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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上午,方达领着一位个子高高,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拎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捧着一束红玫瑰,很正式的登门拜访。
唯爱错愕之余,一个劲地冲方达使眼色。
礼貌之下,她侧开身,请让两位不速之客进到家里。
方达得意洋洋地介绍道:“这是我学长,方明宇先生,现在在外交部工作。”
方明宇目光清亮地注视着唯爱,主动伸出大手:“我是方明宇,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你,乔唯爱。”
唯爱抬眸看她,见他神情大方,笑容真切,很是一本正经。
抬手轻轻一握,她浅浅而笑,率真道:“我对方先生倒没什么印像。您在哪里见过我?”
“我父亲是方正,他一直很欣赏你。”方明宇解释,唇边逸出一抹自豪的笑容。
方正是唯爱在米国大使馆工作时的上司,一位很和蔼亲切的长者,经常邀请她去家里吃饭。
她知道方正有个儿子在外交部工作,但从未谋面。
“原来你是方大使的儿子。”唯爱恍然道。
方明宇黑眸深深地注视着她,毫不掩饰对她的迷恋,热情地说:“我家里有一张你的照片,很美!”
唯爱瞬了瞬眼晴,心里掠过一抹尴尬,大方道谢,请客人稍坐,然后起身去厨房备茶。
方达识趣地赶紧跟了出去。
一进厨房,唯爱急不可捺的冲方达小声嚷开了。
“方达,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直接就把人带我家里来!”
“小乔,我跟你说实话吧,方明宇是我堂哥,早在两年前,他就喜欢上你,那时候你还在米国大使馆工作吧。我分派到医学院工作,那么巧,与你成了同事,他在我家看到我们学校老师的合照,一眼就认出你来。”方达说。
唯爱此时已经回忆起,在米国工作时,同事们曾有意无意的跟她提起过几次,说是方正的儿子有意思跟她处对像。
当时,她心有所属,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又会因这样的误会而纠缠上。
方达见她沉思不语,就劝道:“你反正现在也是单身,明宇的条件很不错,对你又一见钟情,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唯爱烦不胜烦,正欲开口解释,小院里传来儿子欢欢的叫嚷声:“妈妈,妈妈。”
意味深长地扫视方达一眼,她说了一句:“我和他不可能,请你跟他说明。”就赶紧走出来。
欢欢奔跑着跳进妈妈张开双臂的怀抱里,搂着妈妈的脖子,小嘴在妈妈脸亲了又亲。
荣天恩和许医生紧随其后,走进小院。
荣天恩在看到她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后,黑眸微沉,满带笑意的面孔,变了色。
唯爱尴尬地红着脸,介绍方达与他们认识,一一握手问候之后。
一众人一进屋,见屋里还坐着一个男人,荣天恩薄唇紧抿,眉心微微蹙结,黑黑的眼晴凝聚起明显地不满。
这一回,连处身事外的许医生,脸上也挂不住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唯爱低眉垂目,窘得抬不起头。
一切又无从解释,只得硬着头皮,将方明宇又介绍一遍。
方达在手机里见过荣天恩,知道他是唯爱的前夫。
这会儿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怪诞而紧张。
眼见情况不对,方达赶紧拉着不明情况的方明宇,起身告辞,匆匆走了。
许医生给她检查胳膊,确认恢复得不错,也识趣的先回荣府。
荣天恩端坐在沙发上,黑眸幽沉如冰,射出的寒气将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冻住了。
唯爱犹如做错事的小孩子,惴惴不安地搂着儿子,远远躲在沙发另一端,不敢抬头。
“刚才那两位方先生,是你在医学院里的同事?”荣天恩问,声音冷淡低沉。
唯爱嗫嚅着,很小声:“方达是我的同事,另外一位方先生,是我以前领导的儿子。”
她都觉得牵扯不清,越说越糊涂。
狭长如月的黑眸,微微的眯了起来,荣天恩努力平抑情绪,克制住不能动怒。
唯爱抬目瞄他一眼,神经一紧,惊得眼皮直跳。
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像要将她一口吞入腹中一般,霸道而凶狠。
“他是方达的堂兄,是方正的儿子。方正是我在米国大使馆工作时的上司。”她尽量详细的解释,声音又轻又细,生怕招惹到他。
“他们来家里,做什么?”他问,口气冷冷地,审问似的。
唯爱觉得委屈了。
都离婚了,我家里来一个两个男人又怎么了!
