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些江湖中人都散的差不多的时候,这万花楼里又很快的恢复了平日里的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令人陷入了一种忘却忧愁的环境里,不能自拔。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富商王公们只寄情于这万花楼的女子,都不愿去招惹那些粗鲁无理的江湖人士,他们的小厮们在通知了万花楼的江湖纷争结束后,各个都精神抖擞的坐着软轿子赶了过来,还有一批人是早已来到了这万花楼里,只不过被这万花楼里的伙计安排在了后花园寻欢作乐,如此一来,便碰不上这些在前厅里张牙舞爪的粗人了。
可以说,这些人前脚刚走,那些纨绔子弟官宦商贾便后脚跟了过来,填补了这前厅的空落,根本不让这万花楼里有一分的空挡。
此时此刻,这二楼的五间房里,却仍然都没有一点动静,除了金承恩曾开门走进去过。
只不过在这些喜笑颜开的宾客中,却赫然发现了两个熟悉的人,这万花楼里,真是越发的有趣了,尤其是今晚。
金承恩回到包厢后,坐了下来,脸色惊现了些异常。
董鹿晗紧张的问道:“承恩,可还好么?”
金承恩看到董鹿晗一脸的紧张关心之色,忍着胸口的疼痛,笑着说:“我没事儿,你别担心,嘿嘿。”
只是话音刚落,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只见他的脸色越发显的难看了。
董鹿晗大惊,忙拉着他的胳膊,轻拍着他的后背,心乱如麻,一时竟无语凝噎。
西门至弋和李灿然对看了一下,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金承恩稍微缓和了一下,故意用力的握了握董鹿晗的手,安慰道:“真没事儿,调息一下就好了。”
董鹿晗知他心意,愧疚的说;“不该如此莽撞让你去冒险的,那人险些就要了你的命,你现在还反过来安慰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金承恩轻笑着,说道:“别傻了,还不至于把这条命输给他,再说了,事先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啊,听话,别再责怪自己了,我真的没事儿。不信,你问问他们两个。”
董鹿晗抬眼看了看西门至弋和李灿然,问道:“告诉我,承恩的伤究竟如何?”
他们二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好,但董鹿晗的坚毅眼神却逼着他们不说不可。
李灿然只好有些无奈的答道:“这如果换做了我们二人,大漠孤鹰的这一掌,我们是万万接不了的,想必此刻已然命丧他手了。不过少主不必担心,刚才的那一掌,已被易水寒化解了大半,而且承恩的内功都高于我和西门,虽然一时之间体内真气混乱,但只要调息几日,不再轻易运功,应该没事。”
董鹿晗听了这话,仍旧有些放心不下,怕李灿然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说的没那么严重,转而又看着向了西门至弋,想再寻求一遍他的答案。
西门至弋看了看董鹿晗,坚定的说道:“主子放心,我们并没有骗你,承恩内功深厚,休息几天便不碍事了。”
董鹿晗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金承恩见状,虽然受了伤,但心里却十分开心,因为他知道董鹿晗是真的非常关心自己。他看着董鹿晗,笑着说:“你瞧,我都说了没事了,不过,真的多亏了易大侠为我硬接了一掌,下次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啊,对了,你听见他刚才临走时说的话没有,他知道是你让我下去帮他解围的,还让我转告你,要多谢你呢。”
董鹿晗听金承恩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啊你,受了伤还能一下说那么多话出来,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别说话了,在这里调息一下吧。”
金承恩刚又想开口,董鹿晗假装瞪了他一眼,他便及时用手捂住了嘴巴,半个字也没吐露出来,看他那气鼓鼓的表情,直把这其余三人逗的乐开了怀。
随后,李灿然说道:“没想到这隔壁的人竟然会有如此能耐,居然把这个失踪了数余载的大漠孤鹰收入了麾下,只不过想不通,这个小女孩儿,究竟想做些什么呢。”
李灿然的话,正是这其余三人的疑惑。
当董鹿晗发现了说话之人就是从隔壁走去的那个人时,他知道易水寒已经无法再为自己辩驳,那个人又不断的以言语相攻,直把易水寒逼入了一个死角,无法动弹。董鹿晗便悄悄的对金承恩说了几句话,金承恩便直接飞了出去,替易水寒解围。
当金承恩出现的那一刹那,隔壁包厢里的那位年轻女孩儿,也已发现了金承恩是隔壁的人,她也已经想到了这幕后之人,正是刚刚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个少年。心下正自纳闷,因为她想来想去,这隔壁房里的人都不像是江湖中人,却没想到,其中一个,就是近年来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剑神君,这一切,都令这个年轻女孩儿百思不得其解。
一不明白为何这帮人要帮易水寒解围,二不明白他们的出身来历,但总之,因为这几个人的出现,已经完完全全的打乱了她的计划,这未免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而就在她独自思索的时候,因为大漠孤鹰毕竟是大漠孤鹰,他的骄傲是掩藏不了多久的,还是轻易的就露出了破绽,还一下子自报了家门,很快就把这些江湖人士吓得人心惶惶,四散而逃了,再也没有了对付易水寒的想法。
不过当然,自打金承恩的那几句话一出,这位包厢里的年轻女孩儿就已经猜到了大漠孤鹰会事败,因为她知道,像大漠孤鹰这种性格孤傲的武林高手,是决计经不住这些小人物的肆意盘问的。因此,她倒也没有因为这个而气急败坏,可见,此女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个少见的机智成熟之人,跟这董鹿晗相比,倒也是不相上下的。
同一时间,左右两个房间,两个同样女扮男装的女子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这个人究竟是谁?
