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金公子怎么样了,”乔雨溪柔声问道,只见一个正俯身制药的女子回道:“还在昏迷,我最多能保他一月的性命,除非尽快找到千劫草。”这女子声音十分悦耳,不骄不躁,但又能瞬间抓住旁人的注意力,颇为神奇。乔雨溪叹了口气,眉间多了几分愁云,那女子似是感觉到了乔雨溪的忧伤之情,放下了手中的一味药材转过身来,那堪称天下无双,倾国倾城的容貌,美中自带几分不怒自威的感觉,只听她问道:“雨溪,你是在为那位晗公子担心吗?”乔雨溪被这轻轻地一句话击中了内心所想,幽幽叹道:“刚才听尚书府的大公子说朝廷上下都在弹劾晗公子擅自折返京都的事,听说连皇后娘娘也参与其中。”那女子问道:“当朝太子不是这位晗公子的学生吗?皇后又怎会牵连其中呢?”乔雨溪摇了摇了头,并不知情。正在这时,江南月也走了进来,只见她神色略显慌张,说道:“不好了,我听说晗公子在崀山脚下被擒。”乔雨溪忙问道:“什么,怎么会这样…”“雨溪妹妹,晗公子一定是在路上收到了寻找千劫草的信才会又赶回崀山的,看来,西南剿匪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那女子声音始终平稳冷静,只听她又说道:“虽然未曾见过这位晗公子,但此人先是为了朋友之义赶回京都,后又为寻找千劫草毅然返回崀山,足见此人是个既重情义又遇事沉着冷静的人,雨溪,这样的人,我相信他自会平安无事的归来。”江南月也附和道:“不错,这话若换成旁人说出来,我倒不信,偏偏是云姬姐姐,那我便不那么担心了,雨溪妹妹,你说呢。”原来这个女子便是万花楼的花魁之首云姬,此人是个谜一样的女子,传说她精于各种奇门艺术,更尤擅医术,更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是个不折不扣的奇女子,怪不得位列花魁之首,令人心服口服。乔雨溪向来佩服这个大姐,对她说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当下说道:“月姐姐说的对,大姐既如此说,那我便安心了。”江南月温婉一笑,说道:“好妹妹,晗公子既托人将金公子托付于我们,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就他一命。”说罢,江南月和乔雨溪同时望向了云姬,云姬莞尔一笑道:“二位妹妹放心便是,我一定帮他撑到千劫草到的那一刻。”
阴霾笼罩着大齐皇宫。“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让江南道御史联合众人参合太子罔顾军法,擅自命董鹿晗等人离开军营之罪。哼,这件事就算伤不了其筋骨,也可在出师西南的事情上记上一过,”说话之人正是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神秘女子。身为二皇子的齐桓狡黠一笑,说道:“还是姐姐料事如神,西南剿匪的确暗藏玄机。这几日弹劾的奏章皆是为了董鹿晗,如果把这件事的责任推到太子头上,不仅能帮到我们日后推翻太子,还能趁此机会拉拢容妃。”那神秘女子将金色绣袍一挥,气魄逼人,只听她问道:“此话何解?”齐桓道:“容妃素来与董鹿晗交好,但她爹张权忠却处处与董鹿晗做对。此事一出,不仅皇后借机打压董鹿晗,连张权忠所负责的门下省也是一封封的奏疏不断,容妃现在是有心但力不能及啊。”那神秘女子会心一笑,冷冷地说道:“董鹿晗突然折返京都一定是为了金承恩,看来董鹿晗极为倚重此人,如果能抓到他,将来到可以为之一用。”齐桓附和道:“听说他被天龙教教主易水寒所救,弟弟已经在派人四处探听了。”那金色面具的主人似乎甚为满意,但她周身所散发出的凛冽气息令立在一旁的齐桓也感到无比压抑。
董鹿晗被带到了一个山寨里,这山寨的大门建立在山谷的缝隙中,是进谷的唯一出路,易守难攻,的确巧妙的运用了自然之势。因董鹿晗不会武功,那大汉自信董鹿晗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便没有将她捆绑。到了山寨后,那大汉领着董鹿晗走进了一间木头建造的大厅,那大厅上首摆放了一张披着老虎皮的椅子,四周墙上挂满了用动物骨头制成的物件,有的甚是吓人。董鹿晗仔细看了看这里,眉头紧锁。虽然她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但无论如何也是第一次光临土匪的老巢。要是内心一点儿惧色都没有,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只这屋子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就已经让一个外来人深感不适了。那大汉终于见到董鹿晗的脸上显出了一幅极为不自然的模样,居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在这儿给我老实的呆着,我去请我们大当家的。”