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定陶风云 > 第十四章 万花楼中巧言笑 点点滴滴寓意

??一中年男子尾随在一个管家的身后走进了一间房内,里面坐着的一人正是宰相张权忠。

    只见那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见到张权忠后,立即给他下跪行礼道:“小的给大人请安。”

    那张权忠并不抬眼看他,反而一直盯着桌上的棋盘默不作声。

    那中年男子见张权忠并不应声,便只好继续跪在地上等着他说话,一副不敢造次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张权忠忽然轻捋了下胡须,将手中的一颗黑棋轻轻落到了棋盘上,转而平声问道:“成老板这么早过府找老夫,所谓何事啊。”

    原来来人就是成家布坊的老板成道然。

    只见那成道然慌忙回道:“在大人面前,小的哪里敢自称老板,小的一切,都是大人赐予的,小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

    张权忠听后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继续不温不火的说道:“起来吧,可是布坊出了什么事吗?”

    那成道然立时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回道:“谢大人,大人您果然英明。那方家布坊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又全力以赴的印起了布来,简直不识好歹,但成某只怕他方乔另有所图,不敢胡乱随意猜测,这才前来禀告大人,还请大人定夺。”

    张权忠边听边慢慢踱着步走到了窗前,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好似很不满意刚刚听到的话语,。

    只听他沉声说道:“你记住,老夫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有人不听话,那你就去替老夫清理一下好了。”

    那成道然听后,狡黠的笑了一下,干脆的回道:“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张权忠朝身后挥了挥袖子,成道然便赶忙退下去了。

    成道然刚走,张彻便一脚跨了进来。

    只见他躬身行礼说道:“爹,需要我派人去探查一下吗?”

    张权忠不无讽刺的说道:“一个买卖人,还需我儿亲自动手吗,随成道然去吧。”

    张彻朗声答道:“是,爹。”

    张权忠应了一声,背着手走回到书桌旁坐下了,只听他问道:“陶然酒楼可有什么动静吗?”

    张彻回道:“一切如常,滴水不漏。”

    张权忠皱了皱眉,阴冷的说道:“此人来历神秘,一夜之间又贵为太子太傅,大齐宫内畅然无阻,就连你姐姐,也从皇帝口中探不出半点口风。转眼之间,又在万花楼插手了江湖中事,简直匪夷所思。”

    张彻说道:“大漠孤鹰重出江湖,原来多年以来一直隐匿于恭王府内,看来用截杀各大门派的事情来借机铲除易水寒的人不止我们啊。虽然我们不清楚这个鹿晗的真实身份,但很明显,他既然在万花楼帮了易水寒,也就是说坏了恭王府的大计,爹,我们何不坐观山虎斗呢?”

    张权忠阴笑道:“哈哈,我儿此话不错,只是不要忘了,要适当的让他们彼此认识认识啊。”

    张彻听后,嘴角现出了一丝冷笑,答道:“是,爹,孩儿这就去办。”

    刚说完,就听见从门外传来了一声欢快的话音:“呀,爹,哥哥,你们又躲在书房里商量什么大计呢,嘿嘿。”

    话音刚落,人就已经跑了进来,原来正是这宰相府的二千金,张双双。

    只见她拉着张权忠的手臂,头微微靠着他的肩膀,撒着娇,那张权忠原本的一脸阴怒之气自打听见了张双双的声音后就已经换上了一副眉开眼笑的慈父样。

    他慈爱的低头看着张双双,笑道:“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知道爹和你大哥在这里商量要事,还没规没矩的乱闯进来,也不怕爹教训你啊。”

    那张双双拉着张权忠的手臂晃了晃,撒娇道:“双儿知道爹最疼我了,才不会舍得说我呢,对不对呀爹,而且双儿瞧爹这几天怪劳累的样子,特意亲自给您老人家炖了补品呢。”

    张彻看着他的这个小妹妹一副甜美可爱的模样,也是打心里宠爱,不禁嘴角上也挂起了难得的温润笑容。

    张权忠宠溺的笑说:“哈哈,你呀,爹可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好吧,看你如此孝心,爹不说你便是了,哈哈。”

    张双双娇笑道:“双儿就知道爹最疼我了呢,那就请爹和哥哥移步到前厅吧,双儿都将炖品准备好了呢。”

    张权忠笑道:“好好,爹就去尝尝你的手艺,走吧彻儿,咱们要不去啊,今天可就别想清净咯,啊哈哈…”

    张彻也笑道:“可不是吗,这丫头,哈哈…”

