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一遍又一遍的阅读着那张褶皱不堪的资料,在这短短的五六百字的记载中,诉说了一个发生于四年前的悬案。这件案件由于其特殊性,并没有在媒体上公诸于众,而是被公安局以及整个上海市的司法体系所掩盖,深藏于内部,只有当时参与其中调查的搜灵队有完整的记录保留,也就是陈曦此时手上拿着的这张纸头。
四年之前的秋天,也和今年的一样白天炎热难当,夜晚闷热不已,这种反常的天气现象在江浙一带还是挺常见的。那一夜,红色的满月高高的挂在漆黑的夜空中,一个胡子拉碴的青年男子正站在阳台上抽着烟。“再过一个月就是中秋节了……”男人喃喃自语道。
阳台的移门被打开了,一个女子来到了他的身后,温柔地将手中的米色大衣披在了那个青年的身上。她同他肩并着肩,一起望着浩瀚的星空以及那一轮红的可怕的月亮:“血月来得比预计的早了一个月,不知哪家又得遭受血光之灾了。”青年男子将女子搂入怀中,笑着没有做任何回答,两人就这样相互依靠着,静静地站在阳台上。
忽然青年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刚忙接起,应答了几句之后,便搁下手机对身边的女子说道:“难得好的夜晚,真的被你说中了。这早来的红色满月看来真的是大大的不祥之兆,远东小区刚才发生了一起惨不忍睹的血案,而且离奇的很,要不要去看看?”
“哥,嫂子,你们要出去吗?”在客厅看电视的女大学生喊住了将要出门的那对男女青年。
男子对那个小姑娘露出了温柔地微笑:“早点睡觉,我们遇到了个大案子,今天可能回不来了。”
买盒饭回来的白丽莎见陈曦手上拿的这张资料,思绪不禁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夜,她的哥哥和嫂子离开了他们那栋豪华的别墅,天明的时候,回来的只有她的哥哥,她的嫂子却永远回不来了。对于这个事件,他的哥哥什么也没有说,什么悲伤的表情都没有,白丽莎很奇怪为什么哥哥会是这种反应,难道他一点也不为嫂子的死而感到难过?她不只一次的问哥哥嫂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却从来的不到任何回答。失去了嫂子,哥哥又变成少言寡语的怪人,白丽莎决定代替自己的哥哥在搜灵队中工作,为的就是亲自找出嫂子死亡、哥哥发疯的原因。
这些往事白丽莎从来没有准备对陈曦讲,她觉得自己的家事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曾经在翻阅时无意中看到的这件悬案和自己嫂子牺牲的那件居然是同一件。陈曦见白丽莎两眼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便将她从遥远的记忆中喊了回来:“僵尸女,你怎么了?”
白丽莎回过神来,低下了头,淡淡的回答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心情不太好。读给我听!”说着便把手中的资料纸塞进了陈曦的手中。
陈曦呆呆地看着眼前忧愁的白丽莎,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儿不知有着多少痛苦地回忆,不由得露出了同情的眼神。他拿起了手中的资料,一字一句的念起了白丽莎的哥哥亲笔书写的案件记录。
据撰写人的记录,案发的房间是属于一个叫穆良才的中年男子的私人住宅,而死者也就是这名中年男子。这件事件之所以难以公布于众而同时邀请了搜灵队的白乔尼和席娟共同参与,是因为尸体的死亡方式过于离奇以至于无法得出一个可以用科学解答的原因。当然公安局的上层机密人员不可能同意将灵体作祟这种解释在老百姓的生活中提出,一来是因为使用科学的普及会使大部分知识分子质疑这种解释而怀疑公安局的办事能力,二来是神鬼言论往往会引起巨大的社会不稳定因素。
穆良才是一位就职于天羽化妆品有限公司的职员,幼年丧父丧母,和双胞胎弟弟穆宇辰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据公安局调查了解,这对双胞胎从小便和其他人相处不来,总是独来独往,很容易和别人吵架,因此也总成为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长大之后,穆良才以其优良的成绩考入上海知名大学的化学系,毕业之后便被天羽化妆品公司录取,虽说以其性格特殊,和其他人都相处不好,但是倒也没有结下什么深仇大恨。