最关健的是,她实在不好意思,把方明宇迷恋她,然后方达从中牵线,想搓合她和方明宇的事说出口。
抬眸看着荣天恩,她稳住失律的心跳,讪讪清声说:“我也不知道,方达带他来我家看看吧。”
这个马虎眼,打得实在不怎么样。
“他不是方达介绍给你的男朋友吗?”荣天恩突然说,淡定得仿佛早已洞晓一切。
唯爱惊得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方达拿他手机那天,他们的对话,全部通过手机传到,眼前这个阴沉沉的男人耳朵里了。
荣天恩扫一眼茶几上,刺眼的红玫瑰,命令似地说:“许医生说你的胳膊好了,等会儿,你跟我们一起回荣府住。”
唯爱还来不及发表意见,就又听见一句寒意十足地话:“这里,住不成了!”
唯爱自知理亏,可又不愿从他的意,软软的望着他,低声抗议着:“怎么住不成?我就住这,不回去。”
“你这么快,就想给欢欢找个后爸?”严厉而冷酷的声音,轰然炸响。
唯爱眼晴一涩,柔润清眸泛着水雾,恨恨地低骂了一声:“你混蛋!”
依在他怀里的儿子,突然明白了什么,小脸严肃的看着爸爸,用身体护着妈妈,叫道:“爸爸,你不可以欺负妈妈。”
荣天恩一怔,盛怒面容渐渐恢复平静,内心纠结痛苦,又对眼前的女人怜惜不忍,悠悠的长叹一口气。
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凝视着她的眼晴,声音低哑如钟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始终没说出口。
一双黑如夜空的暗眸,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浩瀚如海,深沉如夜,她久久凝注,却无法看懂。
两个人,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坦诚,她缓释情绪,冲他微微一笑,接受他的道歉。
他退到一旁,伸出宽厚的手掌,喜爱的抚摸着儿子小小的脑袋。
冲院子里抱着小儿子的保姆抬了抬手,保姆进来把欢欢领了出去。
荣天恩坐到她对面,神情肃穆,沉声说:“黄玲玲被判了半年牢刑,白宇没有提出告诉。”
这是他,今天早上得到消息。
她敏锐地捕捉到重点,毫不质疑地问:“你给白家多少钱?”
他抿唇微微一笑,心里暗自欣叹,她的聪明,果然是令人心惊呐。
“两千万。”他说,声线清醇恬淡,不带情绪。
“黄茵茵出国了?”她问,心底莫名泛起一抹苦涩。
黄家姐妹的遭遇,她同情,但她们的所作所为,她不认同。
昔日玩伴一场,她的初心,是唯愿她们能各得所爱,幸福生活。
可是爱情,从来由不得人,强求的苦果,令人身心残废,理智全失。
她们的苦果,换来一个教训:面对一个不爱你的人,伤人与自伤,都是愚昧到极点的。
女人,在爱情里,好像总是受害者。
荣天恩凝目静视,她怔怔出神的面容,心里巨浪翻腾。
“三天前黄茵茵移民美国,临走前,她告诉我一件事。”荣天恩的声音颤了一下。
唯爱抬眸看他,眼里有几分好奇。
“我和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克制的声音,透着难以忽视的怆恻悲凉。
唯爱定定地呆住,好一阵子,才幽幽出声:“她竟然为了接近你,打掉了自已的孩子。”
无法置信的震动过后,是悲悯无助的感慨。
看似拜金虚荣的黄茵茵,将爱情视如生命,换来的却是凄凉落寞地孤身远走他国,希望时间能治愈她内心的创伤。
荣天恩眸色深重,沉痛感叹:“我也没有想到。”
唯爱见他神情负疚,不禁温言宽慰:“我想,那是她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爱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唯爱,我和她之间只是误会,现在真相大白,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用心么?我在等你,重新回到的我和孩子的身边。”他突然捉住她的手,热烈的说着,轻柔的语气带着浓重的祈求意味。
唯爱猛地挣脱他的手掌,眸色清冷地注视着,淡漠得近乎无情:“你好像忘记了,你和钟小姐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你真的认为,我让黄茵茵出国,是为了和可妮的婚礼。你看不出来,我和她订婚,是为了逼自已对你死心。”荣天恩痛苦的深眸,灼伤了她的眼晴。
唯爱站起身,朝飘着白色纱帘的窗子走了几步,轻搂双臂,紧闭双眼,狠心道:“荣先生,你真的可以死心了。”
他长腿一迈,奔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热唇吻在她颈间,痛苦的声音,扯碎人心:“为什么要我死心!”
唯爱抑制不住的颤栗着身子,咬唇不语。
他拥着她,伤感地在她耳边呢喃:“你何苦躲我,你心里明白的,我爱上了你,而你也爱着我啊!”
“我爱的是那双眼晴。”她无情地推开他。
“我就是他!”急切的将她拉回怀中按紧。
“你真无耻。”乔唯爱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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