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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再三的央求下,月姨还是妥协了,让我去看他一会。
坐在轮椅上的我,短短的走廊竟走得我如此忐忑,月姨敲了门,里面传来青涩干净的男声。
进来。
我怀疑我的心脏快要炸了,否则我怎么会感觉自己透不过气,就像是清纯的小女生第一次告白的那种心境。
进门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扫了过来,与我直对。
我尽量不让心里那种爆喜袒露,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脸,直到月姨把我推到他的床前,他从最初的愣神,到沉思,原来这么小的他,就已经有了这种隐晦的表情。
“宁宁,宁宁……”
好吧,我承认我还是丢人了,连月姨叫了我两声我都没回神,最后他蹙了一下眉,我才转动起我的眼球,摇头环顾四周。
和我的病房相差太大,不过也算是上好的单人间。
“你,好点了吗?”我别扭的哼出口,我真TM觉得这一刻我就是个7岁的孩子,明明面前的顾寒丞不过是个毛孩,我竟然不敢造次。
月姨在身后笑了笑,怕是看出我端睨,我对她撅了撅嘴,月姨没好气的笑着出了病房。
空荡荡的房间只是下我俩,我突然觉得发热,不,两边脸瞬间红晕开。
我迅速低下头,以免眼前的毛孩子发现我的不对。
真心是不可思议。
我这是对着一个14岁的男孩子,发情吗?用着7岁的小女生的身体……
“你为什么要回来?”他复杂的瞧着我,我也没料到这会是他的第一句。
我改怎么回答,说因为我上辈子害死了你,这辈子来给你偿命?估计他会说我是神经病。
“我乐意。”昂起小脸,我用着本小姐最习惯的方式回了他。
我瞧见他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慌张,呵,好玩。
“你不知道如果警察不及时赶到的话,你会死吗?”
他深沉地说出口,脸上铺满了荒凉……是荒凉,14岁的孩子,前世他就是这样的吗?我从没认真的注意到。
“他们赶来了不是吗?我纪悦宁最讨厌欠人家东西,我才不要用你的命救我。”
对,无论前世今生,我都不需要!我想这样的说出口。
他片刻地凝视着我,眼神里透满了复杂,竟让我有些熟悉,还是我读不懂的熟悉,只有在那些我把他伤到体无完肤,或者疯狂欢爱后的时候,他才会有的……神色?
我心虚的怒瞪回去,以免我怕自己会灰溜溜的逃走。
“纪悦宁。”隽永的声音,我名字,久违的从他嘴里叫出来。
小小的心脏,我真怀疑要被我自己给折腾坏了,又不规则的跳动了……
“嗯,我叫纪悦宁,你叫什么名字?快说。”我趾高气昂地朝着他,天晓得他的名字已在我心里念了多少遍。
他不开口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等得急了,前世,他伤得半死不活,我硬是折腾他,让他开口说出自己名字,莫非这世我还得这样……耍宝?
“顾寒丞。”
在我神游到前世的场景里时,他轻轻地开口,然后低下头。
我猛然注视着他,而他却低着头,这是害羞吗?
我想我要笑得憋不住气了,刚想继续挑逗这个14岁的顾寒丞,而他却暗沉出声。
“知道名字又如何。”
他的语气充满悲伤,就像是这个世界并不会有人去关注这个名字,也不会有人为这个名字而心疼一般。
他,连这时的他都让我,心疼的紧,原来前世,我真是自私到没有边际的人,以至于我从来没有认真的去发现,发现他眉下的那些伤痛,忧郁。
“当然有用啊!以后你就是我的哥哥,是我父亲的儿子,我要谁都不敢再欺负你。”我稚嫩的嗓音说着不可一世的话。
他挑眉,嘴角竟弯了起来,低沉的笑声,连眼睛都闪着笑意的光。
我知道他在嘲笑我,嘲笑我的无知。
而我,却知道,我说的话,从不是空话,我被救出来清醒的那一刻就在想,这一世,我该将他怎样的定位?
像上一世一样,直接跟老爸说,我要他,然后做我的保姆,我的守护神,我的骑士……一切以我为中心的人?
不,这一世,我要他,活自己的人生。
“别笑我,我说到做到。”我气呼呼地警告他。
他却笑得更开怀,天知道最后我被他的笑容,愣住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干咳了几声,双颊燃起一阵暗红,别过脸。
“我脸上有什么?”他低低地一问。
我咽了咽吐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真心不习惯,和这样的顾寒丞……相处,可这感觉却意外的好。
一种荼毒青少年的猥亵感油然而生,而且这人还是顾寒丞。
我傻呵呵地被月姨推回来病房,临走时,我装模做样地说:“不管你乐不乐意做我哥哥,我都会让你成为纪家的人,所以咱们走着瞧。”
在医院闷了半月有余,出院前,警察来过几次,而我对着父亲撒娇,硬是没有让警察再直接见到顾寒丞,我不希望他在回忆起在人贩子那里的事。
只不过,父亲对于让顾寒丞认义子的事,满头皱纹,沉寂了很久。
顾寒丞,警方给的简历是,14岁,无父无母,6岁前被亲戚四处寄养,8岁开始后一直街头乞讨,9岁被人贩子拐了,开始四处流窜的生活,且不说他这14年的经历,单凭他这样的数岁,父亲不愿意是肯定,毕竟小了还可以调教……
我开始装可怜,我在父亲面前哭得惨兮兮的,我从没想过自己这么有做戏天分,最起码我前世真不知道泪水是什么东西,而这一世,我竟然为了他在父亲面前大哭大闹,父亲也没了折,只能心甘情愿地先把他领回家。
不过问题来了,我没想到顾寒丞会拒绝。
我气呼呼地冲进他的病房,这半个月,他没去过我病房一次,而我已经是他这的常客,他对我则见怪不怪。
我看着他,想象着前世我是怎么把他拐回家的?
好像他一直受着伤,等伤好了,他已经在我家住了大半年,然后,一直就是我使唤他,他心甘情愿任我使唤。
到底哪里错了?
“顾寒丞,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我恶言相向,抬眼瞧瞧我,然后目光又落回了他手中的书上。
一本破旧不堪的字典。
我脑海一直记得的东西,因为最后是我一张张撕下烧了它,原因不是其他,只为了娱乐他,惹怒他,所以烧了他父母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想想那时我是有多么的混蛋,事后还一脸兴致地丢了一本又厚又新的给他,说是还他的。
我手还未摸上那本字典,他已收回那本字典,抬头默默地注视着我。
“如果我是你这个大小姐想要施舍的对象,我不需要你的好心,如果你只是想满足自己好奇的欲望,看最社会最底层的人可悲生活,那么,山里的日子,你看到了?”
他说的平静,淡定,竟叫我哑口无言,和二十多年后的前世一样,我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此刻不过才14岁。
14……他这14年,我曾经从没深究,会是怎样的黑暗,才铸就了这么心思敏感的他。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于我的善心,等你见识到我的恶劣就不会这么说。”
我昂着小脸与他对峙,他坐倚在床上,而我小小的身上站直在他床前不过只于他胸平齐。
他挑眉打量着我,我发现他的疑心病真的很重。
“我发誓。”我有模有样地举出三个小手指头,脸色已经非常严肃了。
他陡然弯腰,与我的脸靠得极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打在我的小脸上。
“我拒绝!”他俨然还是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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