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地抛着手上青色的果子,华清川也没个正形,吊儿郎当地坐在吃饭用的饭桌上。
“刁禅,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上一次走的时候,华清川就缠着云禅,将他钥匙拿来去配了一把。云禅现在正在工作,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云禅快一个小时了。
不过他也顺便有了时间好好打量这屋子。
云禅的房间里面还真是单调,卧室里一张狭长的单人床和旁边的衣柜占据了大半个卧室。客厅也大不了多少,只摆放数量少得可怜的物件。一张写字桌,写字桌上还放着一盏老旧的台灯。一张圆圆的饭桌摆在窗户前,紧挨着一台七八年前产的彩色电视机。
房子虽小,但五脏俱全,厨房里面十分整洁,还有一台小冰箱。华清川就是从里面顺了一个果子的。
不一会儿,黑炭穿过窗户轻手轻爪进了屋。自从云禅从邻县回来之后,它又脱离寂寞了,也没再去找外边的猫猫狗狗玩耍了。那些小鱼干它已经吃完了,只不过难免嘴馋,想自己出去找些吃食。
虽然漂亮人儿很爱干净,家里连一只偷油郎也没有,更别说是老鼠了。
哼哼,它这次在外边抓了一只老鼠,准备在晚上送给云禅,黑猫想好了,就放到他枕头上好了。
怎么屋子里有人?来小偷了!
看你猫大爷我怎么收拾你!小样儿!
把死掉的老鼠放到了饭桌上,猛地向上一跳,扑到了陌生男人的肩上!
“喵!”坏人,看我咬死你!
军校生出身的华清川反应十分迅速,一把反手提拉住猫脖子,可他低估了猫爪子的锋利,抓得他那叫一个疼啊。
可长痛不如短痛,他迅速把后颈从猫这不知轻重的爪子下解救了出来。
被控制住的猫四肢乱蹬,喵喵乱叫,被放在了华清川面前,这猫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不就是那个讨厌的人么!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人一猫闻言,都看向门边,云禅终于回来了。
黑猫脱离了魔爪,四肢并用地奔跑向前,一个半空跳高,直接扑进了云禅的怀里。
黑猫急着告状:“喵!喵!喵~”
云禅,云禅,这个坏人又来家里捣乱了!
“哟,这猫还先告状了!”华清川和这猫杠上了,“刁禅,你别听它的,它还把老鼠放在饭桌上呢,脏不脏啊?!”
云禅无语了,看着饭桌上的老鼠,云禅想说,华清川你跟一只猫计较什么啊。
云禅看到老鼠后,黑猫的叫声就变得特别高昂,特别骄傲。
因为这老鼠不是给它自己吃的,这是给漂亮人儿吃的。
云禅抱着猫咪,指着桌上已经咽气的老鼠道:“老鼠,你吃,人,不吃。”
“喵?”漂亮人儿,你不要?
“你吃吧。”
黑猫有些伤心,不再叫唤,拖着灰鼠又跳出了窗子。
“哈,这猫终于走了。”华清川落井下石。
云禅却道:“猫,也有感情。”
华清川心下却有些惊讶,这怎么出去一趟,人就变得比以前感性多了?
他轻车熟路地倒了两杯水,递给云禅,“你才下班,累了吧?”
云禅看他,不喝。
华清川解释道:“这水我烧过,是白开水,你以为我会像以前在学校一样给你接自来水喝啊?”
云禅接过,喝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烫。
“跟我说说这次你又遇见什么了吧?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学校回来的。”
云禅眼神无波,用手摩挲着玻璃杯,看着外面飘起蒙蒙小雨。
这时候黑猫也重新进屋,那只老鼠,它分给小区里的其他猫一起吃了。
黑猫跳进云禅的怀里,不再闹腾。他能感觉出云禅此刻情绪上的低落。
云禅为华清川把这次卫舒和王返的事情细细道来,用着最客观的语句,华清川却能感觉到云禅复杂的感情。
言语间,华清川的申请也变得严肃。
“其实,我总觉得卫舒那个小子和你有些像,对人冷冰冰的。虽然有些女气,但我从来没有因此歧视过他。我讨厌的是,他那种小气,极端的性子。”
“他要是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话,我也不是不乐意啊。”
华清川这么解释道,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是多么苍白无力。
云禅静默着。
突然开口道:“他被判刑,十年零三个月。人没死,就好。”
华清川道;“是啊,人没死就好。人没死,还能发生出一切可能。”
云禅笑笑:“其实,死人也有其他可能。”
华清川:“如果人死之后才搞东搞西,那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云禅:“人死,是因为他们活过。”
华清川揉揉眉头:“突然变得这么正经,我都不习惯了,刁禅,明天是中秋节,去我家吧!我妈做的菜可好吃了。”
“你家?”
云禅从来没有去过他们家,一是觉得他们家的氛围太严肃了,二是怕露馅。毕竟高中的时候,只要是有心人,还是能看出二人暧昧的关系的。
本想拒绝,但华清川一直像个赖皮脸一样缠他,他不去都不行了。
“喵?”黑猫适时插话,我能去吗?
