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情剑三步曲之燕舞 > 第三章 传闻

??我没有跟鲁提辖打招呼,便出来回到了我的房间,坐在椅子上,道:“来给我捏捏。”

    湘玉“哦”了一声,便轻手在我的双肩掐捏起来。刚才确实有点累了,我闭目养起神来。过得一会,我又道:“不知开饭了没有?你去看看,带到我房里来吃。”

    湘玉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于是我又闭目养起神来。没过多久,就听到湘玉道:“少爷,饭菜来了。”我扭头看时,她已将几个碟子摆到了桌子上,又从竹篮中拿出一碗饭跟一双筷子,边摆边道:“少爷快过来吃吧,要不菜就凉了。”

    我起身坐到桌子边,就大口吃起来。刚才运动了一下,胃口也大增了,这平常的饭菜也吃得很香。吃得几口,见湘玉站在一旁,便道:“你怎么不坐过来吃啊?”

    “少爷先吃,我稍会再吃。吃完了我还要收拾呢。”

    “哦,你现在不吃,等下要出去了还要我等你吃完饭不成?快过来吃。”|

    “我……我只带了你一个人的饭菜。”

    “这里菜够多了,你去盛碗饭来就行了,快去。哦,不,盛两碗,我还要吃一碗才够。”

    “少爷,你今天的胃口可真好,那我去了。”说完,她欢快地走了出去。

    等到我吃完为碗饭,湘玉回来了。我叫她坐下,一边夹了一些菜到她碗里,一边道:“快吃。我们比试一下,看谁先吃完。”说完,猛扒两口饭塞到嘴里。

    “不行,还没开始你就吃了两口了。”

    “那你先吃两口,好了由你叫开始,行吧。”

    湘玉“嗯”了一声,吃了两口大的,艰难的咽下去之后,叫了一声:“开始。”我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三下五除二又解决一碗之后,我慢慢地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入嘴里,一边还说道:“反正你已输了,就慢点吃吧。”

    湘玉又艰难地吞下口里的饭之后,道:“少爷,今天你打算去哪玩啊?不会又是青云楼吧?你每次去那里倒底做些什么?”

    “你问那么多干嘛?吃你的饭吧,小心噎死你。”

    “谁叫你从来不带我进去里面啊?哦,我知道了,去那里的人,都是和你一样都是有头有脸的公子哥们。你怕带个丫环去,会被他们笑话。”

    “多嘴,快点吃完,再去看下我爹出去了没有?要是出去了,赶紧来告诉我。”

    “少爷,老爷一般没什么要紧的事的话,是要睡会午觉才去店里的。要不你先也睡会午觉,到时我再来叫你。”

    “嗯,也好,还真有点困了。”

    “我吃完了,少爷,我先出去了。”说完,湘玉收起碗碟,便出去了。

    我和衣躺到床上,刚一闭眼,那只鸿雁就在我脑子的盘旋。我再他仔细回想着早上的那个梦,可除了这只鸿雁,什么也想来起来了。浑浑噩噩中,听到湘玉轻唤了一声:“少爷。”我才缓缓地睁开眼。

    “少爷,你醒了。老爷刚才出去了。”

    “哦?”我一下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道:“我们马上出发。”

    “瞧你,刚才叫了几声都不听到,一说出去就来精神了。”

    “难道你不想出去啊?那好啊,你就呆在家里吧,我走了。”

    “少爷,你带我出去嘛。我再也不乱说话了,求求你了,我的好少爷。”

    我只作不理,径直往外走去。湘玉拖住我的手,又哀求了几声,我心里真是好笑死了,瞟眼望了她一眼,道:“你越拉着我,我越不带你出去。”湘玉一听,立即放了手,正欲再求,听到我说了句:“走吧。”便立刻眉开眼笑地跟着我出来了。

