她就像爱护女朋友一样(虽然我没有女朋友)。
我的怒火在一点点积聚,身后又传来放屁一般的发动机轰鸣声,他今天居然开了一辆车,四个轮子的那种,只不过比我的车破很多,或许,现在它们一样。
“怎么样,小逼崽子,不敢修吧,以后见一次砸一次!”那个男人不断挑战我的忍耐程度。
我从来不是爱惹事的人,但是从小和我打过架的家伙们都只和我打过一次,这得益于我妈的教导:要么不打架,要么打死他。
我当然不会为这样的社会寄生虫搭上自己的下半辈子,那我不是白吃了我妈给我的二十多年饭?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我更正一下他错误的观点,我不是不敢修,我不是怕他,而是他妈的这一个月我忙的都没来过车库。
我好几年没打过架了,也不知道刚刚那几扳手重不重,不过想来是很疼的,正如我脑门的这一砖头。
“开门...”我感觉有点难受,站在自家门口手里除了一堆石材,还多了一张脏兮兮的垫子。实在腾不出手来开门。
“啊!”她开门,惊呼一声,但是没了下文,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我知道她在等我放下手中的东西,不愿意与我有一丁点身体接触。
我直接拿到厨房,着手做起晚餐。
“我来吧...”她毛遂自荐,我坚持拒绝了她,因为我觉得她的厨艺不怎么样,或许是对食材,调味品和生火方式还是不熟悉吧。
每个发薪日我都要自己下厨,但也仅仅限于发薪日了。我努力地做,她努力地看。
我感觉有汗要滴落,黏糊糊的,很难受。转身刚要拿一张纸巾,她脸色一变,颤巍巍道:“血,你流了好多血...”
看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正确的,上来之前我照过镜子,只是一道小口子,没想到这一会儿竟流了这么多血。我放弃了厨房,把它交给她,找医药箱去了。
晚餐并不愉快,因为我的车完蛋了,这也意味着我攒了几个月的可怜薪水又没了,还要接受老妈很长时间的唠叨。我知道和那种小人必需要见血,用我妈的话就是让他怕你,否则他会利用自己无业游民的被动技能无休止的烦你,让你没法生活。
我花光了我的积蓄,但是修完的车比原来还要新,我没心疼一毛钱,这并不影响我带她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这才发现她并不喜欢逛商场,只是随便挑选了几件超级保守的衣服,我不知道W市炎热漫长的夏季她要怎么度过。她大概是知道了这个年代的女人内依是什么模样,但是羞于启齿,只是要求买了些布。
今天我休息,我又难得开了一次车,带她去W市边缘的一个山区的派出所。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近两个月,对于这里的语言和生活方式基本了解了,她很少说话,我也是不爱和陌生人说话的人,我们生活在一起五十多天但是绝对是一清二白,甚至于即使她突然消失我也不会感到奇怪,我一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怎搞户口都没滴热,这个四情不好搞...”简陋的派出所是山里最豪华的建筑,值班室里的民警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想努力说点普通话却不地道,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警察叔叔,这是我的身份证,你看,我是W市的人,这丫头可怜,从人贩子手里跑出来的,她家原来哪儿的都不知道了,我这是路过见义勇为...”我笑嘻嘻的递上一包中华,其实我兜里还有一包小陶送我苏烟,比中华高了几个档次,但我怕他不认识。
“你这个是想腐蚀我们为人民服务的公务员精神意志啊。”这句话居然是标准的京腔。
我当然知道这么点东西他是不会办事的,我趁别人不注意从怀里拿了一个包裹,里面是我半个月的薪水。
“哪里哪里,一包烟算什么,现在都21世纪了,一包烟哪能算是...你说是吧,咱这是见义勇为,警察叔叔您看。”
那家伙不过三十郎当岁,但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我妈教育的。果然,他不做声收了包裹,马上改了口。
“就四嘛,要不四看里进义勇为,我都不睬你豪~”警察同志似乎是党的好同志,“尤其现在中央反腐力度则么大一个。”
我心想中央反腐怎么也反不到你这山嘎达的小民警吧,嘴上却迎合着他,不停称是。
谁说政府机关不办事,谁说政府机关效率低?民警同志告诉我本地户籍马上就能查到了,再过一周时间省级户籍才会更新,这也就意味着一个多礼拜之后她就完成了国籍的更换和新身份的确认,同时也可以申请自己的身份证了。
你见过谁更换国籍这么方便的?