穆良才的死因是窒息而死,据现场法医取证,穆良才身上没有任何其他人或可疑物品留下的DNA、毛发、皮屑等等,而公寓楼下传达室的保安调出当时的监控录像证明穆良才死的那段时间之内没有任何人进入或离开公寓。为何警察致力于寻找他杀的证据,则是因为当警察第一眼发现穆良才的时候,他的双手紧紧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并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道青色的痕迹。法医经过尸体的解剖得出的结论是被勒死的,但是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一个人将自己的脖子掐住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因缺氧而失去知觉进入昏迷状态,而双手也就放松了下来,因此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掐死的。穆良才的死变成了一个用科学无法解释的谜案。有些喜欢看侦探小说的警察认为一定有什么巧妙的手法可以做到这一点,只是在若干天的思考之后也没有任何头绪,这样奇怪的命案上级不得不让公安局中唯一一支与超自然力量作斗争的队伍出马,这也是他们最后一张王牌了。
白乔尼和席娟来到案发的现场,还有三两个警察驻守在那里,尸体早已送去法医解剖,地上有一个用粉笔画成的轮廓,表明了尸体是以那个姿势躺在那里的。向留在案发现场的警察问询过事情的细节之后,白乔尼和席娟便分头搜寻起了他们想要找的东西——灵器,读到这里,陈曦才知道原来灵体所附着的那个器具是有这样一个专业术语的。
陈曦很好奇,这对夫妻是怎样搜寻灵体潜藏在哪儿的呢?向来只能有两种可能性,其一是他们和陈曦一样有着通灵的能力,其二是他们有着某种仪器或道具能测定灵体的方位。相较之下陈曦还是觉得第二种可能性较大一些,他也希望是这样,因为如果知道了这种方法那对他们今后的工作会提供极大的帮助。
他停止了思绪,继续朗读着案件记录。在搜索了大约一刻钟后,白乔尼一无所获,反倒是席娟从卧室的床头柜与床的夹缝间找到了一个可疑的东西。那是一个褐色的木制机关盒,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是木雕的缝隙间一点积灰都没有。记录中并没有提到那个盒子有什么可疑的,只是说道那个盒子上显示出奇怪的类似灵体的微弱体征,但是这微弱的信号并不足以证明这是一件灵器,因为任何与灵器有过密切接触的东西都会产生这种微弱的信号。但是在场的警察以及两位搜灵队员却万万没想到,这个打开的机关盒却是一个十足的潘多拉魔盒,一切的凶险都是从打开那个盒子而产生的。不知为什么,现场的警察开始打瞌睡,一个接着一个的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有些还喃喃的说着梦话。当白乔尼和席娟感受到不对劲时,已经为时已晚,他们的神经已经牢牢地被这恐怖的睡魔给操纵住,席娟感到这一切一定是那个木盒子搞的鬼,便趁着自己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尚存的时候,扑向了那个盒子。
“不知睡了多久,做了多少个噩梦,我才从梦中醒来。众人也陆续醒了过来,大家发现自己正躺在白色的病房中都异常的惊讶,问了护士才知道,我们被发现昏迷在案发现场,怎么叫都叫不醒,整整在医院的病床上睡了三天三夜才清醒了过来。我问护士席娟在那里,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在太平间那阴冷的板床上再看见冰冷的她时,我才知道,她永远会不来了,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陈曦读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怎么不读了?”白丽莎的声音微微颤抖。
“下面没有了,你的哥哥似乎是用自己全部的精力在努力完成他人生最后的案件记录。”
“哦……”
“你哭了?”
“没有,要你管!”白丽莎转过身背对着陈曦。
陈曦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爱面子又要强的白丽莎一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安慰的,当然他也知道白丽莎的心中一定非常不好受。
但是他心中忽然间闪过一丝疑问,这个疑问不解决他总觉得一切事情都那么的矛盾。他问道:“前些日子在这里,欧阳清亲口承认你的哥哥嫂子都是他害死的,可是怎么又变成死在这样的事故中了?”
陈曦的话音刚落,白丽莎便从地上猛地站起了身,欲向外走去。
陈曦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喊住了白丽莎:“僵尸女,你去哪儿?”
“牢里,找欧阳清!”
陈曦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我说大小姐,你看看时间好不好,现在都晚上七点了,早过了监狱探视时间了,明天我陪你去好吗?”
白丽莎停下了脚步,微微地点点了点头,便打开了刚买的盒饭,一边抹着脸上的泪花,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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