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以为一统华夏的丰功伟绩只可论在烽火边疆上,孰不知在各国分据的今日,早已有人一统了华夏经济之国,那便是定陶董家,一个坐落在周齐边境的界外之地。董家府邸延伸到东阳湖的底端,董家护卫沿河而守,河面河岸双重守卫,百里开来,俨然形成了一座自立的城镇。河面上每五里水路设一关卡,关卡是用木料建立而成的亭阁,方便护卫轮班休整。分别有五艘巡察船并不按固定时间却必须在一炷香之内完成来回二十里水路的巡查,以防外人计算出其固定的巡查时间以便偷袭。至于河岸上,每二十里相隔一个护卫村,不仅方便河上的巡查船队方便下到河岸调息,更能安置护卫家室方便团员,护卫村之名便由此而来。每村约有百名护卫在一天之内来回巡防,每月来交换骑兵队和步兵队,以便步骑每个人都能在危急时刻应付自如,不至于惊慌失措。至于射箭手,则是专职攻于箭术,各个都是百里穿扬的好手。还有一不为外人知的剑道馆,约有五十人,各个剑术精湛,以一敌百。即使是下值之人,也须在两天之类完成武教社的一炷香培训,意为强身健体,不忘勤家操练。董家支付护卫队及其亲属的一切日常花销,逢年过节必添新衣不说,几乎家家日日有酒有肉。对属下的日常活动并没有任何苛刻要求,反而相当体贴。随便一个家丁走到外面,别人都会以为是打哪儿来的小半个生意人。凡是面对那些走投无路或是听信前来投奔的人,都会被安排在东湖之边等待消息,董家会派人来询问情由并清查来人,如发现来者是怀恶之人,会被遣返至原地,如发现来者身背冤情,会替其伸冤。问,何以董家有能力知其底细,因隶属其八大商会之一的信义社无所不知。因此,旁人从不敢擅自投奔于定陶董家。然而负责这些事由的便是董家大管家白勇,此人原是一名教头,因不为人知的缘由投靠到了董家,其为人刚正不阿,忠厚仁义,且一身武功卓然不凡,对董家更是忠心不二。
再问,这如此神通广大的定陶董家究竟何许人也,那一定要从这个董家的创始人董木兰说起。董木兰可堪称一代奇女子。因自身家事所不为外人道的心酸,从小变自食其力,以其天生的经济头脑,坚韧性格,慢慢在一路的艰难险阻中开辟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期间,自然不乏贵人相助,这样的品格性情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男子青睐。其中有二人不可不提,其一自然是木兰之夫韩仲,此人生性豁达,心胸开阔,正直善良且相貌堂堂,一心一意帮助他的夫人打理生意,从不介意外人议论其夫人的本事大过自己,反而很开心自己娶到了一位好夫人。他喜欢研究新鲜有趣的事物并付有独特的见解,因此经常在遇到困难时拿来开解他的夫人。更有趣的事,因为韩仲的和善气质过人,就连原本爱慕董木兰的男子们接触到了韩仲,也是打心里喜欢,赞不绝口,是个受众人爱戴的人物。其二,便是一个名为青峰的人。此人武功了得,遇事不仅沉着冷静,而且能将事情全面性的分析透彻。他是个神秘人物,不可小觑,除了知道他在董家可以自由出入位居夫人老爷之下外,关于他在定陶之外的事便都是秘密了。青峰一生又爱又恨的人是董木兰,对她的爱是炽热鲜红的,对她的恨是面对她时那唯一的无可奈何。
然而,这里将要说的故事,却是围绕着董木兰的独女董鹿晗而说。
这一日,董府自上而下人人都显得格外忙碌又开心,侍女们唧唧喳喳三三两两的聚在院子里忙里偷闲,说说笑笑,突然一个红色的影子匆匆略过了众人朝着大厅飞跑而去。只见那女孩儿梳着长辫,发色乌黑,身形苗条,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服,手里还攥着一封信函,急急忙忙的样子煞是可爱。这不,一进大门就不偏不倚跟正要出去的清儿撞个正着。莫名被撞的清儿疾呼道:“你这小蹄子,怎么总是长不大呢,真真儿没让你气死啊。”那穿红衣服的小丫头弯腰笑道:“谁偏想气你呢,好姐姐,别气呀,我这可拿着好信儿要说给老爷夫人听呢。”“小丫头,瞧你那满头大汗的,还不快进去,可把夫人等急了呢,清儿嗔道。
话一落地,便瞧见从帘内走出一个身穿一袭白裙身材曼妙的美丽少女,只听她对着站在厅门口的那两个丫头细声言道:“清儿,卿蝶,快别闹了,夫人可等着呢。”原那穿红衣服的丫头叫卿蝶,那个与她相撞穿着青衣容颜姣好的少女叫做清儿。她俩听道那个白衣女子的话后齐声答是。这时,却从帘后又冒出一个穿绿衫的可人儿来,冷不丁的嗔出一句:“可别说你俩是这府里的大丫鬟,羞不羞了,嘿嘿。”说话的女子名唤云儿,是董家的大丫鬟之一,不仅贴身服侍夫人董木兰,而且专门向她禀报生意上的事宜,十分能言善道。说话间四人不禁捂嘴偷笑,云儿又对着那白衣少女笑道:“媚娘,咱们去把卿蝶那猴子手里拿的信抢过来,如若不是夫人要的好消息,可有她瞧的了。”说罢又是一番小声嬉闹,那个被唤作媚娘的白衣少女娇嗔道:“好你个云丫头,跟着她俩一起胡闹,还不快进去呀。”说罢四人便齐掀帘入了内厅。“老爷夫人,刚得信儿,小姐一行到了东湖亭阁了,估摸着半柱香就进府了呢,”卿蝶兴冲冲的对着韩仲和董木兰说道。坐在书房里正喝茶闲聊的一对青年夫妻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立时站了起来。“终于回来了,走,咱们几个去前厅等着她吧,让厨房把饭菜送到那里就行,可该把晗儿馋坏了啊。”说话的女子正是那天下闻名的奇女子,董木兰。一旁的韩仲也接道:“嘿嘿,我得瞧瞧这丫头可变样了没有,走吧。”话落,媚娘云儿上前一边一个挽着董木兰到前厅去了,一行人说说笑笑,哪里看得出是主仆呢。
这边厢,花楹正仔细收拾着屋子,一个身穿紫衣的姑娘迈着小步走来,只形容下这姑娘的样貌,竟是无可挑剔的,那样的美艳动人,明明只有个十七八岁,却是那样的惹人垂涎。只见她边走边轻轻的低头摆弄着手绢,笑靥如花,一抬小腿迈进了屋里,朝着那个名为花楹的女孩儿悄悄靠拢过去,一下抱住她身后,娇笑道:“呀,花姐姐,这屋子眼见着快被你请出董府了,你到想怎的啊。”花楹转过身,边笑着边试图挣开,只听她嗔骂道:“死丫头,叫你胡说,看我不打你。”那紫衣姑娘并不示弱,笑回道:“谁胡说啦,你这每天几扫的,可不把鹿晗的屋子给扫出去了嘛。”“呸呸呸,快叫人来听,这会子有人正直呼主子的名字呢,可叫人拿了你去打板子,”花楹调笑道。