    张双双听了撅嘴道:“哼,才没你们说的那么离谱呢,一会儿呀,我进宫找姐姐说理去,看你们还欺负我嘛。”

    张权忠听后说道:“怎么,又想你姐姐了么。”

    张双双应道:“嗯,姐姐说御花园的花是最后一季开了呢,叫我过去赏花的。”

    张权忠笑了一下,说道:“也好,那就顺便替爹送封信给你姐姐吧,不要太晚回来,知道吗。”

    张双双笑着答道:“知道了爹,双儿在宫里陪姐姐用过晚膳就回。”

    张权忠见她如此乖巧,心下甚喜,道:“好好,走吧,去吃你做的炖品去。”说罢,三个人又继续往前厅走去。

    只是路上,张彻的脸色却显的有些忧心忡忡。

    陶然酒楼内,只见董鹿晗低声的对西门至弋耳语了一番,西门至弋点了点头,便快速的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街道上。

    这时,酒楼里突然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个人来,董鹿晗回过身一看,立即喜笑颜开,朗声说道:“易大哥,是你!”

    原来站在董鹿晗身后的人正是易水寒!

    只见那易水寒朗声笑道:“哈哈,小兄弟,正是在下。”

    董鹿晗高兴的朝他走了过去,兴奋的说道:“我正担心易大哥的身体呢,如今见你精神烁烁,想必是大好啦。”

    那易水寒看着董鹿晗笑道:“小兄弟放心,易某没事,今天特意来此,谢谢小兄弟当日在万花楼相助,易某,感激不尽。”

    董鹿晗看着易水寒,深觉他坚毅的外表下,已然是伤痕累累,那疲惫的眼神不甚清晰,

    她心里竟一时之间充满了怜惜,说道:“易大哥不必多礼,你我一见如故,我敬你是这般为人,不耻一群小人咄咄逼人,我知易大哥不屑与他们相争,这才让承恩出手相助,还望大哥不要怪我自作主张才是。”

    易水寒看着董鹿晗,听到她这一番话,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坚毅的说道:“好兄弟,如你不弃,可否愿与我一结兄弟,从此胆肝相照,祸福与共?”

    董鹿晗一听这话,激动不已的道:“鹿晗荣幸之至,从此以后,你为长,我为幼,同生共死,日月可鉴。”说罢,二人互相笑着看了看对方,一齐单膝跪地,向地上连磕了八次头。之后,二人右手相握,一齐仰天长笑,这笑声干脆利落,震人心神,从此以后,董鹿晗便多了一个笑傲江湖的异性兄长。

    这笑声自然也吸引来了金承恩和李灿然,他们看到这番情景,也是喜上眉头,激动不已。

    董鹿晗询问道:“对了大哥,你可探查到那大漠孤鹰的藏身之处了?”

    易水寒笑道:“晗儿果然聪明,不错,我那晚一直在追踪大漠孤鹰,没想到他的藏身之处竟然是恭王府。”

    董鹿晗等人听后,也是大吃一惊,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说道:“怪不得了,原来那女孩儿的来历竟是如此,看来,这又是一宗牵扯到朝廷的武林中事了。”说罢,抬头看向了金承恩和李灿然。

    易水寒见到,不无疑惑的问道:“怎么,晗儿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当下,金承恩便将紫玉鼎的事情说给了易水寒听。易水寒听后,紧皱着眉头,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

    董鹿晗见到说;“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易水寒叹了口气,说道;“月前,我手下的确有人来报说紫玉鼎重出江湖,我原本还在担心此物一出,江湖必定大乱,却没想,日内便收到了名剑山庄李庄主的亲笔书函,他也在信上说出了跟我之前一样的顾虑,而且言辞澡澡的劝我不要加入争抢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紫玉鼎,正好我原本就没这个打算,就告诫了教中之人不可多管此事,但毕竟紫玉鼎一出,江湖上人心惶惶,事情也不禁烦扰了起来,这才有了念头,前去少林寺礼佛参经,没成想,跟着便出了这些事情。”

    董鹿晗等人一听,更是一团迷雾,绕也绕不开了。

    董鹿晗若有所思的道:“名剑山莊,恭王府,此事蹊跷甚多,恐怕牵连的人事已超出了我们的预想。啊对了大哥,我那日见你似对那个丐帮帮主独有别意,不知所谓何事?”

    易水寒不屑道:“独孤贤,简直辱没了他丐帮历代以来贤能人士的名讳。”

    此话一出,其余几人立时面面相觑,一幅吃惊不已的模样。

    金承恩忍不住惊讶道:“易大哥此言何意?我素来听闻,那独孤贤深得丐帮和江湖中人敬畏,怎会落得易大哥如此评价呢?”