    虽说是天子脚下,可这京城布置得很简单。从最南端的永定门到最北端的地安门鼓楼,也不过十几里,是整个京城的中轴线,也是最繁华的地方。正中是紫禁城,那是皇帝住的地方,普通人根本进不去。由于地方太过狭窄,没法容易全国各地的巨贾富商们,所以沿着这条中轴线的两头,又朝南朝北延伸了数十里。永定门往南,叫南外大街。鼓楼以北的则叫北外大街,这些地方,也是相当繁华的。而我家则是在永定门西北的板章胡同里。我带着湘玉一路东行,到了大前门街,便停了下来。我要去的地方,是往北不远的大栅栏的青云楼,是不能让湘玉跟着去的。我掏出一锭五两银子,递给湘玉道:“你去南外街逛逛吧,这些钱你拿着,看到有喜欢的东西你就买。”

    “就知道你会这样。放心,我不会跟你去青云楼的,免得给你丢面子。”说完,她拿了银子就往南走去。

    看到她消失在人群中,我才挪动脚步往北走去。等进得青云楼那张灯结彩的大门,那胡掌柜的就嘻皮笑脸地迎了出来,道:“哟,赵公子,您来了,快楼上请。”

    “蹬蹬蹬。”我快步走上楼去,里面却是乱哄哄的,一片罚酒行令的嘈杂声,也没人注意到我的到来。我走到最近的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招呼小二过来,要了一盘牛肉跟一壶花雕。趁菜还没上,我环顾四周,都是些以前的熟面孔,一些老早就认识了的不学无术的纨裤子弟。倒是有一桌,在正对着我的西北角上的那一桌,只有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生得眉清目秀,与众人倒是大为不同。心里好奇,不觉多看了两眼。不料他的目光也扫过来,吓得我急忙转移视线。过得片刻,再看他时,他却毫不在意地只顾着吃菜喝酒。我不禁舒了一口气,当视线转向左时,小二端着个盘子出现在我的眼帘,又吓了我一小跳,心道:“咋了?都一惊一乍的,不会是我心神不宁吧?”

    小二放下盘子跟酒,道了声:“客官,您慢用。”就走开了。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入口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又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慢慢呷了一口,眯眼享受了一番,待缓缓抬起眼皮时,又被吓了一跳。却是几个酒气熏天的公子哥站在前面伸长了脖子盯着我。

    “哟,我说赵兄,今儿个来的可有点晚啊。”其中一个姓李的公子道。

    “听说贵府请了一个新的武师,厉害得不得了,怕是赵兄这会受了一点苦吧。”一位姓王的公子道。

    “怪不得来得这么晚,还一声不吭,我还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惹了咱赵兄,真是不想活了,却是这个原因让赵兄不高兴了。”又一位姓付的公子道。

    “看来今天是别指望赵兄给咱说一段了。”一位胡姓公子接过话道。

    “我看未必。赵兄只要一说书,那就算死了亲爹他也忘得个一干二净了。”那王公子又道。

    “那是,咱赵兄那个说书的专注劲,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动的。”那李公子道。

    “嗨,我那不是说书……”我刚一开口要解释一下,就被那王公的打断道:“你那不是说书,那是什么啊?我看给宫里说书的侯大学士也要拜你为师。他哪有你说的精彩,大家说是不是?”听他这么一说,一伙人起哄着称是。

    “我要怎么说你们才明白,我那不是说书。”我急切地道:“说书都有前人写的本子,说书的只是模仿各个人物角色的口气说出来罢了。而我呢,是在透露一些江湖中不为人知的秘闻。这两者可不能同日而语的。”

    “那是,赵兄的高深多了。只是赵兄跟我们一样,从没出过京城,又哪来的江湖秘闻?一定是自个编的,跟说书也没啥两样。”那王公子道。众人则齐声笑了起来。

    “我耳目遍天下,无论是少林,武当,还是峨眉,华山,或是八卦门和神刀门,那都藏有我的探子,每天八百里加急给我送情报。所以,很多连少林方丈还不知道的江湖内幕,我却先知道了。我这江湖通灵神的外号可不是盖的,连锦衣卫办案也向我打探过消息。”