那紫衣少女瞪大了一双眼睛,做怒目状,却越发显得格外俏丽了。她回嗔道:“谁还怕了呢,鹿晗什么时候跟咱们计较过这些零零碎碎的了,别说她根本不当回事,就是夫人那里,还不是把咱们当自己人来待,你可少来唬我。”花楹听后,竟自没了手中动作,歪着脑袋小呆了一下,出神道:“紫嫣,莫不是这天下最幸运的事都落到了我们几个身上么,还是咱们前世是修了福的,今世在这样的人家里,名为丫鬟却做着小姐,真真让人觉得难难以置信。”原来那位花容月貌的紫衣姑娘名为紫嫣,她同花楹和卿蝶一样,都是董府的大丫鬟,她们三个负责照顾董鹿晗的饮食起居,真可谓照顾周到,无微不至。以心换心,董鹿晗向来对女孩儿是极好的,尤其是对那些似水玲珑的女子,格外另眼相待。董家的这些丫鬟们,先不说上述的这些大丫鬟,就是那些做些粗杂活儿的小丫头,一个个的也都是古灵精怪的模样,惹人怜爱,可想而知这几个大丫鬟是何模样与气质。紫嫣轻拍了一下花楹,道:“好姐姐,别去想那些没来由的,鹿晗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咱们可比谁都清楚,她既是咱们的福气,老天却又让咱们贪着了这些,咱们何不一心一意的过下去了呢。我看的出来,鹿晗在外的日子里,你也是跟着日日消瘦似一天,对着这空屋子一日打扫好几遍,还不是为了她。既如此,咱们的心也都是真的了。啊,对了,卿蝶已经拿到信儿了,小祖宗马上就回来了,我就是来找你去前厅伺候的,快走吧。”花楹听了紫嫣的这一番话,心里是说不出的喜欢,她以前不曾想到紫嫣的心却是同她一样的。两人说罢便竟自相伴去了前厅。
前厅里,侍女们热火朝天的在准备桌椅菜肴,韩仲和董木兰坐在椅子上同丫头们闲聊,热闹一片,一次就传来好几个笑声,各个清明悦耳,令人舒心不已。不一会儿,只见大管家白勇一路小跑过来,一手捏着衣角,一手向上左右挥舞着,喜滋滋的大声喊着:“老爷,夫人,回来啦,小姐回来啦”。董木兰看到白勇那副高兴的样子,也不经笑起来,道:“可难得瞧见咱们大管家有这么个乐呵劲儿,别急慢慢儿说,到哪儿了?”“回夫人话,小姐刚才已经到了园子门口,正往里边来呢,带了好些个奇奇怪怪的物件儿回来,好生高兴呢”,白勇恭敬地回道。话音还未落,就隐约听见一阵急急忙忙的呼喊声,“娘,爹,晗儿回来啦。”一屋子人正齐齐往外看时,果不其然,但见一个裹着急风匆匆往前厅这边跑的少年。对,居然是个少年模样。原来这董鹿晗虽是身为女儿家,但其很小的时候变开始跟随她母亲木兰游历各方,并被送到店铺学习各种技能,因此为了方便行动自如,就常常扮作男孩子,久而久之,也就惯了。正因此,除了亲近之人,那些府外之人,更不得而知木兰之子实是个女孩儿家了。只瞧那董鹿晗身着一身淡黄色的锦衣,头发上系着玉带,面容煞是白皙,眼睛有神,鼻梁高挺,嘴唇微薄,却是个十分俊秀的模样。没几步这她就跑到了正等在门边的木兰身边,一进门就抱住了她,撒娇道:“娘,晗儿十分挂念您呢,娘,晗儿再也不想离开娘。”董木兰搂着腻在她怀里的董鹿晗,不自觉的眼睛湿润了起来。众人看在眼里,也是满心的感动,有的暗自嘬泣,有的跟着哭了起来,韩仲在一旁一手轻拍着夫人木兰,温柔地轻叹道:“好啦,别哭啦,都回来了,别哭了啊,脸都哭的不好看了,嘿嘿。”董鹿晗轻轻拭去看她母亲脸上的泪痕,温柔一笑。董木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般懂事,心里喜欢的不得了。董鹿晗笑着看看爹,又看看娘,心里是说不出的踏实,忽又看到厅里站满了她昔日里的姐姐妹妹们,看着她们个个眼泛泪光的瞧着自个儿,心下又是一阵感动,心想着这一刻就算交了这身皮囊出去,也是甘心的。董鹿晗和韩仲一人一边挽着木兰走到了桌子那边儿坐下来,聊起话来。
“晗儿,娘看着你出去这一趟,果真是清瘦了不少,是不是在那里吃了很多苦啊?”董木兰一边摸着鹿晗的脸,一边心疼不已的说。韩仲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说是,仔细瞧着他的这个女儿,生怕转眼就又不在身边了似的。董鹿晗看着她的父母,鼻头一酸,温声回道:“爹,娘,你们别担心呀,出门不辛苦怎能学到东西呢,晗儿不累,你们放心,我虽是第一次去到西欧,但是一路上都有王先生他们提点照顾,并不多受罪的。到了那儿以后,更是满心的新奇,见识了很多从没见过的事物,非常有意思,这也替我分担了不少思家之情啊。真可谓走到哪儿,学到哪儿,这一路上真是丰富多彩,我日后要好生细讲给你们听呢。”董木兰听了这番话,心里着实高兴,说道:“孩子,娘当初不耽耽仅是答应了你,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游历,更是狠狠地答应了自己啊。要知道,你那一走,没边没际的,任是在哪里出了问题,我都是不知道的,何况去帮你一把,娘甚至埋怨过自己太狠心,如今你终于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但娘现在却是万分的后怕啊。晗儿,你的勇气跟你的才智,让娘感到无比的骄傲欣慰,娘很开心,能有你这么好的女儿,你说的对,在你离开的这两年里,我心里也想了很多,也常常跟你爹说,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孩子,你果真长大了不少,娘和你爹,真的很开心啊。”这时,韩仲看看董木兰,又看看鹿晗,说道:“你娘说的是啊,你没在的这两年里,她没有一天能睡安稳的,面儿上没说,心里是每天挂着你啊,都不容易,如今回来了,你也长大了,我跟你娘也放心了,嘿嘿,先别顾着说了,你娘早早地就让媚娘她们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肴,快点儿趁热吃吧。”说罢韩仲就把放在跟前的菊花鱼挪到了鹿晗跟前,还命人端来了热腾腾的米饭。董木兰跟韩仲就这样看着董鹿晗吃起饭来,边吃边聊她从西欧带回来的那些物件,聊她在西欧遇到的人和事,这一顿饭,一吃就吃上了两个时辰才罢休,一屋子人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啊。
下午在前厅一席长谈之后,董鹿晗将老爷夫人送回了卧房便又急匆匆的跑向了她自己的院子。花楹、紫嫣和卿蝶她们此时早已等在了院门口,一众丫头们说说笑笑的讨论着刚才鹿晗在厅里说的那些个见闻,好生热闹。不一会儿,鹿晗匆忙的影子就越过了门槛,一下子扑到了了丫头们身边,嘴里还不忘嘻嘻哈哈地笑着,众人便说说笑笑地走向了屋子。董鹿晗迈进了屋子后有感而发道:“跟走的时候一样,没变呢。”说罢笑着看了看她们,十分感动。卿蝶端了茶来递给鹿晗,说道:“可不是一点儿没变嘛,只等着你回来的。”董鹿晗笑道:“好姑娘,家里有你们,你却不知道我有多安心,”说着抿了口茶,又道:“嗯啊,还是你的茶最好。”这时紫嫣插话道:“嘿嘿,你们快瞧瞧,当真是士别三日,应刮目相看,出了趟远门儿,回来后嘴巴竟像抹了密似的,你倒是也夸夸我们花楹姐姐呀,嘿嘿。”紫嫣话一出,又惹的一顿哄笑,可羞红了一边儿的花楹,听罢就要去追打她,嗔道:“好你个紫嫣,我竟成了给你乐呵的了,看我不打你。”紫嫣一见花楹那架势,赶忙拽了董鹿晗来挡着,嘴里还不忘着说:“你打呀打呀,打疼了她可别怪我,嘿嘿。”董鹿晗也跟着起哄道:“好你个紫嫣,自己惹了祸拿我出来挡着,呆会儿花楹给你算账我可不管啊,”董鹿晗边说边跟着紫嫣一齐围着桌子绕圈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来算账的花楹。求饶道:“好姐姐,我还是替紫嫣跟你说情吧,免得我两头不落好呀。”花楹听后故作气壮,脚下也没了动作,站在那儿恰着小蛮腰,瞧着躲在董鹿晗身后的紫嫣,嗔道:“现下可满了你意吧,你主子正跟我这儿求情呢,人家可对你比卿蝶姑娘还好呢,看你以后还说不说那风凉话了,哼。”众人一听,又是一顿好笑,卿蝶糊里糊涂地就被拉进了战场,好不郁闷,怪道:“哎呀呀,可不得了,这做姐姐的连个样子都没有了,还往妹妹我身上再浇把火,真是气死了,再不理你们的。”说罢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嘟着小嘴,气的笑脸红扑扑,越发显得娇俏可人了。董鹿晗见状,赶忙挣脱了紫嫣,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对着卿蝶,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地道:“可不是么,刚一回来就嫌弃我了,以后还是不回的好,走卿蝶,咱们两个出家去得了,远离凡尘。”卿蝶听了噗的一笑,说道:“呸,谁要出家了,是也不跟着你,我可不敢,免得有人又看不过呢,哼。”紫嫣花楹听后,也纷纷围着桌子坐下了,开始一唱一和道:
“呦,花楹,快听听人家两个要闹出家呢,这咱们可要仔仔细细地每天念经诵佛了,是一点儿马虎不得了啊”,“可不是嘛,咱们今儿真是作了孽了,惹得这两个人要出家,日后这万安寺要塌了,那罪过,可不都得赖我们”,说罢二人就开始一阵哈哈大笑,跟着董鹿晗卿蝶也忍不住一齐笑出了声。后卿蝶回过神来,问道:“你们怎知我出家一定会去到万安寺呢,我干嘛偏去那里,好让你们继续编排我呢。”其余人一听这傻乎乎的问话,刚缓过来的气又笑晕了过去,紫嫣忍着笑,结结巴巴地答道:“阿,阿弥陀佛,小,小祖宗,你这是要到哪儿去拆人家庙啊,哈哈哈。”听罢,众人又是一番哄笑,连卿蝶自己个儿都忍不住笑弯了腰,直拍大腿,大呼好坏,好坏。待众人回过神来,已是笑的精疲力尽了,大家重又找了椅子坐下喝茶聊天,直聊到了傍晚时分,整个下午,满院子都是从屋子里传来的嬉笑怒骂声,真是好一番热闹景象。
传过晚膳后,董鹿晗竟自去了老爷夫人房里请安,很是乖巧。在路上巧遇了打着灯笼向她走来的清儿,董鹿晗笑着问:“清儿姐姐去哪儿,瞧你穿的有些单薄,夜里凉,可别冻坏了身子才是。”清儿笑答:“是了,出来的急些竟忘了,正是去你那儿的,老爷夫人让把刚订制好的骑马装给你送去,想着让你高兴,你明儿穿着就能去了。”董鹿晗一听甚是欢喜,忙伸手摸了摸,笑道:
“那麻烦姐姐了,你快去吧,借一下花楹的披风,免得回来着凉,我还赶着去找母亲说些事情,就不多耽搁了。”清儿温声答道:“那你快去吧,慢着点儿走夜路。”说罢二人相互笑着轻点了下头,董鹿晗看着清儿走远了才又走。一路上虽冷风阵阵袭来,却不觉丝毫凉意。
“母亲可睡下了?”董鹿晗轻轻问道。媚娘边帮着解下董鹿晗的披风边答说:“还没呢,你快进去吧。”董鹿晗笑着点了点头便掀起帘子近了内室。“爹,娘,孩儿过来给您请安呢,嘿嘿,”董鹿晗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行礼说道。韩仲道:“外面冷不冷,多穿点儿衣服别冻着。”董鹿晗走过去坐在了董木兰身边,答道:“穿着的,刚才脱下给媚娘拿着了,呆会儿出去再穿上就行,嘿嘿。”韩仲笑着点点头,没说话,木兰道:“我就知道你晚上会来找我们,才跟你爹说怎么还不来,他还不相信我呢,哈哈。”董鹿晗笑着答:“我爹他呀每次都故意输给娘呢。”董木兰笑道:“我琢磨着你忍不住今天一定会跟我说说你这次远行的结果的,你看,娘是不是比你聪明?”董鹿晗笑道:“娘当然比我聪明啦,有其母必有其女嘛。”董木兰笑答:“这孩子,哈哈,你比娘聪明才对,天下哪有作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青出于蓝呢。好啦,快说说你的想法吧,让我跟你爹听听看。”
董鹿晗立马坐直了身子,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此去西欧,我决心要拓展海外的市场,这几乎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双方都有值得引用的事物。但要想实现双方的贸易往来,必须在造船业上加大力度。他们的造船技术相当先进,很是值得学习和借鉴,我这次就带回了许多货船的建造草图。还有,我发现他们对丝绸的需求量很大,而且这是一个空缺,值得买卖,因此,这次回来,我打算研究一下布坊的生意,希望能把它带去西欧。不过也有一些事情让人很是担忧,按理说火药技术是从华夏流传到了西欧,但我却发现洋人制造火药的技术如今已然超过了我们,而且他们懂得利用火药的爆发力制造出种种不同的新型武器,杀伤力十分惊人,令人惧怕。我要把这些新技术统统引进过来,交给华西那边,让他们好好研究一番。幸好目前因为距离和水路都是困难,否则国与国之间的军火力量悬殊太大,后果将不堪设想。至于马匹方面,应该说各有各的好处,我只担心远方的马儿到了新环境里会很难适应,所以不敢冒然买下太多带回来,稍后我会和陶东那边研究一下再做决定。等明天咱们一起去马场,你们也看看那外国马是个什么模样。不过,反而我带过去的那些马儿,几个月之后到也适应了当地环境,恢复了原有的精神,西欧人倒也觉得外国马新鲜,最后还都以高价卖出去了。总之通过这次远行,给我最大的收获,同时也是最大的担忧,是技术问题。所以,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进行开源了。”经过一番论述后,董木兰细细思量了一下,便道:“嗯,咱们一直都在做自家的生意,很多产品都非常单一,确实是时候要考虑发展了。我很开心你有心去拓展一个新的市场,不过你可要下好决心,做好准备,即使我们的资金雄厚,对于开发一个新的市场来说,风险也是不可估计的,但只要你有信心,努力的去完成这件事,娘都会在背后好好支持你。关于你想涉足布坊业的事情,我恐怕很难教你怎么做,毕竟这算是一门家传生意,染坊布坊一脉相连,咱们恐怕要选其他的路来完成这门买卖了,例如合并,或者注资,至于究竟什么法子,你自己去拿主意就好。造船方面,你说的很对,那是势在必行。有了更坚固更快速的船,才能铺就一条水路,有了一条水路,就能开辟出一个市场,看样子这将是我们眼下首当其冲要做的事情。马场的事情可就急不来了,明天就去信给陶东掌柜马立仁,让他过来亲自护送这批马回去,好不容易漂洋过海的跟着来了,可不允许在我们的地面儿上出了岔子。
至于你说的火药制造,这是个大问题,也是个最难的,须知道当初我并不想涉足这个行业,但谁知阴差阳错的接管了它,正式因为它,如今各个国家都虎视眈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们的一言一行,生怕哪天就造了反。不过也正是因为它,咱们的手里像攥了一张护身符,别人也都凡事退让三分,并不敢前来招惹。如今你大了,又处在这样的乱世,想要守护我们的这份基业,不用一些手段是不行的。娘就算再担心再害怕也是没用的,你早晚都要面对。你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幸好是国家与国家之间往来稀少,不然以那样悬殊的军火能力,今天可能更是一番生灵涂炭。不管是自保也好,发展也好,如果你想去做,我是同意的,但有一点,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可乱用,你要答应我才好。”董鹿晗听罢,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娘,孩儿深知当中的厉害关系,决不让娘忧心。这时,在一旁始终默默无言的韩仲,缓缓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叹息道:“孩子大了,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做了,唉,这么大的基业要背负在你一个人身上,实属不易,万事切记要三思而后行,方可去做啊。”
