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记录。”翟平一扬手,白丽莎立即从提包中取出了一支笔与一本手掌大小的硬皮笔记本。
王全带上老花眼镜,翻开了那本破旧不堪的工作记录,翻到了最后:“嗯,差不多就是从这里开始记录的,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他向着其他的考古队员以及研究人员一挥手,示意他们回避,那些叼着烟蒂,翘着二郎腿的考古队员们只得懒懒散散的站了起来,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陈曦看到白丽莎似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在心中偷笑,看来这个凶女人也是有怕的东西的。
翟平问道:“老王,你先给我们说说这个古镜的历史背景吧,比如是什么年代,干什么用的。你可别用报纸上那些形容词来忽悠我们,来点实在的详细的。”
“哈哈。这个古镜我们通过同位素检测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其具体年龄,它是公元220年左右被制造出来的,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三国时期的开端。当时上海地区还只是很小的村落,属于东吴境内的一个小渔村。这面古镜从其质地与设计上来看,应该是属于祭祀或者完成某种仪式用的,因为上面雕刻着十二生肖,背面还有阴阳五行的浮雕,一般人家的铜镜是不会有这种奢侈的设计的。”
“那会不会是古代大户人家的镜子?”陈曦忍不住插嘴道。
王全用食指推了推眼镜,摇着头:“不可能,镜子上的雕刻过于细腻了。东吴的一些古物已经出土了不少,从王族与贵族的陪葬墓里挖出的宝贝来看,疑似长公主孙尚香用过的镜子制作也没这么精良。因此我们敢断定这应该不是家用的镜子,在古代没有什么比宗教祭祀更重要的事了,这面古镜很可能是和古代某种宗教活动有关。”
“看来老王你的本事还是不到家啊,到头来还是不知道这面镜子是干什么用的。”翟平一改平常的和善,语气中反而带有点嘲讽意味。
王全冷笑一声:“哼,你试试,这才半年不到。像这种历史上没有任何史料记载的东西有些考古学家就是穷其一生也未必研究得出来。”
“那你倒是说说这面镜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你这样认真研究?不就是面古代的铜镜吗?”翟平继续用嘲讽的语气反问道。
“你懂什么?这种样式的铜镜在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被挖掘出来,他的一切还是迷,如果能解开这个铜镜的用途,可能就能解开三国时期东吴一些不为人知的神秘活动,那或许会是人类史上的大发现!”王全激动地站了起来,一边挥着手一边说着,“况且还有那个漆……”说到这里,王全的喊声戛然而止,他双眼圆睁,激动的发红的脖子僵直在了那里,咽口水时喉结的上下运动清晰可见。
翟平笑了起来:“怎么了,老王?漆是什么东西?那面古镜上有油漆?不可能吧!那个时候还没有起这种东西啊……”
“不,不……我说错了,不是漆,什么也不是……”王全坐了下来,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水,似乎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在努力掩饰着什么,但是他的演技实在太差。
陈曦终于明白翟平为什么讽刺他了,看来王全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是瞒着他们的,翟平为的就是让他在激动中露出马脚。他很清楚,那个“漆”一定指的是那个黑色的漆器。其实从陈曦看到古镜要展出时就在疑惑,那个伤他的漆器上哪里去了?现在看来,那个漆器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导致考古队至今没有公布于众。
就在这时,管理室的门被“嘭”的一下推开了,一个考古队员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差点跌在地上,他的腿撞上了门口的椅子,痛的哇哇大叫。
王全大喝一声:“干什么你?吃错药了?”
那个考古队员一脸无辜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王全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王……王队……大事不、不好了……小高他……”
“说话利索点!”王全先前已经因为失言而心烦意乱,现在又被这个看上去胖乎乎的年亲手下断断续续不知所云的话给搞的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小胖子抹去了额头上的汗,咽了咽口水:“王队,不好了!刚才你让我们出去以后我们就去古镜那里巡视,结果小高刚站到古镜的正前方就大叫一声,那叫声太凄厉了,听得我们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然后他就倒了下去,翻白眼儿了都,我们都吓傻了,还好老五反应快打了120,队长你快去看看吧!”
“该死!让你说话利索点不是让你说那么多废话!”王全抄起那本笔记本就往那个小胖子的肚子上招呼了一下,便急急忙忙地起身向外走去。他的腿脚不是很方便,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但是速度倒是不慢,小胖子一颠一颠地在他后面跟着。
翟平也跟着起身,向着陈曦与白丽莎使了个眼色,说:“我们也去看看。”
陈曦的心中一直有种不好的感觉,他甚至觉得上半身那些原来被灼烧过的地方会火辣辣地疼。那个小高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被所谓的“灵体”侵害了?可是翟平不是说灵体在漆器上而不再古镜上吗?一个个问题同时出现在他的脑中,他百思不得其解。
“喂!你傻了啊!”一个冷漠的声音将陈曦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他猛地一抬头,发现白丽莎正在门口斜眼看着他,嘴上还做出了一个“切”的口型。
陈曦跟着翟平与白丽莎来到了博物馆中展览三国古镜的那个展厅,展厅内的展品都用深红色的尼龙布作为衬底,因此整间展厅给人一种比较晦暗的感觉。只见几个穿着米色马甲的考古队员半蹲在地上,围着一个躺着的人,想必就是小高了。
“让开让开。”王全推开那些考古队员,来到了小高的身边,半蹲了下来。他翻开小高的眼皮,接着又摸了一下他的脉搏,摇着头说:“已经没有心跳了,瞳孔也放大了,看来是没得救了!”
陈曦的身体不由得震了一下,自己虽然是受了重伤,可是面前的这个年亲的小伙子,看上去是刚大学毕业的,却永远的离开了人世。他看了看那面寒光闪闪的铜镜,又看了一眼眼前这具面目扭曲的尸体,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难道那面铜镜是比漆器更可怕的东西?
王全站起身来,向那些吓傻了眼一句话都说不出的考古队员问道:“邪了门儿了,怎么会死的?老五,你给我详细讲讲当时的情况。”
一个脸色灰白而又骨瘦如柴的人开始叙述起了当时的事情,他应该就是王全口中的“老五”。翟平让陈曦与白丽莎跟着他,三人也来到了王全的身边,听听这个老五究竟是怎么说的。
老五这人长得十分阴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当时我们从管理室出来,小高就提议来这里看看古镜。我们便跟着小高来到了这里,他是第一个进来的,所以第一个来到古镜的前面。当时我们其他的人都在讨论着这三位警察先生,并没有注意小高有什么不对。直到我们听到小高尖叫了一声,那叫的就像是上了老虎凳一般。我们急忙向小高那个方向看去,就看到他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等我们跑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不动了,后来我就打了120,还让李胖子来找你,说起来120的人应该快到了吧。”
话音刚落,保安便带领着一些抬着担架和简单急救仪器的医生来到了展厅中,几个医生来到了小高身边,给他上下检查了一番,便抬上了担架,做起了急救处理。一个医生来到人群中,说:“谁是负责人?”
王全道:“我就是!他还有救吗?”
那个医生摇了摇头:“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心脏病突发,而且心跳和血压都没了,救回来的可能几乎为零。你跟我一起去医院把手续办了吧!”
“小高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有心脏病?”王全质疑道,“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老翟,事情有点不对经儿。你让你那帮警察同事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就先去医院一趟。”
“你放心吧,我早就联系了黄浦公安分局的刑警了,他们很快就到。”翟平向着王全挥了挥手,示意这儿的一切都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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