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头皱着眉,倒不是对自己手下无能皱眉的,主要还是在想目前的脱困之计,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颜爷爷这是有恃无恐,若不是本身有依仗,完全无视自己的威胁,还有哪个笨蛋会站在这里让人打劫,而且还是缠着不放,难不成他们也是这道上的?想要黑吃黑?这山贼头子也是越想越离谱,不过他心中却是这么认定了,呵呵干笑几下,缩了缩脖子,感觉一阵阴风倒灌进自己的衣领,看了看自己的属下,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群兄弟能否离去还是要看自己了。
干咳了几下,看着刚刚走完禹步的颜爷爷,拱手,虽然想要霸气一点,但心中害怕,就连带着声音都有点虚了,强撑着恐惧问道:“敢问前辈是那条道上的?这里是扬州地界,敢问来此有何贵干?”本来想喊声兄弟拉拉近乎的,不过看着颜爷爷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孙女看个不停,就感觉刚才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士气可谓是一泻千里,就连底气都快没了。
颜爷爷呵呵笑了几下,没有说话,这回事真的没话说了,就算颜爷爷算尽天机也绝对没想到这个山贼头子的;联想能力如此强大,完全没有明白他们是怎么把自己和山贼联系起来的。过了一下,颜爷爷才装作咳嗽的样子咳了几下,倒还真有点故作高深的样子。“我来自太华帮,前些日子我们路过这扬州城本来想骗这么一个富商出来宰了,筹些盘缠,现在却被你们搅和了!”
山贼头子居然还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估计是这些来自什么太华帮的人想要劫财,却不想到他们还没下手,自己这一票人就先下手为强,还差点把这个老爷子一起抢了,不过仔细一想,这个老爷子也不知武功到底怎么样,就看他嘴里蹦跶出来的几个听不懂的字就能帮那个小孩击败自己这么多兄弟,恐怕也不是一个善类,还是少招惹为好,更何况那个什么太华帮都没听说过名字,没准人家灭了自己这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山贼更本就是小菜一碟。
山贼头子心中都快冒冷汗了,急忙问道:“不知是太华帮的老爷子驾临,有失远迎还犯下如此打错,求爷爷饶命!”颜爷爷听了倒是一笑,看着这个神色越来越恭敬的山贼头子,觉得有点可爱,这种想象力没有成为小说家真是可惜了。那个什么太华帮根本就是自己随便胡掐了一个,也就是借着师兄的太华山随便那么一叫,要是自己愿意还可以叫他太和帮,武夷帮什么的。不过对于这种好玩的事情颜爷爷显然不想要轻易错过,白了一眼在一边拼命憋着笑的颜洛和一脸茫然地吴丰,正色道:“你这小子倒是好,打劫也没个眼力劲,也就是碰上我,要是碰上我们当家的那几位,没有万箭穿心就不错了!”这话假的不能再假了,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不过这个虎并不存在罢了。山贼头子一听到万箭穿心都差点没跪下来,倒是他身后的好几个山贼跪下来了不断哭爹喊娘地求颜爷爷饶命。
山贼头子咬咬牙,看着身后的一群生死与共的人,暗叹一声。正如江湖上道义,一般作为一个帮派,首先要的就是兄弟义气,其次才是能力,若不然怎么叫做江湖,江湖拼的就是兄弟,没有义气的人是完全无法立足于世间的。之前喝过鸡血,斩过鸡头,该做的都做了,怎么说也不能把他们丢在这里,既然心中有了打算也就没有之前那么胆怯犹豫了,单膝慢慢跪下,仅仅是这一跪就满头大汗了。男儿膝下有千金,即便是颜爷爷也有点沉默了,只有颜洛感觉不到气息的凝重,以前跪在爷爷面前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为的就是自己爷爷金口一开。不过颜爷爷自然知道这与之前每一次都不同,淡淡地看着他,虽然是居高临下,但是从颜爷爷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诬蔑和不屑,有的只有凝重。
“你叫做什么?”颜爷爷过了一下,等到人群都静下了才开始说话,声音显得苍老了许多。“在下苍云。”山贼头子淡淡道,即便是跪下来也没有低声下气。“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之前还教导我们做男人绝对不可以下跪!”身后的一群山贼见到了,立即大声喊起来,估计前半辈子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大哥居然会有向别人下跪的一天,许多人的心理都生出一股难言之情,人心慢慢转变。颜爷爷坐着将那些山贼的表情收尽眼底,心中冷笑一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下跪?给老夫当弟子还是要给老夫磕头赔罪?”“你!”苍云怒气差点冲上来,不过还是忍住了,咬着牙挤出一段话:“晚辈知道您是高人,这次冒犯您老人家是我们不对,今日下跪只求放他们一条生路!”