说着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董鹿晗还在暗自在心里盘算着对策,忽然十几个大汉跑了进来,自觉站在了两边,气势不容小瞧。董鹿晗是个适应力超凡的人,早早的便告诉自己既然已身在匪窝,那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因此当这十几名大汉进来的时候,董鹿晗脸上的惧色早已一扫而光。董鹿晗颔首而立,并不理会这些人,忽感身后似有一阵轻风袭来,余光未及,只看到一抹鲜红穿堂而过。董鹿晗顺着那红色看去,正看见一个女子潇洒自如的落座在虎皮椅中间。董鹿晗立时被这女子吸引住,好奇的瞧过去,正对上那女子的眼睛,只见她也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竟是个眉宇间透着英气的美丽女子!忽听这女子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要荡平我崀山的军师?”她说话声音清脆洪亮,不像个女土匪,倒像个女英雄。董鹿晗无奈一笑,叹道:“我想你说的人应该是我,那你就是这里的,呃,大当家的了?”董鹿晗并不习惯这样的称谓,所以话到嘴边竟犹豫了一下。那女子似乎平日里与一群粗鲁的壮汉生活惯了,倒也是第一次见到像董鹿晗这样的人物,她看董鹿晗并无丝毫畏惧,并不像普通的怯弱书生,不免多出了几分兴趣。她笑了笑,声音剔透玲珑,与一群壮汉格格不入,只听她说道:“那…我想你说的,也应该是我吧。”二人相视一笑,只听站在一旁的煞虎粗声粗气的说道:“大当家的,这小子吃软不吃硬,拧得很!”那女子一个一个手势打住了煞虎,只听她继续说道:“老三,规矩点儿。哼,这位公子,未请教大名啊,听我兄弟说,你有本事让齐军撤离崀山?”董鹿晗见煞虎如此听从这女子的话,心里是越发好奇了,两只眼睛竟扑闪扑闪的望着她,好像在看什么新鲜物件儿。那女子感觉到董鹿晗异样的目光,居然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遂又说道:“喂,问你话呢!”董鹿晗忘记了自己是女扮男装,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盯着一个姑娘当然不妥,于是收敛了目光,朗声说道:“在下董鹿晗,如果大当家的能先行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能让齐军撤离崀山,不损崀山上下一丝一毫。”那女子听董鹿晗口气竟如此之大,但又不像在打妄语,便说道:“好!这是你说的,什么问题,你问便是!”董鹿晗点点头,问道:“敢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一条隐秘小路直通崀山脚下?”那女子听后神色一变,随后又笑了起来,说道:“你果然聪明,可你,又是如何得知?”董鹿晗暗道:果然如此。只见她答道:“崀山上下被围得水泄不通,只有一个地方可称为漏洞,那便是山脚附近。齐军都以为你们藏匿在山谷之中,大军一到,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可是那天你们却偏偏出现在山脚下,这只有一个解释,崀山内隐藏着一条外人不得而知的出路。”那女子听了这番解释十分满意,刚要说话,便听到外面突然掀起了吵闹声:“柳如风!把人给老子交出来!”只见那女子气的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眼董鹿晗,快步走了出去。
“我当是哪条狗在外面乱叫,原来是你图巴山这条疯狗!”原来这女子就是柳如风,怪不得如此生气,而在外面吵嚷的就是巨岩帮的帮主图巴山。那图巴山见自己被骂作狗,气的眉毛上下乱窜,十分滑稽,“哼,柳如风,你好得也是巨木帮帮主,如今我们三帮九派同时面临齐军的大举进攻,平时的积怨应该先放在一边。哼,我听说,你抓了齐军的军师?这个人,留不得!你最好把他交出来,让老子一刀宰了他!”说着便要进去拿人,柳如风一刀拦在了他胸前,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你说进就进,老娘的脸还往哪儿放?!图巴山,我告诉你,今天这人,你是别想杀了,赶快给我滚,别让老娘亲自把你给踢出去!”柳如风的眼睛似是能喷出火来,震慑力十足,那图巴山向来知道柳如风是个狠角儿,从来不说空话,要不然也当不了这一群壮汉的当家。图巴山不敢妄动,紧了紧牙关,说道:“好你个柳如风,难道你真要联合朝廷,灭了我们三帮九派,自己独大?”柳如风一听这话,气的脸色煞白,呛到:“呸!亏你们想的出来!老娘什么时候联合朝廷做这等下三滥的买卖了?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小心老娘一刀宰了你!”边说边把刀刃摁进图巴山胸口,殷红的血液立马从衣服里透了出来,直把图巴山疼的眉头紧锁,再也没法子上蹿下跳了。只见他闷声问道:“你要不是想独霸崀山,为什么不把那个军师杀掉?他可是朝廷派来的人!”柳如风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骂道:“你这蠢货,这小子的命可关系到我崀山上下的生死存亡,把他杀了,朝廷就更有理由来剿灭我们了,你懂是不懂?哼!”柳如风此话一出,到让那个图巴山无言以对。柳如风见他无话可说,便把刀收到一旁,接着说道:“虽然我们落草为寇,但向来不做那杀人放火的事,我们躲在这深山老林,竟也能惹得朝廷派大军前来剿灭,我倒想知道个原因,怎么这朝廷就那么容不下我们!如今正好,来了个军师,你消停点儿,既然来了,倒不妨跟我一起问问。”那图巴山已被柳如风制的十分服帖,当下点点头,再不多话了。
