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丛林小诊所 > 第二十章 架桥

??一辆Nisan途乐越野车和乌尼莫格卡车一前一后出来医院,前面的途乐越野车是一个坦桑利亚黑人司机斯万埃尔驾驶着,载着塞里拉护士和赵美玲医生,后面是西多和士兵巴克开着装满了药品的卡车,当然还有西多的香蕉刀和一些日用品。

    出了尼亚卡纳济向西,植被逐渐开始密集,矮小的草地逐渐被灌木丛取代,再继续,灌木丛也不见了,大地被高大的森林覆盖了起来,即使是裸露在外的土壤,也由红褐色转成了富含腐殖质的黑色。汽车由草原开向来山区。赵美玲有些印象,上次到通往秦道工地的路就是这条,只是在要到工地的时候分了岔,车队继续向西。很快,来到一座陈旧的大桥,雨季爆发的洪水带着很多泥沙,吧河水都染成了黄色。看着大桥颤颤巍巍的样子,司机把车停在了桥头,向后面摆了摆手,西多也刹住卡,停在了越野车的后面。斯万埃尔小心翼翼地驶上桥面,对赵美玲和塞里拉护士说道:“下面就是卡盖拉大河,这个破大桥真是老了,真怕那天一下大雨就把它给冲垮了。不过再有几个月就好了,下面新修了座大桥,就是大瀑布下面一点点。”

    赵美玲知道,他说的就是秦道正在修的大桥。

    途乐越野车安全驶过大桥,斯万埃尔停下车,下来冲西多招手,做了缓缓开过来的手势。士兵巴克提着枪下了车,西多发动卡车,慢慢驶上大桥,巴克在车头跟着车,查看着路面。桥面已经很破旧了,乌尼莫格是轻型卡车虽然不是很沉重,但是对于对于年迈的大桥仍然是一道负担,桥面已经破损,露出了钢筋,有的地方直接破了个大洞,透过大洞里的钢筋网,可以看见混黄的卡盖拉河水奔驰而下。西多小心绕过那些大洞,将车开过大桥,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车队继续往前进发不断地在森林和草原上穿过,地势也越来越不平坦,雨季形成的小河流四处可见,淹没了本来就很简易的公路。不过两部车的涉水能力都不错,即使趟过好几条小河的时候水都淹没了车轮,甚至都渗进来驾驶室,但是都安然无恙地穿过了小河。这也是席德无论如何要找秦道借到乌尼莫格卡车来运药品的原因。

    每次穿过小河的时候,斯万埃尔看来是司空见惯了,控制好车速熟练地驶过一条条小河和水坑,赵美玲却很担心车厢内的药品被水浸湿,不过乌尼莫格的车厢很高,水溅不到上面去。地势逐渐走高,已经进入了高山地带,趟过小河的间隔也越来越长,赵美玲才松了口气,看来不用在河水中穿行了。

    “斯万埃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卢旺达境内?”

    “Merlin医生,我们早就进入了卢旺达境内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呢?”

    “过了那座破烂的大桥就进入了卢旺达,卡盖拉河差不多就是两国的分界线?”

    “怎么没看见关卡呢?”

    斯万埃尔笑了笑:“这里就是这样,要是设那么多关卡,大象都不能自由的穿行了。不过偶尔他们会出来设个关卡检查一下,大部分时候连猴子都见不到一个。”

    “那你们不是可以随便出国吗?”