云禅摸摸有些杂乱的猫毛:“我看,你和其他猫玩得很好,去玩吧。”
“喵......”黑炭失望了。在院子里做了猫老大的黑炭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主人去哪儿都不带着他!
华清川继续嘲笑;“别不知足了,换了一个人,早把你给别人养了!”
黑猫不服气地在空中挠了他一爪子!
华清川的家不在市中心,而是在城外的一处靠山背水的高级住宅区里。
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保安像打量犯人一样打量着云禅,让云禅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说钟叔,这是我朋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被叫做钟叔的人却不以为意,“上次那个也是户主的好朋友,还不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偷东西!”
华清川无奈道:“我朋友是我朋友,你还信不过我吗?到时后我给你端两盘我妈做的菜!”
钟叔轻拍华清川的额头,无奈道:“你这小子,过去吧!”
看着华清川把臂膀搭在那个叫云禅的孩子的肩膀上一齐远去的背影,钟叔皱起了眉头。
华清川走得急,家里的钥匙放在学校忘记带了。
按了门铃,华清川就吹牛道:“我妈知道我这个宝贝儿子要回来,肯定忙不迭地来开门。”
云禅在一旁静静站着,对此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门铃响了好几声,还是没什么动静。
又按了几次,华清川干脆拍门了:“妈!你在里面干嘛?怎么不开我门?!”
“不要催啦!我脑袋沉着呢。”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听起来十分疲惫。
沉重的门被打开,华清川的母亲华夫人一张疲惫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
华清川被吓了一跳:“妈,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可能是看书看累了吧,不要紧,下午去一趟美妆就好了。”华夫人还穿着花纹睡袍,精神不振,没想到还有其他人来,她打量着这个和华清川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来,好奇问道:“小川,这位是?”
“妈,你不认识了啊?他是云禅啊!他照片你还看过,云禅,先进去歇着,等我妈做大餐!”
华清川拉过云禅的手,把他往屋里带。
一直没有动静的云禅突然开口:“你妈妈,不对劲。”
这句话的声音足够三个人听到。
华夫人心里腾的一下火气就起来了,这个人和他家小川那么亲近,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见了长辈连个招呼也不打。
一进门就说她有问题。
这人什么素质!
华夫人真的生气了:“请你出去!”
华清川急道:“妈你是怎么了?你平时不这样啊。云禅他就是这种性格,之前我跟你说过,你还说没问题!”
华清川是真的疑惑了,自家的妈妈平时是一个挺宽容大度,开朗知性的人,今天怎么会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发火?
华清川质问的声音很大,一下子就把华夫人震住了,她脑子里好似有根弦断了。
“我...我刚才是怎么了?”对不住啊,小禅,刚才是我没理由就对你发火.....”华夫人此刻真的很愧疚,“你看,我自己还没打整自己呢,倒先怪罪起客人来了。”
“张嫂!”华夫人喊着正在厨房做事的张嫂,“跟我一起出去买些好吃的菜!儿子和他好朋友来了!”
云禅其实一点也不想呆在华清川的家。尽管显得有些贵气的屋子里开满了明亮的灯,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这个房子里有些黑暗。这种黑暗能让人产生一些负面情绪。
云禅动了动嘴唇:“你妈妈,可能,真的不对劲。”
华清川把云禅带到自己的卧室里,里面还有一个小型的篮球框。
他用右手轻松进了一球。
“你说说,怎么不对劲。”
高中的时候云禅都还没有遇到那么些古怪的事情,然而云禅经历的事情让他不得不信。这种时候,还是听听云禅的比较好。
“你妈妈,死气沉沉的。”
“死气沉沉?”华清川回想起他妈妈刚才整个人有些不对劲,便问:“我在学校的时候,我妈就给我打电话,说她最近去了一家叫美妆的美容院,在那里做了一些护理之后,人的精神就好了很多。我妈不可能没精神啊。”
云禅摇摇头,表示自己暂时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总之,你妈妈,不像是普通的没有精神。”
是夜,华清川和他妈妈,云禅,张嫂一共四个人,坐在露天的阳台上一边吃美食,一边赏月。
“儿子,”华夫人笑脸盈盈,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你吃这个,这个花了我四个小时的功夫呢。”
华清川厚着脸皮:“妈,你别偏心啊,还有云禅呢?”
“是是是,你朋友也该多吃点!”华夫人也给云禅夹了一筷子,让云禅受宠若惊。
夜晚的华夫人穿了一件褐色的改良旗袍,看得出来是经过惊心打扮的。
华夫人看着天上缓缓升起的圆月,神色忽地一黯,“可惜你爸爸现在还在忙呢。”
华清川埋头吃得不亦乐乎,时不时给坐在对面的云禅东夹一筷子,西夹一筷子,“是是,我爸他本来就忙嘛。”
华夫人要不是看外人还在这里,早就一筷子敲到云禅的头上去了。
华清川抬起头,“整个月亮都露出来了!”
闻言,其他三人都放下筷子抬头看月亮。
“啊!”华夫人在看到圆月的那一瞬间大声尖叫,“啊——!”
那月光在她眼中大盛,逼得她睁不开眼。
“怎么了?”
华清川一把扶住旁边快要倒下的华夫人,“你怎么了?”
不待回答,华夫人就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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