    易水寒说道:“陷害我截杀各大门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独孤贤。我素来知道他派了人潜伏在我天龙教内部,如此低劣行径,自然不怀好意,既然我已知道此人祸心,便一直假装不曾识破。后来我悄悄的前去少林寺,只有身边的几个亲信知我已不在教中。”

    金承恩随即接道:“所以,独孤贤以为易大哥仍然身在天龙教,正好应了江湖中的传言,是你杀了各大门派的门人,偷走了他们的武功秘籍。”

    易水寒点了点头,便默不作声了。

    这时,李灿然问道:“那易教主可曾追查过,独孤贤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

    易水寒说道:“很多年前,我曾与一个蒙面人交过手,这一仗打了很久,却依然无法分出胜负,但好在,最后关头,我逼出了对方的武功家底,从路数来看,此人正是独孤贤。那一战,绝不是单纯的为了试探武功这么简单,他招招狠辣,不留退路,显然是有备而来。多年来,我一直防范着此人,却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除我而后快,如今,他知仅凭一己之力已然杀我不死,便想借着江湖中人置我于死地,只是想来,依然实在毫无头绪可言。”

    李灿然道:“如此说来,此人的目的又是一团迷雾了。难不成,他也是朝廷的人?替恭王府办事?”

    董鹿晗接道:“这也不无可能,那大漠孤鹰,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此人心机颇深,坐怀不乱,决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们不妨想想,如果大哥死了,他的如意算盘也就算打响了,那究竟是能赚到些什么呢。”

    易水寒此时说道:“我之前也曾一直这样设想,如果我易水寒对他来说还算个人物,那也只是对这江湖地位而言,虽然我天龙教日益强大,但也远不及少林武当的百年雄厚啊,如真要比较,也只不过跟名剑山庄和他丐帮一样的地位罢了,这样想来,就算他杀了我,也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这江湖上依然树立着几大门派,而他丐帮又本身已是江湖第一大帮,还有什么好争强好胜的吗。”

    李灿然忽然说道:“话虽如此,只怕此人的野心不止于此啊。”

    董鹿晗接道:“嗯,不错,倒像是在走合纵连横。”

    易水寒听后有些恍然大悟道:“你们是说,他想一边拉拢名剑山庄等各大门派,一边再杀我,如此进行下去,妄想称霸江湖。”

    李灿然应道:“的确有这个可能。少林武当是难以动得的,名剑山庄也算是百年有余,已然在江湖上根深蒂固,但是天龙教的赫然崛起,却引来了不少人的嫉妒仇恨,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独孤贤也算是机关算尽了,想的倒也周全。”

    金承恩此时说道:“这么想虽然有理,可是时间上来算,并不合适吧。”

    李灿然也同意道:“嗯,不错,承恩此话有理,此计不仅耗时而且依照独孤贤的年龄来看,即使他奸计得逞,也坐不了几年的高位啊。”

    易水寒接道:“他的目的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在他上面的人,你们刚才说他也有可能是朝廷的人,如果按照这条方向,双管齐下,兴许会有些收获。”

    董鹿晗应道:“不错,大哥所言甚是。恭王府那边,我来查探,至于江湖中事,要有劳大哥得亲自动手了。”

    易水寒惊讶道:“晗儿,你…?”

    董鹿晗笑着打断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办法,而且有承恩灿然他们照应,我会小心行事的。倒是大哥你,孤身在外,现在又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倒实在让我担心。”

    易水寒一开始就知道董鹿晗来头不浅,但朋友贵在交心,倒也一直不曾在意过身份等事,现下听她如此肯定,便不在多言了,反倒是只担心她的安全。

    他关切的说道:“晗儿,大哥知你能力不薄,周身又有高手相互,但大哥实在不忍心看着你游走在江湖血雨腥风中,你,明白么?”

    董鹿晗心下甚为感动,知易水寒为人向来义薄云天,又怎会置自己的结义兄弟为险境呢。当下,董鹿晗宽慰道:“大哥,你还记得咱们刚才结义所说的话么,同生共死,祸福与共。别说你是我的兄长了,就只论此事,我也已经半个脚踏了进来,只怕我不去找它,它也会找上我的,那么,何不化被动为主动,挣得先机呢。”

    易水寒听了这几句话,沉思了一下,坚定的看向了董鹿晗,说道:“好,大哥听你的,不过你要答应我,凡是要以自己为重,不要伤了自己分毫。”

