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霍龙仙人大道未成之前,足不出门而预知天下大势。龙胜虽无如此能为,却也嗅得这满城风雨来的沉重气压,他心知当下最紧要的便是未雨绸缪,以从容应对未来可能要出现的乱世祸劫。
“老张,你帮我招募几个身手好人品忠良的护院,记住要精心再精心挑选,宁缺毋滥。”
“东家,这又是为何故?”
“我担心这天下有变?”龙胜压低声音说道。虽知道一般的护院根本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却也不得为之,如今龙祖衡不在霍山,却是无人可护得一家子周全。好在,田心镇这么一偏远的地方,即使真的发生战乱,也不会有太大冲击,应当可以自保无虞。
“是啊,最近天下似乎不太平,你瞧,这都不知道厚儿是第几次把那乞丐往外赶了。”老张的儿子张厚正在把上门乞食的乞丐往外轰,老张作为一个精明地生意人,虽不像龙胜这般的胸府,可识国家大势,却也敏感的感觉到了局势的变化。
“老张,对了另还有一事,让人多储备些粮食,分开数处储藏。记住不要张扬,并且要尽快办好。”
“是,我这就去办。”老张知道这东家虽然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却是见识不凡,而如今这天下也确实让人忧心。他也是经过武后立周,改朝换代之人,所以他也并未质疑龙胜的做法。
被张厚往外赶的乞丐是个老头,身上带着个特大号的葫芦,龙胜看着心中不由一动。
“阿厚,过来。”
“东家,那老乞丐……”还未说完就龙胜被打断了,柔声训喝道:“阿厚,这世道谁都不容易,你忘了张家落难之时了么?你快向老人家道歉。”
“这……”
“臭小子,东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忘记了东家的大恩大德了吗?”老张正出门刚好碰到这一幕,因为储藏粮食这些这么重要的事,却是必须是他亲自去处理才能放心。闻儿子之言,作势便欲打。
老乞丐似无力的缓缓伸出一个打狗棒,打狗棒上系着的大葫芦却恰好的弹开了老张落下的手掌。
“罢了,这酒不乞也罢。”
“慢,老人家,您说是这酒?”龙胜却是听出了所以然来,龙胜客栈一向善待来客,无论是僧是道还是乞,也是第一次看张厚这般生气赶人。于是龙胜从乞丐的竹杆子上取过葫芦,递给张厚,又特意的使了个眼色,老张也心有烛照,知眼前乞丐必定不凡。
张厚得了东家吩咐,只得急急忙忙打酒去。
其实张厚也已经让人给了老乞丐两个馒头,只是没有料到,乞丐一口吃完了两个馒头之后,居然又跑回来乞酒,所以这才生气赶人。
“蒙老人家厚爱,看的起这龙胜客栈的杂粮米酒,还请务必赏个脸。”龙胜眼尖知道又碰到了个爱酒之人,那老乞丐伸出竹棒看似在制止老张,却根本就没有用上半分力气,只是把酒壶伸了过来,龙胜岂会看不明白。
“老乞丐身上可是没有一个铜板。”
“前辈赏光就好。”龙胜嘿嘿一笑,连老张都不明白为何东家却是对这个老乞丐这般客气做啥,因为龙胜示意张厚取的还是酒窖里存的最好的酒。
张厚很快搬酒出来,这个葫芦如此之大,装了怕是足有二十多斤,未等张厚靠近,只见老乞丐身形一晃,却是虚影一闪便到了他面前,一把抢过葫芦,自个饮起来。
“不错,不错。”
“前辈,你说的是这酒还是人呢?”龙胜趁热打铁问道,张厚和老张却都感到东家问得有些莫名奇妙。
“哈哈,都不错。”
龙胜一脚轻踢了下仍还在发愣的张厚,但显然张厚却是没有明白。
“却是愚笨了些,不过也正好,省的心性不正。”他竹竿轻轻顿地,青石板顿时裂开一条隙缝,头也不回头说道。
到了这份上,张厚再是愚笨却也是知道遇到了高人,马上跪了下来说得:“请求您老人家收我为徒弟!”他的眼中更是多了份热切,虽然血仇已经过去了多年,甚至表面上老张和张厚都从没有提到过报仇,可是家破人亡之恨又如何可轻消。
老张更是知道龙家隐世避居,便是为了避免卷入江湖纷争,而少主人更是没有丝毫武功,人要知恩图报,他也只有将血仇深埋,他亦知老主人武功通玄,却也从未祈求龙祖衡为张家报仇,或传下张厚那么一招半式。
“先起来吧。”
没有见老丐答应收徒,张厚却是不敢起来,没有主意的看着龙胜。老丐看着,不由有些生气,一竹棒就要打下去。
“师傅,别。”见竹竿破风敲来,张厚连忙急中生智的喊道。等了许久,这一棒子却是悬而未落,最后也只是轻轻敲了下他脑袋。
“我要去醉翁岩看看老友,你便先跟着吧。”
“这……”张厚迟疑到,未得东家同意,便是自己师父要自己跟着,他也不能自己做主。
龙胜闻言却大惊,道:“醉翁岩便只有家严曾在那里结庐修行,前辈可是家严的朋友?”龙胜虽然每隔一段时间仍然会让去醉翁岩收拾下草庐,却并没有再次见到龙祖衡,他一直以为父亲离开了,没有想到他却是一直就在醉翁岩。
“原来小友是龙兄的后人,两人的气质却差了许多。不过龙兄他现在应该还不在醉翁岩。”
“那为何前辈又说是……?”