此时此刻,从左边数第二个房间里,似乎,有了些许动静。
只见那三姑娘风晓虞从三楼走了下来,直接进了那间房,很久都没有出来。
那房间里,只有一人坐在那里,定睛一看,却是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目光凌厉严肃,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均匀无比,却又暗含凉意,另旁人,都不敢轻易接近。
只见那风晓虞看见此人后,恭敬有礼的对那男子行了礼,而后,那男子便沉着声问了她几个问题,那风晓虞干干脆脆的答了话,未有多说半句。那中年男子嗯了一声,又吩咐了几句,风晓虞便应声出去了。
此时,从那个中年男子的脸上,竟依稀能够看出几分带着暖色的笑意。
那风晓虞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却迎面碰上了从另一间房里走出来的一位贵气十足的年轻公子,那人面色冷峻,不苟言笑,身上还流露出几分书卷气。
难得的是,他看到了风晓虞,竟一点也不为所动,头也不回的快速下了楼,很快便出了这万花楼。
他的这一举动,使向来被万众捧月的风晓虞愣在了原地,心里像是被什么击打了一样,竟有些失落。
这,是第一次有个男子不为自己的美貌而流连半分,甚至,看都不再看自己一眼。
她站在原地,依然望着那个人已经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他是谁…”
就在那个年轻公子下楼时,楼下角落里的一个人,却略有深意的弯起了一抹笑容,慢慢的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啊…”
过了一会儿,董鹿晗等人正准备离开,一推门,却又撞见了那隔壁房间的里年轻女孩儿。
那女孩儿似也感到无比意外,没想到临走时竟又跟他们撞到了一起。
那年轻女孩儿饶有性质的看了董鹿晗一眼,还不经意的笑了一下。
董鹿晗也迎着她的视线望了她一眼,这二人的眼睛似都会说话一样,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眼,却包涵了很多意思,这让跟在这二人身后的仆人们也都深深的感受到了异样。
那年轻女儿带着她的侍从们很快的离开了万花楼,消失在这莺莺艳语的花花世界。
而此时,却从楼下传来阵阵的吵嚷声,董鹿晗他们往那喧闹的地方看去,声音却是从一个屏风后面传出来的。
只听里面的人继续大吵大闹道:“快让江南月出来见我!听到没有!快去!”
随后听到一个伙计苦苦哀求道:“公子啊小的求您了,江南月姑娘此刻在招待其他客人,真不能出来见您,您行行好,就别在为难的小的了!”
只听那人不依不饶的大声骂道:“混蛋!我已经连续五天在这里苦苦等她了,你们这些混账,竟然每天都拿这句话来搪塞本公子,简直找死!去,把江南月给我叫来,否则我派人剿了你这万花楼!给我滚!滚!”
听这人的口气,已经是气到发狂了。
那伙计实在没有办法,也不敢再轻易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可那已经怒发冲冠的人依然在那里破口大骂,恶言相向,吓的旁人都不敢说话,似都非常忌惮此人。
董鹿晗他们在二楼把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也看到了这个怒气十足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董鹿晗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直接下楼朝那屏风后面走了过去。
此时,那个伙计已经又回来了,他胆战心惊的说道:“公子,我们小姐说一会儿就下来,让您再稍等片刻。”
那贵公子听了立时大喝道:“混账,居然还让本公子在这里等她!好啊,她算个什么东西,本公子给她些好脸,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不成!好,不出来是吗,你们都给我等着!”
