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不是……放射性物质……吗?”陈曦勉强从咽喉中挤出这几个字。
“难道你不觉得那个漆器忽然之间有了这么强烈而集中的放射性也太奇怪了?你身上的灼伤只有功率很高的射线瞬间灼烤而成的,以你的物理知识,这样一个古代出土的漆器会有这种功能力吗?”翟平仔细地分析着,一边翻阅着陈曦的档案。
“难道你们所谓的那什么灵体就有这个本领?”
“以我们对付过的所有灵体的特性来看,如果那个灵体的怨念一直在累积着得不到释放,那么完全有可能具有这种恐怖的能力。”翟平的脸瞬间又一次变得异常严肃,陈曦感到,在这种严肃的威慑下,他有种情不自禁相信他的感觉。
陈曦双手揉搓着头发,他的心中乱作了一团。当了二十几年的无神论者,自己现在居然陷入了这么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之中,而且自己一生的命运似乎都与之有关。
这时,倒是白丽莎打破了寂静:“你们来看,那面从黄浦江底挖出来的古镜要在上海博物馆正式展览了。”
翟平和陈曦都凑到了白丽莎的电脑前,在他们面前的显示器上赫然出现了一章高清晰的照片,上面拍摄的是一面古代的铜镜,镶着金色的边,四周雕刻着精致的十二生肖。陈曦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这面铜镜对他而言意义非常特殊。就是因为打捞这面铜镜,他失去了做特警的权利,失去了他从小到大引以为豪的强壮身体。
“极品国宝三国古镜将在上海博物馆正式与公众见面。”翟平读着这篇报道的标题,“本报讯,于半年前,本市专业考古队在黄浦江底打捞出一面古代的铜镜,经专家鉴定,这是一面三国时期东吴遗留下的祭祀用古镜。其制作精美,雕刻细腻,且保存良好,堪称中国文物史上的极品。该文物已经得审批,将于近日在上海博物馆内展出,与市民见面。”他读完这篇报道之后,摇了摇头,举起右手挠着下巴上白色的胡渣。
“我们要行动吗?”白丽莎问道。
翟平若有所思,直起腰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而陈曦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照片上的铜镜,手指握得“嘎吱”作响,这个他亲手打捞起的东西,毁了他一生的理想,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它摔个粉身碎骨。
“也好。”翟平停下了踱步,望着白丽莎,“虽然灵体不是在古镜上,但是既然古镜和附有灵体的漆器是在一块儿的,那总能从古镜上找到一点线索,看看这个杀伤力这么强大的灵体是什么来路。明天我们就去看看,正好拜访一下考古队的人,有些故人倒是很久没见了。”
“好的!”白丽莎应声道,便又闷头做起了别的事情。
陈曦瘫倒在自己的座位上,脑子一片空白,难道那个什么灵体真的存在?如果是假的,那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分队明目张胆的存在于公安局之内?可如果是真的,那伤害自己的凶手不就成了某个“冤魂”?
翟平似乎看出了陈曦在纠结些什么,老谋深算的他将一叠资料递给了陈曦:“这是从前我们分队的案件记录以及我们搜灵队的档案,你可以翻翻,对你了解工作有好处。我也无法告诉你谜题的答案,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解开,记住,自己的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陈曦清了清嗓子,他在饮水机上接了一杯子水喝了下去,他的嗓子之前已经干涩的发毛,清水一下子流过咽喉的时候一种透心透骨的清凉传遍了全身。他看了一眼白丽莎,她裹着大衣,白皙微红的脸颊在大衣那貂毛领子里若隐若现,十分动人。他想,要是这个女的能温柔一点可能真是个不错的对象。他随手翻开那一沓夹在浅蓝色的文件夹中的案件记录与档案,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
这个搜灵队从记录上看已经存在了大约五年了,而翟平从搜灵队一成立便在这儿工作了。五年前,不只是因为什么,公安局的高层暗中决定成立这个秘密的分队,并委任当时已经退休的刑警翟平当队长。在搜领队成立之初,翟平手下共有一男一女两人,女的是苏州人,男的是北京人,除了这些却再也没有任何别的人物资料了。后来,那个女的死了,是死于某个案件之中,而案件的记录上却只简简单单的写了一句“死于任务执行中”,这让陈曦心生疑惑,她究竟是怎么死的?而三年以后,大学生白丽莎便加入了搜灵队,她更神秘,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背景资料,就好像是突然间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一样,在记录中突然出现了她的身影。而从那以后,有关另一个男人的记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究竟是谁?现在又在何处?陈曦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看来这个搜灵队确实不是简单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着不可告人的巨大秘密。
第二天,空气很清新,蔚蓝的天空中时不时的飘过几朵云彩遮住太阳,所以感觉还比较凉爽。陈曦又一次穿过车库,坐上那架跳楼机似的破电梯坠落到了搜灵队的的办公室中,白丽莎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背包,头也不抬地说:“才来?真慢!”她脸上面无表情,没了昨天的那种红晕,反倒白的让人害怕。
翟平笑了笑,将一个灰色的旅行袋丢给了陈曦:“接着!把我放在你桌上的那些关于这次案件的资料装上,还有你自己有什么要带的也放进去吧,我们马上出发。”
“可是博物馆还没开门吧!”陈曦接过袋子,不过上肢还未康复的他完成这个动作也够呛。
白丽莎白了他一眼:“像游客一样傻乎乎的进去参观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资料?”