董鹿晗把这过程看的是一清二楚,对这个柳如风也是甚感佩服。只见柳如风突然看向自己,问道:“我便称你为晗公子吧,刚才的话你应该听的很清楚了,怎么样,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朝廷要揪着我们不放?”董鹿晗也被这问题给问住了,只见她眉头深锁,似有万般愁绪在心头。柳如风见她这幅模样,问道:“这个问题很难吗?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晗公子不妨直说。”董鹿晗心里确有几个大大的疑惑:一是依照朝廷所言,这群人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听他们刚才所言,似乎是些绿林好汉,不得已才逃至荒山。二是朝廷为何大举进攻崀山。三是究竟是谁通风报信将之前拟定的出兵计划告诉了这帮人。董鹿晗整理了下思绪,说道:“看你们的着装打扮,似乎不是中原人?”还没等柳如风说话,大汉煞虎率先说道:“你小子有眼光,我们正是鲜卑族的后裔!”煞虎这句话一出,顿时令董鹿晗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大当家的,我想我现在能回答你几个问题了。”柳如风见董鹿晗一时愁云万千,一时又豁然开朗,实在有些不太理解,董鹿晗大概猜出了柳如风的心思,便又道:“诸位久居深山,这里又远离中原,所以很多消息你们无法得知,面对污蔑,自然无法洗清。”柳如风和图巴山等人见董鹿晗有此一说,更加茫然了,柳如风忙问道:“难道,中原有对我们不利的消息吗?”董鹿晗点点头,继续说道:“外界盛传,这崀山的荒芜,附近村落凋零,完全是因为匪徒作祟。”这话刚一说完,众人纷纷怒目相向,似是有天大的委屈要急于辩解,董鹿晗把众人的神色都一一瞧了个遍,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只听又是煞虎率先叫骂道:“他娘的,简直气死老子了!我说大当家的,咱们什么时候干过那些下三滥的事,这么冤枉老子,这他妈是要逼死我们啊!”一边的图巴山也气的直骂娘,恨不得这就下山找人算账。柳如风见众人反应极大,大声喝道:“都给老娘闭嘴!”众人被这气势所迫,立时不敢在大声喧哗了。只见她又向着众人扫视了一眼,厉声说道:“我们被人这么冤枉!老娘会第一个站出来为大家鸣冤叫屈!但现在不是时候!官兵都打到家门口了,要先想办法自保!我们身为鲜卑后裔,决不允许外人侮辱我族!你们,先静下心来,听听这位晗公子要说什么,我相信,他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待,是吗,晗公子?”说罢,众人纷纷看向了董鹿晗,董鹿晗是越发佩服这个叫柳如风的女子了,她虽话语粗俗,但是话中饱含深意,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董鹿晗长身而立,稳若泰山,令人极为相信。只见她朗声说道:“各位放心,正如你们大当家的所言,鹿晗一定给你们一个交待。我想大家应该清楚,崀山山脉两边分别链接着齐国和周国,而鲜卑族正是被周国和齐国联合所灭。如今周齐两国已乘水火之势,双方各自僵持不下。我也是今天才得知,有一条密径横穿山谷直通崀山脚下。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有人将密径之事告知了别人,而这个人便想利用此路直通齐国境内,因而引发了齐国出师西南的困境。”董鹿晗此话一出,众人立时被惊得目瞪口呆,惶恐不已。柳如风也是一幅豁然开朗却又忧心忡忡的样子,只听她问道:“如晗公子所言不错,那我们岂不是被夹在了战祸中间?当了两国的磨心?”董鹿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众人见她这样,都不免着急上火,柳如风也急道:“晗公子何故如此?”董鹿晗叹道:“磨心不假,但我担心,齐国并不知情,因此才误信传言,大举攻山。”正当大家沉浸在忧愤中时,一群不速之客突然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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