“他如今虽然不在那醉翁岩,不过也差不多要回来了。老乞丐亦不过是听他曾说过,他在醉翁岩之下埋有几坛好酒,酒瘾难耐,所以才特意寻过来讨上几杯。”
闻言,龙胜感到颇有些失望,暗衬到:爹爹他说他去族中取些东西就回来,不过为何却需要五年前就去,难道此行有些危险?当下问道:“不知前辈是在何时何地见到家严?”
“小友,莫要担心,吾是在两年前曾在苏州与龙兄见过一面,当年龙兄便已经半脚踏入道的边缘,这武林没有几个人能有龙兄的修为。”老丐语气之中甚至流露出一分羡慕。
“入道?”
“嗯,正是以武入道,沟通天地元气,真元不绝,便立于不败之地。”老乞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随后一隐,缓缓地叙说到,他本身也到了化境之巅峰,离入道也只有一步之遥,只是却始终未突破。
“立于不败,只恐怕未必如此,修行界为真,移山倒海的仙人亦是真个存在,爹爹就算入道也谈不上不败。”只是龙胜不愿说这样的话,心里想到:“只要爹爹他没事便好,不过爹爹他究竟去苏州作甚么呢,这倒是要问清楚。爹爹只用了两年便要突破化境,却真是不凡。这老丐和爹爹相交,估计两人武功上应当相差不远。”
或许看出了龙胜在想什么,未等龙胜开口老乞丐便接着说道:“小友,不必挂怀,入道便须感应天地变化,龙兄只是游历四方,时间到了便会归来。当年把酒论交,闲谈中龙兄便提到过会去黄河壶口一地。”
“哦。”龙胜知道父亲安然,想到天下将乱,如今有老乞丐这一高手,如何肯放其离去,再者自己都从未听龙祖衡说过他曾在醉翁岩上还埋藏有酒。对了,爹爹当年离开时曾特意留言说过一处溶洞,如今被我作了酒窖,内中佳酿也封存有数年,相信指的是这事。又道怕是爹爹放心不下我,算定了这老丐爱酒如命,来醉翁岩取酒不成,龙胜客栈的美酒也算小有名气,肯定会过来。
“前辈,家严所存蜜酿,我却是知道埋藏地点。不如前辈先到陋居小住一段时日,我这便让人取来。在这里别的东西不敢说,美酒却是不会少。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家严也该在近期回来了,这段时日,便让小侄略尽地主之谊。”
“也好。”老乞丐点了点头。
“张叔,便让张厚以后跟着前辈吧。”龙胜亦是明白了老张父子心情,想起家族崩离,亲兄弟命丧黄泉,自然而然的改了平时的老张为张叔,更为亲切起来。
“嗯,这个自然,全凭东家做主。”
恰好,龙胜的临谷别院有数间独立的厢房,回到后,便让内人收拾了两间干净的房子给师徒两人,后院山谷相当大,且本就人迹罕见,非常幽静也方便老乞丐授徒传艺。张厚很早就被龙胜支开去酒窖取酒,龙胜还推波助澜地告诉他,有多少美酒就能学到老乞丐的多少本事,最后张厚把洞窟内的酒给掏了一半过来!
不过,数日后老乞丐还是选择了在山谷内从新一处草庐,求个自在。龙胜也只是要有一位绝顶高手能在家旁边护着便可,乞丐要住哪,他倒是随意。
而且在建草庐时,龙胜也在场,他亲眼看老乞丐摆了个忒难看的动作,却是掌气化虹,运转如意,原地不动的情况下便将方圆十丈的树木清光,开出一片空地出来。
“哎呀,真是累坏我老乞丐了,不过总算了有了我老乞丐的一落脚之地。”
“老伯伯,你先前的动作也忒难看了吧。”随行的龙述童言无忌说道。
“哦,”老乞丐不以为意,但接下来的话却是雷倒了铺茅草的龙胜和张厚:“我是故意的哦,是不是有些像王八拳?”
龙述做了个鬼脸,更雷的是,张厚居然还接口说道:“是啊……”不过这话没有说完,便被老乞丐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伸出的一脚给踩倒地上,脸青鼻肿。
“被打倒了的人这才叫做王八。”这脚老乞丐出的并不重,虽然张厚看起来特别样衰,却并未真受什么伤。
老乞丐授徒的方式很是简单和直接,便是先学会怎么被挨打,另一个则是怎样以刁钻出其不意的方式反击,王八拳这古怪的招式也就只有他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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