    斯万埃尔握着方向盘,耸耸肩:“我在的部落还是游牧民族呢?经常在几个国家之间迁徙,上次我收到他们的口信在阿鲁沙,等我去寻找他们的时候,一个猎人却告诉我说他们去了肯尼亚3个月了。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去年雨季的时候,我开车送医疗队去尼亚利昆古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在哪里享用着一只角马。卢旺达,可谁愿意到这边来呢?我想没有一个游牧部落过来吧,这里老是打仗。”

    赵美玲:“原来如此。”

    汽车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空气变得越来越清新和湿润,已经完全没有那种草原上的似乎要灼伤肺泡的感觉了,深深的吸上一口从车窗中吹来的富含负氧离子的空气,有中特殊的树叶的味道,让人精神一震,随着车的前进,虽然车速很慢,但是却很顺利,赵美玲心情也越来越好,饶有兴趣的欣赏起窗外的景色,只是偶尔从反光镜里看看卡车有没有跟上。

    在转过一个小山崖后,斯万埃尔突然踩下了刹车,汽车嘎的一声停了下来,车内的人身体向前一冲,赵美玲的头差点撞到了挡风玻璃上。她抬头一看前方,刚才轻松快乐的心情也随着汽车的停止嘎然而止。

    一条河谷横在前方,虽然不是很宽,但是却很深,河流只能算是条小河,但是河谷却很大很深,河水在深深的河谷中流淌,一座本来链接两岸的桥梁已经在洪水中坍塌,桥梁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山谷中。车的前方,只有一截短短地桥面耸搭在公路的尽头,悬崖的边上,几根锈迹斑斑的钢筋连接及大块水泥,钢筋锈得厉害。放佛风一吹或者河水冲刷在河中桥梁的残骸上溅起的水花都会把它击落而坠入湍急的河水中。

    看来这个桥已经破旧了很长时间,终于在今年的雨季中再也承受不住暴雨的冲刷,折断了疲惫的身躯,将身体的残片统统抛向了河水之中。只有剩下的残肢靠一点筋骨无力地抓在岸边。

    赵美玲和斯万埃尔、塞里拉护士下了车,走到桥的前面,后面的西多也停下了车,和巴克来到桥头,西多看了看,摇了摇头:“这桥断的真不是时候,再坚持几天多好。”

    赵美玲:“还有其他的桥可以过河吗?”

    塞里拉护士:“没有其他的桥了。每次我们都是从这里过河的。”

    斯万埃尔说到:“我倒知道还有个地方可以过河,上游20公里有一个地方平时可以涉水过去,但是现在是雨季,肯定过不去的,即使后面的卡车也过不去。”

    赵美玲:“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过去吗?有没有可以绕过去的路。”

    西多:“另外的路就要从鲁基拉(rukira)绕过去了,可是路很远也不好走,要是那里要是路被暴雨冲毁了,我们一样过不去,那里的破路,我敢肯定在雨季不可能完好。”

    斯万埃尔里和西多离开了公路,一人向上游走一人向下游走,去看看有没有路可以过河,巴克留下来保护两位女士和汽车。大半个小时后,斯万埃尔从上游回来了,从他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无路可走。

    斯万埃尔:“别说过河的路,就是人走的路都没有了,我看连猴子都过不去。”

    过来一会,西多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看来下游也一样无法过去。

    这个时候,赵美玲开始有点想念平原了,即使那里的路被大雨冲坏了,只需要往路外开上几十米,总能越过那些雨季带来的季节性河流。

    赵美玲想了想对西多说:“你把卡车留下,开这个越野车回去,回到你们工地,找到秦道先生,告诉他这里的情况,告诉他我需要一个桥。”

    西多:“好的,女主人,我这就去。”

    五人把途乐越野车上的一些货物换到乌尼莫格卡车上,巴克跳上卡车,把车挪出位置,西多一个人开着途乐越野车,掉了头回去了。

    天气很炎热,汽车里很闷,担心在车内开着空调浪费了汽油。三人在车下铺上一块帆布,巴克拔出腿上的匕首,在路边砍了一些巨大的香蕉树叶子来,依靠着车厢做了一个凉棚,三人便在帆布上休息,没有天阳的直照,虽然还是有些闷热,但是也可以忍受,不会流汗了,起风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些凉爽的感觉。

    等了两个小时,山下终于又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三人站起来,看见三辆车正朝他们开过来,前面正是西多开的途乐越野车,后面还跟着两辆乌尼莫格卡车缓慢地爬升这,卡车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声音,拉的货物很重。