    “赵兄可真是神通广大啊,以后我们就叫你赵神通得了。不过,上回那个说什么偷盗宫廷宝物的神飞虫被小白龙一剑刺死,哪知昨天官府出了榜说的却是神飞虫已被活捉,现关在大牢里。却不知是哪个高人说的?”那个胡公子道。

    “这你就不懂了。我之所以说神飞虫被刺死,是因为我不能抢在官府的前面把真相说出来,但看到大家如此的想急于知道内幕,所以就改动了一点点实情再相告。我的探子早在五天前就把这个情况报给了我。还有一点内幕,我现在告诉你们。”我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道:“宫里被偷的四件宝物,只追回了一件,别的三件不知所踪。这不?神飞虫正被大刑伺侯着呢。你们想,要是小白龙一剑刺死了神飞虫,上哪找那三件宝物去?小白龙那宫廷金牌捕快还要当不?只有你们这些傻子连这点也想不到,被我骗得五体投地。”

    “那你说找回的那件是什么?”李公子问道。

    “玉玲珑。官府不想此事外泄,你们的嘴可要闭紧点,别惹祸上身。”

    “这些话是从你口里说出来的,我们有什么不敢的?要惹祸也是你惹祸。”那胡公子道。

    “哎,胡兄,话不能这么说,赵兄也是把我们当弟兄才说的,是不是?”王公子道。

    “不错,我们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知道义字怎么写,大家说对不对?”李公子道。

    “我刚是开玩笑的,我和赵兄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怎么会出卖他呢?”胡公子听几个如此一说,脸红着道。

    “我倒觉得,赵兄神通广大,官府都忌惮几分。倒是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却要小心说话。”那付公子道:“赵兄如此神通,现天色尚早,何不给弟兄们再来一段?”

    我一听,急了,哪有什么江湖传闻可说?却又不好推托,否则我这江湖灵通神的脸往哪搁啊?突然想到今天来的鲁提辖,心中一亮,便提高嗓门道:“我这刚好有一段,是今早上探子星夜千里传报的。”

    “哦?赵兄快说。”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站到了正中央的一张桌子上,提高嗓门道:“各位兄台先回桌台,边吃肉喝酒,边听赵某说说故事。”

    众人叫了一声好,就回到各自桌子。数十双眼睛一齐望向我。我要的就是这种受万人瞩目的感觉,不觉得瑟起来。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就说下少林慈痴高僧的得意俗家门生,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小鲁提辖单骑赴漠北,歼灭黑风十三煞的事迹。”

    “赵兄,你说的这位小鲁提辖叫的什么名字?不会是鲁智深的弟弟鲁智浅吧?”下面一个姓龙的公子调侃道。

    我一惊,在家时没想到要在这海侃,所以忘了问鲁提辖真名叫什么了?不过,这难不倒我。我轻声笑了一下,道:“连小鲁提辖的大名都不知道,我却不屑告诉你。”顿了一顿,我又道:“黑风十三煞都是些什么人?我想在座的各位还是听说过一些的。他们就是河北黑风寨的一伙专打家劫舍的强人,共十三个人,故名黑风十三煞。个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别的土匪只要钱财,不伤人命,这黑风十三煞却是不留活口。鲁提辖听闻此事,义愤填膺,遂招集了一路武林正义人士前往剿匪。不料半路走露了风声,让黑风十三煞连夜逃跑,不知所踪。”

