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救救我吧……”沈长贵当即就跪在颜爷爷面前,连磕好几个头:“老神仙啊,我给您立碑了好不……要不把我的万贯家财都献给您……”说着还抱起颜爷爷的衣角用脸在上面蹭。
颜爷爷急忙用手抽出在沈长贵手中的衣角,看看没弄脏,松了一口气,随脚踢了沈长贵一下,才对吴丰喊道:“那个,小丰啊,有人要拜你列成祖师爷,就救救他吧。”
吴丰自然不会把什么祖师爷之类的话当真,不过看他可怜而且颜爷爷也发话了,于是点点头,再转脸看那些逼近的山贼,第一眼自然瞧见的是正在放着寒光的刀剑,心里也是有些胆颤,毕竟从没有真刀真枪的对决过,这些金银可不比平时用的什么木头,看在身上可是实打实的要出人命的。
山贼头子皱了皱眉,手中挽了一个刀花,看着面对自己的吴丰,冷声道:“老头!别不识好歹!我已经不打算为难你们了,你们也别来阻我的事情!”颜爷爷耷拉着眼睛看了山贼一眼,呵呵一笑,道:“你何不行行好将这小子一起放走?”说着指指沈长贵,沈长贵立即拼命点头,生怕那山贼不答应。山贼冷哼一声:“老头!你这是得寸进尺!这帮富人为富不仁,将多少良民逼入绝境!我们做山贼的难道从小就会这个吗?若不是这些富人频频欺压,我们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山贼越说情绪越激动,手中的长刀不断抖出寒光照在沈长贵身上,在刀光下确实正好把这欺压百姓的富人丑相照得原形毕露。
颜爷爷冷漠地看了一眼沈长贵,若是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他眼中的意思厌恶,或许颜爷爷很久没有这样看人了,也许数十年的世间的险恶早已看惯,但对于这些自命不凡的富人,从心底迸发出一种难以入怀的痛恨。颜爷爷的一个眼神只让沈长贵感觉到了九幽地府,生死簿下的感觉,一身的是非曲直被彻底看清,吓得瑟瑟发抖,这一个眼神堪比那刀山火海。
“冤冤相报何时了?”颜爷爷默叹,背过双手看向青天,颜洛看着自己那童心仍在的爷爷,在这一刻才猛然发觉他头上的那丝丝白发,苍老了……整个人似乎如同路边枯萎的古树,静静地看着这一方世界的变迁。颜洛心中微微作痛,似乎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那个时常欢笑的爷爷苍老了,或许曾经自己做过的那些调皮事是不应当的,或许终将有一天自己只能看着爷爷的背影,再也无法相见,想到此处身躯微微一抖,不敢再想这些。正伤心时,肩头被一只手掌扶住,从气息和温暖来看正式颜爷爷无疑,心中稍安,回过脸对着爷爷笑了一下,虽然有些勉强。
山贼头子到底是有点阅历的人,不过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感觉眼前的油嘴滑舌的老头似乎和以前看起来有那么一点不同,可有说不出来不同在什么地方。可是那些小山贼可不管这些,山贼头一个手下撇撇嘴,不屑地嚷嚷几声,便率领着一群人冲过去。那个冲在最前面的山贼看见吴丰挡住了道路,估计是以前的山贼头子的教导,看人阻拦就砍,于是抽出大刀直劈向吴丰,吴丰来不及多看颜爷爷一眼,也赶忙拔起地上的木剑,有些害怕的格挡在胸前,如此举动像足了那些胆小怕事的鼠辈,自然引起山贼一阵哄笑。