    三辆汽车来到断桥前面,吱的一声停下,秦道开着中间的卡车,后面是工头伊曼开着另外一辆卡车,两辆车上还有4名黑人工人,从他们带着的安全帽和工作服就可以看出,都是修筑桥梁的工人。秦道下了车,简单地向赵美玲问了情况。

    赵美玲微笑着说:“你还记得吗?你曾经答应为了修一座桥。现在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秦道:“当然记得,不过当时你是说在你家乡为你修一座小桥。”

    “现在情况变了。需要你在这里完成你的诺言。怎么,秦大工程师,准备食言了吗?”

    “当然不会,无论你要求修在哪里,我都会兑现我的诺言。”

    赵美玲收起笑容认真地说:“能在今天内搭起吗?车里有疫苗,如果不及时送到,这么热的天气,明天也许就会失效的。”

    秦道没有立即回答,跑到断桥处仔细研究了下断桥和地质情况,然后招呼道:“西多,让他们把油桶搬下来,给车都加满油,再把帐篷搭起来。”

    秦道看过断桥后,心里有了把握,然后回到赵美玲前面:“只要再给我几个小时,你看你我今天怎么给你变一座桥出来,兑现我的诺言,现在还得请你去帐篷里休息下,等你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我变魔术出来的桥,当然,只要你不嫌它简陋。”

    “简陋,那倒不要惊,只要能达到对岸就可以,辛苦你了。”

    西多和几个工人把两个大油桶搬下车,给装途乐越野车和装药品的乌尼莫格卡车都加满了油。他又爬上卡车,掉了个头,腾出前面的空地给另两部卡车。他打开驾驶和车厢间的窗户,让冷气吹到车厢里降低为温度,免得药品在高温下变质。然后对巴克说道:“巴克,你每一个小时把车发动一下,让空调开10分钟,让冷气吹到车厢里。免得药品坏了。”

    “OK,Noproblem。”巴克的回答总是军人般的干脆简洁。

    不到20分钟,一个帐篷就在路边的空地上搭建了起来,工人们又在帐篷前面铺上了一大张帆布作为工作平台,从车上卸下来钢缆、铁葫芦、钢钎等建筑材料和工具,整齐地摆满了满满一大块地方,简直成了一个小型的工厂。

    人的才华总是在艰苦的环境中才能淋漓尽致地发挥,这就是为什么大师总诞生在变革动荡的年代。秦道看着眼前这座破桥,不但没有气馁,反而觉得兴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在这么狭窄的山谷里面修建一座能通汽车的桥,无疑是巨大的挑战。想到是给自己最心爱人的承诺,为她而修建,又异常激动。

    秦道站在断桥边,沉默不语,把断桥和路面,附近的小树林都仔细看了一遍,回到卡车内,拿了一把卷尺和千分尺出来,先量了一下途乐越野车和乌尼莫格卡车的轮距,又到断桥边量了下旧桥里的钢筋的直径。,然后又用测距机测量了一下河谷的宽度,将它们写在了一个小本子上。她在帆布上的工具箱里拿了一个小榔头,砸起断桥上残剩的水泥,将桥头的水泥砸成粉碎坠入河中。

    秦道在桥头立了半响,一言不发,静静思索着,大家也不敢打搅他,只是在帐篷里远远地看着他。只有巴克士兵,手里提着枪走来走去,永远是一副警惕的样子。秦道回到帐篷里,拿起刚才的小本子,仔细地算了算。

    “西多,拿起那卷尼龙绳,跟上我。你们也一起来”秦道叫上西多和工人们出了帐篷,大家明白,开始干活了。

    几人一起来到断桥边,秦道指着对面的一根树对西多说:“你能不能吧这根绳子系到对面的树上?”