    说罢,易水寒忽然又转向了金承恩和李灿然,只见他突然对着这二人行起了大礼,直把他们吓了一跳,赶忙往后退了几步,并不敢受礼。

    董鹿晗看到忙要制止,却被易水寒一个手势挡了回去。

    只见他继续抱拳说道:“二位兄台,易某在这里,请求二位,无论何时何地,请一定保护晗儿不受伤害,事情紧急之时,请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一声,无论多久多远,易某都会竭尽赶到,在此之前,晗儿,便交给二位了,请受易某一礼。”

    这一幕,直把董鹿晗看的不知不觉中竟流出了泪水。

    金承恩和李灿然也为之一振,他们两个看着眼前这位器宇轩昂叱咤风云的男子,为了董鹿晗,竟对着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弯下了那坚硬而倔强的腰,果真是个重情重义的英雄。

    李灿然赶紧回礼道:“易教主多礼了,在下实在不敢当。李灿然向您保证,一定把我家主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还请易教主放心!”

    金承恩也赶忙行礼道:“易大哥放心,鹿晗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有责任保护她,决不允许别人伤她一根毫发。”

    董鹿晗见眼前的这三个大男人对待自己竟是不分彼此的坦诚相待,以命相交,心里的感慨万千竟是言语所不能表达的。

    她眼睛里噙着的泪花,却恰好说明了此时心里的激动。

    易水寒微笑着看了看金承恩和李灿然,又转而看向了满脸是泪的董鹿晗,温和的用手抹干了她的泪水,说道:“傻孩子,又不是生离死别,堂堂男子汉,哭什么,哈哈。”

    董鹿晗也不好意思的抹着眼泪说道:“嘿嘿,大哥,你对我真好,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易水寒宠溺的说道:“你呀,什么不需要说,大哥都明白。等大哥再来的时候,你可要练好了酒量,陪我喝个一醉方休啊,哈哈哈…”

    董鹿晗也笑道:“是大哥,晗儿一定奉陪!此行祸福难料,大哥一定要万事当心,只要大哥一个口信带到信义社,我便随后赶来支援,切勿只身犯险,晗儿还等着大哥教我喝酒呢。”

    易水寒冲着他们笑了笑,一个纵身,便瞬间又消失在了这陶然酒楼,只余音尚在四周环绕:“晗儿好好保重,有劳二位兄台了…”

    易水寒的内功之深,实在令人叹服。

    董鹿晗随着那余音,看向了远方,微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是说不清的担忧。

    这时,金承恩轻轻的走了过来,望着董鹿晗,微笑着轻声说道:“放心吧,以易大哥的武功,我想,就算是大漠孤鹰,也耐他不得的,别担心了,好么?”

    董鹿晗看着远方,嘴角重新弯起了一抹笑容,侧头看向了金承恩。

    那是一张略显稚气,但又英俊刚毅的脸庞,黑黑的眼珠亮晶晶的,她分明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董鹿晗笑着说道:“知道了,有你在,我不会担心的。”

    约莫到了巳时初,西门至弋便又已经回到了陶然酒楼,董鹿晗正跟金承恩他们说话,看见他进来了,便问道:“事情可办妥了?”

    西门至弋点了下头,回道:“主子放心,已经办妥。”

    董鹿晗听后狡黠一笑,好生令人生疑,让坐在一旁的金承恩和李灿然都有些摸不着边际。

    还没等到金承恩询问始末,董鹿晗却先开口了:“承恩,得有劳你再去欣赏一下燕卿湖的湖光山色了。”

    金承恩一听,立时显的有些着急:“啊!?这么快!我才刚刚答应易大哥要保护好你呢…能不能不走啊…”

    董鹿晗无奈的摇了摇头。

    金承恩又苦苦的说道:“那能不能再迟几天走啊…”

    董鹿晗又摇了摇头。

    金承恩刚想再说话,董鹿晗阻止道;“好了啊承恩,别闹了,这件事咱们不是一早便商量好了吗,难不成你现在要反悔么,喂,男子汉,一言九鼎…”

    说罢,笑嘻嘻的盯着金承恩。

    那金承恩也知道是非走不可的,毕竟事关重大,便只好摆出一幅极为无奈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说道;“那好吧,去就是了…那可得先说好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不能胡来,如果出了事,看我回来不收拾你…”

    他还没说完,就被董鹿晗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一幅惨兮兮的模样。

    董鹿晗嗔道:“说什么呢,快点儿收拾行李去,差不多该走了。”

    金承恩眼睛一瞪,惊道:“什么!现在就走!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可恶…”

    董鹿晗笑着说道:“哪里敢早告诉你啊,你瞧瞧,如果你早知道了,那我这几天耳朵可得多不清净呀。”