董鹿晗道:“爹,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守着这份家业,为了你们,也为了这天下的百姓,我也要好好守着。”木兰叹道:“好孩子,说得好,我们能在这乱世带给百姓一些轻便,是我们修来的福气,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切不可忘。”董鹿晗深知父母的担忧,心下虽然对前路也是十分迷惘,但为了让父母安心,仍然大声回答着是。三人又聊了半盏茶的时间,鹿晗便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入夜,花楹正忙着整理床褥,鹿晗悄悄走到她身后,轻轻地用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花楹一个惊诧急忙转过了身子,恰好对上了鹿晗那双明亮且笑意盈盈的双眼。花楹抽了身子站到一旁,侧着头细声说道:“瞧你没声没息的走了进来,还跟个孩子似的胡闹,真是拿你没法儿。”董鹿晗听后耸了耸肩,笑着说:“可就让你拿我没办法,嘿嘿,”说着便走到了花楹身边,拉起了她的手握在手自己的手心里,看着她说:“好姐姐,你不知道,这两年没有你在我身边照料着,每天心里都特别不是滋味儿,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那时方真真正正地明白过来你对我的好,现下回来了,看到这屋子里东西的摆放位置都跟我走时一样,我更明白,你们是成天的盼着我回来的,我心里,都知道,只想着告诉你们,我心里待你们,犹如你们待我,一样的好。”花楹听了这话,顿时眼睛生起了一层雾水,抬头望了望鹿晗,道:“既是如此,屋子里的姐妹们也便明白了,你原是仍需要我们的。”董鹿晗一听这话,立时急了,便问道:“姐姐此话怎讲?”花楹忙解释道:“你先别急啊,因你一走两年,走时又坚持不带任何人在身边服侍着,姐妹们平日里闲聊,既担心你在外不能周全,又怕你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之后,再,再也不需要我们了。”说完已是忍不住掉了眼泪。董鹿晗见状,忙拿手绢轻轻地替她擦了去,说道:“平日里,你们还总说我糊涂,明明是你们自己太过糊涂,我出去远游是为了磨练自己,才特意不带人跟在身边,就算我已经学会照顾自己了,也没理由说我不需要你们了呀,这都是白操的心,你们待我那么好,我怎么舍得让你们离我而去呢,更何况,我一直都需要你们,快别难过了,更不要再乱想了。”花楹听后,由哭转笑,道:“好啦,你也别多想,这些都是姐妹们日子里闲着无聊才说着的玩笑话,啊,我已经把床铺好了,你快去睡觉吧,我仍在外面守着你,嗯,快去吧。”说着董鹿晗便乖乖睡下了,花楹冲着她笑了笑,便放下了布帘,轻轻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卿蝶她们就将董鹿晗叫了起来,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屋外传来紫嫣的训话声:“小蹄子,真有你的,长在这府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到底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喝,竟干出这恬不知耻的勾当来,我今天非要扒了你这臭皮,看看你这心到底是什么颜色!”说完便上前去扯那丫头的衣服,那丫头一边战战兢兢地闪躲,一边哭喊着:“我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姐姐你饶了我吧,求你了,我知道错了。”紫嫣一把推开了她,一手恰着腰一手指着她,说:“你说什么,还有以后?现在就叫你收拾铺盖滚回你老娘那里,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那丫头一听,立马吓得哆哆嗦嗦,跪着爬到紫嫣脚下,颤声求道:“我错了姐姐,我真的错了,求你千万不要把我送出去,那我可真没法活了,求姐姐原谅我这一次吧。”紫嫣听后,皱着眉说:“你听好了,你要求的人是屋子里的主人,咱们都是做下人的,却不见有你这样偷鸡摸狗的,你求我有什么用,谁让你做出这财迷心窍的勾当,怪不得人。”紫嫣说着骂着,还把自己气的脸色通红,实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花楹站在一旁,眼看着紫嫣气的暴跳如雷,急忙安慰道:“你也别跟自个儿过不去了,何必为了个小蹄子把自己气成这幅模样,咱们既没那个本事教好她,不如就此打发了去,眼不见为净的好。”那丫头一听花楹这话,一时吓得六神无主,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董鹿晗在屋子里听到了外面的吵嚷,便问卿蝶:“是谁一大早的把紫嫣气成这样?”卿蝶愤愤地回道:“还不是屋里的那个丫头小倩,不知道为了什么鬼迷心窍,居然偷了东西拿出去卖,之前便被我们发现了,已点过她好几回,可她居然死性不改,接二连三的闹出这事,把紫嫣气的直跳脚。”董鹿晗听后,皱着眉头道:“嗨,再为这样的小事气出病来可好,实在不喜欢就回了媚娘云儿,打发了不就成了。”卿蝶道:“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紫嫣的个性,是最见不得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更何况是咱们屋里的人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她怎么能不气,连我都恨的牙痒痒。”说着眼睛用力的瞪了瞪外边,张口骂了句:“呸。”