    “那后来呢?不是漠北吗?”李公子问道。

    “黑风十三煞逃去漠北那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鲁提辖是不知道的。哪知过了半年,却碰到一个全身是伤的商人。漠北天气苦寒,又是初春时节,所以碳价很高。这商人正是一队贩卖木炭的商队的头头,他们常年往来于大漠与中原之间,利润甚是可观。哪知这次卖了木炭,回来途中被一伙强人拦住。那群强人也不多说,上来就乱杀滥砍,眼见得十几个商人都倒在了血泊中。所幸这个商人在那边看中了一匹好马,当时买了下来。所以虽身中数刀,却逃出了虎口。鲁提辖听他一说,就猜到这伙强人可能是黑风十三煞。再看他伤口,更是深信不疑。可惜那个商人终因伤势太重而一命呜呼了。为了不再走露风声,鲁提辖决定一个人去剿匪。于是,他骑了那商人留下的那匹好马,赶了一天两夜,到了边关,却不让出去。不得已,只得放了马,晚上走小路出了关。那知是夜下了一场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路,也认不得方向。鲁提辖在这茫茫雪地上走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好在带有好几天的干粮在身,才支撑得这些日子。心里盘算着再找一天,便沿来时的脚印返回,等雪化了再出来找。也是那黑风十三煞自做孽,不可活。这伙强盗血洗了一户牧民,抢得十几只羊,便围在一个背风的洼地里点了火烤羊吃。那烟升到半空,被鲁提辖发现。当初不知是这伙强盗,以为有人家,所以打算来讨点热食吃。当时北风呜呜作响,刮得地上的雪满天飞。所以那黑风十三煞在鲁提辖靠得很近了也未察觉。鲁提辖走近看到了人,正欲打招呼,但见对方人很多,不觉多了个心眼,心里一数,正是十三个。再看他们丢一旁的兵器,立马断定这伙人正是自己找得很辛苦的黑风十三煞。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提了他那……”我停了一下,心想:那鲁提辖使的什么兵器呢?按理说,他外号小鲁提辖,当也和花和尚鲁智深一样使的是一把疯魔杖吧。

    “赵兄,怎么不说了?”李公子道。

    “是啊,赵兄,难不成又要卖关子?”王公子道。

    “我看赵兄是编不下去了,他的密报可写不了那么详细。”胡公子在下面道。

    “胡扯,说了那么久,还不让哥们喝口茶啊?”我搭了搭嘴巴道。

    “赵兄,刚上的一壶茶,你润润。”那付公子递了一杯茶过来。

    我吹得几下,再一口喝完,把杯还给付公子,接着往下说道:“鲁提辖提了他那柄重逾八十斤的疯摩杖,一招秋风扫落叶,当场将背对着他最近的那个第十煞拦腰劈断。在一旁的第十一煞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又被鲁提辖一杖铲了脑袋。其他十一煞见势不妙,纷纷去抓旁边的兵器。鲁提辖瞅准最近的第九煞,一杖递出,将其只顾捡刀的右手劈断,再顺势一脚踢中其下颌,踢断了脖子,也立马毙命。正当鲁提辖收回脚,欲提杖再劈前面的那个第五煞时,忽觉耳后有风声,也不多想,返身用杖平着一架,却是第十二煞与第十三煞从后面偷袭。虽架住了这两柄刀,后面八煞也提了兵器杀来。若是被这剩下的十煞围住,必定凶多吉少,鲁提辖自然明白这一点。当下架着刀,拼命向前推,而那两煞又哪会有鲁提辖这般力大无穷,只得倒着往后退。退得二十余步,那第十三煞踏到一个土坑,虽被雪埋了,却也绊了一跤,被鲁提辖一脚踩到裤裆,痛得他坐起来哇哇直叫。鲁提辖钢杖一沉,将其天灵盖拍个粉碎。这一耽搁,后面的八煞赶上来,所有兵器一齐招呼过来。不得已,鲁提辖用钢杖在雪地里挑起一团雪泥,向后一甩,再斜刺里快步逃开。这样,九煞追着鲁提辖在雪地里兜了十几个圈子。须不知在没膝的雪地上追逐最是消耗体力,几个体力不如的,自是落到了后面。鲁提辖见时机已成,当下加快脚步,兜个大圈子,一下绕到体力最差的第十二煞后面,抬杖一击,那十二煞吓得魂不附体,勉强往地上一滚,小命算是没丢。最近的第八煞为救第十三煞,抡起镔铁棍就朝鲁提辖头上砸来。他平日里自以为自己臂力过人,哪知鲁提辖的厉害?鲁提辖只是向上一挡,就震得他虎口破裂,镔铁棍也被撞飞。鲁提辖再一横杖,就结果了他的性命。他正欲对付还在地上打滚的第十二煞,后面的七煞围了过来。鲁提辖使出一招飞轮转,将那柄疯摩杖如同一个巨大的铁轮在头顶呼啸急转。这招看似威猛无比,却只为了自保。鲁提辖转到哪,众人就只能退到哪,无人能近身。没多久,又变成了黑风众煞追着鲁提辖兜圈子的局面。这下黑风八煞学乖了,几个人以相同的速度追,不让一个落单。鲁提辖见再难让他们上当,只得横下心来,欲与他们硬拼。追得一会,瞅住迎风的机会,跃至半空,使出一招五雷轰顶。追在最前面的第三煞刚转到迎见面,风雪吹得他睁不开眼,不料到鲁提辖会突然进攻。待疯魔杖落下才发觉,躲闪已是来不及,只得本能的提刀向上架。你们也知道,鲁提辖本就力大,此时又使出了八成内力,那第三煞如何挡得住,连人带刀被砸到了地上。那第三煞本是他们当中武功最好的,自知躲不过这一击,所以在被击中的一瞬间双手死命地抓住疯魔杖不放。鲁提辖一时抽不回,另七煞的兵器又至,无奈之下,只得弃杖跑开……我又有点渴了,再来杯茶。”

