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分教缘由从头说，一局残棋无人续
往事当回首，须臾解轻愁
“你说爱上一个人，是要留住她的人，还是留住她的心？”
云儿侧思：“是心。”
天弃微笑：“依你！”
青山烟幕，才江湖夜雨。
紫翠新夭，泛舟戏凌涛。
画楼筑笙锁，袅袅仙霄。
长歌惬韵，数逍遥。醉卧南桥。
寤兼寐，煦阳扬柳。依依脉舞丝条。
涟漪落，香幂起。
寄轻狂，意生平正轩骄。
笑指点空悄。
耿怀护蓬莱。情属夭娆。
浮萍领略，背花骨，幽径独消。
随迁露，堕如此刻，梦一易醒非朝。
－－－潇湘逢故人慢
遗仁一定要替父亲守孝三年，于是独孤错留下莫再言，莫再问二兄弟保护他不再为皇帝的人所害。
莫氏兄弟，当即誓道：“教主放心，除非我二人死，否则决不让人动主人分毫。”
“谢谢。”前任拜月教主是绝不会说这两个字的。
其实，如今的拜月教人数已不如从前。
一因兰若放走了一部分教众，二因当初的一些变革，分散了教内实力。三者兰若毕竟是个女子，无论她想变得多么强大。
江南的花又开遍地，翠郁成阴。
一众江湖新秀，因多年前江湖传出的四句话掀起了风波。
武无第二，逢林莫入，乾坤易换，谁人为主。
都道这几句话里藏着一个久来传言，宝藏的秘密。
这场纷争本因天弃告诉白童的四句话引起，他怎么可能坐视天下大乱。
一个被称为寒公子的江湖新客，正在力挽狂澜。
江湖，应该是这些后辈的事情了。
但不知是什么人惹是生非，说宝藏已被拜月教得了去。
群雄围困拜月教时，一名名为顾剑辰的少年在人群中周旋。
自然有那凌天云，云天雪替拜月教解围，因若不是拜月教主建议他们东去找神医，他的妻子便有可能魂入黄泉。
他的医术如此高明，就算不再想以赛华佗自居，可仍旧江湖中人又给了他一个新名号：生死圣手，与俞七敏一时并称双圣。
不过，俞七敏常言：偷就是偷，什么圣手，我可不想戴这顶帽子。
而这场风波，除了欧阳飞鹰，谁会造出。
但有众人相助，拜月化险为夷。
大难过后，向天问携着宝剑前来：“教主。”
“佐堂，一教上下，此刻可好？”
向天问答了一个好字，却复跪下了。
“佐堂！”
教主来扶，天问并不起身：“承蒙前教主赏识，向天问一直隐姓埋名，无论江湖或是教中，都只在暗中相助。如今大任已卸，还请教主保重。”
他将一枚令牌递上，独孤错忽然就晓了了：“三年来，我名为教主，却实际是你掌控教义，若不是你，这一教上下，早已散沙一片，如今，你也要走。”
“当年，我妻子身中蛊毒，是教主差人救治。大恩向天问永生不忘，日后姑娘但有所命，只凭此令，天涯海角向天问莫敢不（否）辞。”向天问曾在拜月教为暗中砥柱，拜月令在他手上，此刻交给了兰若。
天问，向天问，天问教。你真是当年我父亲夺取的天问教中人吗？你是普通的教众，还是原教主的亲人。你不复仇吗？
“向大哥！”向天问转身定下脚步。
独孤错正身道：“有个疑问，我今日若不弄明白，日后怕是永无安日。你必须据实回答。”
“教主请问。”
“你为什么会跟在我父亲身边。”
“教主一定要知道？”
“是。”
向天问若有微慨：“我本不打算说出来，但是教主要问，天问即答。”
“我与毒尊自幼相识，但我从赞同他一贯作风。我师父曾救他在襁褓之时，他出生时，有江湖算命的说他活不过十岁。皇甫松向来深信，但师父见他根骨颇佳，带回了天问教，并言，十年之后他若能回来，便是那江湖术士之言破了，若回不来，便是应了言语。可十年之后他回到中原，却正赶上江湖四义那场大的纷争。而在这十年间，拜月拜入天问门下，掌握教中机密，将教主掌控，自己做了教主，并改教名为拜月，南下杀了四义其三，为保毒尊性命，师父没有告诉他身世，却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的红颜知己丁灵，师父交代完毕，却因蛊毒发作无药可救身亡，我是他的关门弟子，继承了他的天命剑，以复仇为本，从此改名天问。