    “哪一颗?”顺着秦道的手指过去,对岸是茂密的树林,西多不清楚是哪一颗。

    “巴克,借你的枪用一下。”秦道对巴克喊道。巴克跑过来,把手里的M16步枪递给他。秦道接过步枪,打开保险,瞄准对岸的一颗树,砰的一声开了一枪。子弹打在对岸的一颗树干上,绽出一个洞。“就是那颗。”

    “好的,没问题。”西多。

    巴克惊讶的看着秦道:“秦道先生,你的枪法很准,设计动作也很标准,你是一个军人吗?”

    秦道:“我不是军人,只不过我们来非洲工作的中国工程师都要经过军训,谁让这里的局势这么不平静呢?”

    巴克:“你们也用M16步枪?”

    秦道:“不,我们训练使用中国产的AK47步枪,不过M16步枪我也射击过。”

    大家一起用脚手架钢管搭起一个支架,又做了一个摆臂,在摆臂的末端装上一个铁葫芦,做成了一个小型的吊车。西多脱掉了上衣系上一个安全带,把尼龙绳穿在安全带上,另一头系在了微型吊车上。大家把他吊下来河谷,河水虽然很急,但是去不宽,西多在空中荡了几下,双脚使劲一登岩壁,就到了河对岸,大家一看他到了对岸的空中,就一松尼龙绳再拉住,西多像磁铁一样就稳稳地站在了对岸的一块岩石上。西多爬上公路,又爬上秦道枪击的那颗树,那是一颗生长在路边有着坚硬木质的非洲柚木,一只大树杈向公路上方生长着,西多把尼龙绳从自己身上解下来,打了一个水手结把绳子系在树干上。对岸的人拉紧铁葫芦,尼龙绳绷得直直的,拉着树干发出吱吱的声音。秦道使劲拉邻了拉绳索,然后松开,绳子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他很满意尼龙绳的结实,对着西多打了个OK的手势。

    秦道指挥着工人一趟趟吊了小型钻孔机、柴油发动机、发电机、钢钎、铁锤等工具过去,最后他把自己也吊了过去,跟着伊曼也吊过来河,赵美玲心惊胆战看着男人们在空中迅速地滑来滑去,赵美玲看得心惊胆战,生怕秦道和工人们掉下河去,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每天都在比这高十倍的桥梁上吊来吊去,早就轻车熟路。

    秦道对岸的公路中间画了8个圈,4个4个分成两组,两组之间的距离大概1米5的样子,4个圆圈之间间隔10厘米,画完后,又在离圆圈后方2米的地方画了8个均匀分布排成一排的8个点,和前面的圆圈形成一个梯形。

    秦道画完以后,便吩咐工人在圆圈处开始钻孔。伊曼是个非常聪明的工头,在秦道测量公路开始画圈的时候,他就吩咐工人一起开始动手组装起钻孔机来。秦道一声命下,他们立即就把组装好的钻孔机安装在圆圈的上方。在工人安装钻孔机的时候,伊曼又开始组装好了柴油发动机和发电机,然后把钻孔机的电源和发电机链接好。西多又拖过一台抽水机,把抽水管组装好,将水管抛下河谷,吧电源和伊曼组装好的发电机连接好。大家几乎是同时完成这些工作,然后站在一边等着秦道发令。

    秦道非常满足看着熟练配合工作的工人,真是难得,即使这一组工人放在国内,也是优秀的,更别说在懒散的非洲工人间。伊曼对他的意图也把握得很好,不用他更多的吩咐,只需要一个手势或者一个单词,就明白了他的目的,和这样的工人工作很愉快,总能把他优秀的设计体现出来,他很庆幸自己没选错人,回去得好好犒劳他们几个才行。