    付公子又端上来一杯茶,我一饮而尽,接着道:“话说鲁提辖弃了疯魔杖,赤手空拳地与七煞兜圈子。半路捡起第十二煞的钢刀,舞得几下,用不惯如此轻的兵器,又只得甩掉。心想自己没有兵器,在这空地上自是打不过七煞的,于是径直朝南跑去。七煞哪会放过,紧追不舍。鲁提辖跑得一阵,天色将晚,却见前面有一棵枯树,心中一亮,放慢脚步引他们追得只有四步之遥。待到枯树旁,将黑色上衣脱掉,向前一甩,再往树后一躲。那七煞只盯着那黑衣,对脱下黑衣后露出白色内衣的鲁提辖起了雪盲,一下分不清真假。也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鲁提辖绕树半圈,右手一把将最后面的第十三煞拖了过来,接着一招少林金刚爪的锁喉手,只听“咔嚓”一声,那第十三煞的脖子被扭断气绝。剩下的六煞反应过来,马上从树的两侧围过来。鲁提辖背靠枯树,脚一蹲,头一缩,躲过第六煞的一刀横砍,再一招推石,击中第六煞的小腹,连着后面的第七煞跟第二煞一起跌出几步之外。可惜第六煞不但所受内伤不轻,连刀也砍进枯木中,来不及拔出来。后面的第一煞一刀砍在鲁提辖的后背。疼痛让鲁提辖勃然大怒,徒手抓住钢刀,一弯背,右手用力向前一托,将第一煞摔了个四脚朝天,左手金刚爪捏住其右拇指与手掌,用力一扭,那第一煞顿时骨折,失去了战斗力。最后只剩下四煞,被眼前的一切吓破了胆,两股战战地不敢动手。鲁提辖杀得性起,一招鹰击长空,伴着一声长啸,窜至第二煞面前,再一招抱月,引他用刀护下盘,接着一招推石,双爪掏向其胸部,逼得第二煞连连后退。鲁提辖再一招轮爪,抓中其抬起来护胸部的右手,抖掉他的刀,再一招缠枝,锁住其双手,接着就是少林金刚爪最具威力的一招——锁喉手,那第二煞焉还有命在?那受内伤的第六煞突然抱住了鲁提辖的双腿。口里喊‘快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任凭鲁提辖如何踢他,直到最后一掌拍碎其天灵盖,他也没有松手。其余还能动的三煞见机冲了过来,发疯似地挥刀乱砍。鲁提辖双腿被抱住,移动不得半步,自知此时不能胆怯。当下运气到右臂,在空中挥舞着左击右挡,完全是拿以血肉做的手臂在当武器使,自是惨不忍睹,但为了活命,舍弃一条右臂又算得了什么?”