数年来，我苦心习武，却在一日遇到毒尊。我责备他不知恩图报，可他却告诉我拜月习得教中教主多年封藏的秘术，控人心智，并且以一种奇蛊使人服从，若不解去，拜月虽死，却全教上下都得赔命。所以我，才愿意入教，帮拜月。其实帮助拜月，也是为暗中复教。不过后来我想，赛华佗说的不错，我的妻子需要安度岁月，他救了我的妻子，我答应他不再复教，很公平。叶孤行也是天问教中人。”
向天问说罢，对兰若道：“我是天问教入室弟子，代理掌门。其中大部分旧教之属，自然愿意听我指令。”
“原来父亲走后，教众无首之时，拜月教仍然井然有序，是因为你。”
那时天问，尚有复教之心。但：“江湖风云易换，沧海已成桑田。往日的天问教已经瓦解，教众早已心散，再也回不去了。我只想，带我妻子离开，用余生，照顾好她的病情。”
放下恩怨，与子偕老。……只是事已至此，回首难办。
“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事件很幸福的事。向大哥，保重。”
独孤错一抱拳，向天问辞命而去。
看着已经空无的去路，独孤错目光情感难测：竟然当时，他与天问，竟还做了这般交易。
时光匆匆，三年即过了，但为何不见莫氏兄弟带遗仁前来？莫非出了事？可是就算出了事，也会有本教密信。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任那岁月更替，那个不仅是她想见的人，却一直都不曾出现。
再过一月便是女神龙，天弃与城主之约。
箫声不减当年，醉生梦死仍是醉生梦死。
秋日落絮，后无生机，没有一个生命在此刻绽显绿色，生命之色。冬来白盖天地，大地都是白的，不夹杂一丝色彩。春残，红怨？那是翠郁缤纷。
又是夏日的清早，浓雾散不开。负手而立，他能看见那微如芥子的水粒，有序的从太虚之中滑过。
“爹……娘……”一个五岁大的男孩奔过来，天弃将他抱起。
云儿走过来微笑：“许儿别闹，娘和公子有话要谈。”
“许儿要听！”
“师父！”一少年在柳枝上一点，翻个筋斗轻巧的落在天弃身前。
天弃问道：“可好？”
少年答道：“好。”
五年来都是如此，云儿虽得以让许儿认公子为父，但自身仍以下人自处，却也不多问。
少年正是顾剑辰，天弃点头，少年也点头。
少年道：“许儿，哥哥陪你去玩好不好？”
许儿拍手叫好：“许儿要飞，许儿还要飞。”剑辰将他抱起道：“要飞喽。”
许儿抓紧衣袖绷着小脸嗯了一声。剑辰一笑足尖点地，离开了。
云儿看着孩子不禁露出微笑，虽然上天使她**于石憬，但是现在的生活却是最好，最满足的。
“有什么事？”天弃问道。
“五年前，云儿蒙纳兰公子相救，才得存活，一直以来许儿年幼，未及前往祭拜，蒙由公子照顾许儿，我想去天山祭拜恩人。”
她一开口天弃已知心意，点头道：“嗯，你去吧，许儿我会照顾好的！”
“多谢公子。”
四年前，天弃自与飞鹰约定后，便拒绝住在国师府，辞道自己已非国师。
飞鹰则留了这一处宅子，并更名欧阳府，一则认他为子，二也喻四方城继承之意。
至于他和云儿。当云儿得知自己怀有身孕，想方设法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她不想怀着那个令她厌恶的石憬的骨肉。
她不吃不喝，甚至做残害自己肢体的行为。
当天弃发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
躺在茅屋简单的床上，她看到那个白衣人为她施针救助。
醒来的第一念便是拔去身上的银针，但却被天弃制止。