董鹿晗见这架势,不禁摇头笑了笑,说:“你们呀,何苦来的,走,咱们出去瞧瞧。”那叫小倩的丫头瞅见董鹿晗从屋子里出来了,便赶忙爬向她,哭着喊道:“主子求你了,主子求你了,帮我跟紫嫣姐姐说说好话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不敢了啊。”紫嫣转过身看着董鹿晗,说道:“你别看着我,这蹄子做了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是饶她不得的,您是主子,您若想饶她,我也是不敢多半句嘴的。”董鹿晗一听这话,心想:我这一句话都没说,就碰了这么个钉子,真是气人。但随即开口说道:“你瞧,我这连话都没说,就被你堵了一下,我只是担心你为这气坏了身子,并不值得,方才想出来看看的,你要那么不喜欢我站在这儿,那我再进去不就好了,只你别跟我生气啊。”说罢就作势要走。紫嫣见状,忙说:“唉你回来,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站在这儿了,再说了,我刚才也没想拿话堵你,只是一时生气想都没想话就出来了,你走什么啊。”紫嫣站在那里急的直跳脚,董鹿晗走过来笑着说:“我不走便是,只是你可别在生气了,丫头们做的不好,你们耐心点儿教就是,如果教不了,就拿去给云儿姐姐,她是一定有办法的,嘿嘿。”紫嫣一听这话,急了,嗔道:“你这什么意思,她能教了,难道我教不了吗,更何况小倩是我们屋子里的人,当然应该由我们自己来教,你等着瞧,我一定把她给教好,哼。”说完便气的把头扭向了一侧,涨得发红的脸,在这一刻,显的格外美艳。那地上的小丫头一听紫嫣这话,立刻磕了几个响头,说道:“谢谢姐姐,谢谢姐姐还肯留我在这里,我保证以后听话,再不敢了,”又回头对着董鹿晗磕了几个头,说道:“谢谢主子,谢谢主子,您的恩情小倩记一辈子。”这时候,紫嫣才反应过来,董鹿晗给自己使了个激将法,是又好气又好笑,对着那丫头道:“既是主子为你求情,你便留下吧,你可记住下不为例,以后要管好自己的手。”那丫头又赶忙磕了几个头,连声答是。董鹿晗笑道:“这便好了,你下去吧,日后莫要再惹你紫嫣姐姐生气,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了,去吧。”那丫头听后站起来便赶紧走了。紫嫣听了这话,心下甚暖,说道:“看我以后还上不上你这激将法的当了,哼,还不快回屋里去,小心冻着。”说完便笑着依次进去了。
一回到屋里,紫嫣刚想同董鹿晗说话,看着她忽然反应过来,问道:“怎么卿蝶刚才没有帮你梳发吗?”董鹿晗笑说道:“今天并不出园子,放松一下,不必束发做男儿打扮了呢。”原来董鹿晗今天只是把长发从后边用带子随意的束了一下,穿了一件湖水绿的长衣,整个人却更显的眉目清扬,如玉一般,更是露出几分女儿家原有的姿态。紫嫣细细打量着鹿晗,冷不丁的冒了句:“我反而喜欢你这样呢。”这时卿蝶打趣的说道:“可惜了你不是男儿身,娶不到咱们这位清丽脱俗的主子咯,哈哈哈。”说完便自己忍不住先乐了起来,还不忘调皮的朝紫嫣吐了吐舌头。紫嫣和董鹿晗被卿蝶逗的笑了起来,紫嫣嗔笑道:“坏丫头,瞧你那小嘴,就知道说不出好话来,都敢调侃起你主子了,看打,嘿嘿。”董鹿晗也帮呛道:“是了是了,她呀,该好好的被管管了,哈哈。”说着便作势要捏她的鼻子,卿蝶赶忙的躲到一边儿去了,把其他人乐的笑弯了腰。这时,一个小丫头走进来说夫人已经传早膳了,叫小姐过去用膳,董鹿晗又收拾一下赶忙去了。到了厅里时,老爷夫人已经在用膳了,董木兰看到董鹿晗一身雅致的女儿打扮,也是十分欢喜,说道:“今儿到是改性子啦,倒有些不太适应了呢,哈哈。”韩仲也跟着在一旁傻笑起来,董鹿晗坐了下来,故意学那娇滴滴地声音说:“娘,人家是女孩子嘛,”说完便自己受不了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全厅的人也跟着乐开了怀。过了一会儿,大管家白勇进来禀报说青峰先生正在去往前厅的路上,又禀说陶东掌柜马立仁下午便可抵达马场同董鹿晗等人一起试马。董木兰说知道了,并让董鹿晗吃完跟自己去前厅找青峰商议要事,董鹿晗答说咱们现在就去吧,不好让青峰叔叔久等的。
前厅里,一位身穿华服的青年男子背着手站在中央,周围散发着强而有力的冷漠气场,令人有望而却步的感觉。不一会儿就听见走廊上传来急急地脚步声,一声青峰叔叔令那个冷谈如水的男子忽然间散发出一种温和的气质,转过身来,一双深邃且泛着精光的丹凤眼带着浓浓的笑意,整个人也舒展了不少。董鹿晗一步就越过了门槛,对着那男子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又叫了一声青峰叔叔,那男子笑着走过来,董鹿晗顺势挽起了他的手臂,笑意盈盈的说道:“青峰叔叔,好久不见你了,你还好吗?”那位名为青峰的男子一边笑着拍了拍董鹿晗的手一边说:“叔叔很好,就是很担心你出门在外,知道你昨天回来了就马不停蹄地赶来看你,嗯,长高了一些,也清瘦了很多,但看起来精神很好嘛,你娘这下可放心了不少,哈哈。”刚说完,还没等董鹿晗答话,就听见门外传来董木兰的声音:“你看把这丫头高兴的,知道你来了饭都没吃完就跑过来了。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是不是也没顾得上吃饭啊?”说着人已经进到了厅里,青峰看着董木兰说道:“我这不是想见见孩子嘛,就连夜赶过来了,你现在可安心了吧,孩子平安的回来了,嘿嘿。”说话间,众人已经各自安坐,董木兰道:“那可是,我当然高兴了,问的都是废话,我让厨房在给你们送点儿粥过来,一起再吃些吧。”董鹿晗也插嘴道:“是啊叔叔,我陪你吃一些吧。”青峰点头答允,看着董木兰说道:“你呀,当着孩子也不给我留点儿面子,幸好晗儿跟你这个做娘的脾气性格不一样,懂事儿。”董鹿晗心想这二位又要开始互相切磋嘴上功夫了,笑的直抿着嘴巴,并不做声。董木兰接道:“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了,这都是我教的好,哈哈,晗儿,你说是不是啊?”董鹿晗被问的无可奈何,答道:“嗯啊嗯啊,都是娘教的好,不过青峰叔叔说的也对啊,您总是气他,但是叔叔都不生气,您看叔叔对您多好。”青峰一听开心的乐了,忙说就是就是。董木兰哼了一句,说道:“哼,他才对我不好呢。”青峰一听急了,问道:“啊,我怎么对你不好了,你说说,晗儿都说我对你好。”董木兰答说:“哼,还钱。”青峰问道:“还什么钱啊?”董木兰说:“还装蒜,我去年给你的貂皮袍子你还没给我钱呢,拿钱来。”青峰吵说:“你都说是给的了,还问我要钱,也就你敢跟我这儿胡闹。”董鹿晗看惯了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折腾,韩仲在一旁卖力的充当着青峰叔叔的眼线,一齐你来我往的对着干,心下也十分欢喜,很是羡慕这种深厚的友情。吃了热粥之后,好不容易三位大人消停了一会儿,达成了和平协议,开始正正经经地磋商要事了。