    这话一说完,惹的李灿然和西门至弋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忙在一边附和称是。

    金承恩一瞧这情景,气的直跳脚,把头拧到一边,不去看他们,嘴里还咕咕唧唧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董鹿晗看到,忍住了笑意,劝说道:“好承恩,别生气了,逗你玩儿呢。我也知道你想留在我身边,如果跟你说了这事儿,你这几天心里一定七上八跳的,我不想你烦恼才这么晚告诉你,好啦,最多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你放心好啦。”

    金承恩一听这话,心里也舒坦多了,便又转过头来,说道:“那好吧,我快去快回便是,你可要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

    董鹿晗冲他傻傻的笑了起来。

    这时,李灿然笑道;“你呀,我家主子足智多谋,你该担心你自己才是,外面风声正紧,一路小心吧。”

    金承恩见李灿然虽然话说的有些不对味儿,但心意却是对自己好的,当下便笑道:“那我可把你们家主子交给你们啦。”

    李灿然笑了笑。

    西门至弋也应道;“放心吧。”

    金承恩这才松了口气似的。

    忽听董鹿晗说道:“灿然说的对,你就等于是摸着黑前去探路的,一个不小心,满盘皆输,这倒不打紧,最重要是你没事,知道么?”

    金承恩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看董鹿晗,笑道:“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啊,对了,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周姑娘吗?我想她的伤势应当大好了。”

    董鹿晗一听,顿了一下,心中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竟有些有口难言,只好喃喃说道;“帮我问好吧,嗯,还有,替我转告她,以后还是不要涉足江湖了,太过危险,她的事情,我也没有忘记,让她好好照顾自己,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金承恩也是有一些摸不透董鹿晗此时的心里状态,但他深知在董鹿晗心里是有周婉清这样一个人的,这才会问问她,临行前可否有话要代为转答,如今听董鹿晗这么一说,竟也跟着叹着气答道:“好,我会转告她的,你放心吧,那,我走了,照顾自己,嗯?”

    董鹿晗心里有些难受,这难受倒是她之前并没有想过的,虽然她一早便计划金承恩要离去一段日子,但没想到真正到了离别之日时,心里竟会这么难过,这么不舍,竟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方向一般,有些恍惚。

    她的脸上也不禁僵硬了起来,带着些许不舍,木讷的点了点头。

    金承恩见她这幅模样,心里却忽然有那么一丝惊喜,因为他发现,自己在她心里,竟是那么重要。

    他使劲儿的弯起了一抹笑容,眼睛里写满了伤感不舍,轻轻的用手指敲了一下董鹿晗的额头。

    董鹿晗一个愣神,呆呆的看着他,没作反应。

    金承恩眨了下眼睛,笑说;“不要难过,很快回来。”

    李灿然和西门至弋见到这二人这一幕,虽然都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觉得这二人年龄相仿,又一起结伴经历了这些许故事,自然是有一份别人不曾拥有的感情,当下,便也没再多做疑心了,只觉得他们的主子董鹿晗,倒真是个性情中人。

    可他们哪里知道,此时此刻,在董鹿晗和金承恩的心里,双方都已经涌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了。

    御花园中,鸟语花香,细水青石,尽显一番祥和之气。

    张双双被一个小太监引领着,来到了御花园中的一座亭台。

    那亭台中正端坐着一个美丽女人,正是容妃。

    张双双见到了她,很是开心,但毕竟是在宫中,仍然规规矩矩的给她姐姐行了礼:“容妃娘娘吉祥,给娘娘请安。”

    那容妃看见了张双双,也极为高兴,一脸的欢喜笑容,忙说道;“起来吧,自家人,不必拘礼,来,到姐姐身边坐。”

    那张双双满心欢喜,谢过之后,便起身坐到了容妃身边的石椅上。

    她欢喜的看着容妃说道:“可不敢不懂规矩的,被爹爹知道了又该挨骂了呢。啊姐姐,今天瞧你气色真好,这满园子的花儿都及不上姐姐的美丽呢。”

    容妃一听这话,捂着嘴笑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会说起这恭维人的话了,那,我可先声明啊,今天我可没叫齐垣过来一起赏花,你的小算盘啊,敲错啦。”

    那张双双一听这话,立时羞的别过了头去,嗔道:“呀姐姐,你说什么呢,谁说要过来见他了呢。”