她流着泪，看着她心目中向往的，拥有医者的慈悲，宿命上能力强大的国师：“你觉得，让我怀着一个仇恨之人的孩子，并把他生下来……”
云儿说不完下面的话，然而对于一个女人，这是多么残忍的惩罚。
天弃默默的看着她，他的心不是冰做的。国师府里，她对他的喜爱，他焉有不知。
作为一个医者的本分，怎能容忍一尸两命。他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才是他的父亲呢？”
当时云儿愣了好久，此后无论是天弃亲手喂她服药，或者对孩子的照顾……
无论云儿有没有信他，但他始终在做一个尽父亲的职责。
这就是一个医者，在他眼里，生命，是贵乎平等的。
那一束长长的箫穗，上面有三个结，一小方长方形木牌，上刻“寒玉凝”三个字。
每当吹奏，为何如此孤寂。
寒玉凝，暖玉润。他绝不想让兰若误会，他对她……可他如何解释，行之不是他孩子这个事实呢？
这一处依山傍水，环境秀丽，有几耕青田，一座茅屋。云儿不禁想起一首诗来：采菊东篱下，幽然见南山。
若能长居于此也是好的，她走到屋门外一颗树下，手中抬着一个锦盒，放在了挖好的树根坑中。
“你在做什么。”忽然身后问道。
她惊慌的回身，却见国师在那里，一双眸子就像能看穿人的心事。
“没，没有。”
天弃看了看锦盒，微笑面对她，若似毫不关心的边走边道：“你说，爱上一个人，是要留住她的人还是留住她的心？”
天弃微笑，春天是美好的，有花有草有燕子归巢。时日已至，上官燕，鬼见愁，你们也该归来了。
“易山，如有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一杯祭酒。师父去了，易山去了，弄月去了。来了很多人，也去了很多人，该来的来了该去的也得去了。微笑，这是常理，不是吗？
期约已至，天弃未至，这是他的失约。白衣风动。
一把匕首，一个瓷瓶，一句话。当云儿读到这句话时，眼泪簌簌而下。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还留我在你身边五年。朝夕相处，你对你自己真的就那么大把握？你真的就不怕我杀了你，还是你……根本没有把这条命放在心上。”
云儿接触天弃，是有目的的，不然，她为何在国师府装作不会武功。天弃的箫声，他的仰望，他的眸子，就连他一动不动的站立崖边，也是那么值得回忆。他曾经有过热血之毒，但除了被云儿跟踪发现，没人知道。那时她还因为他的一句质问，险些将盆中之水洒在地上。
“今天，你没有叫国师”，“国师好”。微笑、蹙眉。
她还是不能了解他。天弃留她，就有把握她不杀他，天弃留她何尝不是一种补偿？天弃留她何尝不是想让她发泄完心中怒气。至于自己死不死，那是……后话。
一把匕首是云儿想杀石憬，而伤到公子的那把有毒匕首。一个瓷瓶，是云儿在接触天弃之时，暗藏在身上的可以致命于毒尊弄月死亡的毒药，同样也可以至天弃死命。但后来她没忍心下手，因为她喜欢他。于是她把瓶子与匕首一同埋在了槐花树下，而如今瓶内是空的。
弄月的年龄和天弃相当，算来十五年前出生的婴儿便不是弄月。那婴儿刚刚出世，还没来得及弄清性别，就被拜月抱走，扔给石破天，石破天又把她弄丢了，这个秘密鲜有人知。而弄月是皇甫家长子，生来得了所谓的不治之症，被云游医者救起，说道：“如果十年不回来，这孩子就是死了。”果然十年没有回来，只是晚了数天。只认得丁灵【无忧】，被收养，一生与欧阳飞鹰为敌。云儿是拜月教春风得意的人，入驻国师府，也算个密探。
而那句话，却是云儿这一生听到，见到的最好的话语。这一辈子再也不孤单自卑。