青峰恢复了原本严肃的神情,一本正经地道:“现如今,天下局势越发的不明朗了,战事可谓一触即发,一旦触碰到了那些敏感地带,恐怕不仅仅是祸极百姓这么简单,毕竟是一场生灵涂炭地浩劫。最近,齐国正大肆征兵,税收也是越来越来离谱,即使把米加调到最低,也赶不上政策的变化,好多人等着咱们大乱,想趁着这个特殊时期赚一笔横财。之前晗儿决定先去西欧游历再回家来打理生意,怕的就是一旦入了这乱世,便再也抽不开身子去做其他的事情。咱们当初还再三犹豫,怕孩子出去那么远的地方是受苦,现在我才意识到,让孩子处理这边的事情才是受罪的开始。我已听你吩咐,为她打点了一切,接下来的事情,便要靠晗儿你自己了。眼下,便有见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去做,我收到消息,齐国皇帝齐肆多年来一直在暗查董家的老板究竟是谁,你母亲前段时间给我发来信函说,凡是在齐国的董家商铺都多多少少的遭人前来捣乱,然而投诉到官府后,却并不予受理,且那些官僚一改往日做派,纷纷避而不见,我派人前去询问各个事发商铺的事件经过,却发现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并没有大肆破坏商品,只是在店里威慑前来买东西的客人。后来我再派人寻踪问际,发现那些装扮成江湖混混儿的人居然都来自齐国禁军处。齐肆如此小心翼翼地派遣他的亲兵卫队来扮演这种角色,目的只有一个,他已然知道了谁是董家的老板,想引你娘出来而已。”
鹿晗听了青峰的一番详述后,不禁问道:“齐帝为何这般费尽心机的要逼娘现身呢?”这时,董木兰道:“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那时的齐肆还不是齐国皇帝。那时我跟你爹一起在齐国打理生意,后来我们在酒楼跟齐国米商议事,他谎称是做生意的,便跟我们大家一起商议米价的问题。因那时我们初到齐国,事事受人排挤,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便一言一语的帮着我,把当时在齐国首屈一指的米商数落的一无是处,帮我们赢得了在齐国的一席之位,还出钱赞助了我们的店铺。后来我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米商,便问他为什么要帮我,他回答说,当时看到一个小姑娘在众男人面前大胆言说为自己争取权益的情景很是感动他,所以想助我一臂之力,后来发觉我是个聪明的姑娘,之所以赞助我钱是他认为我有能力好好利用这笔钱去赚取更多的利润,日后定当可以回报他更多,也算是一笔投资。我当时毕竟年轻,一直以来都专心做我的生意,很少把心思用在日常的为人处事上,所以对于他的话并没有细想。再加上你爹一直以来都很支持我,信任我,也不反对有个陌生男子对我百般提点和照顾,所以我们反而很开心身边多了一位朋友,好像得了贵人相助似的。谁承想,因为齐国皇帝的驾崩,城里也发生了巨变,皇子争抢皇位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突然有一天,他匆匆忙忙的前来找我,向我借钱,我就问他你需要多少,他说有多少给多少,我心想,我在齐国建立的一切都是源于他的恩惠,如今他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于是便在一天之内变卖了很多家产拿了给他。谁曾想,他原是齐国皇子,他拿了这笔钱买通了当时的禁军处教头,带领着当时驻扎在距离都城百余里的五万精兵连夜感到了京都,跟早已安排好的禁军合谋,悄无声息地冲进了早已打开的城门,血洗了都城,这便你现在听闻到的“京都十日”。自此,我一直都不能原谅自己,因为那笔巨款,士兵打开了城门,才发生了那等惨绝人寰的事情。事后,我曾想法设法去见他,想求他,可是都无功而返。所以我从此以后远离了那里,直到很久以前才重新把店铺又扩张到齐国的地域,希望用低价的米粮,给百姓一个交待。”
到此,鹿晗方才恍然大悟,叹道:“原来娘还有这样一段苦衷,孩儿不孝,不能一早为娘分忧。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娘不愿意别人知道你的名字,且我们家族的生意是交由八大掌柜来管理,外人若问起东家是谁,只许回说董老板了。”鹿晗皱着眉头,神色越发的沉重起来。这时,许久不发一言的韩仲发了声,说道:“这事说起来,并怪不得你娘,齐肆为人心机深重,但表面上却显得友善谦虚,一直以来,他都帮了你娘不少,你娘为了报恩,二话不说便卖了家产换钱给他,说起来,也要怪我这个做丈夫的,不能为妻解危解围,在勾心斗角的生意上不能帮她。”说着便连连垂头,自怨不已。鹿晗见状,赶忙劝道:“爹,这与您无关,一直以来,您都默默的扶持在母亲身边,任劳任怨,别人不知道,母亲是最清楚的,您刚才那样埋怨自己,母亲听了也伤心的。况且,这件事也怨不得母亲,义字当头,不可不报,只是没想到齐肆此人隐藏之深,令人防不胜防,即使错了,也只是错在我们相信了他是一个好人。”此时,青峰言道:“晗儿此话不错,那样的事情发生在征兵夺权的世界里是不可避免的,与你们虽不能说毫不相干,但也到不了自责埋怨的地步啊,事情已然发生,过去的是就让它暂且过去吧,我们要着急的,是眼下。齐肆心机颇重,如今想方设法的要引你出来,不知是何原因,咱们要好好想想对策,以不变应万变。”董木兰听了这一席话,慢慢的从悲伤中醒悟过来,看着韩仲,说:“是啊,咱们不能再如此被动了,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要为晗儿的将来多想想,首当其冲的是应付当下。”韩仲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鹿晗朗声道:“既然叔叔已然替我打点了一切,我无论如何都是要出去走一趟的,齐国,更是避无可避,只今年的米家商会,咱们就一定要出头的,既是如此,一味的害怕根本无用,何不变被动为主动,待我亲自去齐国走一遭,探个虚实也好。不知爹娘和青峰叔叔意下如何?”青峰并没回答,只是看着董木兰默不作声,思索了片刻,董木兰答道:“好,你去吧,大胆的去吧,为娘很开心晗儿你有这种胆色,娘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保护自己,只是此行,实在凶险万分,你切记遇到棘手的难事,要跟我们事先沟通,不要做制自己于危险地步的事情,明白吗?”鹿晗见母亲如此信任自己,心里十分感动,说道:“是,娘,孩儿谨记母亲教诲,凡是会小心处理,不让爹娘担心。”韩仲和青峰见董木兰如此勇敢,心里又是佩服又是担心,一时滋味儿难以言说,也只能一方面安慰董木兰让她安心,一方面叮嘱董鹿晗万事小心。
又商议了片刻,众人用过午饭后,董鹿晗便赶去马场找马立仁试马去了。草场上,只见一位高头大马的黑衣男子骑在一匹异常高大英俊的黑马上在草场上驰骋,神采奕奕威风凛凛的情景一时吸引了众多人前来围观,就连旁边马厩里的马儿们都各个激动不已,比平时活跃很多,似乎也想来凑一凑热闹似的。董鹿晗换上了昨夜里