    钻孔机慢慢越钻越深,抽水机一直对钻头进行降温,钻头钻破水泥层后,就冒出来黄褐色的泥浆。秦道心里是矛盾的,即希望下面松软钻头可以快一点钻透打桩,也怕不太松软了不结实。要是下面是坚固的花岗岩,那就麻烦了,这个小型的钻孔机很难在花岗岩上打孔,只怕很难在今天完成架桥的工作。幸好,从钻出的岩浆看是一些石灰岩,钻机转入速度很快,很快就钻好了一个孔,大家又把钻孔机移到第二个圆圈处,开始钻第二个孔了。第一个钻孔退出钻头后,伊曼又用切角机把洞口扩大,像一只长长的漏斗。然后对着河的方向剔出一道深深的沟槽,有横着沟槽剔出三道横槽。每道长约60公分,形成一个汉字的丰,横跨了还没有钻孔的圆圈。秦道指挥着大家,将一根粗大的钢筋打进第一个孔内,留出10厘米在路面。而后又如法炮制,一共钻出来8个洞。钉进8根结实的钢柱。钻完前面的8个洞,他们又换了更小的钻头,开始钻后面分布开些的小洞。钻这些小洞就容易多了,钻到50厘米深的时候秦道就叫停了。8个小洞钻好了,秦道又钉了8根钢钎在里面,依旧留出10厘米的样子,

    完成对岸的工作后,大家又把主要的钻孔机和发电机、抽水机吊回了回来,只留下少量的工具。这是,大家也忙活了大半个下午了,都饥肠辘辘地,秦道招呼大家进帐篷休息。赵美玲和士兵巴克帮着他从卡车里取出食物。秦道估计工作不会很短时间内完成,出发的时候已经在工地的厨房里拿了一大堆面包、罐头和啤酒,还有一大水壶的香蕉酒。秦道不喜欢香蕉酒的味道,酸甜的味道不像酒,还有很多杂质,不过黑人工人们喜欢,他也就带了一大壶。巴克用匕首把梅林肉罐头和SPAM罐头打开递给工人们,自己选了罐梅林罐头来吃,边吃边点点头,看来他还比较满意梅林罐头的味道。

    看着工人们畅快地喝着香蕉酒和吃着面包罐头。赵美玲:“你让他们喝酒?不怕工作的时候危险吗?”

    秦道:“这是他们的习惯,没喝酒他们不干活。曾经我也限制他们喝酒后不能上工地,可是这样就没人干活了,即使勉强去,也是没精神。不过他们也不会喝醉,喝一点点就是,下工了才会喝很多。”

    大家匆匆忙忙地简单用完餐,又抓紧时间开工,这是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开始下山了,河谷里显得很安静,只有偶尔几只织巢鸟飞过。男人们开始加快钻这边的孔,柴油机和发电机和抽水机的声音开始响彻在河谷里,刚才落下的织巢鸟被惊起飞了起来,看看四周没什么危险在大家的上方飞来几圈后又落了下来树枝上,好奇地看着忙碌的人们。

    当天黑开始发黑的时候,这边的8大8小16个洞也钻好了,伊曼照样将每个圆孔扩成漏斗型,然后再剔出一道槽指向对岸,和对岸的工人用尼龙绳拉直,保证了两遍的沟槽在同一直线上。然后又横着剔出三道沟槽。照样钉了8根钢柱和8根钢钎在里面。钻完了8个孔,又在远远的后面钻了一个孔。钉上一根钢柱。

    当大家在钻孔的时候,西多又吊过来对岸,牵好了电线,在两岸挂起来一排大功率的白炙灯,然后又启动卡车,打开卡车的大灯,把河谷照得一片通明。柴油消耗很快,幸好带来两桶油料,给柴油机和卡车分别加了一次由后,所有的孔都钻好了。大家移开钻孔机,把它分解了整理捆好,然后装上卡车。

    赵美玲看见工人们在收拾工具,走到秦道前面:“是不是马上就要完工了。”

    秦道:“还没有,只是不用钻孔机了。”

    赵美玲:“大概还有多久呢?”