    “这鲁提辖是有点二吧,舍弃左臂留着右臂不更好一些?”李公子在下面插话,引得哄堂大笑。

    “李兄有所不知,这少林金刚爪的锁喉手可是左手锁喉。对鲁提辖来说,左手是要用来一击致命的,所以宁可舍右手,也要留左手。过得小半个时辰,那抱着鲁提辖双脚的第六煞尸体变得僵硬,如此寒冷的天气也把尸体冻得很脆。在鲁提辖不断地挣扎中尸体双臂却是断掉了,让鲁提辖重获自由。结果可想而知,动手的三煞自是死路一条。那折断了手臂的第一煞见势不妙,早早地溜着跑了老远。鲁提辖提了刀,循其脚印,追踪而至,一刀割下了他的脑袋。最后总结,有五煞是死于少林金刚爪的锁喉手之下。”

    我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有东西落在我的桌子上,我低头一看,却是一两纹银。我拾起来,环顾四周,却见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瞧向西北桌的那位少年。李,王,胡,付四人走了过去,盯着一阵,首先李公子开口道:“你这黄毛小子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们赵兄有的是钱吗?你啥意思啊你?在这充有钱?”王公子道。

    “就是。用得着你给银子?”胡公子道。

    “我们赵兄说得如此精彩,你就算要给,也要给个百八十两的。给个一两算个啥啊?当我们要饭的?告诉你,能来这的,哪个不是富甲一方?”付公子道。

    “嫌少?本来本公子是要给个百八十两的,但他的泡沫喷到我桌上了,所以就只值一两了。”那少年依旧坐着,还若无其事地喝着酒,声音却很显稚嫩。

    我不禁暗暗好笑,慢慢走了过去,示意李,王,胡,付四人回自己桌子。我再坐下来,将银子放到他桌前,道:“可否请小生喝两杯?”

    那少年看了我一眼,没有出声,却将酒瓶推与我。我到旁边桌子借了一个杯,倒满,一饮而尽,又倒满,举杯道:“还不知这位兄弟高姓大名?”

    “姓名就没必要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认识你。不过,你刚才说的却是有些精彩。这一杯敬你。”说完举杯喝了个底朝天。

    我也跟着喝完,听他道:“你自称是江湖灵通神,可我看今日你可是编的吧。”

    “呵呵呵,公子是个明白人。小生说的也是实情,只是把细节说得更加惊险,更加刺激罢了,否则怎么会有听众呢?”

    “呵呵呵,恐怕不只是细节有变动,那时间也有些变动吧。赵公子嘴皮跟脸皮都厉害得很啊。”

    “有些变动也是常情,却不改我探寻江湖秘闻的初衷。大家都知道,历史总得有人来记。正史自不用说,官方每朝每代都有专人来撰写。但这江湖,却是没人去记。所以,为了让事实大白于天下,让后代能知道我们这代江湖发生过什么事?我只有勉为其难地担当此大任。”

    “这倒也是,总得有人来记。只是你改得面目全非,却适得所反了吧?”

    “今天是在这说,也是为了大家高兴,所以才有较大的改动。但我记到本子上的,却是原汁原味,没经过任何修饰的。”

    “听说你已记了近二十年江湖中发生的大小事件,有两册之多,不知是不是真的?”

    “三册,大小事一百一十五起。”

    “哦,不错,这江湖灵通神的称号可是当之无愧啊。”

    “过奖过奖。”我笑颜逐开地道。

    “可不知你的册子里记得有‘鸿飞’的故事否?”