清儿送来的骑马装,急匆匆的赶来了。她看见那个骑在她从西欧带回来的黑马上的黑衣男子,心下十分欢喜,对着那人呼喊道:“马师傅。”那黑衣男子听见了远处的呼喊声,一个勒绳,将黑马调转了方向,奔向鹿晗,很快就跑到了鹿晗身边,只见那男子又一个抬手,叫停了马儿,一个漂亮的下马动作后便站在了鹿晗身边,双手抱拳说道:“主子,你来啦,我刚才看见了这匹黑马,实在忍不住要先试它一试,还请主子原谅。”鹿晗笑着答说:“马师傅,快别见外,是我不好,来晚了,怎么样,你试过之后感觉如何?我刚才瞧你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就知道没白费我一番心血,大老远的把它们带来中土,哈哈哈。”那被鹿晗唤为马师傅的黑衣男子便是陶东大掌柜马立仁,因自年幼时便跟随马立仁学习马术,所以称他为师傅,但毕竟董鹿晗是主,他是仆,所以他依然称董鹿晗为主子。关于马立仁此人,他是定陶八大掌柜之一,其身材魁梧,英武不凡,为人义薄云天,有情有义,主管马家社,经营马匹生意的地方。马立仁朗声笑道:“哈哈哈,主子果然有眼光,这几匹宝马,可不光是空有一幅好皮囊,它们可是中看又中用,难得的千里良驹啊。”一边说一边竖着大拇指连连赞叹。又道:“咱们中原的马匹个头矮小,但够耐力,这外国的马匹个头高大,腿是又细又长,跑起来强而有力,稳定十足,绝对是百里挑一的好品种。你放心吧主子,我一定会全力调教它们,争取培育出下一代,或许还能试着跟咱们的马匹结合一下,说不定得出来的品种更是马匹中的佼佼者,哈哈哈。”鹿晗看他这一幅乐开怀的架势,也跟着笑的合不拢嘴,大赞道:“好师傅,我既等到你这么说,便放心了,那么我就把这些马儿统统交给你,你可要帮我好好照料,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哈哈哈,走,咱们试马去,刚才见你那番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也被你感染的技痒难耐,哈哈哈,走,马师傅!”说着二人一人一匹宝马,在草场上奔驰开来,各自施展马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远远看去,形成了一道风一般的俊画,让人赞叹不已。围观人群中,忽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咦,大叔,跟您打听一下,那个骑着宝马的英俊少年是谁啊?怎么在东湖呆了这些天,从没见过他?”站在一旁的大叔回答说:“哎呀小兄弟,这你可问对人了,来,我跟你说啊,他就是咱们定陶董家的少主人啊。”那少年又细细的望了望正在御马的董鹿晗,回头对那个大叔说:“大叔,您刚才为什么说我问对人了呢?难道这儿的人都跟我一样不知道他是少主吗?”那个大叔只是摇头,笑而不语的回头走掉了直把这少年看的糊涂,索性自己也走掉了。
这天天气晴朗,丫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园子里闲聊晒太阳,不时传来一片欢声笑语,只见云儿正从小桥上下来,看见了坐在石亭里的花楹紫嫣,笑着挥舞着手中的手绢朝她们走去。“呀,云丫头,你瞧把你忙的,咱们都趁着这好天气出来走走,只你像个蜜蜂似的,成天儿的在园子转来转去,哈哈哈,”花楹看见云儿走来,笑着打趣道。云儿说话时已经走到了亭子里,笑着说:“瞧把你闲的,都知道拿我来打趣了呢。”紫嫣走过来拉着云儿过去坐下了,笑着说:“你这可是去赶着给夫人送账簿的,瞧你热的。”云儿答说:“可不是嘛,夫人本叫我下午凉快些再去的,可你知道我这性子,就是喜欢凡事快了做。对了,你们两个今儿这么闲,包袱都收拾好了吗?”紫嫣花楹一听这话,问道:“什么包袱?”云儿诧异道:“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看样子鹿晗还没对你们说,她就要走了。”花楹忙问道:“要走?去哪里?”云儿说:“你别急呀,估摸着是怕你们伤心,就没告诉你们呢,她是去替夫人办事情,仔细的我也不甚清楚,你们见了她也别多问了,知道吗?”花楹和紫嫣一听这话,心下不由一紧,仍就齐声说知道了。云儿又道:“你们也别多心,只是主子的事,说了咱们就听,不说咱们也别多问,我想,他们自是为我们好的,好啦,我也该走了,你们别太难过,她毕竟长大了,总要出去打理生意的。”说完便起身,轻轻拍了拍花楹的肩膀,出了亭子。
下午时分,庭院里不时传来阵阵悠扬的琴声,这时,管家白勇带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走在园子里。原来他就是那日在马场上询问老大叔的少年,只见他跟在白勇身后,四处观望着园子,眼睛忽然往琴声飘来的方向望去。他看见坐在远处亭阁里正在抚琴的清秀少女样貌熟悉,思来想去,随即认定她就是那日骑在宝马上的少年,也就是大叔口里的少主人。那少年想通之后,又细细的辨认了一番,心想,原来她是个女孩儿。这时,白勇回过身来突然说道:“小兄弟,你怎么了?”那少年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站在原地半天没走半步,当下用手挠了挠脑袋,憨笑着答道:“没,没什么,还请白管家继续带路。”说着二人便继续一前一后的往厅里去了。
“老爷夫人,我把这位小兄弟带来了。”白勇对韩仲董木兰说道。韩仲说:“快请他进来吧。”白勇随即走去了门口,抬手示意让站在廊下的少年过来。那少年走进厅里,见到坐在厅里的韩仲董木兰,立即跪下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董木兰韩仲见状忙走过去把他扶起,那少年看着他们说道:“多谢恩公大恩大德,如果没有你们,我娘早就死掉了,金承恩在此立誓,今生今世,为牛为马,在所不辞,以报二位救母之恩。”说完便又要下跪,韩仲一把抓住了他,说道:“不必行此大礼了,快起来吧孩子。”董木兰附和道:“孩子,快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过去坐下吧。”少年起身回道:“多谢恩公。”说完三人随即坐下。韩仲说:“我们已经听白管家说了你的事情,真是英雄出少年,真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番事业,实在令人佩服啊。”原来这少年就是近年来被江湖中人称为一剑神君的金承恩,他小时候因自有一番奇遇,练就了一身非凡武功,重新入世后开始在江湖上除危扶困,一时风头无与伦比。他的母亲因失去了儿子,重病缠身,无所依靠,机缘巧合下遇到了董木兰和韩仲,他俩便帮助他娘寻访名医医治,后又在米店里为她找了一份工作,如今已然是一家分店的掌柜了。金承恩与失散多年的娘亲相认后,一心要报答韩仲和董鹿晗,便来到了东湖这里拜会他们。金承恩听到韩仲如此夸赞自己,十分欢喜,说:“恩公过奖了,我只是想用自己学到的东西来帮助有需要的人,正像恩公那样帮助百姓,是我的志向。”董木兰笑着说:“你瞧这孩子多老实,为人善良,嘴吧又甜,你和你娘好不容易相认,可要好好疼她啊,这么多年来,难为她了。”金承恩答道:“恩公说的是,自此以后,我都会加倍补偿我娘,她老人家也吩咐我向恩公问个好呢。”董木兰笑着说:“好孩子,也替我们夫妇像你娘问个好。其实做娘的,最喜欢的就是孩子能在身边陪伴着,你呢,平日里多陪陪她,她肯定比得了什么都开心,哈哈。”韩仲也说道:“可不是嘛。”金承恩答道:“多谢恩公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此次前来,一是拜会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二是想为二位恩公效劳,无论何事,金承恩一定任劳任怨,任凭差遣,绝无二话,以报救母之恩。”董木兰听话,语重心长地说:“承恩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帮助你的母亲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报答,你有这个心,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再者,你的年纪还轻