冲过来的山贼之前可没少见这种人,也没有多言语,在这种生死搏斗中千万是分不得心的,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初出茅庐之人,也有可能打倒一个分心的高手。山贼顺着风势斜劈一刀,也许是真正进入了生死关头,脸上的惧色也没了,虽然眼中还有一丝犹豫,不过手中狠狠握了握剑柄,小步跨前。倒是一边的颜爷爷微笑了一下,他如何不知这个小吴丰之前即便是一直牲畜也是舍不得杀的,如今不管成败都算是不小的进步了。虽然老人在一边感叹,但这不影响颜洛担忧的看着吴丰,似乎有些急切地晃着颜爷爷的袖子,脸上表情似乎是恳求爷爷出手,即便她知道颜爷爷不可能真的看着吴丰送死,更何况知道颜爷爷曾经一只手打败了二十几个来挑衅的壮汉,想必这几个山贼只是小问题。
吴丰全部心神都放在袭来的刀刃上自然不知道身后的情况,微微弯腰,然后前脚点地,轻盈的后撤一步,正巧躲过一刀,刀锋划破了空气震得前面吴丰的衣衫微微作响。吴丰随即后脚转动,身体轻盈跃起。赶着之前的刀刃还没有顺过力气,右手挽了一个剑花,剑尖画了一个圆圈,吓得山贼身躯向后一歪,如此正好耽搁了提刀的时间,只来得及睁开眼睛就看见吴丰已经站稳脚跟,一个直刺,就奔自己的前胸而来,可谓是三魂下出二魂。正以为自己即将魂归地府,却没料到自己的手腕一疼,身上却没什么事,只见吴丰的剑尖突然转动,横拍在自己拿刀的手,也管不了眼前这个小孩是怎么想的有这么好的去自己性命机会居然弃之不理,但疼痛使得惨嚎,手一抖扔出手中刚刚拾起的刀,脚步不稳的向退去。
吴丰双脚重新落地踩稳,却因为实在控制不住刚刚躲避刀时退后的力道,向后踉跄了几步,丢下刀的山贼趁着这个机会又捡起刀,狠狠瞪了吴丰一眼,急忙退到山贼头身后,和山贼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估计是说可以大伙一起上了,这小子是个高手。若是让吴丰知道了估计就是哭笑不得了,吴丰的剑法是有师承的,先不论是否足够高明但总比山贼一通乱砍要好得多,再加上吴丰也懂得怎么发力收力,不过只是第一次和别人生死战斗而已。
山贼头晃了晃手上的大刀,刀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刺眼的亮光映在刚刚站稳的的吴丰身上,有些冷绝的意味。吴重新丰摆好姿势,看着晃过来的刀光,也大致判断出这次的对手手段至少比前一个要高明了许多,正在踌躇之时,却听身后颜爷爷哈的一笑,似乎是很随意的一说:“乾位……手转倒刺。”
吴丰也见识到了颜爷爷的厉害,也不疑有他,看着前来的山贼头子,迅速后脚跃起前脚点在乾位,手腕翻动,剑尖正好刺在一个山贼手腕上,而那本来朝着自己来的长刀却正正好落了一个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戏,逼近那长刀几乎是贴着衣服划过去的,但即使满脑子的不可能中也只得相信了。颜爷爷也没有什么估计得,这些术语吴丰早已是熟记在心,那些山贼在颜爷爷的观察下,也没有发现几个人读过书,自然不怕对方理解他说的是什么,即便听懂了又如何,没有几年的功夫在这荒郊野外的,能找到八卦方位都不可能。
“坎离转动,巽兑出剑。”颜爷爷又呼喊一声,吴丰急忙出脚,同时出剑,或许动作有些笨拙,脚下却绕过敌人的封锁,长剑也是如同钥匙一般穿过无数袭来的刀剑,从那小小的档口钻过去,招无虚发,几乎是被打中的都被点了穴位,手中的武器都拿不稳了,如此刀剑掉了一地。“回来!”山贼头看到如此情景也是急坏了,知道这次碰着高人了,不过现在手下连刀剑都拿不住还怎么和别人打,不得不喊了一声,使得两方人马分开,也算是为自己一方赢得一个喘息的机会。吴丰也是累的直喘气,毕竟这般下来也是累的要死,还要再打斗中不停地算计八卦方位,更何况这是第一次真正的动手,心神早已耗费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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