    “‘鸿飞’?应当是最近两天才出的吧,我还没有收到消息。”

    “二十年前曾轰动整个江湖,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既是轰动整个江湖,没可能我不知道,你一定是在讹我。”

    他轻笑了两声,然后道:“二十年前,武林在信阳招开武林大会。名门正派二百余号人中了黑石会下的毒,所幸冲之派的江帆赶到,杀了所有黑石会派去的杀手,整个武林才得以保存至今。你说这算不算大事?你竟一点也不知道。”

    “武林大劫的事,倒是有耳闻,只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所以没记录在册。那这又为何称之为‘鸿飞’?”

    “在江帆救出武林各派人士之前,却已与黑石会少主马红菲私订终身。奈何正邪不两立,江帆装死引马红菲至他们常幽会的山顶。二人大战数百回合,马红菲最终不敌,江帆却没有下手杀她。唉,奈何马红菲对江帆用情太深,不想连累江帆在江湖中无立锥之地,自己跳下悬崖自杀。而江帆也自此在江湖中消失。”

    “感情是因为马红菲的名字,才将这个故事叫成‘鸿飞’,与之谐音。”

    “是,但只是一半。听说二人山巅大战时,有一只鸿雁一直在头顶盘旋,直到马红菲跳下山崖,它才悲鸣三声,向北而去。”

    “哦,是这样。”我的心突然一阵抽动,回想起梦里盘旋的那只鸿雁,心道:“该不会跟这故事有关吧?如何真有神灵的话,为何却要与我这个毫不相关的人联系到一起?”

    “你在想什么?”见我沉思不语,那少年问道。

    “你就知道这么多吗?”我问道。

    “就这么多啊。”

    “如此笼统那要我如何记到册子里去?你就不能说具体点吗?”

    “想知道细节,那你得去问江帆本人了。”

    “你是说他还在?”

    “当然在,只是没人能找到他。不过听说之后他师妹找了他很久,后来也消失了,可能是真找到了他也不一定。”

    “找人?嘿嘿,这可是我们赵兄最拿手的。”付公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我旁边道。

    “他又不懂遁地之术,也不知奇门阵法,何以说他找人很拿手?”

    “哈哈,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赵兄虽不懂这些,但有一项常人没有的本事。”

    “付兄,千万别在这出我的丑了。”我憔急地道。

    “怕啥,你这本事这天下没第二个人有了,不还能吹嘘一番啊?”付公子显得有些醉意。

    “是什么本事啊,快说啊,卖什么关子?”那位少年道。

    “听风辨位,听说过不?”付公子道。

    “什么听风辨位?有什么稀奇的嘛?”那少年道。

    “不稀奇?我告诉你。无论多大的风,我们赵兄都能辨出其方向。知道不,这意味着赵兄走到哪都不会迷路,要找个人,还不很容易?”

    “有那么神吗?我有点不信。再说,内功好的人,只要练多了,也能做得到。”

    “做得到?你做梦。这本事可是赵兄天生的,别人是没有的。就拿上个月我们做的那个验证,可真神了。赵兄蒙着眼,无论我们拿竹筒从哪个方面对他吹气,无论吹得有多轻,百步之外他都能知道我们的方位,而且还知道是哪个吹的。你说神吧?内功好的能练到这个地步,我就不信了。”

    “付兄,你有点醉了。”接着我转过头对那位少年道:“别听他瞎吹,他喝多了。”

    “赵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客气了……”我正说着,就听有人道:“赵兄,你还在啊。我刚上来的时候,看到你的丫环又在下面等着呢。”我回头一看,是刚上来的丁公子。再看看天色不早,就对那位少年道:“今天就此别过,明日再来此长谈。切记,不见不散。”

    说完,我向众人拱手告辞,便向楼梯走去。只听得李公子道:“赵兄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位漂亮的贴身丫环伺候。”

    付公子更是好笑,学着女人扭腰走了几步,变着声音道:“少爷,让奴婢伺候您歇着吧。”

    我也没去理会那么多,早习惯了,只是匆匆下了楼,带湘玉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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