    “差不多完成了一半了,今天晚些时候应该可以完成,你先在帐篷里休息,晚上你们还得赶夜路呢。可惜没有贝雷架,要是有贝雷架,这么长时间在这条窄河谷上都已经修好一座桥了,而且几乎是永久性的桥梁。”秦道有些遗憾地说。

    赵美玲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回到帐篷里休息下。

    秦道看到叫来西多,给他比划了几下吩咐了几句,给他量了一下地上的孔的距离。西多把途乐越野车转了90度,让车头对准树林。西多带上一个工人,拿着油锯,开始在旁边的树林里伐木,这里是森里地带,旁边都是原始森林,有着粗大的非洲黄梧桐和非洲蜡木、保罗沙木。不到半个小时,就伐了一大堆,西多两人又把伐下的剔掉树枝,树锯成1米多2米长的原木。西多觉得数量够了的时候,用途乐车的绞盘把这些原木拖出树林,堆在了路边,然后再截断成等长大约一米的长度,再对半刨开一份为二成半圆型的圆柱。

    那边,一个工人到了对岸,又拉了一根细细的尼龙绳过去,秦道仔细查看了每个钻孔和钢柱钢钎后,大家一起拉了一大卷钢缆和一小卷小号的钢缆,还有一堆钢条过来,大家先把小捆钢缆和钢条吊过了河,把6根钢条结结实实地钉在了横槽里。然后把钢缆的一头拉过了河,然后剪断,再拉一条,一共拉了8条。8条钢缆用双8字结牢固地系在钢柱上,然后又用小钢缆把钢柱和后面的两根钢钎链接起来,这样前面的钢柱就被两根钢钎斜拉着,相互之间构成了一个网状。看起来非常结实。秦道抡起大铁锤,将一个个钢柱和钢钎全部钉到了地里。钉完8条钢缆后,大家一起扯回了彼岸。

    回来后,大家依旧先把6根钢条钉在了横条上。伊曼开过了乌尼莫格卡车,卸了了绞盘,用一根新的钢缆系在绞盘的安装支架,用绞盘的拖钩拉住了对岸过来的一根钢缆,慢慢启动绞盘,钢缆慢慢绷直,秦道给钢缆搭上了两块车里的地毯,避免钢缆突然断裂打伤人。随着绞盘钢缆的慢慢卷入,架桥的钢缆也越来越直,越来越紧,发出吱吱地声音。偶尔发出砰的一声。听起来钢缆已经吃力到了最大程度,钢缆也由粗变细,干燥的缆绳上也浸出了油。

    秦道说:“好了,停。”

    伊曼便停下了绞盘的继续卷动,然后大家把架桥的钢缆钉在了地上,再用小的钢缆把钢柱和钢钎链接。拉完一根后,大家一鼓作气,把剩下的7根钢缆也拉直固定好,然后再把所有哦钢钎捶入地中。剪断多余的小钢缆后,一座大桥的雏形就形成了。在车灯和白炙灯的照耀下,赵美玲看见8根粗大的钢缆4根一组,分列左右整齐地平行排列在河面上。由于地上剔出了沟槽,钢缆和钢柱钢钎一点都没高出路面,非常平整地钉在地上,甚至踩上去都没什么感觉。钢缆又压在了钢条上,即使钢缆受到重压震动,也有横条承受着弹力,不会因为反复地重压将路面磨损后松动。赵美玲看着这些钢缆,甚至有些口呆目瞪,就像她做的手术时缝合的伤口一样,虽然是弥补出现的错误,但是也是修复的如此整齐和完美。

    她默默地对秦道说到:“它很完美,非常完美,谢谢。”

    虽然她说话很平静,但是却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右手紧紧抓着秦道的左手,虽然那手上布满了黑色的油污,还有一道被尾缆割出的伤口。秦道感觉到了她手的颤抖,也紧紧握紧她那白净灵巧的手。

    “马上完工,请你稍等片刻。”