“大哥!不能这样!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苍云!当初你说我们,你看看你自己,下跪就能换来生吗?我看你就是为了讨好这个老混蛋!”
苍云跪着,脸色不变,继续说着:“他们这些人,有的是无家可归无奈落草的,有的本就是孤儿,全是我收留的,还有的就是流落山间的同道,为的就是在乱世中有一线生机!这个世界没有力量不行,只有力量也不行,或许明天宋朝就要灭亡,或许后天李唐就要灭亡,就像前些时候周朝灭亡一样,就连伴随赵匡胤半辈子的柴世宗都身死国灭,社稷落于歹人之手,谁知我们这群不应该生活在世界上的人那天就要消失!今日下跪只是为了曾经喝过酒的兄弟请命,为了那些无助的孩子们找一条生路,此前想要打劫的是我,如今我也一人承担!想必您老人家也不会滥杀无辜,这些孩子本就无依无靠,可怜的紧,求老人家放他一命!”说着还真磕起了头,脑门碰着地面的声音即便是胆大如颜洛也小手轻轻捂住小嘴,不再言语,至于边上那个已经吓得昏过去的沈长贵此时也无人理睬了,所有人都在看着那个不断践踏自己的男子。颜爷爷看了半晌,等到苍云磕了百十一个时突然,呵呵一笑,若是在平时这笑声还算好,现在却像是催命符,不知道多少胆小的山贼背着呵呵一笑吓得瘫倒在地。颜爷爷慢慢走到愣住的苍云面前,用仅仅两个人的声音轻轻说:“磕了八十一个头,也算是我的大弟子了!快叫师父吧……”“啊?”苍云很显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保持着僵直的样子。颜爷爷无奈地摇摇头,道:“罢了罢了……还是为师先送你一个礼物吧……”说着,颜爷爷突然抬起头,两只眼睛如同闪出剑芒,直直地扫视了众人,被目光碰到的如同上了刀山,下了火海,不过片刻就惊出一身冷汗,甚至有几个居然吓得瘫倒在地。颜爷爷冷冷一笑,大声道:“想要和这个混蛋一起留下来受死的就都给我留下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情谊有多深!那些个不想留下来的趁早全部滚蛋!免得老夫大开杀戒!”似乎为了响应一下,颜爷爷浑身白袍震动。散发出一股无形却无比刺骨的杀气。
听了颜爷爷如此说话,不少山贼愣住了,低下头,估计是在想怎么办,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个人大叫一声:“快跑啊!”这一声可谓是震彻很多人的耳膜。很多人本来就想跑了,却无人感动,很多传说中江湖中的大侠都是喜怒无常,谁知道动一下会不会就下了地府。所谓枪打出头鸟,有了第一个人不要命的奔走,其余人也呆不住了,连忙连滚带爬地开始用尽全力离开这个地方。
苍云没有说话,依旧是跪在地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大约过了几分钟,本来浩浩荡荡的队伍仅仅剩下几个人没有离开。剩下的山贼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只有十大几岁的咬咬牙,漫步走到苍云身边,愤怒地盯着看着他们的颜爷爷,其余人也慢慢走上来。看着颜爷爷戏虐的笑容,苍云怒声道:“你们几个小混蛋!给老子离开!想死是不是!想死就他娘的去找棵歪脖子树吊死,别在老子面前晃悠!”“大哥,当初说好的同生共死,就要同生共死,如今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那个走在山贼道,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苍云理解他的性子,知道就算把他骂死了也不可能改变他的想法,就没有说话。
却在这时听颜爷爷大笑几声:“这就是你的兄弟?在这时候真正留下来的又是几个?”苍云有些挂不住脸了,但也没有反驳,只是道:“少说废话,要杀要刮随你的便,老子没时间耽搁!”吴丰听闻此言还当颜爷爷会下杀手,刚要说话就被颜洛拉住了,颜洛嘻嘻笑了一声:“爷爷那是在吓唬人,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他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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