    那张双双自己的话才刚刚说完,就立时后了悔,更加的害羞了,脸上的红晕更加的晃眼了些,直把容妃的逗的咯咯笑了起来。

    容妃好容易忍住了笑意,说道;“好啦好啦,姐姐不逗你便是,我呀,告诉他晚膳到我宫里来用膳,到时候你们可以叙叙旧呢。”

    张双双一听,更是羞的无地自容了,忙说道:“啊姐姐你还笑人家,真是的,在家里爹爹哥哥欺负我,本想到在你这儿说理来呢,没成想连姐姐你也拿人家取乐呢。”

    容妃一听,笑着问道:“哎呀是嘛,快说给姐姐听,姐姐帮你出气还不成吗。”

    张双双嘟了小嘴,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忙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函,交到了容妃手里。

    她慢慢拆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纸,却赫然发现那信纸竟是一片空白。

    她轻皱了下眉头,忽然很不自然的问道:“是爹让你交给我的?”

    张双双看到那竟是一张空白的信函,也十分的吃惊,茫然的答道:“嗯,是爹爹让我转交给姐姐的,还特意嘱咐我,要亲自交到你手上呢,可是,怎么会是一封空白的书信呢?”

    容妃僵硬的笑了笑,说道:“哦,兴许是爹一时着急弄错了,我待会儿派人再去取来便是,不打紧的,啊,来,快尝尝我让人特意给你准备的松子糕,你上次不是说好吃么,快吃吧。”

    张双双虽然聪明,但却是个平日里不问世事养尊处优的小姐,张权忠的无字书和容妃的尴尬都没能让这个千金小姐有所疑心,她完全听信了容妃的话。转眼间,两姐妹便继续悠闲自在的在这御花园里闲聊了起来。

    午膳过后,西门至弋便陪着董鹿晗去了万花楼。因董鹿晗曾和乔雨溪约好,今日晌午会来此相谈。两人走在路上,无论这夜里的京都发生过什么,好似一到了白天,都是一幅天下太平的模样,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那重重风波却的的确确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能够见到的景象,除了繁忙便再无其他。

    二人正自走着,忽看见前面被一大群人围的水泄不通,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笑意,配上些指手画脚,这令董鹿晗大为不解。两个人便走了过去想瞧个明白。

    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壮汉在抽打一个年轻的小孩儿,嘴里还不停的乱骂着恶心的脏话,简直不堪入耳。

    那小孩儿显然已被打的遍体鳞伤了,疼的嗷嗷直叫,但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出手阻挠,反倒是围在那里像看笑话一般,简直岂有此理!

    董鹿晗的脾气是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更何况是以大欺小?

    她拨开了人群,指着那个壮汉,怒道:“住手!”

    那壮汉听到话声,停了手里动作,凶巴巴的瞪向了董鹿晗,恶狠狠的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叫老子停手?!信不信老子连你…”

    这话还没说完,那壮汉就被一拳打翻在地,鼻孔里瞬间流出了汩汩红血。

    他躺在地上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惊恐的看着打他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门至弋。

    原来那西门至弋一听那壮汉满口秽语,竟敢咒骂他家少主,便一步上前用拳头堵住了那壮汉的嘴,让他难以继续开口说话。

    那壮汉忽然吓的厉害,双腿使劲儿往人群外面蹬,那架势一看就是想跑。

    西门至弋一步上前,沉声说道:“再敢对我家少主出言不逊,小心了你的嘴巴。”

    那壮汉看起来十分彪悍,哪里是寻常百姓就敢随意招惹的对象?但瞬间就被西门至弋一拳了结在地,那人怎么可能不吓的失魂落魄。

    只见他忙摇头晃脑的连声答是,差点儿当街磕起头来。

    董鹿晗看他刚刚还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现下却又便成了一只哈巴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看都不想再看他,斥道:“你记着今天,如若以后再敢欺侮弱小,定不饶过。”

    那壮汉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忙点头哈腰的称是。

    西门至弋也看不下去他这幅窝囊样了,喝道:“还不快滚。”

    那壮汉一听自己可以走了,竟连刚才的伤痛也顾不上了,拨开人群撒腿就跑。

    那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一见那人跑没影儿了,也跟着纷纷大笑起来。

    董鹿晗看到这一幕,心里却在想,不知这群人在笑些什么,简直不知所谓。

    转而低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年轻小孩儿,走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问道:“小兄弟,你还好么?”

    那小孩儿坚强的很,他强忍着疼痛,挤出了一个笑脸,说道;“谢谢大哥哥救了我,我没事儿,我还得赶快送信去呢。”

    董鹿晗见他胸口衣服处的确露出了半封书信,再看看他左一块又一块的淤青伤口,皱了皱眉,说道:“你这样子,还怎么去送信,这样吧,先送你去医馆疗伤好不好?”