,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有自己的目标要去追求,我们又怎么能把你困在这里呢,而且你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番名堂,又立志要帮助有需要的人,为何不坚持做下去呢,我们都会很开心你能坚持自己的路去走,这个也是你娘想看到的呀。”韩仲也说道:“是啊,年轻人要做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不要困于报恩二字。再说,你身为江湖中人,而我们只是个生意人,你也帮不了咱们什么,我们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就是报答了,哈哈。”金承恩听后,心中感激万分,钦佩万分,说道:“恩公大义啊,即使我时常出入江湖,经常义字当头,但也只今天才见识了什么叫大仁大义。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言,只管坚持自己的路,锄强扶弱,还恩于众人,恩公放心,在下一定不负所望。只一点,如果恩公在任何时候需要我,承恩一定随传随到,还请恩公一定要答应我才好!”说着便立即跪下了,董木兰韩仲见状,立即上前去扶,答应道:“好,好孩子,我们答应你便是,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金承恩一听他们答应了,随即安下心来,笑着站了起来,说道:“多谢恩公成全,恩公保重,在下就此告辞。”韩仲道:“这么急就走,不留下吃顿便饭吗?”董木兰也道:“是啊承恩,才刚来怎么就走了,也要休息一下啊。”金承恩道:“多谢好意,在下想尽快启程去办些事情,就不多打扰恩公休息了,你们放心,我年轻,累不着的。”韩仲和董木兰听他如此说,心下越发觉得他是个好孩子,说道:“好,那我们就不便强留你了,只是孩子,江湖险恶,一定要处处小心,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就来信说一声,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金承恩听完此话,心里更是感激了,顿时眼含热泪,告辞走了。
晚间,花楹正在帮鹿晗梳发,梳着梳着,梳子竟掉到了地上,花楹一惊,忙弯腰去捡,鹿晗回过头,刚看着她,就发现花楹脸上的两行泪水,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干嘛要哭?我下午从亭阁那里回来后,一进屋子,就觉得气氛不对,你们一个个的不只没了往日的神采,反而显得忧虑不堪,我只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你们呢。”花楹忙回过头去拭去脸上的泪水,说:“哪里哭了,只是不小心才把梳子弄掉了而已。”鹿晗刚站起来,紫嫣就进来了,随即开口说道:“好啦好啦,我是憋不住了,我来告诉你她为什么哭,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又要出远门了?”紫嫣说完就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了,头也不看鹿晗。鹿晗一听,心下明了,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个,我就是想晚几日再告诉你们听的,知道你们待我好,舍不得我离开,想你们少难过几天,没成想反倒惹你们生气了。”花楹忙说道:“你别多想,我们哪里生气了,只是难过你刚回来你就要走,姐妹们都不忍心罢了。”紫嫣也道:“想想还是小时候好些,虽你也要隔三差五的出去学技,但还是跟我们姐妹们一起相处的日子多些,你自小的饮食起居就是我们几个服侍的,如今你大了,夫人自然是要你出去担待些事情的,而我们却再也帮不了你了。”鹿晗心中的感动实在难以言说,她道:“你们别担心,我必须承担我应该承担的事情,为母亲分忧。而你们,只要一个个都平平安安的,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你们可明白?以后再不可胡思乱想,姐妹们都开开心心的,我才能放心去做我的事情。”紫嫣听后,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们明白的,安心的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我们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只是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也让我们不必为你担惊受怕。”鹿晗看了看她们,深深的点了点头,答道:“好姐姐,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说完看了看花楹,紫嫣也看着她,鹿晗道:“你放宽了心,我会照顾自己的。”花楹抬头看着她,说道:“紫嫣说的对,你不必担心我们,放心的去吧。”说完,三人拥在一起,互相依偎着,后又围在桌子旁坐下,时而说些宽慰的话,时而说些好玩的笑话驱解忧愁,一直聊到了深夜才去休息。
竖日,董鹿晗到书房同韩仲董木兰商议出行事宜。木兰除命令了白勇挑选了四名家奴跟随出行外,还命神算四子,王、李、陈、白师傅跟随董鹿晗同行,且青峰走之前又特意从自己的随身侍从里挑选了四个好手留给董鹿晗用,因此总共有十二个人陪同她一起东行齐国。安排好随行人员之后,鹿晗与父母又话别了一番,决定了第二天一早便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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