他这几句话完全可以说是撕心裂肺的吼出来,这怒气冲天也不过就是他现在这幅样子了。
只见他气的掀了张桌子,吓得周遭的人都躲到一边去了,圆睁着眼睛看向他这边。
正当他要带着随从离开时,刚一走出屏风外面,就赫然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董鹿晗。
他一愣,立时大惊失色,再也迈不开半步了。
董鹿晗只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他,面无表情。
那公子此刻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一直吞咽着口水,浑身紧张,脸色也变的比平日里更白了。
他不敢直视董鹿晗,眼珠子四处乱移,但又总忍不住移到董鹿晗那里。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七上八跳,脑袋一片空白。
正当他惊慌失措的时候,董鹿晗忽然说话了:“殿儿,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么。”
原来这个公子就是当今齐国太子齐殿。
那齐殿生性懒散,又好酒色,这花街巷大大小小的酒楼妓院没有一家是他错过了的。但唯独这家万花楼,又让他爱不释手,又让他气急败坏。虽然这里的姑娘各个美若天仙,气质非凡,但却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而那五大花魁,若想见上一面,对于他来说,更是比登天还难。
自从数日前无意中见到了这五大花魁之一的江南月,他便再无心思面对旁人,日思夜想,神魂颠倒,真可谓寝食难安。自那以后,他便每天前来这万花楼,誓要用真心打动那江南月,但苦苦等待了这许多天,对方却仍然纹丝不动,而他那高傲的太子身份一经发作,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吵着闹着要逼那江南月现身。接下来的事情,便恰巧都让董鹿晗看见了。
齐殿见董鹿晗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也没有在众人面前责骂自己的意思,心中反而安定了许多。
一改常态,唯唯诺诺的说:“老师,殿儿错了,请您责罚。”
董鹿晗见他这个样子,知他原本不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而且此刻他父皇不在这里,他依然对待自己彬彬有礼,也算的上是尊师重道了。这董鹿晗心里的气,也消减了大半,更何况,他毕竟是个太子,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又是这种场合,责怪他许多。
董鹿晗便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吵大闹成何体统,也不怕辱没了自己的身份。这万花楼是供人消遣的地方,被你这么一闹,连累了人家的生意不说,还把这周围的气氛都破坏了。今天的事情,我只当你是酒后乱性,以后切勿胡来。”
那齐殿听话,心里立刻不再紧张了,赶忙谢道:“是,老师,殿儿知错了,再不敢了,请老师原谅我这一次。”
董鹿晗见他这么听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以后也不会再提及。你明日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我会随时去找你,明白么。”
齐殿一听,知董董鹿晗是在告诉自己如果老老实实,就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父皇,心下大喜,忙点头说道:“是,殿儿明白。”
董鹿晗应了一声,便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那齐殿便赶紧躬身对董鹿晗行了一个大礼,低着头带着他那些手下急忙离开了。
董鹿晗看着被齐殿掀翻了的桌子,还有那一地的凌乱,便让李灿然拿了些银两交给了刚才的那个小伙计,吩咐让他不要把此事闹大,再拿这些钱去重新装扮些新的桌椅。
那小伙计一听当然高兴,直笑的合不拢嘴,当即接过了银两,命人收拾了这烂摊子也就算了。
至于周围的那些客人也不会过于多嘴,毕竟他们都知道齐殿的真实身份,而且他们原本就是专程出来寻欢作乐的,也不会蠢到把自己在万花楼里看到的事情随便宣扬出去,所以,倒也不必担心他们。
金承恩走过来说:“唉,今天总算见识了你这位好学生。”
说着便冲着董鹿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吱吱的笑着,董鹿晗看他那副样子,简直是找打,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他。
李灿然则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恐怕主子日后要多费心了。不过还好,他倒也对主子礼敬有加。”
西门至弋也同意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董鹿晗心里此时却怎么都不是滋味,重重的,烦烦的,十分无奈。
刚才发生的一幕,都被二楼另外三间房里的人看的一清二楚,每间房里都闪耀着不一样的火花。
正当董鹿晗他们要离开时,突然从身后面传来了一声柔媚的话语:“几位公子请留步…”