    那小孩儿似很倔强,摇头说道;“谢谢大哥哥好意,可是人家说这信很急,让我午时前就得送到的,现在都已经有些迟了。”

    董鹿晗叹了口气,看了看这个小孩儿,说道:“那好吧,你看这样可好,我替你去送信,你跟着这位大哥哥去医馆可好?”

    西门至弋一惊,说道:“主子?”

    董鹿晗打住了他的话,西门至弋只好将话收了回去。

    那小男孩儿感激的看了看董鹿晗,谢道:“那太好了,谢谢大哥哥!”

    董鹿晗将信接了过来,一看却发现,这信正是要送往万花楼的,而那收信人写着云姬二字。

    董鹿晗看了看那名字,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忽然那小孩儿说道;“那人说了,这信要送到万花楼花魁云姬姑娘手中,那就麻烦你了大哥哥,救命之恩,小虎永生难忘!”

    董鹿晗奇怪的打量了下这个小男孩儿,笑道:“原来你叫小虎啊,嘿嘿,好名字,好啦,快去疗伤吧,我一定帮你把信送到,放心吧。”

    说着摸了摸那小孩儿的头,转而对着西门至弋说:“放心吧至弋,就这么一条街,难不成会走丢了吗,正好这信也是要送到万花楼的,你带他去了医馆之后帮我好好安治他,我在万花楼那边等你便是。”

    西门至弋点了点头,说道:“是主子,那一切小心,我速去速回。”

    董鹿晗不再耽搁便继续向前面走去了。

    西门至弋则一把抱起了那个小男孩儿,快速的朝着医馆的方向奔去了。

    董鹿晗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万花楼,这白天的万花楼,倒是第一次见到,楼里楼外都显的异常宁静,跟夜晚的景象简直一天一地。

    但白天的这番景象,在董鹿晗心里,却是被归为那天上的景儿。

    董鹿晗走进了楼里,却发现这楼下空无一人。她来来回回的看了几眼,只发现在侧厅处摆放着一只木桶和抹布。董鹿晗笑了笑,觉得也许是哪个干活儿的小斯正偷懒不知跑到哪里去睡觉了呢。

    正当董鹿晗禁自空想时,忽然从楼上传来了一句冰冷的问话声:“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董鹿晗朝说话之人望去,对方竟是一个神情极为冷漠,像冰一样的美丽女子。

    那女子面容白皙,似能透出水来,双眼无神胜有神,似找不到落点一般,好像这周围的一切都不在她眼里似的。

    那女子是美丽的,但她的美却是让人望而止步的,又想靠过去亲近一番,但又不忍心过去打扰了她的那份安宁。

    董鹿晗彬彬有礼的说道:“姑娘你好,我是来送信的。”

    那女子一听这话,甚是疑惑,脸上立即显出了一份怀疑的神情。她怎么看楼下的这个人也不像是个送信的人,便疑惑的问道;“送信?送给谁的?”

    董鹿晗似是知道这女子不相信自己,便说道:“送给云姬姑娘的信。”

    说着,便将那封信举起来亮在了半空中。

    那女子看了看,信上的确写着云姬二字,便继续冷冰冰的说道:“那好吧,你把信隔在那儿就走吧。”

    董鹿晗应了一声,便将那信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又继续站在了原地。

    那女子见她将信放下之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不禁有些生气,便质问道:“你为何还不走?”

    董鹿晗也有些无奈之感,但又生觉好笑,只好解释道:“我来找人。”

    那女子一听这话,分明觉得董鹿晗是在故意强词夺理,便怪责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方才还说是来送信,现下又狡辩说是来找人,莫非你是要我找人来请你出去吗?”

    董鹿晗一听这话,便知道这女子是彻底误会了。

    但转念一想,也怪不得她会误会,毕竟想借机来万花楼的人数不胜数,她们这些姑娘想必是早已厌烦了那些伎俩,这才把自己也当成了他们。

    当下,董鹿晗便解释道:“姑娘莫要误会,在下的确是约了乔雨溪姑娘在此相谈,绝无它图。”

    那女子一听这话,立时皱了皱了眉,斥道:“雨溪妹妹怎会约人此时相见,你若再诸多狡辩,我便叫人来了。”

    正当董鹿晗一头苦水的时候,乔雨溪忙从三楼赶了过来,说道:“呀紫冰姐姐莫要误会,鹿晗公子的确是我请来的…”

    那董鹿晗见乔雨溪出来了,立时喜笑颜开:“雨溪姑娘,打扰了。”