被石憬下药侮辱时，她眼中出现幻觉，现出的那个人是国师。而国师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才是他的父亲呢？
云儿得知身世，定是在无忧死后弄月葬前。
她生来没有享受父母之恩，但父母毕竟是父母，这个仇……
但她爱他。将那个藏有匕首、毒药的盒子埋葬，她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
天弃……始终有他的法子化解恩仇。
在许多年前，他曾经说过：你父亲不让你报仇，是因为他错了一辈子，不想自己的女儿再错一辈子。当时兰若母亲的话，不是也只有拜月才知道吗？万丈悬崖落下，拜月已死，哪还有余命跟天弃交代这最后遗言。
如果要强加解释，那就是天弃之所以知道兰若母亲的遗言，是他在跟踪兰若，听到了他们父女二人的对话。可那个时候，他正跟踪父亲，并与龙魂凤血定下约定。
行之是不是天弃的儿子，对于这个世间，匆匆的天地过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儿不再背负着**的痛楚活她的余生。
留心还是留人。
前面，是一方秤局。
“你不能走，我要阻止你！”
这个墓中，曾是他的葬身之所。
天弃很平静，就像清凝无波的静湖，湛碧无云的蓝天。又像喧嚣闹市的无语者，沉醉红尘的独醒人。是虚无缥缈，是已然成灰。
忽然他道：“你阻止，你怎么阻止？”
“我……”
“你是要同上官司马二人一道去皇城，杀了上官燕、司马长风、我父亲、我或是你自己！”
“恩怨不一定要杀人才能解决！”
“是吗？”天弃冷笑，他在墓室里急步，双指指向天山方向：“我从下山以来，当国师，主持断剑涯，引归龙魂凤血、乞玉玺、救母亲护拜月害死你、不救纳兰衔御，认剑辰，哪日不为这场仇怨奔波，只换来五年太平。”一翻激亢后只道：“没办法的，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
“那你就要牺牲你自己？”
天弃轻笑道：“这不叫牺牲，这叫还债。”他向着天山，明月的方向，师父死了，易山死了，女神龙走了，兰若成为了仇人。你要我照顾兰若，可她连我给她的药都不吃，你妹妹终于要为你报仇，我自然不能推她离开。司马长风、石憬、剑辰、白童，还有许多的人，……我却成为这其中的孤零零的众矢之的。
“你告诉她，她一定会原谅你。”
“不会的。”他的目光深邃而明煦。似乎洞彻了这整个世间，芸芸众生。又似只掌握着他一人的命运：“她为了他的孩子，必定会帮他平反，那明月国皇帝，一定会以收复东城为启盟条件。就算她知道原因，可我也的确没有前去救他。我确实自私，又何必解释。倒不如让她恨我，一心一意的为她曾经心爱的人复仇。”
“赛华佗。”那人听罢，只道了三字。前面那一方，是他们结识时，就已经定下的生死棋局。
“你把我治到半死不活，是想让谁来照顾？我誓从余生至死，也不会再见她一面。”
“呵。”他轻笑了一声，道：“你还在劝我么？你放心，没有她，你也还有千寒，你都是做父亲的人了，怎的还要如此任性。”
“可是你是……”
天弃打断他道：“其实，你我清楚，数这个字，有定有变，变数可改、定数难逃；业这个字，有命有劫，天命或可以人力改之，而我，独孤天弃。此次是在劫难逃。”
上官燕、司马长风、欧阳明日、皇甫仁和、墨兰若甚或纳兰衔御、石憬，还有顾剑辰、浪子，多少都与这件事有关。就算只有上官燕、司马长风，这件事，怕也不好善了。此次也是最后一次，算是化解了皇甫与欧阳家的恩怨。云儿本名：皇甫千寻，是为父母思念哥哥仁和。还未出世，早早定名，不管男女，取为寻找之意。她与弄月是相认了的，应该是在无忧丁灵给他留书之后。