董鹿晗等人回头看去,正对上了一双美丽的星眸,一张无与伦比娇艳的面庞,这个女子,便是五大花魁之一的江南月,也就是齐殿苦苦哀求而始终不得一见的美丽女子。
只见那江南月温柔的笑着,这笑容好像一阵暖风溶解了人心里的寒冷,那笑容是娇媚的,富有生机的。
此时此刻,这大厅内外,已被瞬间围的水泄不通,挤满了前来瞻仰江南月绝美容颜的宾客。
人群中,不断的发出叹息声,震惊声,眼睛里写满了欲望和垂青,这氛围,一下子热到了今晚的极限。
但那江南月似是已经习惯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异样,看也不看那些人,骄傲的像一只不可让人亵渎的凤凰。
这时,只听她又柔声说道:“多谢公子出言相救,小女子替万花楼的姐姐妹妹,在此谢过了。”
董鹿晗看着她,只觉得这美貌灿若桃花,竟真有人连媚眼都是带笑的,她的美是艳丽的,慑人心魄的,不像周婉清的冷艳,也不像紫嫣那样的小家娇艳,而比起之前的瑶清,却又过于娇媚艳丽了。
董鹿晗笑道:“姑娘客气了,是我管教不严,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劝说我那不长进的学生。还请姑娘们原谅。”
那江南月一听这话,忍不住一下子轻笑出来,倒把董鹿晗等人给弄糊涂了,统统好奇的望着她。
那江南月似是看出了他们的疑问,便娇笑道:“见你小小年纪,却自称老师,竟如此老成持重,我忍不住,便笑了出来,还请公子不要见怪啊。”
她这话一出,董鹿晗也经不住大笑了起来,无奈的说道:“哈哈哈,姑娘笑的对,笑的对啊,这的确有些过于恣意了,哈哈。”
那江南月见董鹿晗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禁对面前的这个少年又多出了几分好感,她说道:“公子好气量,如若公子不嫌弃,请明天再来万花楼一叙,小女子将设宴款待,以谢今日之事。”
董鹿晗等人一听,倒都有些意外了,毕竟这万花楼里的花魁们是绝不会轻易见客的,更何况是亲自设宴款待。当下,心中倒生起了些许疑惑。
只见董鹿晗笑了笑,婉拒道:“多谢姑娘盛情,但在下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就不劳烦姑娘了。我等先行告辞,还望他日后会有期。”
说罢,便转身要走。
却只听江南月在身后娇嗔道:“莫非公子是嫌弃我江南月的一番好意么。”
董鹿晗等人一听,倒有些尴尬了。
此时李灿然代为说道:“姑娘好意,我家主人心领了,绝无嫌弃之意,只是不想劳烦姑娘费心而已,还望莫要见怪才是。”
江南月看着他们,说道:“我都不嫌麻烦,你们又何必借词推脱呢,难违了我一番好意。”
李灿然看了看董鹿晗,董鹿晗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叨扰了,有劳姑娘。”
江南月一听这话,立时笑靥如花,娇声笑道:“好极了,那咱们,明天见了。”
说罢,便转身走上了楼,头也不回了,直把董鹿晗等人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互相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离开了这万花楼。
就在他们离开了万花楼之后,一直静坐在角落处的那个人也跟着离开了。
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宰相府大公子张彻。
此前他便一直派人在跟踪着董鹿晗等人,而后又收到消息说万花楼今日有大事发生,他便自己悄悄的来到了这万花楼查探,没想到在这万花楼里竟撞见了几个意外之人,得了些意外的收获。张彻边往府中走去,便盘算着一些事情,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几分狞笑。
董鹿晗等人走在回程的路上,几个人谈论起了今晚发生在万花楼的事情。
西门至弋首先说道:“最近江湖上实在不算太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在想,陷害易水寒的事情会不会跟紫玉鼎有关呢。”
李灿然接道:“不错,很明显,这些门派的人不会是易水寒所杀,但又为什么会处心积虑的要陷害于他?天龙教乃江湖第一大教,岂是普通人随便惹得起的,这位销声匿迹的大漠孤鹰亲自出手难道只是为了对付易水寒吗。看刚才那位小姑娘,周身贵气十足,倒有几分王孙贵胄的气质,难道会是朝廷中人?这所有一切竟都如此扑朔迷离。”
金承恩也叹道:“刚才听他们在楼下的对话,也没听到有人提及过紫玉鼎的事,按理说,这不太可能啊。”
西门至弋说道:“紫玉鼎重现江湖的消息虽然是那位周婉清姑娘故意放出来的,但显然她已遭到了追杀,说明此事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这帮江湖人怎么会突然对此失了兴趣呢。刚才有人说,他们收到的消息是易水寒事发之时身在天龙教内,而事实上他却一直呆在少林寺,这简直有些自相矛盾,那么这假消息又是谁散出去的呢。”
金承恩疑惑道:“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丐帮帮助独孤贤?我记得,易大侠当时就把那封信扔给了他,看来,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李灿然应道:“没错,我在想,大漠孤鹰会不会是和独孤贤坐在同一条船上。”
金承恩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他们都听命于那个黄毛丫头?”