“丽莎说的没错,我已经联系了在博物馆看护古镜的考古队,和他们面谈详细了解情况。不过我们不能以搜灵队的身份前去,高层特许我们以‘文物调查科’的名义前去,你的证件已经放在那个灰色的包里了。”翟平也在忙着整理东西,一边往自己的黑色手提包中塞着什么,一边说道。
陈曦打开旅行袋,里面果然躺着一张工作证,上面赫然写着“文物搜查科职员陈曦”,他的额头生出了一层冷汗,这个搜灵队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警局高层竟会允许这种冒名顶替的事情?据他所知,文物搜查科是近几年独立出来的公安局下一个专门管理违法文物买卖的科室,冒充成这个科室的人前去了解古镜的信息倒也合理。
陈曦将桌上的几个文件夹胡乱塞进了旅行袋中,扫视了一遍他的办公桌,上面除了一个杯子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背上旅行袋,向着已经整理好东西正等在电梯口的白丽莎和翟平走去。白丽莎撅着嘴,两眼看着天花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拎着一个米色格子的女士单肩包,身子正左右摇晃着,像是在哼着什么歌,自由散漫的样子和她亮丽而淑女的外表完全不成比例。
半小时之后,三人来到了位于人民广场的上海博物馆,天圆地方的设计理念使得这样一座建筑物充满了中国的古韵与古朴之美。一路上,白丽莎很少说话,陈曦也习惯了这样一个木头人在身边的感觉,便眼不见心不烦,和翟平聊了一路和公安体制有关的话题。来到上海博物馆的门口,三人亮出了他们临时伪造的公安证件,让门口的保安带领他们一行进入了博物馆,直接来到了考古队暂时工作的管理室内。
陈曦心中讶异,居然这么顺利就来到了这里,似乎搜灵队有种特异功能可以克服种种无形的阻力,在各种势力里畅通无比的行动。翟平在来的路上告诉他,这个古镜虽然放在博物馆展览,但是依然处于考古队的研究之中,因此博物馆特设管理室给考古队员住宿以及看管这个古镜。
翟平推开管理室的房门,向里面大喊一声:“老王,我来了!”
陈曦从半开的门间隙中看见里面稀稀拉拉坐着几个穿着米色马甲的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确实这么突然的闯进来会让别人感到莫名吧。管理室内烟雾缭绕,那些大胡子考古队员和古物研究的教授几乎人人嘴里都掉了一根烟,陈曦被熏得咳嗽了几下。虽然他也抽烟,但是这么浓烈的烟味他却受不了,毕竟烟味越重,空气中的一氧化碳越多,人越容易缺氧,对于陈曦这样心肺功能受损的人来说呆在这种地方是比较痛苦的一件事。他捂着嘴转过头,只见白丽莎抿着嘴皱着眉头,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些抽烟的‘老枪鬼’,厌恶烟味儿的她可能比自己更痛苦吧,陈曦心中暗喜,这下可以好好让这个凶女人尝尝苦头了。
一个留着白花花的长胡子的老人从里面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哎呀!老翟,真是几十年没见,你老成这样了。”说罢他便张开双臂和翟平紧紧拥抱了一下。
“你不也是?还说我呢,胡子都这么白了!”翟平笑呵呵地拍了拍那位白胡子老人的肩膀,转身向陈曦与白丽莎介绍到,“这是我大学时代的同学,王全,王队长。现在可是这支考古队的队长,也是这古镜研究的总负责人。他可不得了,对中国古代的历史可是了若指掌,那些教科书上没有的历史秘密他都知道很多,真是个鬼才!”
“王队长你好。”陈曦和王全握了一个手,第一次这么有礼貌的打招呼。
相比之下,白丽莎依然那样我行我素,只是微微抬起了头说了一句“你好”。
王全哈哈大笑,用力捏了捏陈曦的手臂:“老翟啊,这就是你说的那两个手下吧,这小伙子长得挺结实啊!还有这女娃儿,好生漂亮,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陈曦与白丽莎互相瞪了一眼对方,便迅速的转过头去,各自从嘴里突出一个“切”字。翟平见了此景也跟着王全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拉着王全坐了下来,说:“老王啊,这次我可是来办公事的。我们奉上头的命令来确认一下这个古镜的信息,以便入文物库作档案,以防以后这文物丢失了嘛!你可要配合我啊!”
“那还不是一句话,我们的研究结果早晚也要公布于众的。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不过说实话那面三国古镜仍然有很多的谜团我们还没解开,这次展览过后我们还要做进一步的研究。”王全从他凌乱的桌上翻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放到面前,用掌心狠狠地拍了一下,一层难闻的霉味瞬间飘散开来,“这就是我十几年的工作记录,三国古镜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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