    乔雨溪此时已经来到了董鹿晗跟前,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不好才对,麻烦鹿晗公子抽空前来一聚了,我来介绍,这位是紫冰姐姐。”

    董鹿晗朝楼上那女子笑了笑,说道:“紫冰姑娘有礼了,在下莽撞,打扰姑娘清净了。”

    乔雨溪说道;“紫冰姐姐,这位就是鹿晗公子,你可误会了呢。”

    那叫紫冰的女子仍然是十分的冷淡,好像刚才那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淡淡的说道;“既如此,鹿晗公子自便吧。”

    说着,便禁自上了楼去。

    乔雨溪笑着解释说:“鹿晗公子别见笑,紫冰姐姐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她性子极淡,但为人极好的,以后你便清楚了。走吧,咱们上去。”

    董鹿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啊对了,那封信。”

    乔雨溪茫然的问道:“什么信?”

    董鹿晗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乔雨溪恍然大悟道:“啊原来如此,怪不得紫冰姐姐会误会了,原来你是又送信又找人啊,哈哈。”

    董鹿晗也极为无奈的耸了耸肩。

    乔雨溪笑道:“没关系,这信我待会儿让丫头送给云姬姐姐就好啦,你别担心,不会误事的。”说着,便拿了桌上的信,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乔雨溪寻了一个小丫头便让她把那信送去了云姬那里。

    乔雨溪一早便准备好了沏茶的工具,董鹿晗一见那桌上的摆设便心知肚明了。再一瞧那房间里的摆设,乔雨溪竟把自己带到她的闺房里来了,心里倒不免有些吃惊。

    乔雨溪似是知道董鹿晗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当下,也有些尴尬起来。

    说着聊着,她已将茶沏好。

    董鹿晗笑着接过了紫罗玉杯,闻了闻那茶香,果然与众不同,清新淡雅,茶味清甜中带些苦涩,的确是难得的好茶。

    董鹿晗连声夸赞道:“果真是上好的竹尖,难得,难得…”

    乔雨溪见董鹿晗如此喜爱这茶,心下更是高兴了。

    她起身将自己的那些手稿拿了过来,递给了董鹿晗,董鹿晗慢慢的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这些设计手稿,连声的称赞,看的眼睛里都闪着精彩的光芒。

    她和乔雨溪一边饮茶一边谈论着那些衣饰设计,时间在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很久。

    董鹿晗此时已然是打定了主意,便问道乔雨溪:“雨溪姑娘,鹿晗实在欣赏你的这些作品,眼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说与姑娘听,不知可否?”

    那乔雨溪是个才情甚高的人,一早便猜到董鹿晗不只想看她的手稿这么简单,当下,便笑意浓浓的道;“鹿晗公子请说吧。”

    这话一出,董鹿晗更觉得乔雨溪是个难得的聪明女子了,便说道:“我有心做些布坊的买卖,但是我想再卖布匹的同时一齐销售衣服饰品,难得乔雨溪姑娘有设计这方面的天赋,不知可否帮我一帮,替我设计一些花样板式,拿出来经营一番。”

    那乔雨溪听后,方才明白董鹿晗是个做事情有明确目标的人,从她踏入宴席的那一刻,便已经在打量房间里的装饰,也已经在为今天所铺垫了,的确聪明之至。

    当下,乔雨溪便说道:“原来鹿晗公子一早便有此打算,不过,我也不想深究了。也是难得,有人欣赏我的这些东西,正好借此机会,你能为我提供一个大好的平台一施所长,雨溪又何乐而不为呢?但有一点,我只做我想做的,至于采不采纳,当然还是你说了算,而且这毕竟只是我的一个爱好,时间上面,还是要以万花楼这边为主的,鹿晗公子,你可明白么?”

    董鹿晗一听这话,心下大喜,道:“太好啦,雨溪姑娘放心,这些原本就是要用到灵感的东西,绝不会约束姑娘。”

    乔雨溪只温柔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有一丝落寞。

    事实上乔雨溪原本是有些生气的,毕竟董鹿晗从某方面来说,是利用了自己,但她不想董鹿晗失望,便答应了她的这番请求。但毕竟难过还是女子掩藏不住的一个弱点,而董鹿晗也知道乔雨溪的用心,她打心里感激这个女子。

    只是她知道,如果有一天乔雨溪知道自己跟她一样是个女孩子,那时的伤心会比现在痛千百倍,毕竟有周婉清的先例在前,她不愿意有这么一天,所以,她宁愿让乔雨溪认为自己在利用她,也许这样,双方,都会好过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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