西门至弋笑了笑,说道:“黄毛丫头,恐怕她年纪虽轻,心智却不见得啊。”
董鹿晗一直在认真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下也一直在暗暗的思考着,但也是一团迷雾,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金承恩又道:“哈,话说回来,这位江南月倒真是有意思,为了这么小的事情就一定要设宴款待,不去还不行,真有点儿奇怪。”
李灿然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说道:“不错,明天去了便知道她们究竟想耍什么把戏了,倒也不必心急。”
此时,董鹿晗突然叹道;“承恩只受了一掌便有些不痛快了,不知易大侠有事没事…”
李灿然见董鹿晗忧心忡忡,便宽慰道:“主子放心,易大侠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数的出来的,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董鹿晗点了点头,却依然是一幅眉头紧锁的样子。
四个人不一会儿便回到了陶然酒楼,此时已经接近戌时末了,真是多事的一天啊。
第二天一早,金承恩刚刚起床,店里的伙计就端了碗汤送了进来。
金承恩有些奇怪,就问道:“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
那伙计笑着说道:“嘿嘿金公子早,这碗是人参鸡汤,是咱们老板特意让小的给您送来的。”
金承恩更加奇怪了,嘀咕道:“人参鸡汤..”
那伙计见金承恩好像还是不太明白,就又说道:“这是昨儿夜里,咱们老板特意吩咐厨房连夜炖的,说是要给您补身子用的,嘿嘿,您还是快趁热喝吧,小的出去了。”
金承恩呆呆的嗯了一声,那伙计便捂着嘴巴偷笑着出去了,心里还想着:这金公子怎么忽然变的傻不啦叽的?
其实金承恩此时心里激动的要命,他端起那碗鸡汤,看了半天,嘴巴也乐了半天,汤都快被看凉了才咕嘟咕嘟的一口喝了下去,喝完才想到应该一口一口慢慢品尝才对的…
一整个上午,董鹿晗都呆在房间里练字。
整个房里都沁着笔墨的香气,叫人闻了都觉得心情舒畅。
她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一扫往日的阴霾,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写着字,十分惬意。谁知写着写着,竟突然笑了,笑的十分迷人,笑的十分爽朗,不过,也笑的很让人觉得奇怪。
下午,金承恩又陪着董鹿晗去了大齐皇宫,这一次,他跟金承恩说好了时间,到时金承恩会再来接她。
金承恩看着董鹿晗进去之后才放心的离开。
董鹿晗则由侍卫领着,竟直去了太子的行宫。
到了之后,齐殿赶忙迎了出来,行礼说道:“老师。”
董鹿晗应了一声,说道:“很好,看到你果然留在宫里没有出去,我也放心了。你听着,既然你称呼我为老师,我便要履行我当老师的职责了。眼看着就要秋收了,田地里也开始忙起来了。我要你学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田地帮着农家人收割谷米。”
董鹿晗这话一说完,齐殿就傻住了,睁大了眼睛,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惊愕道:“去田里收割?”
董鹿晗见到他这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点了点头,又说了一遍:“你听的没错,就是这样。”
那齐殿的脸色都变了起来。
董鹿晗见状,说道:“你也不用如此惊讶,老老实实的去做就是了。”
齐殿虽然心里十分不满,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董鹿晗说道:“你明天去陶然酒楼找一个名叫王生的伙计,到时,他会教你怎么做,记住,他说的话,便是我说的话,不可违逆,用心去做每一件事,明白么?”