回W市的路上我总有点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要失去似的,相比于小陶,我的第六感一直很烂,但这一次却不知为何这么强烈。我失去的够多了,我所有的积蓄都没了。尤其是年底了,各种同学聚会就要来了,身上没钱岂不是要坐实穷吊丝的身份。想想这么多年来我也没辩解过,何必介意呢,只不过今年的份子钱还要找老妈支取了。
我不喜欢啃老,但改变不了啃老的现实,我一直在啃老,只是比较有觉悟罢了。我从老妈那儿回来的时候还在思考为什么老妈给钱给的这么痛快,老爸还助纣为虐似的冲我会心一笑,要我注意身体。
是的,冬天了,是要注意身体了,给她添置了不少衣服我自己已经很久没买过新衣服了,现在穿的不是工作服就是大学甚至高中穿的衣服。
手里拿着两千块现金,突然生出几分没由来的自信,我踩住油门,加速驰去。
她照例吐了一边,显然晕车还很严重,我带了晕车药,所以到不至于让她不能继续接下来的路。
我拍拍身上的飞雪,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旧了。
“欢迎光临。”这么冷的天,迎宾小姐穿的还是那么少。江妍妍说这个社会道德败坏,伦理纲常不复存在,不愿多看一眼,留在车里了。
这家店还是高中时代喜欢来的店,一楼的衣服比较适合年轻人,相对价格偏低,二楼是第一次来。我看了看标价牌,捏了捏口袋里的两千块,我突然想起杯水车薪这个词语。
“是猴子?”身后传来一个美妙的声音。我发誓我绝对没想过要损她。
“你是~草莓头?”我说完就后悔了。眼前的这位是中学时代的一个妹子同学,因为鼻子一到冬天就红红的,还有星星点点的小雀斑,人送外号“草莓头”。这个外号显然是不适合在这个场合使用的,尤其是现在完全看不见红鼻子和小雀斑。我本来想说的是:哎呀,你现在这么漂亮啊。可是嘴巴再一次战胜了精神意志。
“额,你在这儿上班啊?”我蹩脚的掩饰内心的不安。
“是哦,您来买衣服么,要不要我向你推荐几款啊?”她似乎毫不介意我的失礼,朝我卖萌。
“哦,是的~”我偷偷揣回了我口袋的两千元。
“您看看这款,由意大利著名设计师设计的,今年冬季新款,绝对适合您这种书生气很足的人士。”这不异于说我是个书呆子,简言之呆逼一个。
我内心只想说去他大爷的,我英语很烂,但是Italy还是会拼写的,姑且不说拼错了单词,人家意大利人为毛线在生产说明上不用意大利语用鸡毛英语啊。当然我明智的没有说出来。
“这个多少钱?”我试探性问道。
“这个~”她拿着计算器噼里啪啦算了一通,“原价三千,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给你打个七折啦,两千一。”
我吊丝了,是的。我不想花两千一买一个madeinItely的温州货,更不想被人发现我是一个山寨都穿不起的吊丝,最主要,我没带够钱。
我在楼下和几位年轻的小伙子探讨了一下休闲装的品种和当今年轻人的穿衣潮流,我们深刻交换了意见,最后在“草莓头”杀人的眼光中离开了这家店。我知道,一会儿背后那几个服务小姐一定会和草莓头深刻交换意见,但是最终结果肯定是求同存异得出:我是个千年吊丝。
我猛然领悟这些年我失去的东西和一直追不到女孩子的原因,或者我早就领悟了很多事情,只是强行装作不明白罢了。毕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我这样吊丝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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