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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恩,我想搬回后海小院。”乔唯爱说着,从他掌心里抽出自已的右手。
荣天恩拧眉抬目,眼神震动:“为什么?”
她突然而来的转变,冷硬而坚持,令他不知所措。
她掩盖住内心的幽思,淡淡而笑,唇角抿起自然好看的弧度:“我的手臂需要一段时间休养,暂时不能照顾孩子。”
是呵,她会住进荣府,原本就是为了孩子,如今受了伤,搬回小院,是理所应当,而再正常不过的。
默然不语,眉心微微蹙结,心中明朗如镜,她是被他过于热烈的关心和守候给吓到了。
“你在荣府住着一样可以养伤,孩子有保姆照顾。”半晌,他干涩的挽留,底气不足。
唯爱的下巴勾到胸口,闪烁不定的清眸盯着脚尖,拒人千里地淡漠:“不用了,我习惯住小院,挺好。”
颓然的别开视线,沮丧的情绪使他心生怒意:多日来的温存关爱,就换来她这副嫌弃的嘴脸!
“好,等会让蒋龙送你。”他说,声音冷沉。
面无表情看她一眼,淡漠黑眸,凝向窗外,动作生硬而迅速,有点气呼呼的。
唯爱抬眸望他,只见到他侧面脸部,俊雅的轮廓,用尖刀雕刻般地线条描绘,紧绷僵直,透着冷感。
重新低下头,左手摩挲着膝上的毛裙,有条银线滑了丝,她用白白的手指头认真整理着。
心里头黯然叹气:他一定生气!一定觉得她不识好歹!
别人一心一意待你好,你不知感恩不说,还冷着脸要逃开,这种行为,搁谁身上,都会动气。
可她不能明说,就是因为他待她,日益浓烈的好,叫她在他身边,再也呆不下去。
她不接受白宇的恋爱,更不会接受他的。
原因都是同样的,她的爱只奉献给她梦牵魂萦的那双黑眼晴!
她愿意等,如若老天不让他们此生相遇,那她就孤守一生。
说她偏执也好,天真也罢,孤独成长的她,早已将那个人烙进生命之中,唯一的信念,就是他。
人不能随意的抛却,自已长久以来,坚持于心地信念,这不由得自已决定。
既然如此,她对荣天恩眼里的那份真挚热烈的爱意,只能视而不见,避而远之。
车子缓缓从高速路口下来,开进橘树夹道的门前小径时,蒋龙踩住刹车,掉回头默然请示地,望着身后的老板。
荣天恩黑眸阴沉地看一眼,肆意斜横在朱色大门前的红色车子,神情凛冽。
唯爱好奇的打开车窗,把头探出外面,想看清是谁这么嚣张,故意把车子打横,堵住荣府大门的出口。
“先生,是黄小姐。”蒋龙说。
她缩回头,惊奇不已地去看荣天恩。
他已经推开车门,步伐疾快地朝着红色车子走去。
唯爱从后面望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形,感觉特别威武。
很快,黄茵茵高挑婀娜的身姿从车里挺立出来,她一把捉住荣天恩的手臂,神色怆惶地在祈求什么。
荣天恩点了点头,把黄茵茵扶进车里,帮她关上车门。
黄茵茵把车子倒到路边,让出了主干道,蒋龙一踩油门,车子载着唯爱奔进荣府大院。
唯爱进了屋,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她等着荣天恩进来,好询问一番方才的情况。
黄茵茵用这种堵门口的办法找他,只怕是逼于无奈。
荣天恩不想见她,而她又有事相求,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
她扫一眼自已受伤的胳膊,后知后觉地顿悟:黄茵茵指定是来求荣天恩,帮她救出闯下大祸的妹妹。
黄玲玲把白宇撞得那么严重,她来求荣天恩未必有用。
依白宇重利轻仇的性子,荣家若是答应帮这个忙,指定要大大地破费一笔。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有人影进来,她坐不住了。
拿传唤器传问大门警卫,警卫说,先生随着方才的黄小姐走了,根本没进大门。
这叫她很意外,怔愣一时,起身进了卧室,从衣帽间里单手拖出行李包,又去晾衣台上取下换洗衣物,装进包里。
保姆在育婴室里陪着正熟睡的孩子们,见她进来,赶紧起身颔首问候。
她微笑点头,手指放在唇边做嘘声状,示意不要惊扰孩子。
到婴儿床边,俯身抬手替孩子掖好被子,她不舍地在孩子唇边轻轻一吻。
拎着行李包出门,郑勇站在打开的车门前,冲她颔首行礼:“太太,先生吩咐我送您回去。”
唯爱微笑示谢,郑勇赶紧上来接过小小行李包,放进车里。
他要过来扶唯爱上车,唯爱摆摆手,说声谢谢,单手撑着车门,俯身坐进车里。
车子开出大门,唯爱回头望望,后面跟了辆高头大马的越野车,她笑着向郑勇道:“怎么,你们还要跟着我?”