齐殿有些不情不愿的答道:“是,老师,殿儿知道了。”
董鹿晗便说:“嗯,我会去跟你父皇说这件事,你尽快打点一下吧。对了,王生会告诉你什么回来的,你也不必心急去问他。我走了,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会让我有所惊喜。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齐殿一个人愣在那里,无比矛盾。
董鹿晗独自走在皇宫里,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御花园中。
这里的空气都沾染着清新的花香,阵阵微风拂来,真是令人心情畅快。
她一会儿看看在河里游走的小鸭子,一会儿低头轻嗅一下那些美丽花朵,实在不亦乐乎。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句问话声:“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御花园!”
董鹿晗被这话声一惊,忙回头看向了说话之人,竟又是一个花容月貌的清丽女子。
这女人衣着华贵,气质非凡,柔媚的脸上还自带着几分怒色和威严,令人不敢小觑。
董鹿晗正打量那个女子,惶惑间,只听那女子又厉声说道:“岂有此理,你是何人,见了本宫还不行礼。”
董鹿晗一听这话,四下里张望了下,笑道:“原来你真的是在跟我说话啊。”
那女子似是十分生气,怒道:“大胆,你究竟是什么人!”
董鹿晗笑着朝她走了过去,答道:“我不是什么人,你干嘛这么生气呢。”
那女人看到董鹿晗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更生气了,厉声道:“放肆!本宫不管你究竟是谁,你可知,擅入御花园是死罪,居然还敢在这里跟本宫说三道四,简直岂有此理!”
董鹿晗一看面前这个女子自称本宫,便猜到了她应该是这宫里的某位娘娘,但是一看到她那副气汹汹的模样,就总不自觉的不正经起来,想逗逗她,便说道:“我哪里说过三,又何时念过四呢?而且,我也没有放肆,因为,我根本都还不知道你是谁,姑娘,你说呢?”
那女子听了这几句话,气的只说出:“你..”,便气的说不出第二个字了,只好将脸侧了过去,不再看她。
董鹿晗看着她气的有些微红的脸庞,心里乐的跟什么似的,顽皮之心顿时生起,根本控制不了。
董鹿晗刚想再继续说点儿什么逗逗她,就听见王公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哎呦,我的晗公子呀,您怎么跑到这里来啦,可让奴才好找啊…”
只见那个女子和董鹿晗同时看向了正边跑边喘着大气的王公公。
那位公公几下子就跑了过来,先对着那个女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说道:“奴才给蓉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只见那女子轻轻的抬了下手,说道:“起来吧。”
那王公公才敢把头抬起来,又对着董鹿晗说道:“哎呦我的晗公子,您可让我好找,皇上让我接您过去呢,咱们走吧。”
董鹿晗笑了笑,说道;“有劳公公了。”
这时,只听那个被称为容妃的女子问道:“王公公,这个人究竟是谁?”
那王公公一听,忙恭恭敬敬的答道:“回娘娘,这位就是皇上的客人,也是太子殿下的老师,晗公子啊。”
那女子一听,挑了下眉毛,似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打量着董鹿晗,说道:“原来你就是鹿晗,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大胆擅闯御花园,看来,倒是本宫误会了。”
董鹿晗笑了笑,说道:“原来…嗯,一定是皇伯伯告诉你的。”
说罢,便又看向了王公公,说道:“王公公,咱们走吧。”
说完便自己先转身离开了,那王公公一急,忙向那女子行礼道:“娘娘,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那女子应了一声,这王公公便赶忙追着董鹿晗去了,嘴里还不忘大声叫道:“哎呀晗公子,您慢着点儿,等等老奴呀…”
只听董鹿晗在远处爽朗的笑道:“哈哈哈王公公,您得快着点儿啊…”
御花园里,这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追逐着,倒让人看着有些好玩儿。
那女子也禁不住望着他们的背影盈盈笑着,虽然那笑容被遮挡在了树荫下,但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到了齐肆的寝宫后,董鹿晗向他说了让太子齐殿去农家帮忙收割谷米的事情,齐肆听话,立时笑了起来,直说董鹿晗这个老师当的的确有点儿意思。两个人说说笑笑,又是喝茶又是下棋的,很快便过了两个时辰。
齐肆笑着说道:“哈哈,不知不觉咱们都聊了这么久了,晗儿你知道吗,皇伯伯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啊。唉…”
董鹿晗见齐肆忽然叹着气,想了想,便安慰道:“皇伯伯,您放心,晗儿以后会经常来探望您的。”
齐肆听了她的话,心里十分宽慰,笑着说道:“好孩子,皇伯伯知道你的一片心意,但皇伯伯也知道你平日里不比我悠闲多少,只要你有空的时候能来陪我喝喝茶,下一盘棋,皇伯伯也就心满意足了啊。”
董鹿晗也开心的笑着,心里暖暖的。
这时,齐肆又说道:“啊,聊了这么久,倒有些饿了,哦对了,容妃不是说今天会做些小点心送来吗,小旬子,你去问问看,做好了没有?”