    “西多,铺板。”秦道又对着西多喊道。

    大家一起把西多刚才用油锯改好的木板拖过来,铺在了钢缆上,说了木板其实是半圆的木柱,西多已经在上面开好了4道沟槽,木头被准确地架在了钢缆上,再用抓钉把木柱之间相互钉上,等木头铺完的时候,两条木头路面便架在了高高的河谷之上。与其说是桥,不如说就是两条平行的带子横在河谷之上。赵美玲走上去,钢缆拉得很紧把河谷的两岸牢牢拉向对岸,两边的木板纹丝不动。

    “它能坚持多久?”虽然钢缆很牢固,但是看见只有两排木板横在河谷之上,赵美玲总感觉不太踏实。

    秦道笑道:“肯定能坚持到你回来,即使这个桥断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给你修一座就是。如果不维护,木头能坚持大概半年,钢缆能坚持2年,如果每年都维护两次,钢缆能坚持5年。”

    赵美玲:“我走了,辛苦你了。”

    伊曼和工人们收拾好东西,拆了帐篷,把路腾了出来。西多上了桥在前面倒着步行,斯万埃尔独自开车途乐越野车慢慢对准桥头,驶上钢缆拉成的桥,随着西多前进的手势,先是前路驶上了木板,钢缆纹丝不动,慢慢后轮也压了上去,两边的桥面轻轻晃了下,也结实地承受住了压力,越野车跟着西多慢慢的前行,向桥的中央行驶过去,钢缆逐渐变的下垂,刚才笔直木头桥面已经明显有了弧度,不过看来张力十足,对承受这一辆小汽车没有丝毫问题。当车行驶在最时候,只听见钢缆发出响亮砰的一声,越野车停在了中间,摇晃了几下,左右轻微的摇摆着,斯万埃尔已经停下来车,任凭车晃动着,西多也凝固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车轮。大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见车左右中间都是空的,只有两边的轮压在两条木板桥面上,别说钢缆断掉,只要两边的桥面不平,汽车就有可能侧滑掉进河里。幸好,汽车只是晃动了几下就停止了。秦道再次站上了桥,桥依然后结实,纹丝不动,他趴在桥上,打开一只手电,仔细检查了下钢缆,钢缆依然完好无损。看来刚才只是某根钢缆的接头发生了绷了一下。秦道并不担心钢缆会断掉,即使十倍越野车的重量也能承受,他担心的是两边钢缆的震动,两边不同步的震动容易扭曲让车的4个轮子不在一个平面上。不过根据他的经验计算,桥的共振频率大约在车速30公里/小时左右,现在汽车的速度5公路都不到。

    秦道示意西多继续指挥车前进,西多打出缓缓前行的手势,斯万埃尔启动车,慢慢开过了桥,稳稳地停在了公路上,大家只才松了以口气,西多又回到桥的这边,发动装满药的乌尼莫格卡车,驶上了临时大钢缆桥,这次,很顺利,卡车平顺地驶过桥,停在了途乐越野车的后面。大家兴奋地鼓起了掌,掌声在这夜晚的山谷里异常清晰响亮。

    士兵巴克大步有力、护士塞里拉小姐灵活地依次走过来桥,只剩赵美玲还没有过河了。赵美玲跨上木板,秦道跟了上去:“我送你过去。”

    “嗯。”

    秦道拉着她的手。两人走向了钢缆桥。看着两人平安过来了。巴克、西多、斯万埃尔、塞里拉护士上了车。

    赵美玲从车上取了酒精和纱布,仔细给秦道清理手上的伤口和油污,伤口不深,也不用包扎。清理完后,两人握着双手,珍惜这短暂的时间,其他人早已经上车,故意留出了空间。

    赵美玲:“谢谢。”

    秦道:“你保重。”

    两人在黑暗中的桥头吻别。

    备注:

    阿鲁沙:坦桑尼亚北部地区,和肯尼亚接壤,阿鲁沙国家公园所在地。

    尼亚利昆古:坦桑尼亚西北部地区。

    贝雷架:Baileytruss是已形成一定单元的钢架,可以用它拼接组装成很多构件、设备,常用于桥梁施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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