自她与荣天恩相识以后,这一帮人明里暗里,对她一直如影如形。
唯爱面上糊涂,其实早把他们一个个的面容,在心里记得透彻。
郑勇紧张地赶紧回话:“太太,先生吩咐,要保障您的安全。”
唯爱轻松一笑,亲和的口吻释放出她并不介意的信息:“他让你们跟,就跟着吧,以后见着我,不用躲就是。”
她回到后海大院,十天半个月难得出门一趟,他们能怎么跟。
偶尔出来买点东西,超市就在大门口,还撞见过几次他们在车里憋不住,出来买烟抽。
一见面,高大粗壮的男人,都吓得跟老鼠见着猫一样,刺溜一下就闪人。
他们憋屈不说,弄得她也挺不自在。
休息了几日,她重新回医学院讲课。
唯爱的手不方便,但上课用手的时间不多,现在讲课都有投影仪,再有,她左手也能在黑板上写字。
日子一天天过去,学校临近暑期考试,临时抱佛脚的学生,课后爱去办公室寻她帮着补习。
工作忙碌,她无暇多想,荣府大院的事,只在夜深人静时,会不受控制地在脑中回味。
欢欢人小鬼大,精灵得很,保姆阿姨问来唯爱下课休息的时间,每一节课休,他就准时打电话跟妈妈视频。
办公室的同事,都笑呵呵地凑上来,露着脸跟这个可爱的小家伙逗乐。
与荣长欢小朋友说话,竟成了医学院老师办公室的课间娱乐项目。
星期五的下午,唯爱上完第二节课,正收拾着桌面上的讲义夹,坐在她后面的男老师叫方达,是与她同班授课的生物教授。
方达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友好的把手摊开,道:“小乔,把手机拿来,我跟欢欢聊一会儿。””
唯爱头都不回,把桌面上的手机从肩膀上往后一递。
方达打开微信连上视频,屏幕上显示出欢欢稚嫩童趣的小胖脸。
方达兴趣盎然的盯着小家伙,正要开口,画面上突然多了一张脸。
他惊了一跳,画面的的男人长相俊雅,但一双黑眸,幽沉凌冽,冒着寒光,很不友善。
“方叔叔,你好。”小家伙笑着说:“我爸爸想跟妈妈说话。”
说完,小胖脸就从画面中消失了。
方达赶紧伸手拍拍前面的女人,把手机递过去,说:“小乔,你老公找你说话。”
他这一声,立马招来的办公室其他的同事注意,大家都围将上来,探头探脑地想一睹荣氏总裁的风采。
唯爱哭笑不得地,向后面的肇事者瞪了一眼,说:“方达,你别乱说话,他不是我老公。”
视频在通讯中,唯爱的话清晰传入屏幕里的人耳中。
电话那头,俊脸黑沉,咣一声,手机画面盖在桌面上。
唯爱接过手机一看,上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大家也都兴趣缺缺地散开了。
方达站起身绕到唯爱面前,很好奇的盯住她问:“唯爱,你现在单身哦?”
唯爱自小在医学院长大,有佟校长这个大后台,没人敢当面说她的闲话。
这个方达在国外留学四年,在学术领域有一定的成就,是上面空降到医学院的。
唯爱的种种过往,他知之甚少。
唯爱不以为意,头也不抬地整理着资料,开玩笑的口吻说:“是啊,怎么你要介绍男朋友给我啊?”
方达性格开朗外向,处事幽默不拘小节,素日爱跟办公室里的年轻人开玩笑,大家待他也是轻松回应,并不认真。
“你要吗?还真有一个很合适你的人呢?”方达眼放精光地说,很是兴奋。
把讲仪夹放进抽屉锁上,唯爱抬目看他,半笑半真地打趣道:“我现在是伤残人士,若是有人要,当然是来者不拒了。”
说完,拎着包,倩影娉婷地走出办公室。
她没料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这样一句明显的玩笑话,竟叫人给放进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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