那小旬子便是王公公。只见他听了齐肆的话后,忙领旨出去了。
齐肆转而又对着董鹿晗说道:“晗儿啊,这容妃做的点心向来是最精致,味道也是最好的,你今天啊,有口福啦,哈哈。”
董鹿晗一听容妃,脑海里立时显出了刚才那个女子气嘟嘟的模样,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倒把齐肆给弄糊涂了,便问道:“晗儿,你在笑什么哪?怎么不说过皇伯伯听听?”
董鹿晗刚想开口,那王公公就进来了,说道:“启禀万岁,容妃娘娘到了。”
齐肆笑着说道:“好,快让她进来吧。”
说着,那容妃已经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点心,看那样子,的确是精致无比,惹人垂涎。
齐肆见了容妃,笑着说道;“容妃啊,你来,朕告诉你,这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鹿晗,你过来见见她。”
只见容妃装作不认识董鹿晗似的,说道:“原来是晗公子,久仰了。”
董鹿晗见状,不禁挑了下眉毛,笑着说道:“哦,原来是…是容妃娘娘,鹿晗有礼了,嘿嘿。”
说着,又看向了齐肆,说道:“皇伯伯,您说的不错,容妃娘娘做的点心果然精致小巧。”
齐肆宠溺的说道:“是吧,来,快尝尝好不好吃。”
说着,便从盘子里拿出了一块递给了她,董鹿晗开心的接了过去,轻轻的咬了一口,果真是入口即化,口感独特,却异常的美味。
董鹿晗大喜道:“果真是人间美味,怪不得皇伯伯你下着棋都能想到它了呢。容妃娘娘果然心灵手巧,实在佩服。”
只见那容妃十分客气的说道:“多谢夸奖,晗公子喜欢就好。”
说完,就冲着齐肆笑了笑,齐肆也点头夸奖道:“不错,容妃啊,辛苦你了,朕重重有赏,哈哈,你想要些什么啊?”
只见那容妃笑道:“回皇上,臣妾心里最想要的,就是皇上您无忧无虑,平平安安,其他的,对于臣妾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您喜欢吃臣妾做的糕点,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她这一番话立时令齐肆龙颜大悦,喜笑颜开,时不时的赞叹一下,令容妃的脸上也充满了光彩。
用过点心后,董鹿晗就向齐肆告辞,齐肆嘱咐了几句,让她注意安全小心身体,董鹿晗听话的点了点头,便笑着离开了。
临走时,还特意笑着看了容妃一眼,而容妃的笑容里也包含了一些意思。这二人通过眼神,似乎又交上了一个回合,看起来,倒有些搞笑。
董鹿晗走后,容妃一边给齐肆斟着茶,一边假装不禁意的问道:“皇上,臣妾不明白,这晗公子今日一见,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孩童,太子比他还年长几岁,皇上怎么会让太子做他的学生呢?”
齐肆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说道:“你知不知道,昨夜殿儿又去了万花楼胡闹,还扬言说要拆了人家的店,简直荒唐,失了我们皇家身份不说,竟然在妓院里发起了酒疯。唉,是晗儿看到,制住了他的脾气,但是容妃你知道么,晗儿并没有在众人面前言辞责骂于他,而是让他以后再不要如此胡闹了。事后,她还自己拿出了银两赔给这个万花楼,以弥补被殿儿所砸坏的桌椅,还特意交待不要将此事闹大。”
齐肆说完,又是一声长叹,这叹息是为了自己那不长进的儿子,也是为了自己的管教无方。
那容妃娘娘听后,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年轻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她安慰道:“原来如此,臣妾现下终于明白为何皇上您会这么喜爱这位晗公子了呢。皇上,太子毕竟年轻,但仍然是个至亲至孝的好孩子,相信晗公子会有办法令他改过自新的,您别太忧心了,不然又该失眠了。”
齐肆甚是欣慰,又跟这容妃聊了许多关于董鹿晗的事情,说说笑笑,这董鹿晗调皮故意挑衅容妃的样子,倒是时不时的在她心里闪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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