然而，独孤天弃远在这场仇怨发生之前就离开了，却为什么要回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劫已经来了。当年七星续命，能续的也只是十二年。
当时弄月之死也经此五年，而五年至此，这当真是劫数？
剑辰，是胡威的儿子，胡威是昔年江湖中四义皇甫松的随身家丁顾远，皇甫松对顾远有着救命之恩，一次不利，刺杀欧阳飞鹰未果，死于非命。他与独孤天弃，算是交好，但临走有云：“你一定要我的儿子拜你为师。”
此话何意？
剑辰是后来才知道天弃是他的仇人之子，当时赛华佗公布身份之前，他还没有到场，后就被浪子掳去。
这个江湖早已公开的身份，剑辰必定会知晓，当他知晓的时候，气愤不已。用剑指着，直斥天弃。而天弃的淡然，却表明他早已知晓他的身份。
“我不明白，你是聪明一世的赛华佗，却为何执意要收我这个仇人之子？”
“这是你父亲的遗命。”
听罢此句，剑辰心上……简直无法形容，那种身心皆怆，无法言喻的情感。
然而他的师父，却仍旧如此平静的道；
“我或许是你的仇人，但你却不是我的仇人。我知道你要报仇，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其实剑辰能够发现，他虽然在帮飞鹰，但许多时候，他不赞成飞鹰的做法。但细心下来的顾剑辰晓了，欧阳飞鹰的恶行，其实只局限于他的过去。
他尝试过要杀天弃，但当他无意得知云儿也是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忽然便不再对天弃下手。
你好大胆！竟然要留两个要杀自己的人在身边。他对自己下命令：拜你为师，是父亲遗愿，然父仇不共戴天。等我报了仇，我就自刎谢罪，还你恩情。
是以，顾剑辰只学得了他的武艺，别的医术只是沾沾边，箫更是不提。
他觉得箫是那些文人才舞弄的东西。
可是你是赛华佗，是我唯一的知己！
【天弃为什么不去天山，与毒尊弄月有关。那种毒，虽为“不可解”，但毕竟天弃曾救活过中此毒的丁雪莲。弄月是用毒大家，其实甚为知道毒理，他说过，这世上除了他和赛华佗，任谁中了此毒都有救。他是不可一世的毒尊，而赛华佗同样是不可一世的医者，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弄月得逞。“说死就死，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潇洒了。”他说着这话，却是下定决心，倾尽一生所学也要赌赢这个弄月用生命给他写下的难题。他救治弄月时，并非全有把我，是以半分不能差错，何况离开，前去天山。救衔御公子，和救知己弄月，他选择了此方。所以他说他自私，所以他毕竟没有去救公子，又何必费心向兰若解释？至于弄月的一切，这墓中人与天弃的话语，在《外传》中尽述。但那也是经此十年后，又一个十年之后的事了。直到了那时，他才能行走出这间曾救过他命的天弃墓室。弄月的病症，是植物人，没有意识，丧失心智。虽大脑皮层严重受损，但细心救治，还有力回天。】
你救活了我，却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赴死。
不仅因为我可能终生瘫痪而不会再去告知兰若，也只因为你对兰若的这份情，应该让她恪守一生。但谁又能晓了，当我再见到她时，她已埋入黄土。这悠悠天地间，众众人中，我、竟是活的最长久的一个。
这便是我，不能去天山的原因。想让你知道，却怕你痛苦。不让你知道，终成你怀恨。
第三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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